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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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宇崢連續兩天的公益義診,平均海波超過三千米的高原地區,回到本市下飛機的一瞬間,腳掌踩在平坦的路面上,巨大的身體和心理疲憊才驟然涌來,席卷全身。 落地將近十一點,從機場回到家已經是第二天的凌晨,付宇崢拖著行李箱走進電梯間,明光锃亮的廂門閉合,他在燈光的照映下,看見自己疲乏的雙眼,血絲明顯,滿眼都是大寫的困字。 義診過后明天調休一天,還好有時間補眠。 電梯在二十六層停下,廂門再次打開,付宇崢推著拉桿箱走出電梯間,距離家門口兩步之遙時,猛地收住步子。 樓道感應燈隨著滑輪聲響驟亮,借著突如其來的光明,他看清了那個只穿著居家睡衣,赤著腳抱膝埋頭,蜷縮在他家門口的那個人。 付宇崢簡直以為自己累出幻覺了,過了好幾秒,才遲疑開口,用疲憊而喑啞的嗓音輕聲喊了一句:仉南? 不遠處的那個人慢慢抬起頭來,一雙眼睛在燈光下顯得困頓卻清澈無辜,他愣愣地看著眼前滿臉你怎么在這的男人,聲音中幾乎帶上了丁點兒哭腔 季律師。 付宇崢:?。?! 你 你、喊、我、什、么? 對方清亮的眼底竟然慢慢堆積彌漫起一片水汽,在付宇崢心驚rou跳的表情中,緩緩道:是我啊凌星。 付宇崢: 季辰,凌星,這兩個人物他可一點都不陌生,畢竟出發去外省的前一天晚上,他才看完了全本漫畫。 是那本《星辰海洋》。 付宇崢整個人如遭雷擊,腦海一個念頭不合時宜地迅速閃過。 啊 這絕美的人魚戀。 這黃暴的人日魚。 第22章 樓道的感應燈滅了又亮, 兩個人之間相距不過兩米距離,彼此凝視,相顧無言。 仉南想:他不認識我了嗎? 付宇崢:這個世界還會好嗎? 不久之前, 驚覺自己的魚尾憑空消失,遇水也沒有化形的仉南磕磕絆絆地從浴缸里爬出來, 胡亂套上一身放在浴缸旁邊的棉質衣褲,沒有出門要穿鞋的概念, 直接赤腳從公寓里跑出來,憑借著腦海中朦朧的意識指向, 跌跌撞撞地跑到了季律師家中。 畢竟他只是一只人魚, 而季律師, 是他于這個陌生的人類世界中, 目前唯一可以依賴信任的人。 仉南抿著薄唇,臉上的神色是付宇崢從未見過的拘謹與不安, 惶然之中還夾帶著一絲顯而易見的委屈,他小心翼翼地向付宇崢那邊挪動半步, 可稍有動作,便沒忍住嘶地一聲停了下來。 付宇崢回了神,目光順著他的褲管落在那雙瘦白的赤足上,而后眉心擰起一道深深的皺痕。 清亮燈光下, 更顯得那方寸皮膚白得晃眼, 甚至能看清腳背上淡青色的血管脈絡,以及細小的、深淺不一的傷口。 我仉南咬住一丁點嘴唇, 眼睫垂落,聲如蚊吶:有點疼 付宇崢重重嘆了口氣,拖著行李箱靠近,輕聲問:還能走嗎? 其實是有點困難的, 不過仉南依舊點點頭,說:可以。 付宇崢打開家門,將人帶進了房間。 很奇怪,進門的那一瞬間,莫名的熟悉感竟突如其來。 付宇崢沒心思收拾隨身物品,直接將行李箱推到玄關一角,從鞋柜中找出一雙拖鞋放在仉南面前:先穿上。 淺灰色的布藝拖鞋,好像還是新的,他搖頭,惴惴而赧然地向后退了一步:臟。 付宇崢反應了一秒,才明白過來他說的是自己的腳。 不過,這戰戰兢兢不敢越雷池一步的模樣 這次混亂的角色扮演,未免也太入戲了吧? 拖鞋擺在面前,人魚拒絕配合,付宇崢直接解開袖扣,伸出一條手臂環住仉南的腰肌,在對方的一聲驚呼中,將人掄起半圈,放在了沙發上。 仉南驚魂不定地瞪著他,付宇崢卻淡然放手,說:等著。 他去柜子里找來了家用醫藥箱,又去浴室打了一盆干凈的清水,把酒精、碘伏和醫用紗布從醫藥箱中翻出來,而后在仉南面前蹲了下來。 一只腳踝被握住,掌心溫度偏高,覆在被夜風吹得冰涼的皮膚上,仉南忍不住瑟縮一下。 季律師。他小聲開口:你你干什么? 