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07又疼又愛 #8910;zнai.вi#8484;
閻若璋之前雖已歷經叁朝,從高宗之后與中宗共平外患,到穩定大局再到安撫人心惶惶的皇室,叁度辭官,叁度拜相,一直至今,他也沒有接過當下這么燙手的山芋。 在這個世上要獨自讓一個女子在沒有子嗣,無心經營權術的情況下,仍然獲得最至高無上的權力,自由,和快樂,這怎么能辦到呢? 實則在冊封徐寶象為圣后沒多久后,李炎便傳召了他,他畢竟是目前為數不多的能和他說得上幾句體己話的老臣子了。 而這個問題在李炎心里產生萌芽的時間,或許更早。 丹鳳門對峙之后,時隔幾日,閻若璋接到傳召領命覲見,李炎的病已經轉好了,但他卻看到他竟然在案臺邊寫遺詔,一筆一劃,字字如血。他只需要他輔助他完成一件事,一個問題,他想讓他的摯愛在他死后仍然能像現在一樣如神仙般活得無憂無慮。 當閻若璋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覺得這不過是一個丈夫對于妻子的托付與保全,那并不是很難,因為史書上記載了不少頤養天年的太后,可以供他借鑒。 但李炎緊接著又說:“她不需要生孩子,生產是一道鬼門關,如果她生下孩子就會死去,那我不如和她多活幾年,在死的時候順便帶走她?!?/br> 他不能在活著的時候有任何失去她的風險,也不能在死后讓她為他做傻事。 閻若璋似乎聽明白了,他想了想,其實有孩子與沒孩子,區別大也不大。 徐寶象是他的正妻,自然是他所有兒女的母親,他不管是立哪一位皇子為太子,太子登基后都會尊她為太后,她依然有數不盡的榮華富貴去享。 他把這個想法說給了李炎聽,李炎聽后便直搖頭道:“親生的兒子尚且能反目成仇,何況是他人子?一旦授予他人權柄,往后還有她說話的地方嗎?新帝自有他提拔寵信的一班人馬,新的親戚,新的臣子,新的太后,他不會事事以她為重。到時候沒人照管她,她形影孤單,被糊弄,被排擠,處處掣肘,或許連想修一座廟的錢都使不出去,這樣的榮養,和為我守靈又有什么區別?!?/br> 閻若璋這次沒聽他說完,便漸漸感到問題的不易了,他既要讓這個非親生的新帝孝順徐寶象,還需要讓宗親與朝廷不能脫離太多原本的掌控,這需要好好的擇選綢繆。 但是這似乎也并不是他此番召見他的最終目的。閻若璋提醒自己,他寫的是遺詔。 果然李炎聽完他的想法,又對他道:“這些自然都需要預備,只是那些人能對她多好,能好多久,又有誰能保證。世事無常,能不能挨到她也過世?能不能真的讓她隨心所欲愛干嘛就干嘛?” 閻若璋或許猜到了李炎的想法,但是事關重大,他需要李炎親自挑明。 他說的愛干嘛就干嘛,這個結果成立的前提是擁有至高無上的權力。 問題走到這里,已經是異常艱難焦灼了,讓一個女子手握重權,又無親子……歷史上的確有,不過鳳毛麟角。這個想法也很荒唐,丹鳳門城樓下眾臣的擔憂果然不是空xue來風。 閻若璋低聲似哀求:“請陛下慎重?!?/br> “你說說看?!?/br> “挾幼帝握重權令諸侯……” 這些他不會不知道,閻若璋沒想到的是,事情到了這里,仍然沒有結束。 只聽李炎苦笑道:“她要是會這些,就好了……哪怕什么都不會,只是有這個想法也行啊?!?/br> 她不會弄權,也壓根沒有這個想法。甚至于在知道了他有意讓她參與朝政的目的是防止死后她無依無靠受人欺負后,便已經排斥到近乎崩潰了 “我和你說過,我不要這些,等你走了,我就從這里跳下去!” “往后我不在了,你難道也這樣鬧嗎?!?