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Sf.℃м 對鏡(微H)
下班回家,顧不及準備晚飯,霍柔趿著拖鞋,從臥室里取出一個紅色的化妝盒。 她的心臟砰砰地跳,仿佛偷偷從餐柜里取糖果吃的小孩兒,雖然她沒有蛀牙,身旁也沒有命令禁止她吃太多零食的家長。 有多久沒認認真真地畫個全妝了呢。她默默扳指頭算了算。 化妝盒自帶一枚尺寸合適的小手鏡,她湊上去對著鏡子細細端瞧。鏡中的女人頂一張冷白的鵝蛋臉,杏目櫻桃嘴,鼻子小小的并不算挺,五官的位置比例恰到好處。長發沿著天鵝頸自然垂落,肩頭卻有些圓乎乎的。 她嘆口氣,拿出卸妝巾把上了一天班的淡妝抹掉,準確地說是把眉膏卸掉,除此之外她不畫其他地方。 眉頭被搓得有些發紅,熱熱的,她不多做處理,拾起一根深褐色的眉筆,上下上下地畫起眉毛。她天生眉毛偏疏淡,描眉是出門見人前必須的步驟,不過她現在畫得更重,使她柔和的面容凌厲了幾分。 不是霍柔不愛化妝,當初上大學,她也愛美,用著母親推薦的牌子,對著視頻照貓畫虎。妝后的她很美,至少是把方時宇迷得不行。 ——但問題就在方時宇。她的丈夫不喜歡她化妝,嫌親嘴的時候一直吃口紅,zuoai的時候摸到臉上的粉底液他的理由層出不窮。于是各式彩妝底妝都壓箱底了,她不想違抗丈夫的好意,每天往臉上涂化學品多多少少會有一些損害。 她左右側頭查看濃淡是否自然,小嘴一努一努地說:“眉毛是成功了——” 接下來就該試試眼影盤了,她沾選了日系的梅子色,刷頭對準,蓄勢待發…… “柔柔,在干嘛呢?” 霍柔手一抖,眼影筆徑直對準眼球戳了下去,帶閃的粉在眼皮上糊了一塊紅印子。 方時宇一進門就看見愛妻端坐在沙發上,對著小手鏡一臉嚴肅。他狐疑地盯著霍柔的一舉一動,一邊扯掉領帶和襪子扔到一邊。 “……眼睛這兒是畫壞了?” 丈夫溫柔地攏住嬌小的妻子,照著鏡中的鏡像摸了摸妻子的左眼皮,動作輕柔,像安撫受驚的兔兒。 霍柔會心一笑,蹭了蹭身后的丈夫,羞得接不上話。方時宇用臉貼了貼妻子涼涼的耳朵。 “為什么突然想化妝呀,柔柔?!狈綍r宇一字一句地問道,撫了撫霍柔的小花臉。 男人的手指很漂亮,沒有多余的骨感與rou,原本比玉蔥還要完美的指頭卻因粗獷指甲顯得突兀。 熟悉的洗衣液的香精味兒徐徐漫溢霍柔的周遭,微熱而溫馨,仿佛兩人交合之時因體溫而蒸騰的荷爾蒙的味道?;羧嵊行╇y耐,重重地咽了口唾沫,鼻翼輕扇。 方時宇自然發現了妻子情動的跡象,輕笑一聲,仔細想想他們最近聚少離多,上次行房已在記憶之外很遠了。 他伸手覆上妻子飽滿的胸乳,撫慰般揉捏著。與清楚可人的外表正相反,霍柔在學生時代就有旺盛的性欲,正式確認關系后不久,霍柔卸下矜持的偽裝主動向他渴求rou體的親密,羞澀而嫵媚。 像是早早地等待這一刻的愛撫,霍柔耳尖一紅,嬌嗔道:“別亂摸……” 面對妻子的欲拒還迎,方時宇笑著用頭壓制住妻子的肩,平和的鼻息拍在她的鎖骨。把玩了半晌索性把妻子身上的睡衣解開,細膩的皮膚緩緩顯露,他用食指與拇指搓捏起一對巨乳上淺色的乳首,挺翹的前端被玩弄出各種形狀,當中凹陷的小口在指甲的翻弄下泛上鮮紅。 方時宇對妻子的身體了如指掌,輕攏慢捻,霍柔被撩撥得蠢蠢欲動。 “老公……嗯、嗯嗯,別……我們該吃飯了。等到晚上……好嘛?!?/br> 霍柔努力轉過頭,伸出小舌想要親吻丈夫的嘴唇,卻被方時宇冷靜地避開了,他冷了眼色,手上的力道越發加強。 方時宇沒有繾綣意思,質詢霍柔:“為什么要化妝?” 