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8章 心痛如絞
主仆兩人在屋中說話,鳳執卻總感覺有一道視線落在她身上,朝窗口看去,什么都沒看到,微微斂眸收回目光:“去把那只狐狼拿來?!?/br> 血鴉拎著一個籠子進來,狐狼已經被洗了一遍,依舊瘦得難看,但是干凈了不少。 桌上擺滿了黎舒做出來的飯菜,鳳執特意讓人拿了一份新鮮的rou,打開籠子,把rou放在狐狼面前。 “嗷嗷......”狐狼趴在籠子里沒動,警惕又怕生,眼睛看著鳳執,似乎是在向她求助。 鳳執摸了摸它的頭:“吃吧,要走還是要留,等你吃完了再決定?!?/br> 黎舒好奇的看著這只狐狼:“陛下,它能聽懂?” 鳳執:“誰知道呢?!?/br> 秋落看著那狐狼倒是滿眼溫柔:“多虧了這狐狼才救了陛下的命,真是有靈性,與陛下有緣?!?/br> 鳳執自己吃東西沒搭理狐狼,過了一會兒,它才慢慢的吃東西,嘗到了rou味,狼吞虎咽,很快就把那rou吃完了,畢竟它也餓得不輕。 秋落感激那狐狼,特意給它做了一個舒適的窩,狐狼開始還不愿意進去,秋落見它眼巴巴的看著鳳執,就把窩挪到了鳳執旁邊,沒想到它還真進去了。 “陛下,它這是喜歡您呢?!?/br> 鳳執伸手在它腦袋上戳了戳,可不是喜歡,它還喝了她的血呢。 不過這瘦不拉幾,真難看。 “好好養著吧?!睙o聊的時候逗一逗,這小家伙可比人有意思多了。 鳳執休息了一個下午,晚上又繼續睡,沒有召見任何人,也沒有說什么。 第二天一早,黎舒給鳳執送來早膳,見鳳執休息得還不錯,實在忍不住提了一句:“陛下,那個......主子...皇夫在外面候著呢,都站一晚上了......” 黎舒是硬著頭皮說完的,說了也不敢停留,趕緊拿著托盤走人,這氣氛壓抑得讓她心慌。 秋落小心的看著鳳執的表情,她可不會幫著勸說,不管誰是皇夫,她只站在陛下這邊。 若說三年之前她還會幫一幫靳晏辭,經過這三年,她的立場簡直不要太堅定,天上地下,沒有任何人能比得過陛下。 鳳執對靳晏辭的出現并沒有太多的驚喜和意外,以她的權力,真要去查,也不見得找不到靳晏辭。 一別三年杳無音信,不過是她不想去找罷了。 三年多的時間,上千個日夜。 怒火沖天、冷靜思考、怒不能抑、冷靜心涼、擔憂在意、恨意翻涌、相思難眠、酸澀痛苦...... 太多太多的滋味,折磨煎熬。 熬得久了,人也麻木了,麻木到只剩滿心的煩悶卻也不知道自己是何種心情。 所以她才腦子犯糊涂,非要往雪山上爬,想要用這冰雪驅散一下心里的煩悶,結果差點兒把命丟在這里,堂堂一國女帝,竟然爬山死在了雪山上,尸骨都找不到,簡直就像是一個笑話。 鳳執起身走向門口,都不用找,一眼看到了站在門口的那人,玄色長袍,白發如雪,她一出來,他的目光就落在她身上,癡癡的望著,目光涌動。 身子下意識的往前,卻又生生定在原地,頓了一頓,這才抬步走來。 眸光流轉,情緒翻涌,壓抑在瀕臨邊緣:“阿執......陛下......” 想要親近,卻不敢靠近,終究是他做了錯事,情意濃時的低喚,如今卻也不敢再喊,只剩一聲無奈的‘陛下’。 鳳執的情緒顯然比他淡定多了,容顏依舊,只是那一頭白發著實刺眼,心中就算有怒火,也發不出來了。 “毒可是解了?” 靳晏辭望著她:“解了?!?/br> 明明是解了的,可現在望著她,依然心痛如絞,比中毒之時更痛,此刻他才明白,比起毒藥的折磨,更痛苦的是她的冷漠。 鳳執不想把兩人的事情拿到人前來說,淡淡道:“既然如此,準備回去吧?!?/br> 她出來也夠久了,這么長一段時間,也不知道那些人有沒有折騰出點兒陰謀詭計,可別讓她太失望啊。 來的路很曲折,走走停停,女帝偶爾還干點兒不著調的事兒,但回去的路上卻很順利。 女帝的親衛加上靳晏辭的那些手下,這路上若還能被人阻攔,那就是他們的無能。 便是如此,快馬加鞭,路上還是用了十日。 一路上靳晏辭一直護在女帝身側,偶爾兩人還一同乘車,時不時聊上幾句,倒也和諧,和偏偏就是如此和諧的狀態,卻讓人覺得詭異又可怕。 兩人明明是夫妻,可那相處的狀態比君臣更像君臣,恪守禮節,毫不僭越,簡直太不正常了。 就像是暴風雨來臨的前夕,風暴越是大,此刻越是平靜。 其他人都察覺到了,那兩位能不知道?靳晏辭有心道歉求原諒,但女帝卻不給機會。 她沒有表現出一絲一毫的生氣和怒火,淡淡的語氣,聲音柔和,仿佛他從未離開,也沒有錯,他就算磕頭,她也只是云淡風輕的揭過。 怕的不是她生氣,相反,恰恰是她不生氣,無動于衷,那才讓人心生恐懼。 一連十日,看似和氣,實則油鹽不進。 “陛下......”還有一日便到龍城,靳晏辭終是承受不住敗下陣來,他被煎熬得快要崩潰了。 一把將女帝抱住,死死扣在懷中:“陛下,求你了,你要打要罵,我都認,不要當不存在?!?/br> “我錯了,不該瞞著你,是我自私,都是我的錯,不敢奢求你原諒,讓我用余生贖罪可好?” 聲聲哀求,情真意切,靳晏辭的情意鳳執從未懷疑,他們之間所糾纏的也不是愛還是不愛的問題,恰恰因為心里還有對方,有些心結解不開,才會越發的痛苦,成為邁步過去的坎。 鳳執撥弄著手中的瓔珞,眸光微閃,隨即緩緩閉上眼睛:“別怪朕不給你機會,時至今日,我不恨你、也不怨你,但獨獨有一個理由,不可原諒,你若是能想出來,婚事依舊作數,若是不能......” “靳晏辭,朕等你三年多,不欠你絲毫?!?/br> 靳晏辭瞳孔驟然一縮,竟是要把婚事都不作數? “阿執......”心在滴血,可錯的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