分卷(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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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姐,錢已經給程小姐轉過去了。田琳比江虞先到,等在辦公室,她說完將手中的平板遞了過去。 上面是去紐約的公務機飛行計劃和行程安排。 嗯。 江虞隨手放了包,坐下來,指尖緩緩劃過屏幕,為什么提前了一天? 這次時間很寬裕,不用那么趕,提前一天去可以充分休息、倒時差,免得影響你試裝的狀態。田琳抬頭笑了笑,雖然她們是上下級關系,但平常私下里相處更像朋友。 她跟在江虞身邊八年,除睡覺、上廁所之外幾乎形影不離,是江虞遍布全球的眾多助理當中的頭兒,沒人比她更了解江虞。 聽她說完,江虞略微沉吟了會兒,點頭道:可以。 又到時裝季了。 今年上半年的秋冬季,是她最后一次走完全部時裝周,總共四十二場。下半年即將到來的春夏季,她只去紐約,以后會漸漸以看秀為主,其余時間要么出席品牌活動,要么在國內打理公司。 想起從前,每天睜眼就是試裝、造型、拍攝、走秀,最忙的時候像趕場子,不是在車上就是在飛機上。 時間突然空了許多,竟有些不習慣。 原本她計劃今晚回家住,明晚再去酒店逗逗小朋友,眼下行程有調整,今晚是回家還是去酒店,要重新考慮。 她腦海中浮現一雙清澈透亮的黑眸。 容易害羞泛紅的臉蛋,綿白的耳垂,柳條似的腰,唇邊的棕色小痣 這瞬間,已經做出了選擇才剛捕獲的小金絲雀,新鮮感正濃,喜歡得不得了,她怎么舍得丟下,獨自回那空曠冷清的家。 還有一件事。 什么? 再安排一個司機過來。江虞習慣性拉開抽屜,摸出打火機,卻找不見煙盒,才想起自己最近正在戒煙,都扔了。 她望著空空如也的抽屜,擰了下眉,繼續說:要女司機,駕齡五年以上,性格沉穩腦子靈活。 好,田琳立刻起身沖過去,劈手奪走了她指間的打火機,你是覺得現在這個司機不安全嗎? 江虞眼睜睜看著她沒收掉,不禁露出無奈的笑,搖了搖頭,給小朋友單獨配輛車,這段時間接送她。 田琳壓下心頭涌起的疑慮,認真想了會兒說:你庫里有輛捷豹XJ空了挺久的,正好合適。 不行,太危險了。 ??? 她還在讀書江虞微微挑了下眉,纖白的手指輕輕點著桌面,一下又一下。 大學校園里人多眼雜,漂亮的女孩子尤其惹人注意,目前她還不清楚小朋友在學校的情況,雖然不妨事,但要防患于未然。 她眼神意味分明,聲音卻沒什么起伏:買輛新車,價位在三十萬以下,路面上經常能看見的品牌,用你的名字,到時候用不上了就送你。 田琳恍然大悟。 以前的情人們,接送都是隨老板自己坐的車,再不濟,讓生活助理跑腿,怎么方便怎么來。至于昨天那個女孩子總之,這樣一來,成本又拉高了不少。 再去酒店附近的小區租一套兩居室,離酒店越近越好,空在那里,不用動,然后去打探一下她在學校的大概情況。江虞眸色晦暗,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 田琳都記了下來,開她玩笑說:這到底是養情人還是女朋友。 女朋友會需要我養著嗎? 不用錢養,要用心養。 江虞默不作聲地笑了。 錢她有,心沒有。 交代完所有事情,田琳去忙了,江虞接了一個長達二十分鐘的電話,掛掉后,視線不經意掃過手機上的軟件圖標。 她記得,里面存著很多學習資料。 適合小朋友這樣的新手。 江虞凝視著圖標,忽然又生出了逗弄的念頭,點進去,把鏈接分享給程蘇然,附上四位碼,然后發送語音: 小朋友,好好學習。 第4章 客廳里空空蕩蕩,程蘇然獨自坐在沙發上出神。 鼻尖還殘留著清淡的忍冬和鳶尾的香氣,是金主jiejie的味道,隨著香味一并深入她心底的,還有那句話暗含的潛臺詞小朋友要乖,不該問的別問。 在金主身邊生存,這是要學的第一課。 