這話付宇崢也很想問一問他 什么情況啊藝術家,這剛清醒幾天,又迷糊了? 付宇崢沒回答,捉起他的一只腳稍稍抬高,用醫用紗布蘸著溫水擦凈了上面的泥土灰塵,又換了一塊新的紗布,浸了醫用酒精,下手前才說:會有點疼,忍一下。 仉南還未回應,腳心被劃破的位置便有涼意襲來,下一秒,那股清涼霎時轉為一種難以形容的痛感! 對不起這不是有點疼這是太疼了啊啊??!以及我們人魚族的鱗片幻化成人類皮膚之后都是相當嬌嫩的,所以能不能輕一點啊啊??! 然而縱使內心嘶吼哀嚎,表面上他也只能咬牙忍住。 雙腳的傷口都消毒清理干凈,付宇崢用棉簽蘸著碘伏上藥,最后又將割得比較深的那幾處包上了醫用紗布塊。 行了。付宇崢起身,默默嘆然:穿上鞋,我先送你回家。 仉南蹭地一下從沙發上站起來,一雙精致的丹鳳眼被他瞪成杏核形狀:回家?去找我阿爸阿媽嗎? 阿爸阿媽 付宇崢咂摸了一番這個稱呼,看著他真誠的一張臉,一時間神情復雜,突然有點不知道怎么回答。 仉南顧不上那么多,激動之下直接向前蹦了一步,抓住付宇崢一只手腕,聲音發抖:我們能回家了是嗎?可以回到原來的那片海域深處了,對嗎?! 付宇崢: 深海之濱有點困難,不如雅頌居公寓了解一下? 仉南眉宇之間的欣喜在對方的沉默中一點點消散,直至蕩然無存,他垂落攥緊付宇崢胳膊的手,難掩失落:就知道你是騙我的回家,哪有那么容易 索居避世了上百年的蔚藍家園,承載了一代代族人繁衍生息的那片海底,早已經被防不勝防的工業污染所侵襲,海水渾濁變質,清新的氣息被濃重的酸腐掩蓋,族人闔族遷徙逃亡回家?他哪里還有家可回? 他之所以選擇留下,是肩負著全族的希望和憧憬,他要在暗中配合幫助季律師收集證據,打贏這場人類所謂的訴訟案,只有海水重新變得清澈,海風吹來的氣息再次變得濕潤新鮮,他和他的族人,才有真正回家的盼頭。 仉南眼尾有一點紅痕,像是淺淡的緋色胭脂暈染融開,他吸吸鼻子,說:季律師,你不用安慰我,案子打贏之前,我哪里都不去,你放心,我我挺得住。 可能是兩天的義診太過勞累,延遲的高原反應居然像是在此時才發作一般,付宇崢只覺得兩邊太陽xue突突地跳著疼,仉南挺得住,他可能快不行了。 終歸對方現在只是一條弱小無助的人魚,付宇崢盡量耐著性子,問:你不回家,是要去哪? 人魚仉南抬起眼睛,斬釘截鐵:哪都不去,就留在這! 付宇崢: 你說的,不是我家吧? 仉南伸出一只手指,在四周劃拉一圈,補充道:我只有在你這里,才是安全的 付宇崢: 那我可就危險了。 時間已經快到凌晨一點,這個時候,就算是有天大的事,也沒有把人送出家門的道理,尤其對方現在還是這種狀態。 付宇崢捏了捏眉心,最終妥協道:好,那你先在我這湊合一晚,跟我來客房。 主臥對面是一間客臥,自從付宇崢半年前搬進這件公寓,客臥的使用率完全為零,今晚算是首次營業了。 床品都是干凈的,深灰色的格子床單一塵不染,四角抻平連道褶皺都沒有,付宇崢從柜子中找出一條夏涼被,一回身,就看見仉南盯著那張雙人床上的枕頭,欲語還休,猶豫不決。 最后還是沒忍住,仉南指了指床面,問:我睡這兒? 付宇崢下意識地瞟了一眼自己的主臥,忽然想起不久之前,他曾經主動邀請過對方午間小憩的事情,下一秒反應過來又覺得自己也有點魔怔了,收斂好情緒,淡聲問:不然呢? 仉南的表情突然變得幾多哀傷,眼角耷拉成一道可憐至極的弧度,哀痛道:季律師你是不是忘了,我、我是一條魚??! 付宇崢告訴自己要冷靜,繼而問:所以呢? 我應該在水里,不應該在這里! 還他媽唱上了! 付宇崢簡直頭痛欲裂,將夏涼被放在床上,深深舒了口氣,拿出平生最大的耐心,哄道:是,我知道你是魚,但是現在你不在水里,藏身于人類世界,就要遵循我們人類的生活習慣,好不好? 不行不行!誰料方才一直溫順的人魚突然暴躁:離開水,我會死的! 付宇崢絕望了,那你要怎么哎,去哪兒?! 話未說完,腳上還包著紗布的人突然從身邊竄出門去,在廊道徘徊掃視一番后,目光灼灼地鎖住那扇半掩的浴室門,而后蹭地一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破門而入! 