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
他伸出左手腕,撒嬌似的讓人給他帶,紀云清自然是依著他,幫他帶好了,他順勢抓著他的手腕放在白熾燈下欣賞了一番,嗯嗯,好看,好看,表好看,之寒的手更好看。 紀哥也好看。柏之寒微微低眸凝著紀云清,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眉骨更高,眼窩更深的原因,紀云清總覺得他的眼太過深邃,讓人不好意思對視太久。 臉頰莫名發燙,紀云清移開視線,轉移話題的抓起床上的衣服,之寒,快試試這些衣服合不合適。 好。盯著紀云清暈紅的臉,柏之寒稍稍勾唇。 他故意不去浴室換衣服,偏要當著紀云清的面展示他的好身材。 若是剛認識那會兒,估計紀云清還會上手摸摸柏之寒的胸肌腹肌之類,但今晚他是瞥一眼都覺得呼吸急促,哪哪都不對勁。 勉強壓住自己的反應,紀云清盡量大大方方的開口:怎么樣? 柏之寒走到穿衣鏡前,左右轉轉,滿意道:嗯,很好看,紀哥,你眼光真好。 你喜歡就好。人走遠一些了,紀云清微不可查的松了一口氣,他這是怎么了?干嘛突然緊張,又不是才認識。 你穿這種潮服很帥,不過你穿什么都好看,天生的衣架子。紀云清看著柏之寒,毫不吝嗇夸獎。 那是紀哥眼光好,買的衣服好看。柏之寒走回來,又用那種深邃的眼神鎖著紀云清,可紀哥你買這么多給我,我該怎么謝謝你才好? 你謝我什么,這些本就是我謝你的。紀云清笑了。 那不行,這么多貴重的禮物,我不謝不安心。柏之寒執拗的堅持,紀哥,你閉一下眼睛。 紀云清挑眉,你想干嘛? 你閉上嘛。柏之寒催促他。 紀云清疑惑的歪了歪頭,但到底縱容了他,徐徐閉上眼,說吧,你想做什么。 后面兩個字還沒說出口,紀云清就感覺臉頰被什么溫熱的東西碰了一下,他倏地睜開眼,手指摸著被碰的地方,錯愕的看著柏之寒。 之寒,你、你、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嗎? 他竟然親他臉! 這是兩個男的能做的嗎! 柏之寒舔過剛剛親過的嘴唇,眼神一片天真無辜,我想感謝紀哥啊。 不是這種感謝方式,你不覺得奇怪嗎?紀云清不可思議。 柏之寒聳了聳肩:我覺得挺好的啊,哪里奇怪了?又不是親嘴。 紀云清一噎。 好像是哦,也不是親嘴,就是親臉頰。 可也沒見著兩直男親臉頰的??! 那或許之寒不懂這方面的事情? 或者說他是同? 但不對啊,他之前問過他的,他說過不喜歡男的。 紀云清混亂了,柏之寒卻兀自竊喜,他把紀云清翻轉了一下,推著他的背向浴室走,紀哥,你快去洗澡吧,洗完好休息了,時間不早了。 紀云清迷迷糊糊的走進浴室,洗到一半才想起沒帶睡衣進來,無奈,只能使喚柏之寒。 他很快給他找來,紀云清躲在門口開了一條縫,纖細的手腕伸出去,給我吧,謝謝了。 好,給你。柏之寒放到紀云清手上,又像是不小心似的撫過他的手指。 這次紀云清感知到了,嗖地縮了回去,臉紅了一大片。 按住跳動不安的心臟,紀云清反思自己是怎么了,難不成他喜歡上柏之寒了? 可不可能啊,他不喜歡男的! 那你也從來沒喜歡過女的啊。曾經方小回的話突兀的出現在腦海。 紀云清懊惱的拿手捶了捶兩邊的腦袋,一定是因為今天發生了很多事,讓他心神不寧了,好好休息一晚,肯定會好的。 這般安慰好自己,紀云清快速洗完澡爬上床,和柏之寒道了聲晚安,便不再跟他多聊的睡下了。 柏之寒借著窗外的淡淡月光,深邃黑眸細致描摹他纖瘦的后背,喉結上下一滾,體內熟悉的炙熱又涌了上來。 