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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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多謝了。 * 這一晚注定無眠。 一間房,兩個人,安靜地做著自己的事,不知道是在盡力將自己的存在感降低至和空氣一個級別,還是刻意地忽視這房間中另一個人的存在。 各懷心事,各自揣度。 鐘表指針指向十一點半,仉南將衣櫥中最后一件上衣收入行李箱中,關上柜門的那一刻,看著空蕩的衣柜四壁,心中刮起一場過堂涼風。 別瞎想。他自嘲低笑,喃喃道:該是你的全帶走,不是你的,也別強求。 收拾好行李箱,房門突然被敲了兩聲,仉南心里一跳,放下正在整理的畫板和那些畫稿,低聲問:有事? 付宇崢站在門外,推門的手抬起又放下,最后隔著門板,問:晚上吃過藥了嗎? 仉南跳到心口的那顆心臟瞬間墜跌回原位,隔一秒,回答說:吃過了。 好。門外安靜片刻,付宇崢磁性好聽的嗓音傳來:明天需要送你嗎? 別麻煩了。仉南短促地笑了一聲,東西不多,我自己走。 好。 離開的腳步聲響起,仉南忽然想到什么,揚聲喊了一句:付醫生! 拖鞋摩擦地面的聲響驟然停下,付宇崢應道:怎么了? 仉南用力閉了一下眼睛,問:明天你什么班? 早班。付宇崢回答地很快。 仉南猶豫片刻,說:那鑰匙我明天走前給你放玄關柜上? 門外的沉默許久,仉南才得到了一句模棱兩可的答案:都可以。 還有!仉南忽然拔高音量,問:影帝我能帶走嗎? 影帝就是今早才得名的那只小奶貓,雖然被付宇崢以小李子冠名,但是考慮到巨星的身價名諱,仉南還是折中了一下,畢竟什么什么子的聽起來,一般人除了那個追逐奧斯卡的巨星之外,也非常容易聯想到曾經的大內宦官。 而這對于一只小公貓來說,何其殘忍。 沒想到,付宇崢卻拒絕地非常干脆:不行。 為什么?仉南倒是沒料到他的果斷,我養的貓啊。 付宇崢音調轉冷:我救的。 那還不是給我的? 不是。門外的人脫口而出,給凌星的。 仉南: 對面臥室關門聲穿墻而至,仉南在驚愕過后,抿起嘴角想你大爺。 有區別嗎?! 對面房間漸漸沒有了聲音,付宇崢靠在臥室門邊的墻上,透過腳下門板和地面的縫隙,看見次臥的壁燈熄滅,終于緩慢而沉重地喘了口氣,而后隨手關上臥室暖燈,將自己摔進大床中央。 他明天就要走了是吧? 可是自己卻沒有任何理由挽留。 說什么?說你畢竟情況還不穩定,不如多住一段日子,哪怕是鞏固療效以防復發? 還是說,反正我也是一個人,房子夠大,愿意的話就接著住下去? 而對方又憑什么愿意? 或者干脆說我可能會不習慣? 那和仉南又有什么關系? 況且,他又有什么立場說這句不習慣? 所有的情緒都是他一個人的,而對于仉南這樣一個就是被情緒壓垮的人來說,多一點兒的承受,恐怕都會成為負累。 可能是身邊多了這一點點的陪伴,兩個人的歡愉太久,突然要回歸到一個人的生活時,才發現之前那些早已經習以為常,無波無瀾的一個人的歲月,竟然有些寂寞。 不過,借來的快樂早晚會還掉,安慰和擁抱都留給回憶中的微笑,又不是沒經歷過,沒什么大不了。 付宇崢閉上眼睛,心想,時間久了,就好了。 * 我不會再好了。 不知是怎么睡著的,也不清楚自己這一夜究竟睡了幾個小時,付宇崢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耳畔忽然就傳來這樣一聲低語,軟糯綿綿,帶著特有的清澈和委屈。 還以為是夢魘,付宇崢猛地一動,剛想起身,旁邊的人動作卻比他還快,電光火石間翻身上馬,整個人密密實實地往他身上一趴! 付宇崢被壓得半分動彈不得,只能透過紗簾外還灰蒙蒙的幽暗天光,愣神端詳,半晌難以置信地問道:仉南? 身上的人緩緩抬頭,一雙眼睛在昏暗的室內亮晶晶閃爍爍:嗯?那是誰? 付宇崢對上那雙明顯只屬于凌星的清亮雙眸,瞬間心塞窒息 這是又雙叒叕穿了? 