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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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宇崢客觀評價很不錯。停兩秒,又補充一句,費心了。 仉南嘴角勾起一個笑來。 兩人吃飯的時候依舊沒有什么交流,但是仉南卻有點心不在焉,眼光不受控地總想瞟向床頭的那束百合花。 一直到吃完了午餐,付宇崢放下筷子,他才堪堪回魂,余光從那束花上收回來,又轉到付宇崢的眼睛上,說吃完了?那等我去刷個餐盒,一會兒我們直接去畫展? 不急,餐盒一會兒我去刷。 周六的專家門診掛號人數眾多,門診結束后,付宇崢還給特意從外地過來的,沒掛上號的兩對老夫妻開了個小差,看病的時候精神高度集,高強度的腦力勞動后,此時放松下來,一直縈繞在他身上的那股霜雪凜然的氣息似乎都淡了一點,坐在午后的暖陽,整個人竟然莫名地生出一絲類似于慵懶的微妙氣質來。 付宇崢靠上椅背,聲音也染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溫度剛才吃飯就一直心不在焉,想什么呢,方便說說嗎? 作為對戲演員,充分了解對方入戲時的心理狀態,有助于順利接戲。 仉南有點意外,他覺得自己情緒控制地很好,沒想到還是被對方看出了端倪。 你他猶豫一瞬,終于指了指床頭的那束花,聲音有點輕你怎么把它放在這了? 付宇崢的眼光隨著他的指向微動,輕輕拋出又慢慢收回,過了片刻,音色平靜道大概是,覺得不應該辜負送花人每天天不亮就親自選花的好意。 仉南驟然抬頭,愣怔看他半晌,忽然摸了摸鼻子,莫名赧然,輕笑道喲,知道了啊。 今天早上才知道。付宇崢十指交叉放在身前,默默嘆了口氣,又重復了一次之前說過的話,費心了。 這幾天仉南的花就一直沒斷過,同城快遞小哥每天來病房送花,時間掐得更是剛好,都是在早晨大查房結束的時候,每一次都能保證這束花親自送到陸醫生的上。 然而可能是來的次數多了,人和付宇崢也熟了起來,今天付宇崢簽完收貨單,就聽快遞員笑呵呵地打了一句陸醫生真是個有福氣的人??! 付宇崢對于陸醫生這個字已經免疫了,聞言將收貨單遞給他,隨口問了一句怎么說? 快遞員收了單子,同時爆料只有有福的人,才會有人這么惦著念著吧! 見付宇崢沒什么太大的反應,忍不住嘖了一聲,又說您別看我每天是這個點來給您送花,但是這花啊,實打實的每一朵都是花店的第一支! 付宇崢從口罩上沿抬起目光第一支? 是??!呦,敢情您不知道???快遞員小哥說,花店老板說的,因為花店的配貨車來得早,所以送您這花的人每天天不亮就到花店了,趕著當天的花貨送到以后,親挑出幾只開的最好的,定下來,等我上門取花的時候再給您送過來的這心意,嘖,要不怎么說您有福氣呢! 付宇崢聞言愣了一瞬。 這確實是他從未想到的事情。 快遞員走后,他獨自穿過回廊,在去往門診大廳的路上,腦不自覺地勾勒了一下那幅場景 天色未亮,青年踩著晨曦薄光趕到花店,沾一身霧靄蒙蒙,卻只是為了每天在群芳璀璨之,親為他挑出開得最為明艷的那幾支花。 這樣的心意滿滿,讓他一時怔忪。 雖然是認知障礙代入了漫畫角色,但是在對他好這件事上,仉南卻未免太真情感了一些。 從兩個人的午餐,再到那捧清雅的花。 就是不知道 等他清醒的那一天,回看自己此時的所作所為,會是怎么樣一副難言的表情。 所以,你今天就把花帶回休息室了? 仉南聲噙笑,付宇崢收回思緒,點了點頭。 仉南哦了一聲,聲調拉長,看向他的目光帶了一點點審視和調笑每天進步一點點,擁抱幸福是必然啊得,我再接再厲。 付宇崢眉梢微挑,隨后竟失笑出聲。 仉南呆了呆。 印象,這似乎是他第一次見到陸醫生這樣的笑容。 褪去了神色 持有的嚴謹和疏離,沖掉了周身清冷矜貴之感,這樣放松的、帶著一點散漫意味的笑容,映著他身后大片的橘色燦陽,只一眼,便心暖。 