/br> 當時他們正在蓬萊殿二樓的平臺上賞晚楓,她在他面前淚如雨下,捶胸頓足無果,如一只無處逃跑的鳥兒四壁飛撞:“你不要管我!” “你乖一點,咱們今天就看完這一折……” “我現在就可以跳下去!”徐寶象見他還在盤算著怎么哄她答應,似是被逼到絕境,赤著臉告訴他這不是說著玩兒的,她可以做到,她馬上就可以。 你不信,我現在就做給你看,沒了你誰稀罕這些! 一陣風吹起檐角上的鈴鐺,徐寶象忽然順著那道鈴鐺向欄桿外跑去,眾人沒及阻攔,她跨過欄桿,接著忽然一腳踩空,跌倒在被夕陽染上霞光的金碧屋脊上! 身上的衣帶迎風輕飄飄的散在周圍,她一時像是沒了氣息,嚇得伏在那里臉色慘白,李炎一記焦雷炸在腦門,后一步立時跨過欄桿,嚇得魂都飛了:“你干什么?!”太任性了!拿自己的命開玩笑! 實在是太任性了,被寵得一句話不對付就能和他這樣威脅賭氣,平時慣得有多厲害,不應當這樣溺愛的。 他悔得也腸子青了,但是卻根本跟她賭不起氣,哪怕是父母有時候也會扔下任性的孩子先任由她哭鬧,但是他根本賭不起,只要她有一點點受到傷害的可能,他就會失去一切。 李炎的病只是好轉,此時劇烈的頭痛伴隨著四肢麻木,仍往前走,只覺氣窒,她一旦不好,他的狀況只會更加糟糕:“快過來!……別動!” 劉金剛在旁邊被他大力甩開,根本攙扶不過。老房子著火哪還管什么命不命了。 李炎搖搖欲墜,每往前一步,她就向后往外挪了小半身:“我不學這些!我不當這個圣后了!” 李炎氣得快兩眼發黑,還過說不惹他生氣,還答應過他不會做傻事,就在前日,現在都是什么! “你舍得丟下朕一個人嗎?” “那你為什么舍得丟下我一個人?”徐寶象慟哭道,不就是比他小了二十來歲嗎,有什么大不了的,“多活二十年,和少活二十年,又有什么區別!” 她無法接受他那時候任何對她的安排,也無法接受沒有他在的世界。他不要再提了,要是他每天都在想著死后該怎么辦,要多痛苦啊,就像現在她坐在這里想要跳下去一樣。 這件事根本沒法答應他,沒法跟他商量。徐寶象退無可退,一邊哭一邊抹淚,就叫他打消這個念頭:“我不學……” “沒人非要你學這些,”李炎沒轍了,再怎么生氣也只能放軟語氣哄道,“先過來好不好,咱們不學。那些折子不都被你撕了么,我什么都沒說,你怎么反而怪起自己來?!?/br> 她哭著:“少活二十年,又沒什么區別?!?/br> “嗯,沒什么區別?!?/br> “我不要你死嗚嗚嗚……” “嗯,不死,”李炎哄著,“乖乖寶貝,我的心肝rou,快上來,別人都在看了?!?/br> 底下早就集中了烏泱泱的人群,墊著被子拉著網羅,徐寶象垂頭喪氣,像xiele氣的河豚,坐久了真怕掉下去,也怕挨他打屁股,紅著眼睛打量他,試圖和他商量:“你先上去好不好?” “聽話。你還踩空了怎么辦,快過來,寶寶能不能自己走?” 徐寶象察覺到了面前滾滾的烏云,笑得比哭還難看,又試圖安慰他:“爸爸?!?/br> “嗯?” “爸爸,我沒想跳下去,我只是嚇嚇你的?!?/br> “嗯?!?/br> “就算從這里掉下去,二樓也摔不死人的?!?/br> “嗯?!崩钛子猛炅俗詈笠唤z理智,山雨欲來,“過來?!?/br> 表面風平浪靜,心里真的已經被這小冤家嚇出毛病了!句句踩在火上,竟然笨的以為她在安慰他!“沒想跳卻做了,還只是嚇嚇而已沒什么,還就算掉下去,也摔不死人”?! 是不會摔死人,倒是能斷胳膊斷腿的!這不得把她小屁股打開花才長記性! 徐寶象預感到不妙,卻也只得慢慢吞吞挪了過去,剛一接近他的范圍,便被他像攫住小雞兒似的鉗住了手臂。