您這人魚小王子,還真是會挑時候??! 作者有話要說: 付小崢:來了? 仉小南:來了! 十九:下章會是我們期待的那啥啥嗎?(超大聲?。?/br> 感謝追文訂閱的小天使們,十九花樣比心! 本章前排繼續掉落紅包,愛大家,mua!感謝在20210512 19:46:44~20210513 20:30:01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謝嘉年 3個;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畫扇 9瓶;咩都唔知、堇執迷霧 5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31章 窗外天色將亮不亮, 房間光線晦暗,隔著一條單薄的蠶絲被,床中央疊羅漢造型一樣的兩個人視線交錯, 呼吸咫尺。 這樣親密的距離和姿勢讓人無法忽視,更是付宇崢從前無法忍受的心理范圍, 面前那雙眼睛清澈如星,付宇崢心中默念, 這樣的擁抱, 確實太近了。 而仉南毫無例外地再次順利魂穿凌星, 原本臉上屬于他自己特有的散漫和不羈在此刻全然被人魚小王子的懵懂單純所替代,他輕輕低下頭, 既親昵又委屈地用下巴蹭了蹭付宇崢的側臉, 凄凄然道:哥, 我真的不會好了。 幾個小時之前,兩人剛剛經歷一場鈍痛的話別,而此情此景怎么說呢, 仿佛先前那番欲語還休各懷心思的告別就如同小孩過家家鬧著玩一樣。 付宇崢不知道自己當下應該擺出一個什么表情來表達內心波動, 因為實在是很無語,而這無語凝噎的背后,竟然還混雜著一絲好笑和莫名其妙的松快, 不過既然人又開始迷糊了,之前說的清早就離開的話只能暫且擱置, 付宇崢此時已經睡意全無, 但是四肢被仉南這樣手腳并用地壓住,總覺得自己腦子也跟著不太清楚,他抬起手,猶豫了一下還是拍了拍仉南的背, 問:什么叫你不會好了? 字面意思。仉南將整張臉都埋在付宇崢的肩窩處,柔軟的呼吸灑在耳畔,帶著燙人的溫度,我們人魚族長時間離開深海,靈力也會一點一點的流失,等到油盡燈枯的時候,也就死掉了。 付宇崢覆在他背上的手倏然一頓:別亂說。 沒亂說,我不騙你。仉南抬頭,一雙瑩亮的眼睛在昏暗的光線中閃爍著一點點淚光,所以我的魚尾是真的找不回來了,而且之前說長久的陪著你,可能也要食言了。 哪怕知道對方只是沉浸在自己的精神世界中,但是這句話出口,付宇崢心底還是被刺得驀地一疼,像是極細的針尖戳在了心口最柔軟的那處位置上,痛感尖銳冰冷,又轉瞬即逝。 不會。付宇崢扶住仉南的肩膀,將他慢慢拉到身邊躺好,我會送你回家,回到海洋里,所以你不會死掉。 夏季的中央空調長期制冷,雖然始終保持在體感舒適的二十六度,但畢竟是破曉時分,氣溫正低,仉南在被子外面晾了一會兒之后,手腳就變得冰涼,剛剛在付宇崢身邊躺下,立刻像找到冰川火種一樣,掀開被子一角,迅速將自己裹了進去。 付宇崢看著懷里突然滾進來的人,難得一臉震驚:你干什么?! 抱著取取暖。 仉南依舊委屈巴巴,我都涼了。 神特么涼了 付宇崢捏了捏亂跳的眉心,忍了。 還不到起床的時間,但是這個情形,兩個人肯定是都不會再睡了,仉南不自覺地往身邊熱源上靠了靠,覺得自己手腳正在被窩里慢慢回溫。 嘖,季律師看上去一副冷冰冰不近人情的模樣,但是周身卻始終是暖熱的。 仉南將自己從剛才愁云慘淡悲春傷秋的心情中抽離出來,閉著眼睛回憶了一下這段時間兩個人相伴的點滴,又想到自己接下來不是走就是死的困局,一時間百感交集晦暗房間中,他忽然間福至心靈,想到什么不得了的事,而后猛地睜開了眼睛。 房間安靜得能聽見門外影帝的喵嗚聲,付宇崢搭在床邊的一條胳膊倏然一動,瞬間抓住了那只神不知鬼不覺地,從衣擺下方伸到自己腰間的手。 他用兩個手指夾住仉南瘦白的手腕,垂下眼睛問臂彎的人:干什么? 仉南閃著一雙無辜且純凈的眼睛,眨了眨,回答說:不是你說的要送我回家? 