仉南哇哦,我看我有戲! 作者有話要說仉小南我又雙叒叕可以了! 付小崢鋼鐵直男,敗給嘴饞。 感謝追的小天使們,十九鞠躬比心~ 本章評論區前排繼續掉落紅包,愛大家,a~ 感謝在2021041919:4:56~2021042016:55: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荔味1個;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8章 吃過午飯,閑聊幾句,照例是付宇崢去刷了餐盒,回到休息室之后,仉南問他接下來還有別的事嗎? 付宇崢重新擦完,說沒有了,午下了門診就下班了。 那仉南看了一眼時間,畫展兩點半開始,咱們走? 還有一個半小時的空余時間,不過付宇崢做事喜歡留出提前量,于是點頭可以。 兩個人從病房出來,乘電梯下樓,一路步行來到停車場,走進車場入口,仉南忽然喊了一聲陸醫生。 付宇崢停下腳步,轉身問怎么了? 仉南指了指旁邊的一個車位,笑道今天我開車來的。 付宇崢靜立兩秒,而后點了下頭,轉身走了回來那麻煩了。 兩人都是極為通透聰明的人,有些事不需要說穿,只需要給一個隱含的提示,便能心領神會。 仉南解鎖,坐進駕駛室,一旁的付宇崢也開門上車,坐在副駕上系好了安全帶。 車子啟動,緩緩駛出醫院停車場,出了大門后,漸漸匯入主干路。 車載音樂舒緩流淌在車子里,午后的陽光從車窗折射進來,仉南側臉都沐浴在明媚的光暈之,嘴角微微上揚,哪怕他們之間依舊沒有什么交談,但是看得出來,他此刻心情很好。 不是因為這剛剛好的陽光溫度,而是因為,陸醫生又一次了解并默許了他的未竟之詞。 之前那么多次他都是步行來醫院,偏偏這一次兩個人有了外出的計劃,在明知道陸醫生一定是開車上下班的前提下,他依舊開車過來,目的不言而喻。 他想借著這一次同車而行的會,在畫展結束后,直接送陸醫生回家。 變相的,為自己謀得陸醫生家庭住址這項額外驚喜。 然而,陸醫生這樣透徹的人,必然在第一時間發現了他的企圖。 但是,他沒拒絕,甚至沒有委婉地給他開我車這樣的提議。 仉南眼底的笑意加深。 付宇崢坐在副駕,單撐在車窗上,余光瞥見他嘴邊的笑痕,默默轉過頭,無聲地嘆了口氣。 搭戲殺我臨時演員,太難了。 舉辦畫展的畫廊位于市南,離清海醫院距離不近,好在午后時分,主干路上的車流不多,他們驅車趕到目的地時,離畫展開幕還有半個多小時的時間。 停好車,兩人一起走進畫廊。 畫廊占地面積不小,私人商業性質,名字也頗具現代藝術氣息走馬。 站在半開的落地玻璃門前,付宇崢看見畫廊大廳有專門接引的工作人員,腳步微頓,轉頭問旁邊的仉南今天的畫展,是需要邀請函的吧? 然而,他們兩個似乎并沒有那種東西。 是啊。仉南應了一句,而后不甚在意地笑笑,不過沒關系,沒有邀請函咱們也能進。 付宇崢的目光投來疑問。 仉南眨了下眼睛,笑道我和老板關系不一般。 這是仉南發病期間,第一次對他提及自己現實生活的人際關系,付宇崢心微動,隨即問道什么關系? 能夠認清現實交際網,對于病情恢復是非常有利的一大步! 仉南你見過的我媽。 付宇崢 冷風過境,希望的小火花,它死得又慘又突然。 兩人順門入內,秦佑之正站在大廳走廊和工作人員溝通著什么,一身長及腳踝的青煙色長裙,肩上搭著一條墨色披肩圍巾,整個人溫婉大氣,風姿卓然,見他們進門,先是一怔,而后對旁邊的員工低語幾句后,便迎著他們走了過來。 仉南此時倒是像沒有什么心理負擔和概念混淆,笑著喊了一聲媽。 這么早就過來了。秦佑之笑著看他一眼,而后轉向付宇崢,微微頷首,幾乎沒有猶豫地打了個招呼陸醫生。 付宇崢看著她一臉淡定的笑容 演技天衣無縫。 于是也只能點頭回應,淡聲問好打擾了。 哪里的話。秦佑之微微嘆息,語意深沉是我們麻煩你了。 秦佑之是典型的事業型女強人,自己經營這家畫廊,雖然和仉墨是半路夫妻,但是這些來年一直感情甚篤,她在仉南十五歲那年來到仉家到現在,已經整整九年了。 