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年代嬌氣反派 第70節
看著就油頭粉面的,骨頭也軟得不行!都沒認真動手呢光是嚇唬兩下就不行了! 這兒靠近化糞廠, 定點有吸糞車路過, 兩人站在不遠處,看著有工人上前查看,方向東驚醒后逃命似的跑走, 才轉身離開。 “欠你一個人情?!甭窌P說道。 “嗐,什么欠不欠的, 我現在的工作還是你幫我爭取來的呢,少說這話!”張強笑嘻嘻地說, “許久沒有活動, 功夫都丟了。想當初剛復員那會兒, 幾個小子過來挑釁被我輕輕松松撂倒,連招式都不需要使!” “不過剛才這小子不怎么行, 沒挨兩下就嚇暈過去了, 還不如咱營里三歲娃娃?!?/br> “就是難得見副營你這么意氣用事的樣子?!?/br> 路昉何許人也, 當初在隊里軍規軍紀數他最嚴,手下的戰士們各個繃緊了皮, 生怕被他抓到一絲錯。 想起那些日子受到的處罰,張強拍了拍他的肩膀, 故意道:“要是我小肚雞腸一些,回去就給周團長報信了?!?/br> 路昉瞥他一眼,眉梢輕抬, 隨后手中的木棍往上一拋,準確落入對方的手里。 “就算動手,也是它的事兒,和我可沒關系?!?/br> 張強呆愣了幾秒,然后滿臉不可思議地笑出聲。 成!怪不得拳頭不使要使棍,真是一套一套的! 他們副營不但是神/槍/手,冷兵/器也是一等一,可惜方向東那小子沒福氣??! 實際上也用不著張強報信,隔天路昉就主動去找了周團長。 周團長嗆了一口水,看著面前他最放心不過的戰士,難以置信地咳嗽兩下:“為的什么?” 路昉沉聲道:“對蕓錦圖謀不軌?!?/br> 周團長噎住,好半晌才問:“那人呢,傷得重不重?” 路昉回憶了幾秒,如實道:“皮rou傷,外加逃跑時自己摔倒……不排除骨折的可能?!?/br> 周團長:“……” 他倒是相信路昉不會騙自己,但這個結果怎么聽起來這么荒唐啊。 教訓對自己妻子沒安好心的二流子自然情有可原,就是這個手法未免太過江湖了些。 周團長清了清嗓子,沒好氣道:“你就不會扭送公安?還套麻袋呢,當自己是舊社會的江洋大盜??!” “別忘了你現在正是關鍵時候,謝知青的背景隨時可能會被有心人利用,別不當回事兒!” 路昉一副唯命是從的模樣:“是?!?/br> 周團長撇了撇嘴,從鼻子哼出一口氣:“行了,別在這兒礙我眼了!” “回去寫份檢查給我,下不……”他頓了頓,“……這種晦氣的事兒還是別有下次了?!?/br> …… 今兒個謝蕓錦比路昉回來的還晚,一進屋,她就忍不住跺了跺腳,小步跑到爐子邊烤火。 “去醫務室了?”路昉去臥室拿了毛巾和厚披肩,幫她把頭發散開擦干,然后換掉外面的棉襖。 謝蕓錦凍得小臉發白,好一會兒才有了知覺,撅起紅唇抱怨道:“是??!郝軍醫越來越得寸進尺了!今天讓我鼓搗這個鼓搗那個的,煩死了!” 這段時間她不但改良了祛疤膏,還被迫學習了許多西醫基礎知識。郝軍醫和陳廣福不同,他一臉笑模樣,看起來很開明親和,實際上卻是個笑面虎,心眼可多了! 他每次都會先勾起她的好奇心,然后狀似無意地開始解答并讓她動手嘗試,等察覺她有些不耐煩了,就又拋出一個新奇的點,如此反復,屢試不爽。 路昉笑道:“其實你也很感興趣,不是么?” 以謝蕓錦的性子,若是真的覺得煩,或許連面子都不給,早就耍脾氣走人了。 被道破了心思,謝蕓錦故意把自己冰涼的手往路昉領子里鉆:“你哪邊的?!” 這個時候和她統一戰線同仇敵愾就對了!說什么大實話??! 路昉絲毫不受影響,反而握住她的手搓了搓,讓她盡快回溫:“出門怎么不帶手套?” “忘了?!敝x蕓錦皺皺鼻子,余光瞥見桌子上的紙,好奇地問,“你在寫什么呀?” 路昉動作一頓:“檢查?!?/br> “檢查?!”謝蕓錦像是發現了新大陸般瞪大眼,隨后忍不住戲謔道,“你居然也要寫檢查??!” 這種事情簡直比她長了顆痘還稀奇。 “我要看看!”說著,她快速抽回自己的手就要起身,下一秒卻被路昉一把摟住腰。 “干嘛呀!”謝蕓錦扭動著身子,上半身還用力探出去,拼命伸長手臂去夠。 路昉微微用力,將人帶到自己懷里,失笑道:“你好歹給我留個面子?!?/br> 謝蕓錦一看他的態度就知道肯定不是什么涉及機密的事,好奇心頓時更盛了:“你敢做還怕人看么?” 不留情面地拍拍他的手,一臉‘我要好好教育你’的神態,道:“我倒要看看咱們路營長做了什么壞事!” 說著,她趁其不備跳起來,快速到了桌邊,手指才碰到頁腳,那幾張紙就刷的一下被拿走。 謝蕓錦的大小姐性子被激起來了,瞬間鼓了下腮幫子要去搶。不料路昉抬高手臂,仗著身高優勢讓她連邊角都摸不著。 