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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還是不懂,傅柏靠在沈輕別溫暖的懷抱里,抬起手環住她的腰,她要聽得不是沈輕別說這些話,她要聽的話太過奢侈,就連這個懷抱對自己來說也是那樣奢侈。 擁抱過后,就真的什么都結束了吧?她多年來的苦戀,就和懷中的溫暖一樣,轉瞬即逝。 “那當然了,一定要贏的,一定?!边@片國土上的安寧,我定是要為你鎮守住的。 第60章 心結 刺客一事發生后,沈復南加派了人手在沈輕別營帳外,聽得沈輕別醒來后更是提早從皇上那里告退去看女兒。 “輕別,輕別你醒了?身子可有不適?”沈復南慌張走近帳子,傅柏已經走了。 沈輕別已經能下床走動了,不過晚膳是下人送過來的,這次出去狩獵的成果仍然豐盛,天子將自己獵到的猛獸全部交由膳房,來招待在場的所有臣子以示皇恩浩蕩,沈復南吩咐了下人給沈輕別送去。 “我已經沒事了,讓爹您cao心了?!鄙蜉p別親手倒上一杯茶水遞給沈復南。 “怎么能不cao心?”沈復南接過茶水尋了椅子坐下,“這刺客一日不找出來我們就一日不得安寧,估摸著這次的狩獵也不會持續太久?!?/br> “早些回去不是更好?”沈輕別也一同坐下。 沈復南嘆氣道:“若是皇上能聽我的勸,今天就該回去了,但他非要留在這里,以示自己的威嚴,皇上是武將出身的皇帝,因為一次刺殺就灰頭土臉的回去,他認為有辱他的威嚴,這不正中了對方的下懷嗎?” “倒也有一定的道理?!?/br> “大丈夫能屈能伸,在這個時候退縮了又怎么樣?現在應該抓緊時間調整軍備,招兵買馬,到時候便可一戰。大梁打不下持久戰,安慶易守難攻,這樣耗下去,輸的就是大梁?!?/br> “威嚴也是一件嚴重的事,”沈輕別盯著茶杯中仍然漂浮著的茶葉,“只是二者不可得兼?!?/br> “我還是會想辦法勸皇上早些回去的,秋狩的日子多一日,毫無意義的消耗只會讓安慶的后備更加空虛,皇上不會沒有察覺到這些?!鄙驈湍险f些,便起身,“我現在就要去一趟皇上的營帳,輕別你好好呆在帳子里不要出來,刺客一日不除,這里就一日不太平?!?/br> 沈輕別點點頭:“知道,我會注意的?!?/br> 沈復南放心的離開,靳語塵就在不遠處觀望著帳子口那里,想進去又害怕進去。 只是去看看她,看她身體恢復的怎么樣,可他要怎么跟她解釋自己沒有陪著她的事?怎么解釋傅柏被貶的事?但不去見她,心里又會生出很多的疑問,不知道現在的她心中,是怎么想的自己,她會對自己失望嗎? 就只是去看看,靳語塵沒有找到更好的理由,就這樣走到了沈輕別的帳子口,兩邊的侍衛都低頭向他行禮,靳語塵不再猶豫的進去,沈輕別還端坐在椅子上,只是目光卻看向了自己。 “你來了?”沈輕別的聲音沒有任何不滿,只是很普通,很平常。 靳語塵走到先前沈復南坐上的位置坐下,同樣也沒有任何的起伏回道:“嗯,來看看你,聽說你醒了?!?/br> “我白天就醒了的?!?/br> “你是在怪我沒陪在你身邊嗎?” “沒有,是你在怪你自己?!?/br> 靳語塵語塞,他沒能再往下說,他確實責怪自己沒能第一時間守著她,可事情已經發生了,他改變不了什么,他自己都沒能發現自己竟然將自己拿去和傅柏比,最后他輸了,他何德何能,能得到沈輕別的青睞。 “沒錯,我怪我自己,輕別,我拋棄了你,在你明明還處于危難的時候,我將你交給了別人,雖然我現在很懊惱自己那么做,但我已經做了,或許我從內心深處,就是個自私又陰險的人?!苯Z塵捂住臉,雙肘靠在桌子上,聲音帶了一絲的顫抖和嗚咽,“我一直在后悔和自責,我也在害怕,害怕你會離開我,不要我?!?/br> “靳語塵,其實我有時候覺得你心里沒有我,但你現在跟我說的話,又讓我覺得你心里還是有我的,只是你平日里藏的深,因此我才總看不透?!鄙蜉p別睜開眼睛看到的第一個人,不是靳語塵,說實話她心里真的很難過很受傷,知道事情的來龍去脈后她在心里也為他做出來千萬種無奈,可她連自己都欺騙不過去,事實擺在眼前,時時刻刻都在告訴她,這個她心心念念愛著的人,心里是沒有她的。 可是連靳語塵自己都忘了,他是孤孤單單一個人長到大的,所做的所有事也都是以他自己為中心,母親教育他凡事絕不可以讓自己吃虧,若有人與自己為敵,那對敵人的手段就絕不可以姑息,一定要除掉,一定要致對方于死地。漸漸的長大了以后,母親的話就深深的烙在了他的腦海中,讓他養成了凡事都以自己的利益為主的思考方式,他掙不脫母親帶給他的囚牢,掙不脫讓他賴以生存活到現在的枷鎖。 所以他痛苦,自責,他是沒有資格得到任何人的愛的。 靳語塵再一次在沈輕別面前落了淚,這是沈輕別第二次看見他哭了,在沈輕別的記憶中,靳語塵總是從容不迫溫潤儒雅的,冷靜而又睿智的指出迷局中的破綻,他極少哭,可每一次哭都那么讓人心疼。 “求你了,輕別,不要丟下我……”靳語塵從來不知道低三下四四個字是何意思,他從未真心真意對任何人低過頭苦苦哀求,他的眼淚可以拿來做戲欺騙自己的父皇欺騙所有的人,可他的眼淚欺騙不了沈輕別,欺騙不了這個一直以來都無限寬容和愛著自己的女人,若是以后沒了她,那他活著也不過是具行尸走rou罷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