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0章 蘭息參見陛下(求月票)
女帝登基第一年的年宴,對比以往,絕對是最簡陋的。 沒辦法,誰讓鳳執現在窮呢。 自己的錢幾乎都填到了戰場,國庫里一干二凈,雖然最近李戍摳到了一點兒錢回來,但這鐵公雞一毛不拔,鳳執想拿走一分都不可能。 這年宴還是鳳執自己掏錢,眼下已經是rou眼可見的窮,若再這樣下去,鳳執說不定真的會被逼到去挖自己墓了。 宴請文武百官,家眷就免了,暫時不請女眷入宮。 鳳執坐在龍椅上,說了一番客套話,就聽下面的臣子奉承拍馬,一邊欣賞歌舞,一邊看文官武官斗法。 眼角瞥到一旁的靳晏辭,向來老神在在的人,此刻卻緩緩轉頭對她淺笑,鳳執轉頭。 靳晏辭笑了,這才更驚悚啊,這人似乎在她不知道的時候變得更詭異了。 下面文官和武官因為說到戰事,兩邊又開始吵了起來,鳳執也不阻攔,看得正起勁呢,突然,舞樂寂靜,讓吵得正熱鬧的人瞬間也沒了聲,偌大的殿堂,鴉雀無聲。 就在這時,琴聲悠揚。 順著聲音往一旁看去,一身白衣的男子正在撫琴,俊美謫仙,不似凡人,是封蘭息頂替了樂師在彈琴。 封蘭息??!一群人不約而同的看向了女帝,然后都不吵了,明顯是準備等著看好戲呢。 鳳執顯然比他們想的要淡定太多,封蘭息于她而言無關痛癢,而他出現在這里......呵...... 拿起酒杯喝了杯中酒,聽著琴音,又給自己斟了一杯,這么多年了,封蘭息這琴藝還是沒什么進步,一樣的聽著讓人不舒服。 封蘭息彈得入神,琴音注入了綿綿深情,周圍的人也聽得如癡如醉,卻突然間‘啪’的一聲,琴弦斷了。 有什么割斷了琴弦,還劃傷了封蘭息的手,最后扎入了墻中。 血鴉猛然抬頭,卻見靳晏辭桌上的酒杯已經消失不見。 琴弦已斷自然不能再彈,而封蘭息卻絲毫沒有要退縮的意思,站起身來,直視高位上的鳳執,目光堅定,緩緩走到中間,跪下:“蘭息參見陛下?!?/br> 眾人同時雙眼一亮,來了精神。 這封蘭息是長公主駙馬,而女帝就是曾經的長公主,這兩人之前可是夫妻啊,而且還是女帝強搶了人家,據說當初女帝被封蘭息迷倒,不顧一切想要嫁給他,為了得到他的真心,不擇手段。 還有,后來長公主回來了,擁護莊王登基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懲罰封蘭息,把他趕出了府邸。 這是因為長公主不愛了? 錯了,恰恰就是因為愛得深沉。 見不得封駙馬跟五公主勾搭在一起,覺得封駙馬背叛了她,這是因愛生恨呢。 現在封駙馬定然是幡然悔悟,來找女帝陛下復合的,看他望著陛下的眼神,癡纏情深,纏綿悱惻,就是不知道這昔日的夫君會不會讓陛下心軟? 鳳執還沒說話呢,靳晏辭幽幽開口:“此次年宴的名單上并未有封蘭息,如今卻堂而皇之的混在這里,定然意圖不軌,還請陛下讓人把他押下去嚴加審問?!?/br> 鳳執看了他一眼。 靳晏辭笑問:“陛下可是舍不得了?” 鳳執沉斂了眸子,看向封蘭息,抬手:“押下去!” 封蘭息情緒有些激動:“陛下,蘭息愿侍奉陛下左右,不求名分,只想為陛下做點兒什么,求陛下成全?!?/br> 鳳執實在看不慣他這卑微的樣子,這一副情深裝給誰看?還鬧到這里來,嫌丟人不夠。 兩個禁軍上去直接把他打暈拖走。 鳳執冷冷的看著,沒有說一句話,曾經的封蘭息于她而言無關痛癢,現在更是不值一提。 靳晏辭轉動眼前的酒杯,這陛下無情是真無情,但凡敢后退一步,萬劫不復。 封蘭息被關押,年宴繼續,但鳳執冷漠的態度,讓他們想看點兒什么都看不到,覺得無趣,自然也就不再提及。 年宴之后就不再上朝,終于閑下來的大臣們也難得有機會跟家人團聚在一起,教導一下后輩子弟什么的,然而不知為何,看著這些年輕的人他們越看越覺得哪兒不對勁。 這還得賴封蘭息,好端端的,非要說什么侍候女帝,讓大臣們終于注意到女帝的婚事。 女帝年紀還小,雖然她是鳳云樞,好吧,這要是鳳云樞,那年紀確實也不小了,而且還成婚過一次,這要在尋常人家,定然會被人說三道四,可她是女帝啊。 那容貌,明顯是少女的容貌,嬌俏與嫵媚并存,女子的嫵媚,帝王的威儀,糅雜在一起,讓人不自覺的心動臣服,如果不是還有那么點兒自知之明,他們都咳咳.......歪了...... 自古以來男人為帝都是三宮六院美人無數,那女子為帝,是不是也要有男寵還有正夫? 當初長公主有了駙馬封蘭息,府中還男寵無數,這么一想,沒人覺得這事兒有什么不對,好像就該如此。 嗯,長公主好色是眾所周知,只愛美男子,只要是長得好看的她都不會放過。 (鳳執:誰說的?她又那么饑不擇食?) 看看自家的這些年輕晚輩,長得確實不錯,就是不知道陛下會不會喜歡,要不等過了年帶去讓陛下看看? 鳳執顯然是不知道自己這些好臣子已經預備著給她的后宮‘添磚加瓦’,她正為了自己的江山努力奮斗呢。 雖然不用上朝,但是邊關戰報接連不斷,奏折也是一封接一封,哪怕明日就過年了,她還得批閱奏章召見臣子,她總覺得自己等不到那后宮三千估計就得累死在這龍椅上。 處理完最后的事情,所有人都急急忙忙出宮去了,只有靳晏辭不慌不忙:“明日就過年了?!?/br> 鳳執:“嗯?!?/br> “陛下今年準備一人守歲?” 鳳執緩緩抬頭:“皇宮里這么多人,孤怎會一人?天色不早了,丞相早些回去吧?!?/br> 靳晏辭望著她,偌大的御書房,寬大的桌案,她顯得那么渺小孤寂,可她的背影卻挺得筆直,威嚴如斯,無所畏懼。 她已經強大到不需要任何人的憐憫.......冷漠像是刀子,割得人生疼,靠近一步,鮮血淋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