李炎穩當牢固地抱住了她,就為防止她跑了,果然她就當即就掙了掙,發現掙不開,鬢邊全是年長的愛人濕冷的淚水,她不敢看他,知道事態的嚴重,慫得像只鵪鶉似的窩著。 李炎讓她兩腿盤在自己腰間,一言不發,頂著一張布滿冰霜的臉抱著她上了欄桿旁宮人們放下的扶梯,這一趟他差點沒把她栓在身上。 內室燭火通明,里叁層外叁層早圍成了幾圈人,剛才跌倒,她的手掌和膝蓋都有些擦傷,腳好像也有點崴,徐寶象很乖地伸手伸腿配合著問診擦藥,李炎全程抱著她,手不敢有半刻松動,人群里無聲,如一張工筆畫布景靜止,昏黃的燈火下,兩個人形影相吊,竟寂寞如斯 待上完了藥,天色已完全黑下來,奉御和醫女們領命告退,劉金剛看著他懷里那主子掛著彩慘兮兮的伸動帶傷的手腳,快要上刑似的實在可憐,試圖出言問李炎是否傳膳,便聽到他道:“把尺子拿過來?!?/br> 劉金剛杵在原地沒動,折身示意劉細娘,后者更不忍心去拿,一下子垂淚跪倒在地:“陛下……和圣后娘娘的圣體為重。要是再傷著,不說陛下心疼,奴婢們也會悔愧得心痛欲絕的啊?!?/br> 徐寶象臉貼在他衣襟上,扭過頭,后腦勺的蝴蝶玉簪顫動著。 李炎手里揉捏著那團白糯的臀rou,心里那個氣,真是可憐啊,可憐得不知道先打哪兒好了! “慌什么,現在整個尚藥局都搬來蓬萊殿了?!彼麣庑α诵?,話里卻沒什么笑意,“還怕救不過來嗎?!?/br> 徐寶象一聽這話,想著等打完還要去看一次御醫,還得用救的,那還不如當時就跳下去算了,淚珠便直在眼眶里打轉。 劉細娘不得已含淚退下,沒等把戒尺拿過來,李炎便抄抱起她只身進了內室。 徐寶象也不敢哭,她知道自己做錯了,他本來就在意自己的性命閃失,這一趟無異于劫后余生,便乖乖地任他夾在胳膊下剝了褲子,被打屁股了也不敢太出聲,盡量讓自己像軟泥似的趴著,輕輕地啜泣,但是臀上實在太疼了,火辣辣的像是淋了熱油,幾下后實在忍不住哭出來一聲,更疼的巴掌又扇下來,力道大得就是連結實的木板都裂了,何況是嫩豆腐一樣的rou。 徐寶象淚睜睜的,嚅著唇,連叫疼都不能夠,想著反正更疼的又不是沒有過,都是他的,就憨憨的撅著屁股只給他揍。 出了那么大的事,他當然要罰她,李炎連著悶扇了幾掌,手上沒收斂力氣,漸不受控制地施加,此時看她老實地挨著,心頭的怒火沒有消散,反而火燎燎地燒在了自己的身上,他看著上面的傷痕,淚亦盈滿眼眶,那是他的rou。 他摔了手,俯身抱住了她,無聲地痛哭。 那是他的rou,那是他養長在她身上的rou。她疼他就會跟著疼,她那么疼,他就越發地像要被傷了命根子一樣的痛。 “不要你死?!彼行┵M勁喃喃出聲,氣息微弱,褻褲被剝到腿肚上,連同覆在身后的身體,很熱,掙不開。 李炎稍微支起身,細看那雙臀上被打得紅腫不堪,一些地方開始浮起紫紅的瘀痕,心疼得眼淚落在她臉上:“寶貝……” “唔,”那寶貝還在好心地抬手替他拭淚,“寶貝不疼的,要疼我早就喊了?!?/br> 她知道自己被打成什么樣了嗎,她根本沒看到,小冤家胡說,真該打。 “打壞了?!彼瑴I親她手心,輕得怕弄碎她,“等你好了給你打回來?!?/br> “沒有打壞,”徐寶象不滿地糾正他,頓了頓,鼻音濃重,似乎想找一個發泄口哭鬧,“沒有打壞!不要叫奉御過來?!?/br> 李炎吻著她的淚花:“那不行,傷成這樣,一會就叫進來?!?/br> “能不能不叫?” “不行,”他小心翼翼擁好了她,“現在就叫?!?/br> “你,”徐寶象張著嘴醞釀,終于大哭出來,“你都打過了,為什么還不能由我說了算?……李炎,你太霸道了,我不要你了,嗚嗚嗚……” 他一直擁著她親撫,下半身未動,怕覆在她屁股上的衣布會牽動到疼痛的傷處,聽著話也笑中帶淚的:“誒喲,都要被你休了,還是先把東西留給你再走吧?!?