諸如名字、身份這類問題,也不是她該問的,她只乖乖聽話就好了。但也許是面熟的緣故,她心里總存了一點幻想,隱隱約約,似有若無。 程蘇然拉回了思緒,低頭看手機。 昨晚兼職的工資到賬了,銀行卡余額一萬零五百塊。這些錢是她暑假打三份工,加上剩余的獎學金,辛辛苦苦存下來的。 再過幾天開學,大三了,她計劃參加的專業考試光報名費就要兩千多,還得吃飯生活,所以這些錢是留一部分給自己,還是全部轉給姑姑,她糾結了很久。 奶奶住在ICU,或許沒幾天了,即使能撐過去,也是半截身子埋黃土的人,她傾盡所有,最多拖延些時間。 何況她們祖孫之間本來就感情淺淡。 可是如果自己沒有盡力,道德和良心上就過不去,不管怎么說,那是給過她一口飯吃的人。 程蘇然內心天人交戰,一時做不了決定,姑姑已經在微信上狂轟濫炸她,那充斥著埋怨的字眼,刀子般嵌入她心頭血rou,刺得她腦子里神經突突地跳。 [我知道了你就是裝死,不想管你奶奶,白眼狼,當初就不該管你!] [你姐也才剛畢業,沒工作沒收入,都把自己攢的壓歲錢拿出來了,你想一毛不拔?是個人嗎?] [我造了什么孽攤上你跟你奶奶兩個拖油瓶] 連續幾條后戛然而止。 程蘇然嘆了口氣,還是妥協了,手指在屏幕上艱難地滑動著,她將一萬塊轉入微信,發給姑姑,只為自己留了五百應急。 看著轉賬成功的提示,她的心控制不住地疼了一下,像是生生剜去一塊rou。 等了會兒,姑姑沒有回復。 今天還有最后兩節家教課要上,算算時間該出發了,程蘇然沒再等,起來收拾好東西,出門。 八月末的天氣依然炎熱,烈日曬得頭頂發燙,在室外走幾分鐘就要出一身汗。 程蘇然朝不遠處的公交車站走,水綠的紗衣輕巧地攏住白色長裙,隨著邁開的步伐浮動,像一株清新素雅的小茉莉。 剛到站臺,手機響了。 她抬頭看了眼大顯示屏,繞到站牌背后,悄悄避開其他等車的人,才接了,喂?姑 怎個回事啊你?就那么點錢還不夠你奶兩天用的,磨唧好些久給我這摳摳搜搜,沒良心的東西!不等她說完,電話里劈頭蓋臉一頓訓斥。 程蘇然眼眶泛紅,垂在身側的手緊握成拳,她很想爭辯,甚至破口大罵回去,可是話涌到嘴邊繞了一圈又吞進肚里。 不能沖動。 她深吸一口氣,放低了聲音說:我只有這么多,暑假兼職的工資和存下來的獎學金,全給你了,開學之后的生活費還沒有著落 話說完,姑姑沉默了幾秒。 一點沒得用,叫你早些出去打工,讀什么高中她罵罵咧咧掛掉電話。 水汽漫上眼底,程蘇然強忍住淚意,抬起頭。 天空被樹木茂盛的枝葉遮住,涼陰陰的,陽光透過綠葉縫隙落在她臉上,溫度不那么灼人,柔和了許多。 不管怎么說,這些年是姑姑養大了她,本來就不富裕的家庭添她一雙筷子一個碗,是很艱難的,所以,挨兩句罵也沒什么。成年人了,扛得住。 程蘇然勸了自己一會兒,眼睛里濕熱退去,心緒漸漸平靜下來。 手機又震動了下。 銀行的短信,十萬元已到賬。 她以為自己看錯,揉了揉眼睛,確認后面是五個零,才反應過來,這是金主jiejie給她打的款 心猝然一躍,絕處逢生。 一串冷冰冰的數字,給了她從未有過的安全感,仿佛身后有了依靠和退路,不再是萬丈深淵。她渾身每個毛孔都舒展開,沒有戾氣,沒有委屈。 公交車搖搖晃晃駛過來,程蘇然收起手機,一顆心也踏踏實實放回去,跟著其他人上了車。 傍晚,太陽落了山,天空呈現出橘紅與紫藍交錯融合的景色。 家教課結束,程蘇然拿到最后一筆工資,回了趟學校。暮色之中,偌大的校園空曠寧靜,從正門口到宿舍樓這段長長的路上,只有清潔阿姨的身影。 暑假她申請了留校,這兩個月一直住在宿舍里。 四人間,上床下桌柜,有空調、獨衛、大陽臺,她的東西很少,桌上洗手臺上擺得整整齊齊。 拿了兩套換洗衣物,幾本書,一點日常用品,裝進大帆布袋子里,再把前天曬出去的衣服收進來,簡單打掃一下衛生。 做完這些,天已經黑透了,她背起帆布袋子離開宿舍,在校門口打了輛車。 市區晚高峰擁堵,十公里路程走了四十多分鐘,程蘇然后悔不已,這是她入學以來第一次奢侈地打車,沒想到還不如坐地鐵舒服。 