后半夜,紀云清被什么東西咯得慌,不禁動了動身體,想要逃離那個東西,但腰間又束著繩子一樣的東西讓他逃不掉。 紀云清拿手去掰腰間的繩子,掰了好幾下都掰不開,他不禁悠悠轉醒,房間還很黑,他適應了一會兒才隱約看到屋里的陳設。 然后就立馬明白腰間的是什么了那是之寒的手,還有身后咯得慌的東西,那是 靠! 這混蛋! 竟然抱著他有反應了! 紀云清姿勢別扭的回過頭,看到柏之寒睡得很香甜的乖巧模樣,不知是氣,還是松一口氣。 想把人戳醒吧,又怕他尷尬。 心善的紀云清只能一點點的掰開柏之寒的手指,然后身體往后退,想要拉開兩人的距離。 兩人睡了這么久,還是第一次睡得貼在一起,真是奇怪,平時兩人睡姿都很好啊,今天怎么黏在一起了。 紀云清納悶著,慢慢退到了安全距離,可還不等他歇一口氣,柏之寒又追著熱源貼了上來,這次兩只手都抱住了他的腰,用力將他摁進他的懷里。 幾乎是貼上的那一剎那,紀云清也有反應了。 他不是個重欲的男人,但他是個正常男人,如此直觀的刺激,是個正常男人都受不了。 唔紀云清受不住刺激的悶哼了一聲,這聲音把柏之寒吵醒了,少年迷瞪的睜開眼,沙啞的問:紀哥,怎么了? 話落,他也立即感覺到了什么,低頭一看,繼而抬起頭,一本正經道:紀哥,你戳到我了。 紀云清: 尷尬的年上男人臉紅了個透透的,抿了抿唇,沒好氣道:是你先戳到我的好嗎! 柏之寒愣了下,仿佛這才感覺到自己的異樣,兩人對視三秒,柏之寒忽然壞壞的笑了一下:紀哥,我們互幫互助吧? 互、互、互幫互助?紀云清瞠目結舌,然后沒好氣的拍了一下柏之寒:誰要跟你互幫互助這個了,放開我。 紀云清用力推開柏之寒,翻身下床。 摸黑走進浴室,砰地關上。 里面的燈光順著門底的縫隙傾灑了出來,讓屋里又亮了一些。柏之寒撐起身,隔著被子看著那里,有些懊惱又有些恍然大悟。 也不知道從哪天起,他發現自己對紀云清有身體上的欲望,其實今天這一出已經不是第一次出現,只是對于紀云清來說,他是第一次發現,而柏之寒是故意讓他發現的,他其實早就醒了。 不知道紀哥會不會接受自己,但換衣服的時候,自己故意親他臉頰試探他,紀哥好像也并不排斥。 他內心深處應該是喜歡男的吧? 方小回不是說他沒有對女的動心過嗎? 紀云清在浴室用冷水潑了好久的臉,下面才消停下去,看著鏡子里臉頰潮紅的自己,紀云清陷入了混亂掙扎。 他剛剛有那么一刻,竟然想和柏之寒做那種事情! 啊啊啊 清醒清醒,紀云清你給我清醒點! 紀云清又埋下頭用冷水潑了幾次。 等好不容易調理好情緒他才亦步亦趨的出去,屋里柏之寒開了床頭燈,正靠在床頭等他。 紀哥對不起啊,我不該跟你開那種玩笑。 沒料到柏之寒會主動道歉,紀云清想念叨一番柏之寒的話都吞了回去,不知道該說什么了,他撓撓臉頰,干笑兩聲:那個,這事就揭過去吧,都是男人,有時候生理上的自然反應也是避免不了的。 他把今晚的意外當做是生理上的自然反應。 柏之寒瞇了瞇眼,看著他,乖巧的嗯了聲,但目光卻在他臉上去雷達般掃射,察覺到他不是反感,才終于放心。 紀哥,那快回來睡吧,這次我睡邊上一點,保證不碰到你。柏之寒表現很乖巧。 紀云清含糊的嗯了聲,過去也躺在最邊上。 但他的也就一米八,再遠也遠不到哪去,紀云清總覺得后腰那塊還有感覺。 可伸手一摸,明明什么都沒有。 他懊惱的咬緊下嘴唇,拼命的催眠自己快睡。 然而一整晚,終是睡睡醒醒不得安寧,第二天拍戲都難得心不在焉NG了幾次。 好在到了下午狀態就回來了。 程楊關心他:云清,是不是太久沒這么強度的拍戲了?早上狀態差了點啊。 