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楊千舞落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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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王府,楊千舞靠在一張貴妃椅上,便把玩只涂了丹冦的手指,邊時不時打量一眼跪在她面前的女子。 涂氏跪在下面也很彷徨,她被王爺提起來這么久,眼前這位側妃娘娘雖然從未找過她的麻煩,但她也知道她找她絕對沒好事。 能夠弄死林夢雪,逼走王妃,這樣的人豈會簡單? 正當她不知所措之時,珊兒走了進來,對楊千舞點了點頭。 楊千舞這才坐正身子,對涂氏說道:“起來吧!” “是?!蓖渴险玖似饋?,垂眉順眼的站在那里。 楊千舞噗嗤一聲笑了出來說道:“你看你,你怕什么???我又不會吃了你,我只是想看看王爺最近寵愛的女子長什么樣子罷了?!?/br> 涂氏只是站在那里,不敢回話。 楊千舞看得無趣,擺了擺手,說道:“算了,今日陽光正好,你就陪我出去走一走吧!” 說著向她伸出了手。 涂氏以為她是要珊兒扶她,便站著沒動,直到珊兒在旁邊說道:“你還愣著干嘛?還不扶側妃起來?!?/br> “是?!蓖渴线@才反應過來,楊千舞是要她扶。 上前一步,小心的將她扶了起來。 兩人就這樣默默的走到后花園,來到一處臺階位置。 楊千舞停下腳步說道:“你知道嗎?我從小就喜歡王爺了,從小就立志要做他的王妃,若誰敢擋路……” 楊千舞的余光終于看到了夏易寒,這才靠近她輕聲說道:“必將除之?!?/br> 說完,沒待她反應過來,便向后倒了去。 “側妃?!蓖渴舷肷焓秩ダ?,卻沒拉住,可她伸出的手在遠處看啦,恰好就像是伸手推了她一把一樣。 “??!”楊千舞摔下了石階,一直到最下面才停下來。 珊兒驚呼一聲:“小姐?!?/br> “千舞?!毕囊缀才艿搅怂?,緊張的看著她,問道:“你怎么樣?” 楊千舞用不可置信的目光看向涂氏,問道:“meimei,我只是說了你幾句,你為何要推我?” 涂氏像燙手似的縮回了手,解釋道:“我……我沒有?!?/br> 珊兒突然叫道:“小姐,您流血了?!?/br> 果然,楊千舞身下已經有一攤血跡蔓延了出來。 楊千舞一把抓住夏易寒的手,說道:“孩子,王爺,快救救我們的孩子?!?/br> 夏易寒一把將她抱起,對珊兒說道:“快去請府醫過來?!?/br> 說完,便抱著她往回走,在經過涂氏時,稍微停下腳步說道:“在這里跪著?!?/br> 說完,不再理她,直接抱著楊千舞回了房。 楊千舞肚子里的孩子最終還是沒保住。 夏易寒一直等在外間,府醫出來把情況說了后,他愣在那里,半天沒說話。 在椅子上坐了半天,才起身進了里間。 “王爺?!睏钋枰荒樕n白的躺在床上,見到夏易寒進來,便想起身。 夏易寒趕緊按住了他,說道:“你剛剛小產,要好好休息,別起來了?!?/br> “王爺?!睏钋杩拗f道:“是我沒用,沒能保住我們的孩子?!?/br> 夏易寒安慰道:“你別這樣說,這件事不怪你?!?/br> 楊千舞搖頭:“不,怪我。是我嫉妒涂meimei能得到您的寵愛,就說了他兩句,沒想到她……若無當時不說她,她也不會惱羞成怒而推我了?!?/br> 夏易寒沒說話,只是輕輕拍著她。 楊千舞見他沒有表示,又說道:“王爺,你一定要給我們的孩子報仇,那可是我們的第一個孩子啊?!?/br> “你放心,這件事我會給你一個交代的。你先好好休息,我過兩天再來看你?!?/br> 又對珊兒說道:“好好照顧你家小姐,若再有個萬一,我拿你是問?!?/br> “是?!?/br> 夏易寒沒再看楊千舞,直接走了出去。 “王爺,王爺……”無論夏易寒在身后怎么呼喊,他都沒停下腳步。 