付宇崢追在他身后兩步,就見仉南雙眼散發著非比尋常的光亮,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一般,嗖地一下跳進他的浴缸之中緊接著,水聲響起。 付宇崢眼睜睜地盯著那個身穿居家棉睡衣,舒展四肢躺在缸底、漸漸被熱水包圍的人,再一次,沉默了。 仉南臉上重新帶上心滿意足的笑容,長長地續了□□命氣,眼尾一挑,神色愜意又滿足:季律師,你來嗎? 不一起來享受一下我們那個世界的樂趣嗎? 我們人魚的快樂,你想象不到哦! 付宇崢一言不發地靠上門框,向來理智在線,任何時候都從容不迫的男人,在這一刻竟然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真的穿書了。 可就在他深陷于巨大的玄幻感之中無法自拔的時候,浴缸里前一刻還肆意享受魚生的人,轉而又發出了一聲壓抑又痛楚的哀嚎。 付宇崢心里一驚,以為他是腳上的傷口沾水又疼了起來,皺眉走到浴缸邊,可還沒來得及開口,就見仉南從水底冒出頭來,發絲的水珠成串滴落,滑過側臉,映著浴室的燈光,倒真的像是傳說中人魚的眼淚。 付宇崢問:怎么了? 仉南這下是真的要哭出來了,聲音都變得嘶?。涸趺崔k啊季律師我的尾巴真的不見了! 付宇崢: 好巧,我人也要沒了。 作者有話要說: 仉小南:(神魚擺尾)只要我最搖擺~ 付小崢:有點上頭。 十九:你上頭的日子,還在后面呢(陰險笑)~ 感謝追文訂閱的小天使們,十九花樣比心! 本章前排繼續掉落紅包,愛大家,mua!感謝在20210503 20:27:26~20210504 11:26:32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38888529、你meimei愛吃屎屎 1個;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氼乚 19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23章 蓄滿半浴缸的水溫暖至極, 水面粼粼,仉南卻沒有繼續享受精神世界的心情,嘩啦一聲從浴缸里站起身來, 一腳踩上邊沿, 上身幾乎轉體一百八十度,以一個難度系數極大的姿勢來來回回地扭著上半身找魚尾。 家居服全部濕透,棉質的衣料裹貼在身上, 顯露出勁瘦流暢的腰身,付宇崢有一瞬間的晃神,忽然想到那句積石如玉, 郎艷獨絕。 沒了, 真沒了仉南一時間哀大莫過心死,季律師,怎么辦啊 付宇崢挪開眼睛,重重嘆了口氣, 而后回到臥室找出一身自己的睡衣和一條新內褲, 折返后,對仍舊站在水里的美男魚道:不怎么辦出來,把衣服換了。 仉南半咬著下唇,猶豫不定。 付宇崢耐性耗盡,本想直接把人撈出來, 剝掉那一身濕透淌水的衣服, 擦干后再套上新的, 但有所動作的前一秒,理智戰勝了沖動 雖然事出有因,他也自認坦蕩,但想到對方的性向還是算了, 畢竟在仉南沒有現實意識的時候做這樣的事,確有不妥,于是拽下旁邊掛鉤上的浴巾,直接一拋,穩穩落在了仉南濕漉漉的頭發上。 撥開擋在臉上的浴巾,一雙清澈純質的眼睛出現在蒙蒙水霧之中,仉南拉著浴巾一角,不確定地喊他:季律師? 付宇崢下了最后通牒:立刻,馬上從水里出來,擦干凈,換衣服。而后拉開浴室的門,大步走了出去。 仉南看著磨砂玻璃門被重重關上,砰地一聲響動之后,季律師就變成了靠在門口的一個模糊的影子。 仉南別無他法,只好不情不愿地邁出浴缸,站在浴室里脫掉了自己的濕衣服,拽下還蒙在頭上的浴巾,胡亂將自己擦干,而后拿過付宇崢放在洗手臺上的干凈衣服,三下五除二套在自己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