好不容易到了酒店,刷卡上樓,她推開那扇白金色大門 客廳亮著燈,女人姿態慵懶地靠坐在沙發上,兩腿交疊,手中端著一只高腳杯,里面盛了小半石榴紅的液體,濃郁似血,襯得她的手指愈發修長細白。 灰白相間的蛇皮紋泛著啞光,像一條陰森冷魅的蛇盤踞不動。 程蘇然腿有點軟,右手扶住門,jiejie 細弱的嗓音像小貓叫。 江虞轉過臉,不動聲色地注視著女孩,不說話,也沒什么表情,慢悠悠地抿了一口酒。就這樣沉默了三五分鐘,將人晾在那。 去哪里了?她抬了抬下巴,示意女孩過來。 程蘇然乖乖走到她面前,一五一十地交代:白天去做家教了,今天最后兩節課,然后順便回學校宿舍拿了點東西。 家教? 嗯,給初二學生補習英語。 江虞眼底流過一絲驚訝,卻沒再往深處問,她對小金絲雀的具體境況并不感興趣,只點了下頭,表示對這番誠實的滿意。 吃晚飯了嗎? 嗯。 坐。江虞拍拍自己身邊的位置。 程蘇然放下帆布袋往前邁了半步,有些猶豫,不敢往下看。忽然她手腕一緊,反應不及,就跌坐在了沙發上,被女人的臂彎摟住。 微涼的蛇皮紋緊貼著手臂,觸感無比真實,她情不自禁打了個顫,你別過來 小朋友,江虞眸光忽暗,是不是忘記了我說過什么? 我、我怕蛇jiejie,你把衣服換掉。女孩軟聲央求,聽著像是快哭出來了。 惹人憐惜。 江虞神色一凝,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裙子,不知在想什么,忽然,她松開胳膊,語氣意味不明地說:去洗澡。 好。 程蘇然顧不得金主是否生氣了,起身逃似的拎著包回房間。 浴室里彌漫著濃郁的洗護香味,她站在花灑下,閉著眼,任由溫熱的水順著發絲流淌,緊繃的神經終于放松。 今晚不可以再拒絕了。 江虞在客廳坐了一會兒,放下杯子,回臥室給自己披了件薄薄的外套,米白,很溫柔的顏色。她把扣子都扣起來,看不見里面的紋路。 直到女孩洗完澡出來。 她愣住。 過來。江虞微笑著招手。 程蘇然看著她身上的米白色外套,緩緩走過去,jiejie。 江虞伸手將人拉到自己旁邊坐,手臂圈住了柳條似的腰,真絲面料很薄,稍稍收緊,就能感受到流暢的線條。 怕蛇的話,以后jiejie在你面前就不穿它了,都依你。她笑吟吟地說,仰頭貼近女孩的臉。 雙頰被水汽蒸得泛紅,纖長的睫毛乖巧地棲在眼瞼上,整個人散發著清甜的牛奶香,像抱著一團蓬松的棉花。 程蘇然受寵若驚,不由得睜大了眼睛,嘴唇翕動著說不出話。 心口有一絲絲蕩漾。 自打她記事開始,沒有人對她說過這話,她不知道被遷就、被依著是什么感覺,好像更惶恐了。 jiejie,我 噓。 江虞按住那顆小痣,打斷了話音,錢收到了嗎? 一盆涼水兜頂潑下來。 程蘇然點點頭,心忽然有一種失重的感覺,不知是浮上半空,還是往下墜落。 你說,jiejie是不是說話算數的人?江虞轉而揉搓起那顆棕色小痣。 嗯。 一個不輕不重的吻落在她臉上。 像空氣中浮動的細小的柳絮,毛茸茸,輕飄飄,溫柔擦過她的臉,留下讓人心悸的癢。 她的香味,jiejie的香味,奇異地混合在一起。 程蘇然手腳都軟了。 原來被女人吻是這種感覺,過電一般,溫情綿綿。雖然,只是臉。 jiejie有禮物送給你。 江虞微微前傾,伸手拿起放在茶幾上的盒子,小小的長方形,寶藍色絨布包裹著,看起來像首飾。 打開,里面裝著一條細細的銀鏈子,精巧的小銀鎖吊墜在中間,鎖孔鑲了顆水鉆。 設計新穎,造型簡潔。 這是程蘇然以為是項鏈,卻不夠長,又以為是手鏈,卻不夠短。 江虞唇角勾起淺淡的弧度,沒有回答,一只手捉住細瘦的左腳踝,另一手拎起銀鏈子,動作熟練,手指靈活,給她戴了上去。 是腳鏈。 銀鎖背面鐫刻著四個小字:專屬寶貝。 這雙腳纖小秀氣,看上去約莫三十六碼,指甲亦透著健康的粉色,在燈下光滟滟的,比細閃的水鉆還要瀅亮,似乎有種羞意。 江虞將它握在手里,細細欣賞著,滿意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