謝蕓錦一跳一跳跟著兔子似的,卻始終被路昉這頭死要面子的狼“玩弄于鼓掌之間”。 大小姐生氣了,扒住他的頭發一通亂揉,可惜男人留的是短寸,除了扎她一手之外沒什么作用。 “你!”她用手指指著人,氣呼呼地說,“今天不準上/床!” 路昉稍稍靠近:“這么冷,難道要讓我睡地板?” 謝蕓錦的睫毛快速眨了幾下,還沒來得及思考,又聽見他干脆地道:“行,那今天我打地鋪?!?/br> “誒——”謝蕓錦猶豫了片刻,想到他寧愿答應這個都不愿意給她看檢查,用力且明顯地哼了一聲。 孩子氣十足。 到了晚上,謝蕓錦洗漱完,占據領地似的率先一步爬上了床,見路昉果然開始打地鋪,她撅了噘嘴,撈起被子一頭埋進了被窩里。 但是冬天天冷,以往有路昉在的時候,被窩里總是暖烘烘的,他本人更是一個巨大的熱水袋,惹得謝蕓錦抱住不肯撒手。 可現在懷里的小熱水袋似乎不頂用了,躺了半天被窩里還是冰冰涼的,她整個人都縮在了一塊,牙齒不停打顫。 不知道過去多久,她覺得有點喘不過氣,慢慢從被窩里伸出腦袋。 不行,實在太冷了。 謝蕓錦偷偷看了眼路昉,見他就要躺下,連忙裹著被子滾了一圈,趴在床邊開口道:“你現在認錯還來得及哦?!?/br> 路昉抬頭,一本正經道:“我覺得打地鋪也挺好?!?/br> 謝蕓錦秀氣的眉毛落成八字,眉心微蹙,眼睜睜地看著他躺下,蓋被,動作還一板一眼,十分規矩。 心里頓時泛出了些委屈。 路昉沒再聽到動靜,撐起身子一看,小姑娘整個人都蜷縮在被子里,鼓出很小一個包袱,還在微微發顫。 他正要動作,那頭響起一道悶悶的聲音,委屈巴巴的,好不可憐:“路昉……” “我冷……” 路昉當即起身,掀開一側被角摟住人。 謝蕓錦也立刻鉆進他懷里,灼熱的體溫比熱水袋更有效,她手臂緊了緊,片刻后又氣不過地把手鉆進他的里衣掐了一把。 “我大發善心,準許你進被窩?!?/br> 路昉輕笑了下,然后輕吻她的額頭:“那謝謝你啊?!?/br> “打地鋪確實還是冷了點?!?/br> …… 方向東在看到化糞廠工人后如驚弓之鳥,卻在逃跑的過程中摔折了腿,然而古話卻沒有放過他,著實令他深刻地體驗了一把什么叫做“禍不單行”。 孫桃枝的潤顏霜連帶她本人甚至整個供銷社都得接受調查,許是迫于路昉的壓力,又或許是他當初提供的思路已經十分清晰,政府的辦事員們效率飛快,幾天后就下達了處分。 其他涉及不深的人口頭警告,項敬城監管不嚴,對供銷社造成了負面影響,降職為副主任,并調來一位新的主任對其進行監督。 而孫桃枝作為始作俑者,直接被剝去了工作,并且還要償還供銷社和那些鄉親們的損失。 這個年代的農村人想在縣城里找一份工作非常不容易,孫桃枝沒有學歷,又失了信譽,即使她能拿出后世的本事和訊息,也沒有人聽信,第一步就把她拒之門外。 更何況還有項敬城和那些受害的鄉親在默默阻擾她。 項敬城如今飽受失眠和疼痛的折磨,把所有的怒氣都發泄到了這倆夫婦身上。 方向東頓時也沒了工作,躺在家里養傷,對待孫桃枝的態度更是毫不客氣。 兩人被迫搬出了供銷社的員工安置點,一個不想這么狼狽地回家,一個不想回家,只能找了處破廟落腳。 可惜這樣也沒個安定,那些個反應不大的鄉親聽到這個消息,手頭上的潤顏霜頓時不敢用了,只要看見孫桃枝就“如數歸還”,還時不時幫她做個按摩。 沒有房子,找不到工作,出門時總有幾個人會來“教訓”她,丈夫又跟快死了似的吵著要人照顧,孫桃枝深深吸了口氣,一時有些迷茫。 現在不像后世那么來去自如,但凡要去別的地方,都得找當地負責人開介紹信,沒有介紹信她連車票都買不到。 想走?沒還完錢可走不了。 孫桃枝穿書前就是個“月光族”,如今手頭上更不剩什么家底了,“苦主”們催的急,她只能散盡家財,最后什么都不留下。 除了臉上的瘡。 方向東嫌惡地看著她開始生紅瘡的臉,命令著:“扶我出去,成天蒙在屋里我都快餿了!” 孫桃枝在想事情,聞言下意識地就撐住對方伸長的胳膊,把他扶了出去,外頭陽光一晃,她目色清明,意識到自己在做什么,立刻把拄著拐杖的方向東推開。 她的事業路斷了,沒法兒賺錢,家里人又不靠譜,本想著狗男人終于能派上用場了,誰知道他居然也丟了工作!真是兩頭堵,哪兒哪兒都行不通。 破廟坐落于一個僻靜的角落,原來是屬于灶王爺的大殿,廟外有一條很長的階梯,方向東沒想到她會突然放手,一個沒站穩就從階梯上滾了下去。 孫桃枝嚇了一跳,整個人都有些手足無措起來。 …… “方向東癱了?!” 第76章 076 如日方升 怎么突然就癱了?”謝蕓錦瞪大了眼, 眸中有幾分驚訝和幸災樂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