世安苑,夏易寒坐在書案后發著呆,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涂氏跪在書案前,一直在喊冤,可又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只會不停的說她沒推側妃娘娘。 夏易寒被她哭得頭疼,忍不住揉了揉額頭,問道:“你既然沒有推她,她為何會摔倒?” 涂氏回答道:“是側妃娘娘自己摔下去的?!?/br> “你的意思是她用自己的孩子來陷害你?” 涂氏搖頭:“我不知道。側妃娘娘說凡事敢跟她爭的人,她必定要除之,然后就倒下去了?!?/br> 夏易寒問道:“這些話可還有其他人聽見?有誰能證明?” “我不知道……” 夏易寒見問不出個所以然來,失望的搖頭,到底是身份太低了,性子又懦弱。 若是千歌在這里,一定會冷靜的為自己開脫,并指出各種疑點。 蕭山在門外說道:“王爺,府醫來了?!?/br> 夏易寒:“讓他進來?!?/br> 府醫走了進來,跪在涂氏旁邊問道:“王爺,您找我?” 夏易寒對涂氏說道:“你先回房間去?!?/br> “是?!蓖渴馅s緊站起來走了出去。 涂氏走了之后,夏易寒才起身,慢慢踱步到府醫身邊,問道:“你來我府中幾年了?” “回王爺,從您開府到現在,五年了?!?/br> “那本王待你如何?” “王爺待小人恩重如山!” 夏易寒怒喝道:“那你為何要頻頻的欺騙本王?” 府醫被嚇了一跳,趕緊說道:“王爺,小人不敢,小的哪里敢欺騙您??!” “哼,那我問你,林夢雪肚子里的孩子是怎么回事?為什么會比你說的大了一個月?” 府醫:…… 夏易寒走到椅子上坐下,說道:“這些事,本王不說,你就真當本王不知道嗎?” 呃!事實上,他一開始還真不知道。 直到后來千歌將證據呈給皇帝,他才知道林夢雪肚子里的那個孩子不是他的。 可是他也能理解她為何要這么做,再加上當時林夢雪已經死了,他并不怪她,所以這件事也就一直沒追問。 可如今用來嚇一嚇府醫,也不是不可以。 府醫趕緊磕頭道:“請王爺恕罪,林夫人拿小人家人的安危要挾小人,小人不敢不從??!” “哦?所以你就敢欺騙本王?” 府醫被嚇得一直磕頭求饒:“請王爺恕罪,小人再也不敢了,王爺饒了小人吧!” 夏易寒見效果達到了,這才說道:“本王可以給你一個將功贖罪的機會?!?/br> “王爺,您說?!?/br> “告訴本王側妃這次流產的真實情況?!?/br> 夏易寒早就發現楊千舞今日流產有些蹊蹺了,怎么可能會那么巧,剛剛走到臺階處,涂氏就推了她,而他也剛剛好從那里經過。 而且,涂氏雖然膽小,但剛剛那番話不像是假。 所以,他就更加肯定楊千舞有問題了。 “這……”府醫眼神閃躲:“側妃娘娘確實是摔下臺階,才致使流產的啊?!?/br> 夏易寒一拍桌子,怒吼道:“還不說實話?你真當本王查不出來嗎?” 府醫被嚇得一抖,趕緊說道:“小人不是有意欺騙您,是側妃娘娘讓奴才這樣做的??!” “給我一一從實招來?!?/br> “是是是?!备t開始說道:“側妃由于在懷孕初期吃錯了藥,肚子里的胎兒早就死在腹中了。側妃今日一早又來找小的拿了滑胎藥,其余的就是您看到的這樣了?!?/br> 果然如此!他沒有猜錯,楊千舞的孩子本來就有問題,可她竟想借著孩子除掉涂氏,倒真是像她的作風。 可她是真的將他當成了傻子嗎?一次又一次的在他面前玩這些把戲。 府醫見夏易寒沒說話,悄悄抬頭看了他一眼,試探的說道:“王爺,小的什么都交代了,您能饒了小的一命嗎?” 夏易寒說道:“想要活命可以,只要你將本王接下來說的事情辦好了,一切好說?!?/br> “您說您說,小人一定辦到?!?/br> “本王要你配一種能讓涂氏顯出喜脈的藥?!?/br> “這……” 夏易寒:“怎么辦不到?” 府醫:“不不不,小的一定辦到,請您給小的幾天時間,小的一定將藥配出來?!?