貞潔(修羅場)
方時宇一直覺得自己的脾氣好過頭了。 他坐在公寓樓下的公園里,默默地回想著剛剛那通匪夷所思的電話。從他的視角,任何汽車進出公寓大門都一覽無余。 但他也有忍不了的事。 比如親眼目睹自己的老婆被別的男人從副駕里抱了出來,路燈下,雙腿斑駁凌亂。 霍柔一眼就發現了面色鐵青的方時宇。她沒有閃躲,直勾勾地盯著他,伸出手揮了揮。 方時宇生性極其多疑,她必須表現得鎮定自若,不能有半點破綻。 霍柔硬著頭皮,扯大嗓門喊:“老——公——” 抱著霍柔的簡哲聞聲看向站在不遠處的男人,挑眉看了看對方表情,一臉冷淡。 其實他很想笑,因為對方的表情比鯡魚罐頭還臭,臉色賽鍋底。但顧忌到霍柔的夫妻關系,他還是努力地把壞心眼憋回肚子里去。畢竟剛給對方帶了綠帽,再蹬鼻子上臉可就要挨揍了。 “Hi,人我給你送回來了?!焙喺茴嵙祟崙牙锏幕羧?,仿佛她是一袋大米。 方時宇不理睬簡哲話里的嘲諷,大步流星走到霍柔跟前,撫上她腫大的腳踝。眼里少了往日的關切,手上的動作依舊輕柔。 一下又一下,摸得霍柔寒毛直立。 “老公......”霍柔嬌弱地喚了一聲,試探地伸手,想讓方時宇把她抱過去。 方時宇低下頭讓霍柔伸手圈住他的脖子,面無表情地從簡哲懷里把霍柔拉過來,問:“腳怎么了?” “天太黑......我摔了一跤。所以搞成這個模樣?!?/br> 方時宇摸了摸破破爛爛的絲襪,裸露的肌膚在燈光下格外刺眼。他不怒反笑:“你這是專門跑到郊區摔了一跤?” 他看向霍柔的一雙桃花眼里盡是不加掩飾的冷峻,尖銳地刺向霍柔討好的面容。 “老公,真是我自己弄的?!?/br> 一旁時不時走來一兩個行人,有心無心地往這叁位出挑的男女飛去無數八卦的眼神。 一個金發的高大男人和另一個身形稍小的男人正在對峙,在他們之間還夾了一個女人。那女人黑發如瀑,身形纖弱。她的腿上幾乎沒一處好地方,有一只腳沒穿鞋,看上去受了不輕的傷。 霍柔無視掉四周悉悉索索的議論聲,拍拍方時宇的胸口:“老公......好多人看著,我們回家說好嗎?” 她可不想因為這種奇怪的場面在公寓里出名,雖然高級公寓的鄰里關系不算親近,但每天抬頭不見低頭見的......怪尷尬的。 方時宇見她的眼睛提溜提溜地轉,知道她是怕羞了。 “你倒是覺得不好意思了?” 方時宇禁錮住霍柔的身體,手臂勒緊她,凝起全身力氣吐出一句不冷不熱的話:“你讓我們回家說?意思是讓這個男的跟我們一起回去咯?” 霍柔沒想到這一點。被兩個大男人一前一后護著坐電梯實在是太尷尬了。小說里出現這種情節一般都是要—— 呸呸呸。她在想什么呢! 仿佛透明人的簡哲清清嗓子,打斷道:“我們之間不是你想的那樣?!?/br> “我想的哪樣?”方時宇瞇縫起眼。 簡哲一臉天真,用眼神示意霍柔不要擔心。 “我知道這事換做誰都會多想,畢竟——” 他這話怎么說得那么欠揍?;羧嵘笛?。 “畢竟自己的老婆在凌晨十二點和別的男的開車去郊區回來一副衣衫不整的模樣?” 簡哲的語氣成功激怒了方時宇。他眼底冒火,一步步貼近簡哲,但他質問的語調依舊冷靜,冷靜到滲人。 簡哲挑眉。 “呵,我是喜歡你老婆,怎么著?” 霍柔震悚地瞪大眼,不可置信地看向一臉君子坦蕩蕩的簡哲。他在說什么?喜歡?誰?誰老婆??? 簡哲的告白在恬靜的秋夜中如煙火般綻開。坐在門衛崗亭的保安不動神色地挪了挪椅子,遛狗的情侶忘了手中的牽引繩,他們的哈士奇趁機撒歡跑向了公園深處。 好么,真是夠勁爆的。男小叁當著正主的面向有婦之夫示愛?叁流小說里最惡俗的情節。沒見過世面的小保安起了興致,也不著急讓他們把停在非停車區的汽車開走。 方時宇愣神,顯然沒想到對方臉皮厚道這種程度,一時語塞。 簡哲倒是毫不在意,欣賞著霍柔混合了詫異和羞惱的神色,通紅的小臉在他眼里滿是俏麗。 “我是喜歡她,沒什么不好意思承認的。不過你贏了,她不喜歡我,我一生氣就把她丟半路了,然后就蠢乎乎地把自己弄傷了。大結局。你滿意了?” 簡哲說謊不打草稿,抑揚頓挫地講了個苦戀人妻未果的愛情故事?;羧釒缀醵家帕怂墓碓?。 她探尋地望向方時宇,男人的眉頭快打結了。平日里連手機運營商的電話都會懷疑是不是電信詐騙的性子,哪是那么容易糊弄的。 “你喜歡她,我信?!狈綍r宇掃了一眼戰戰兢兢的女人,她的臉快熟了,嘴巴有些尷尬地動了動。 男人冷聲道:“但她身上這些傷,我不覺得是她自己摔的。你最好說實話!” “老公,真的是我自己弄的——”霍柔小聲地咕噥一句,聲音越來越小。 門衛又把椅子向前挪了挪,他可太想知道到這對夫妻之間到底發生了什么,平時一向恩恩愛愛的,怎么暗地里還有這么多故事。 簡哲只覺得這男人難纏極了。他乏了,今天跑了一整天業務,jiba還硬了快一個小時才射,眼前這破事算是糟糕透了—— 不如把霍柔搶過來開車逃跑吧。他自嘲地想。 他費勁凝起心神,挺起腰桿一字一句地說:“對。她不是自己摔的。是我弄傷了她?!?/br> “我失態了,然后——” “夠了?!崩淅涞囊宦?。 簡哲沒有放棄,繼續解釋:“我沒有做過分的事,我沒有碰她?!?/br> 他越說,叁人之間的空氣就越發冰凍。 “我說夠了?!?/br> 方時宇狠狠地闔上眼,又惡狠狠地瞪著,齒間擠出四個字,摩擦過齒間發出顫抖但不做起伏的聲響,仿佛指甲刮擦著樹皮。他聲音嘲哳得不像他,語氣中壓抑的怒火不言自明。 霍柔知道,他費盡了最后一絲尊嚴。 * 簡哲把公司的車開回去了。 霍柔望著樓下,嘆了口氣,簡哲倒是瀟瀟灑灑走了,剩下的爛攤子還得自己收拾。 腦子里反復咀嚼著簡哲的語出驚人,她辨不清其中的真真虛實:他說他喜歡她。 哪一種喜歡? 霍柔環抱了自己,真是漫長而瘋狂的一天。 “舍不得他走?” 方時宇小心翼翼地從背后抱住了妻子,平平淡淡地丟下一顆驚雷。 霍柔身形一僵,悄悄地:“沒、沒有?!?/br> 方時宇覺察她的心虛,一把掰過她的下巴,懲罰性地咬下她的唇瓣?;羧崤绿?,他不忍用力,便將撕咬化作黏膩的親吻,用舌頭品嘗過她每一寸口腔。 她吻起來甜絲絲的。 這味道令他無法自拔。青蔥的大學時光,他抓住一切機會吻她,在黢黑的小樹林里把她摁在柱子上一吻便是半個小時。 現在他再無顧忌,親吻不過是前戲的一部分,他也不需要忍耐躁動的欲望,不需要擔心生活費夠不夠付開房的費用。 “你愛我嗎,霍柔?”方時宇自言自語般問著,嘴唇貼著霍柔的耳垂。 “寶貝,我很愛你。你呢?” 霍柔有一瞬無法回答,她愛她的丈夫,可是有什么東西已經不一樣了。 最終,她開口:“我也是?!?/br> 她沒辦法撒謊,她的內心抗拒著那叁個字,曾經說過一千遍的那叁個字 我愛你。 一輩子愛你。 忠貞不渝。 方時宇心中微動,失控地吻下妻子的唇,這次他沒有留情,尖銳的虎牙戳破了彼此的黏膜,鐵腥味竄滿了舌尖。 他扯下霍柔來不及換下的絲襪,破破爛爛的絲襪,裂帛之聲如投入池水的一顆小石子兒,激起層層蕩蕩的漣漪。 “老、老公,我自己來——” 霍柔慌了神,后退一步,腿間的泥濘還沒有處理干凈,如果方時宇發現了......她不敢往下想。 “開始躲我了?” 女人扭扭捏捏地夾緊了腿,絲襪掛在她小腿肚上。 “沒,我覺得臟......不想弄臟你的手?!?/br> “臟?” 不知是什么戳破了方時宇緊繃的神經,方時宇炸雷般吼了出來:“你說什么臟?” 不等妻子解釋,他探下手鉆進她的裙底,手指擠進崩得緊緊的大腿。他的指甲劃出了零零星星的皮屑,如蚊蟲噬咬的疼痛卻引燃了霍柔未被滿足的欲求。方時宇從來沒有這么強硬地對待她,他從不會弄疼她。 當他真的這么做了,興奮的滋味如傾盆大雨般砸在霍柔敏感的身體。xiaoxue一熱,吐出新鮮的yin水。 方時宇觸到了她泄出的汁水,隔著內褲直接沾濕了他的指腹。 他輕笑,內心中未結的郁火一下散了大半:“你怎么這么快就濕了?想我了?” “嗯......” “想你了?!?/br> 霍柔卸了勁,伸手攏上丈夫的脖頸,享受手指的逗弄。 方時宇緩了臉色,栗色的發絲在月光下柔和而沉靜。他扯開礙事的布料,冰冷的指尖捻過又熱又漲的豆子,濕濕滑滑的。再往深處一滑,rou縫濕滑不堪,還偷偷地吸食著他的指頭。 他深深地看著妻子的眸子,清亮地映出他的臉。她只有他一個人,他知道只要他的一個吻,霍柔便化作一汪春水,哪有半分辦法。 “你還是這么饑渴?!?/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