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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之后,尋了故地,歸隱山林竹屋中,日子倒是平淡些?!?/br> 東時靈憶端莊的淺笑:“哦?憑你的才識,真甘心歸隱?那這一身武藝,怕是可惜了?!?/br> 秦清楓再次復飲一杯酒,目光放空,聲音悠長: “一技之長,何足掛齒,本應遵循本心,活出自己的期望。倒是收了幾個學子,只是希望他們能掌握自己的命運罷了?!?/br> 東時靈憶頓了頓,微微垂眸:“嗯,也是,想不到你還能當一回教書先生,想來,教出來的學生,也是不錯的?!?/br> 說起那些學子,秦清楓陷入回憶,眸華中泛出些溫柔之色:“我不過是教他們筆墨,武藝罷了,他們最喜歡的還是妍兒教………” 秦清楓突然停頓了話語,提起這個名字,心里微微一痛,再次倒了酒,一口喝下。 東時靈憶自然注意到了,心情微微復雜,輕握著酒杯,緩緩的道:“你們一同歸隱,自然是極好的……” 姜復鳴背叛秦家,將秦家覆滅,姜妍的處境,和自己,又何其的相似……… 皆是,于秦家有愧罷了…… 秦清楓面上冷漠,站了起來,負手而立:“我還有事,先行告退?!?/br> 東時靈憶頭上的婦人發鬢,珠光寶氣,極其惹眼,平添七分莊重,雍容華貴。 秦清楓象征性的行了禮,轉身大踏步離去。 東時靈憶蠕動著唇,有些愣住,卻再也說不出什么話……… 看著秦清楓的背影,東時靈憶苦澀一笑,多少傷痛劫難,都會慢慢過去的,只愿你,此生,事事順遂……… 秦清楓心緒起伏,與東時靈憶已經沒有什么可以言說的了 倒不如早早斷了念想,自己要做的事,九死一生,何必庸人自擾,靈憶,她還有得選,她,該有她幸福的一生,只是,那人,不該是陸子昂! 秦家養了陸子昂這么多年,將他細細教導,官運亨通,翻手為云,覆手為雨,將朝中之事,悉數交于他打理,結果他卻反咬秦家一口,狼心狗肺,心狠手辣,狠厲非常,殘忍至極。 試問,這種人,又如何能托付終身!以后,靈憶年老色衰,陸子昂若是拋棄靈憶,又該如何! 陸子昂位高權重,楚心積慮良久,暗地里關系甚廣,加之自己的師門之命,又不能殺了他。 故,對陸子昂施以臏刑,不僅為報家族之仇,還能毀了這樁婚事,又多了些籌碼,皇帝,必然不會容下這事,一石三鳥。 只是,秦清楓沒想到,靈憶,竟然會堅持嫁入丞相府。 陸子昂廢了,再也站不起來了,又如何能娶一朝長公主?靈憶卻還是請命嫁入丞相府。 苦心錯付,錯付…… 靈憶已經入了丞相府,接下來,自己,又能如何呢?罷了罷了…… 世人命數吧…… 秦清楓回過頭,凄涼一笑 此去一別,生死不定,愿你,此生無憂,安穩一世……… 若有來生,便不必遇見我了…… 絕艷佳人他人擁,紅顏薄命古今同,但愿佳人心如意,悲歡離合莫相思。 …… 東時靈憶仍然坐在石桌前,嘴角緩緩泛出苦笑,仰頭猛喝下杯中之物,笑得凄涼。 柳兒心疼極了:“公主!為何不與她說清楚!” 東時靈憶搖搖頭,眼神寂寥,水霧縈繞:“無事,各有各的使命罷了?!?/br> 柳兒跪在原地:“公主,這樣太委屈您自己了!皇上都要下旨取消您和陸大人的婚約,您……” “柳兒,你…不懂,皇兄又怎么會棄了這般才識的陸子昂呢,只有利益,才能牽制利益。 皇兄,才是謀算最深的一個,殘廢的丞相,除了依附他,還有什么辦法?皇兄,會一點一點,將他利用到最大的價值……” “再者嫁一個殘廢的丞相,總比去南越,北撅,大燕,那些個人生地不熟的地方隨便和親,好些許吧?!?/br> 不知是安慰柳兒,還是說服自己。 和親了,那是不是,再也見不到她了,自己,不愿。 東時靈憶再次泛起苦笑:“而且,我,還有事要做?!?/br> “她手臂上,是不是有些暗紋?” “奴婢沒看清?!?/br> “嗯……走吧,回丞相府?!?/br> ………… 月影入云,墨夜濃稠的分不開,幾聲夜鶯的啼叫,哀轉久絕,有幾分凄涼,回蕩轉入耳……夜里的風,不留情面的打在身上,有些刺骨的冷… 一陣風緩緩落地,伴隨著沙沙的聲音,卷起幾片落葉,秦清楓一身黑衣如夜,墨發隨意的高高束起,腰間隨意的垂落著繡著暗紋的布穗,隨風輕擺,露出一把深沉的短刀,渾身透著孤清冷傲的氣質。 秦清楓單手負立,抬眸,眼前一座熟悉而陌生的府邸,牌匾落滿了灰塵,隱隱約約露出金色的字,暗紅色的門上有些破敗,門上刺目的兩道封條,也有些陳舊,風雨的侵蝕,已經泛黃,孤零零的飄散著…… 物是人非,這里,原來是極為華貴的駙馬府,還記得,那門前威武的石雕雄獅,紅得透亮的兩個大燈籠,如今,石獅倒地一個,殘缺不全,上面,覆滿了蛛絲,那燈籠,早已不知所蹤…… 腸斷相思歲歲同。事世情緣夢難通。滿山煙雨桔花白,無盡相思夜夜風。 秦清楓沉沉的嘆息,心中的悲戚涌上,卻最終化為一抹苦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