付宇崢捏著他的手腕晃了晃:這和你往我衣服里伸手有什么關系嗎? 仉南掙了下手腕,沒掙開,干脆不再抵抗,從善如流道:可是案子已經快要結束,我都要走了,咱們也沒 付宇崢隱約有種不妙的預感:也沒怎么? 仉南深呼吸,回答道:你自己畫了什么不記得了? 付宇崢: 我不是我沒有我背鍋。 仉南在付宇崢難以置信的注視中,一點一點地向上挪了挪,將自己完全塞到對方懷里,而后像是終于鼓足勇氣,咬了下嘴唇,問他:如果我就這么死了或是走了,你會覺得遺憾嗎? 付宇崢還沒來得及回答,仉南又搶先一步,說:我會。 哥。他喊他的名字,聲音很輕,說是我陪你,其實這段時間以來,始終是你在護著我,我都知道。 如果我現在說,我不回深海了,就一直一直留在這里,你會同意嗎?仉南笑了笑,一定不會的,對不對? 付宇崢張張嘴,卻發現自己沒辦法發出聲音。 每次都是這樣,借著妄想混亂的名義,問得每一句,都是戳他心窩子的話。 仉南忽然釋然笑道:因為我不走就會死啊,而你一定不會讓我死,畢竟你那么喜歡我。 付宇崢瞳孔霎時緊縮。 四周安靜,除了彼此的呼吸聲,所有其余的一切聲響都消失不見,仉南只用一根手指就挑開了付宇崢一顆睡衣扣子,臉上掛著淺淡的笑,指尖觸到他心口皮膚的時候,開口道:可是,這也是我遺憾的根源。 他聲中始終染著綿軟的笑,但在這一刻,眼中的席卷的悲涼凄惶卻能將人溺痹,仿佛真的像是一個即將離開自己愛人的人,不舍,貪戀而深情,掌心覆在付宇崢心口上的那一刻,仉南說:因為我也像你喜歡我一樣,喜歡你。 輕柔的吻像是飄落的鴉羽,一下下,帶著珍重的力道,落在付宇崢的側臉和下巴,最后一下,仉南吻在了他的眼睛上。 付宇崢素來強大而冷靜的心理建設在這一刻崩潰坍塌,不僅僅是因為仉南突如其來的溫柔和繾.綣,也不是接下來按照漫畫情節即將可能發生的事情,而是 仉南臉上的表情安寧溫柔,幾近虔誠,可就在他解開付宇崢最后一顆睡衣紐扣時,手腕再次被狠狠攥住。 他抬起眼皮,迷蒙的眼神中漫上不解。 付宇崢用力喘了一口氣,抓著他手腕的那只手都有些微顫,半晌,平復著呼吸,從牙縫里擠出幾個字:不可以,你清醒一點。 仉南保持著仰著頭的姿勢沒動,忽而皺眉,問:為什么? 為什么? 付宇崢也想問一問自己,事情發展到這一步,究竟是什么神奇的原因。 當初不過是為了配合治療答應的搭戲,怎么還能隨著劇本變化,主角之間感情和親昵程度也想坐了火箭一樣呈遞進式飛速發展? 最想問的,是為什么明明知道所有的一切不過是對方幻想出來的大夢一場,但是他卻被這樣的夢境裹挾著,也隨之逐漸沉淪自溺? 可是身體的反應最為直接,也騙不了人。 這一刻,付宇崢內心的掙扎和徘徊如同開閘的山洪,帶著千鈞之勢,滾滾而來,傾瀉而下,將他漸次淹沒。 仉南安靜地注視著付宇崢隱藏在昏暗光線中的側臉,他能看見對方那雙始終淡然疏離的眼睛里,閃過的無數種變幻莫測的情緒,猶豫,躁郁,甚至還有一絲無措,而現在,他滿心滿眼都是身邊的這個人,即將面對的結局只有兩個,要么走,要么死,而無論是哪一種,都注定了他們之間的這段際遇,馬上就要畫上一個岑寂的休止符未來的日子那么長,而季律師的生活中,不會再有他的影子。 他應該是難過而不舍的吧? 仉南在心中完成了一次篤定地自問自答,會的,就像我此時一樣。 所以,他必須在對方的生命中留下一點自己的影子,就如同將他來過的痕跡,永久鐫刻在自己茫茫余生中一樣。 仉南狠狠咬了一下唇里,在對方皺眉糾結著沉思的一瞬間,忽然從他懷里撐起來,而后一抬腿,再次翻身壓在了付宇崢身上。 付宇崢驟然回神,在仉南拉開他衣襟偏頭吻下來的檔口,猛地將頭一轉:別鬧! 我沒鬧!這個吻隨著對方的動作偏離了軌跡,落在了他的耳尖上。 這一刻的仉南熱情而莽撞,帶著不依不饒地倔強,固執地姿態讓付宇崢慌亂而無措,他們之前有過擁抱,有過安穩地相擁而眠,甚至在仉南魂穿司澤涵之時,曾經發生過一個若有似無的,印在唇角的吻,然而他們從未親昵至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