/br> 她仍揉著眼睛放聲哭咽:“那時候跑出去都沒挨那么疼,憑什么這回要打那么疼!嗚嗚嗚……” 實在太委屈了。李炎萬分的疼惜:“寶寶要不要喝點水,先喂喂你吃點東西再哭好嗎,這樣趴著會難受,”細密的吻落在她身上,“還是先用些藥吧,乖rourou,好不好?疼得我喘不過氣來了?!?/br> 她心眼太實了,又被寵得厲害,要他明白她那時候的痛苦非得用跳下去的方式,西風壓倒東風,他差點就萬劫不復。 “不要,”她搖了搖頭,隨著他的吻身子有了些異樣的反應,繼而又難耐地哭道,“想要。爸爸,寶寶想要……” 李炎疼在心頭,聽這這一聲喚無有不應的,想盡辦法哄著給,問她要哪種,怎么要,抱著她百般憐惜,托高她的腰將她輕輕翻抱過來,一邊把玉枕墊在她后腰,一邊從床頭拿了塊糖含喂進她嘴里。 徐寶象吃著糖塊,覺得滿足了,抱著他脖子不讓他往下吃她,兩片細薄的花瓣微微張開,嫩生地磨蹭著那根粗碩頭部溢出液體的rou根。 “要不要它?”他親她腦門問。 徐寶象含著糖塊紅著臉不語,他將rou柱頭部對準那立起的rou豆撞了撞,將透明的體液沾在上面,芽尖晶亮水紅的如石榴籽兒,秀色可餐。 “不準問……”她咬他頸肩。 “什么時候賞我吃一口?” 徐寶象眼前水霧朦朧,越發抱緊了他不讓,那處頭部擠入花瓣下的凹陷,里面的rou褶盡數撐開,xue口張成它的形狀,邊沿白得透明,冒頭的rou珠貼在柱身上磨動,她動情后很容易出水,沒弄兩下就哭得緊,說壓到屁屁了,好疼。李炎忙不迭地撤出來,抱了她趴好在自己身上,一手輕抬她膝窩,一手摟住她,避著傷謹慎地將身下怒張的rou刃寸寸埋了進去。 “不要你死掉?!彼谒呧?。 進去之后里頭層層的軟rou隨之裹絞了他,纏綿著不讓他出來,他進退兩難,險些失守,找到章法后才溫柔綿長地直入挺送 事后看著她無意識地蹭著自己,撒嬌說疼,他的心都要化成水了。 李炎摸著臉頰上那寶貝才親過留下的糖印,想著才多大的人,就是他丟身到里面的時候也是哭不停的。便越發心疼把她捧心口上揉撫,賠罪中又心有余悸,叮嚀囑咐千求萬求她不要再拿命威脅他,拿頭發絲不行,拿指甲蓋也不行。 徐寶象覺得他絮絮叨叨的,在他臉頰另一邊也蓋了個糖印,身下的疼痛擦了藥緩過勁晾在那,睡著了。 李炎被迷暈得快招架不住她,果然沒有再說話,只低頭試過她額溫,自責盤算著打算。 本來就貪玩,你還讓她學這些揣度算計制衡權術,犯的什么病,還是另想辦法吧。 她還小,但是李炎怕的是他等不了 殿內一片死寂。 明窗隔室內,灑金幾案上斜插著她昨日選的幾支木芙蓉,清晨的陽光從雅致的小四方窗孔中透下,炕頭上的女孩身著嫩黃松花里衣,外披著一件暗紫色道袍,正在毛毯下安靜地熟睡著。 李炎撫摸著膝上的腦袋,低嘆道:“只有她陪著我,這些東西當然全部都要給她,只怕她回頭就被人騙了,可怎么辦……” 閻若璋躬身沉默地垂立在一側,他一時無法為他完美地找到出路,因此不能輕易地安慰共情。 即使是承平之世,皇室中的富貴閑人都是罕見,幾乎沒有,而況她是個女子。 一個女人,沒有親生子依托,又無心權術,不會理政,誰能保證她至高而無憂無慮?除非是你死了成仙,保佑她一輩子風調雨順! ……這種想法,或許還現實一些。 閻若璋真的犯難。而先前的種種問題再怎么難,都是有解的,有路可循照的,哪怕他扶她做女皇呢,但是現在這個問題根本是無解。 歷朝歷代,史書公文,無一實例。 —————— 免費精彩在線:ρо①㈧c.cом(po18)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