胸前傳來的痛感越發刺人,方時宇的指甲用力掐著挺翹的乳首,捻著、戳著,霍柔知道是丈夫不滿意自己突然興起搗鼓化妝品了。 “是……是今天上司跟我說要注意儀表,我就先試試……” 霍柔的聲音越來越低,低下頭躲開男人審視的目光。 “為什么?” 男人的聲音冷了下來。 “因、因為,因為他說做銷售的需要形象好一點,加上明天我要去一趟安城的展會……”最后的句子細弱蚊蟲。 霍柔忐忑地等著丈夫的回話,窗外的夕陽西沉而去,沒有亮燈的房內顯得灰暗。視覺陷入黯淡,人的感官則被引燃。 親密的體溫與呼吸令敏感的霍柔沉淪,她丈夫的一切都能喚起她深埋的欲望,渴望勃發噴涌的,沉底的欲念。 “展會?你要去安城出差?” “嗯……”霍柔不知道怎么接話,只是用手指揉著眼皮。 她從沒出過差。這是第一次。 “那……你是聽我的,還是你上司的?!?/br> 方時宇說得不容置喙。 ……是自己做錯了,所謂化妝,若是自己的丈夫都不喜歡,那要畫給誰看呢。 霍柔無措地回抱著丈夫,討好地呢喃著丈夫的名字,她不希望丈夫對他失望,她甚至不敢想象方時宇眼中溫柔的光徐徐暗淡,下一秒棄她而去。 懷里不知所以的妻子瞪著烏黑的眸子,楚楚可憐地看著他,垂暮的光線折射在她清亮的瞳底。 他的妻子,一個被精心呵護的小女孩,生活在幾乎無菌的環境中??稍诩冋娴谋硐笙?,他隱約瞥見內里異于常人的本真。 他的妻子,可能是個天真到會為了糖果而持械行兇的女人……必須鎖緊她,控制她,讓她規規矩矩地做個清純玉女。 察覺到妻子已經不安到了極點,方時宇并沒有在精神上繼續折磨妻子的想法。抬手給妻子系好扣子,他快速地吻在霍柔的前額,甜甜道:“柔柔,我陪你做飯吧,今晚想吃什么?你說你想吃什么都可以,我都會做?!?/br> 昨晚方時宇折騰到了后半夜,霍柔一百個不情愿地點掉了鬧鐘,頂著一頭蓬亂的頭發走進了浴室。鏡子中的自己眼圈黑得像熊貓,鎖骨爬滿了點點吻痕,霍柔擔憂地一一用手指壓了壓青紫色的痕跡,心底默默吐槽了一句。 她總會在情動之時徹底沖昏頭腦,草莓是她自己喊著勾引丈夫種下的,還好方時宇顧及她的工作,挑了可以被衣服遮去的部位。 趕到高鐵站時李邊泰和簡哲已經等著她了,霍柔踩著高跟鞋小跑了幾步,氣喘吁吁地跟兩人一一問候。 李邊泰看了一眼霍柔的小臉,依舊是一片寡淡,似乎僅是涂了個唇膏。 “上車吧?!?/br> 票買得急,只選到了一張單人座和兩張連座票,都是一等座的票?;羧峥戳艘谎圩约旱钠睋?,是和簡哲一起的連排雙人座。 “等等,簡哲你個子大,一個人去座那個單人座吧?!崩钸吿┙凶×苏交羧嵘砼缘暮喺?,指了指斜后方的過道座位。 簡哲笑著點點頭,拖著高大的身子換了個位子坐好。 李邊泰今天噴的香水有些濃烈,麝香撲鼻,霍柔身子僵硬了一瞬,她瞥了一眼身旁的男人,李邊泰穿著淡紫色的套裝,領口敞著叁顆扣子,露出了大片的肌膚。 “你的黑眼圈看上去挺嚇人,”李邊泰側過頭瞧著霍柔,用手點了點兩枚又大又深的黑眼圈,關切地問:“昨晚沒睡好?” “是……昨天睡得比較晚?!币驗榉綍r宇一直不肯饒了她,他們在床上做到了半夜四點。 李邊泰了然地搖搖頭,看上去十分擔憂,他起身脫下身上的大衣,抖抖灰塵,替霍柔披在身前保暖。 “那你在車上好好補一覺,我們一個小時后到安城?!?/br> 坐車廂另一端的簡哲閉目養神,濃密的睫毛微微地顫動,像是睡著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