這些年來,她看著這個繼子從一個聰明活潑的少年,一步步成長為一個意氣風發的青年,學自己喜歡的專業,做自己喜歡的工作,而現在卻因為靈感枯竭把自己逼瘋,心里的酸楚和疼惜,絕不會比仉南的生父仉墨少上一絲一毫。 所以,心疼兒子是真的,對于這位付醫生的感激,更是真的。 哎什么情況?仉南看著秦佑之忽然發紅的眼眶,不由失笑,怎么個意思啊母上,我帶陸醫生來給你捧個場,至于感動成這樣?不知道的,還以為陸醫生買畫不給錢呢。 少貧嘴。 秦佑之一時失態,傷感來得快去得也快,畢竟只要兒子積極康復,這位付醫生再配合治療困境都是暫時的,沒什么事解決不了的。 人閑聊幾句,和畫廊始終有業務往來的幾位客人到了,秦佑之起身去打招呼,仉南和付宇崢便結伴在畫廊里觀摩品畫。 付宇崢出生醫學世家,自己也繼承祖父輩的衣缽,專業從醫,所以他這樣一個典型的醫學生,從上學時候起,周圍的世界便被各種醫學專業術語所填滿,精神世界素來嚴謹透露著一絲單調和乏味,與繪畫、音樂、雕塑等美學相關體系,確實有壁。 因此,對于付醫生而言,一幅畫所帶給他的主要觀感,僅僅停留在好看與否的層面,至于更深層次的涵義,就是他這種理科直男思維的審美盲區了。 但是仉南恰恰與他相反。 付宇崢目光從墻壁上的幾幅展畫上逡巡掠過,而后停留在了一側的仉南身上。 仉南微微仰著頭,眼神專注地看著墻上一幅被裝裱在相框的畫,目光很沉。 他的表情過于沉湎凝定,付宇崢循著他的眼光看過去,只見雪白的畫紙央像是一團黑色墨跡暈染后的痕跡,而以那團濃墨為心,各種線條依次向外拉伸、輻射,長短不一,粗細各異,交錯凌亂。 付宇崢看見畫下的銘牌上寫著,這幅畫叫做心痕。 然而,非常遺憾的是,付醫生只看見了心亂。 但是很明顯,仉南此時的觀感體驗卻完全和他不同。 他站在那副畫前,許久未動,久到付宇崢忍不住上前,輕輕拍了一下他的肩膀。 仉南的雙肩無聲顫抖了一下,而后動作略顯遲緩地轉過頭來。 付宇崢在和他對視的那幾秒鐘內,在他那雙本來澄凈清亮的眼睛里,看到了太多一閃而過的情緒。 失措與悵惘,糾葛和茫然,還有一絲絲,無法言說的沉靜的哀慟。 付宇崢蹙眉,但是聲音依舊平靜還好嗎? 仉南看著他,深深舒出一口氣,而下一秒,眼睛里的光彩重新被點亮,那種被注視的感覺很奇妙,就像是他從他身上,拾起了一顆遺落的火種。 更像是一個所以的情感都被封固,心緒瀕臨枯竭的人,再次看到了光。 于是荒原燃遍。 付宇崢心微沉。 仉南抬捏了捏鼻梁,失笑道不好意思,美術生的通病,容易和畫共情。 很顯然,在這種狀態下,繼續追問和這幅畫有關的感受并不是一個明智的選擇,那可能會引起仉南本就不穩定的情緒再一次失控,對于他的病情,百害無利。 付宇崢沉默兩秒,毫無痕跡地轉移了話題看了這么半天,有喜歡的作品嗎? 仉南從失重感抽身,笑著問怎么,有的話陸醫生準備買下來送我? 付宇崢正是這個意思。 雖然他是一個配合治療的工具人,但是仉南每天一束鮮花和一餐午飯卻都是實打實地送到了他的辦公室,站在演員的角度考慮,他需要走劇情,所以不能拒絕,但是基于現實因素,他自覺無功不受祿,因此就算是禮尚往來了。 仉南從他的表情看到了確實如此的答案,嘴邊的笑意擴大了一下,說我一個美院專業學生的,就算是送,也應該是我送你,沒有你反客為主的道理啊 頓了頓,不等付宇崢表態,又立刻接道不過,你要是真想送,不如問問我除了畫,還喜歡什么? 好。付宇崢神色周正,直接道那你還喜歡什么? 仉南就眼帶笑,看著他,不說話。 付宇崢 懂了,不過 我有點舍不得我自己。 仉南看見他眼眸不易察覺的晃動,像是一顆細小的石子投入粼粼湖面,水波微瀾,轉瞬不見。不得不說,像陸醫生這樣冷淡疏離,帶著天生的距離感的人,偶爾表現出來的這些小的情緒變化,每每被他發現,都覺得有種違和的可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