/br> “嗯,那這事就這樣吧!” ………… 世安堂,千歌今天休息,某個人就又巴巴的跑來了。 千歌原本是給醫館內的人下了命令的,不能放連澈進來。 結果還沒管到兩天,這個命令就沒用了。 奈何醫館內還有個權利比她還大的人,那就是沈氏。 沈氏知道這件事后,先是罵了千歌一頓,又對其他人說道,以后連澈來了,不準阻攔不說,還有趕緊將他迎進來。 連澈得了赦令,來得就更勤了。 連澈指著面前的箱子,說道:“千歌,這是我托人從他國弄來的皮毛,你與老夫人一人做兩身衣服,穿著暖和?!?/br> “這個?!边B澈打開另一個箱子,露出里面的疊得整整齊齊的披風,說道:“這件披風是用狐貍毛做的,你若穿著,肯定好看?!?/br> “這……”念夏上前將那披風拿了出來,抱到千歌面前,驚奇的說道:“小姐,您看,這竟然全是白色的?!?/br> 整個披風都是用白色的狐貍毛做成,沒有一絲雜質。 千歌用手摸了一下,手感特別柔軟舒適。 而且做工細致,針腳均勻細密,就連內襯也是用最好的料子蜀錦做成的,上面還繡著好看的花紋。 就連沈氏的目光都被吸引了過來,她拿著看了一下,贊嘆道:“這東西真是不錯,顏色純白無暇,料子又柔軟舒適。歌兒,快穿上試試看,合不合身?!?/br> 千歌說道:“娘,披風有什么合身不合身的?” 卻還是順著她的意思站了起來,任由她為她穿上了。 沈氏后退了幾步,仔細的看了看她千歌,點了點頭,道:“好看,厚實又不臃腫,襯得人都嬌俏了一些?!?/br> 千歌也牽著披風看了看,又用手摸了,有些愛不釋手了。 她原本以為這全是皮毛做成的,穿上去應該很重,沒想到穿在身上很輕便,跟平日里的棉襖差不多。 念夏與知秋也在一邊看得直點頭。 而連澈,此時都看直了眼。 都說人靠衣裝,千歌平日里的打扮都是以簡單方便為主,很少盛裝打扮。 那次在大梁雖然靜心打扮了一番,可顯得過于刻意了一些,又往嫵媚處打扮,所以看著與千歌的氣質不怎么符合。 反倒是今天,雖然只是加了一件披風,可他感覺她整個人的氣質都柔和了許多,看上去格外的亮眼。 念夏突然說道:“小姐,您過兩天不是要與老夫人去廟會嗎?正好可以穿著這一件去?!?/br> 千歌猶豫道:“穿著這個會不會有些太張揚了?” “哪里張揚了?”沈氏眼睛一瞪,說道:“就該穿出去給有些人看看,我們歌兒現在也是有人疼的人?!?/br> 自從千歌和離之后,很多人便在背后說她傻,放著好好的王妃不做,如今拖著和離之身,今后想嫁個如意的人怕是難了。 沒想到居然又來了個連澈,不僅身份比夏易寒差不了多少,對千歌更是不知比夏易寒好了多少倍。 沈氏又問連澈:“連澈啊,這披風肯定花了不少銀子吧?” 連澈回答道:“不貴,而且……” 連澈深情的看了千歌一眼,才說道:“為了千歌,就算是花再多也只得?!?/br> 沈氏就更滿意了,倒不是在乎貴賤,而是他肯為千歌花這些心思,這份心意,就讓她動容。 千歌被他看得臉都紅了,這個人,性子肆意張揚開朗,自從跟她表明心意之后,對她的好從來都不隱藏。 大到金銀首飾,小到零嘴小吃,只要他覺得好的,都會立即給她送過來。 千歌看了面前正笑看著她的連澈一眼,在心里嘆了口氣,這個人,她恐怕是拒絕不了了吧? 哪怕是做楊千歌的替身,只要他從今往后對她始終如一,她就會甘之如飴。 沈氏問連澈:“后天是歌兒她爹的忌日,我與歌兒會去南山寺為他做一場法事,不知你那天可有時間,要不要與我們同去?” 連澈驚喜道:“我可以去嗎?” 他其實早就想一起去了,可那是給千歌父親做法事,他現在名不正言不順的,所以才沒提起。 沈氏點頭:“當然可以?!?/br> 連澈回答道:“那我愿意去?!?/br> 千歌問道:“你那天不上朝嗎?” 連澈說道:“沒事,我可以告假,陪你比較重要?!?/br> 連澈很高興,這是不是代表沈氏已經認可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