紀云清不好意思的笑笑,不禁又想到了昨夜的意外,是啊,一周沒拍了,加上昨晚沒睡太好。 回家睡還沒睡好?程楊上下掃一眼他,湊近過來,小聲開了句男人之間的黃腔:該不會是憋久了吧。 老程!紀云清有些惱羞成怒的低喊了一聲。 程楊一看,覺得自己猜對了,哈哈大笑兩聲說:當明星就是這樣,自律點的,像我們這種,談戀愛的機會都少,所以有時候憋得慌也能理解。 不想跟你說這種話題。紀云清擋開程楊的手,臉微微泛紅的走到一邊坐下。 他好像真的不對經了。 想問一下小回喜歡男人是什么感覺,可又怕問出口了,他一下子就知道自己和柏之寒不對勁了。 唉,算了算了,說不定隔幾天他就正常了。 接下來幾天,紀云清都沒有回家,就算晚上很早收班都沒有回去,而鄒西銘在逃避了幾天后,終于來了。 臉很臭,看誰都像是仇人一樣,已經完全不做表面功夫了,連導演都敢直接甩臉子。 他演技本來就爛,現在帶著情緒拍戲,更是爛得出奇,不停的NG,連帶著紀云清和程楊以及另一個配角也陪著他NG。 這場戲拍的是陳睿追女主一直追不到,感到很挫敗,寢室里的其他三人就出來陪他玩籃球。 降溫了幾天的天氣今天又竄高了幾度,站在籃球場上熱得人心發慌,幾人的后背早就出了一身汗。 咔第七次NG后,孫國從監控器后面站起來沉聲道:先休息一會兒,暫時不拍了,小鄒你情緒一直不對,你過來,我給你講講戲。 其實孫國知道鄒西銘為何演不好,不就是心里有氣嗎,但一個人連公私都無法分清,還指望著成功呢? 這簡直是笑話! 鄒西銘冷著臉朝導演走過去,心里卻在冷笑,隨便說吧,反正我就這樣拍,畢竟他這個角色已經沒辦法獲得觀眾好感了,那就把這部劇搞臭,順帶拍的時候,多NG幾次,讓紀云清跟著他受苦! 打定了主意的鄒西銘一點也不慌張,致力于要做攪亂一鍋粥的老鼠屎。所以導演跟他說的時候,他故作謙虛的一一應了下來,看起來態度轉好了,肯聽話了。 孫國讓他休息十分鐘找狀態,時間一到,舉著話筒說:大家堅持堅持,咱們爭取這次一條過,好了,都到位置上吧。 紀云清和程楊讓化妝老師給他們吸了吸臉上的汗后便過去cao場繼續拍了。 先是幾人過幾招籃球,然后邊拍球邊說臺詞,再之后就是鄒西銘去投一個籃。 到這里之前,一切都沒問題,鄒西銘也還挺配合的,比之前幾遍都演得好,但到他去投籃的時候,他忽然轉變方向,把球傳給了紀云清。 也不叫傳球,他那完全是拿球砸紀云清。 誰都沒想到他這一步saocao作,紀云清更是,所以他完全沒有反應過來,當籃球砸到肚子上,他啊的痛叫一聲,朝后踉蹌了幾步,摔到地上。 紀哥 一聲大喊響徹整個片場。 本就驚訝的人又循聲望過來,看到是盛輝副總的司機,更是目瞪口呆。 而更讓大家驚訝的是,沖過來的柏之寒撿起球直接狠狠的往鄒西銘的臉上砸了過去,力氣之大,速度之快,鄒西銘連擋的機會都沒有,捂著臉摔在地上,疼得打滾。不一會兒,鼻血流滿了他的十根手指。 現場沸騰混亂了,一撥人跑向鄒西銘,一撥人跑向紀云清。 柏之寒自然是最快抱起紀云清的,紀哥,你沒事吧?我馬上帶你去醫院。 紀云清緩了一會兒后,其實沒那么難過了,抓住柏之寒的手腕,臉色蒼白的說:別急,我沒事。 怎么沒事,你現在臉色很難看。柏之寒又心疼又焦急,他還是第一次這么后怕。 剛剛來探班看到鄒西銘對付他的那一幕,他心臟都快嚇停了,就是知道今天鄒西銘要回來演戲,他不放心才跟過來看,卻不想他還真的搞事了,并且還敢借拍戲打人。 柏之寒很自責,他該直接讓鄒西銘滾出劇組的,不該留他到現在。 紀哥,對不起,我沒保護好你。柏之寒很自責,不過這話被程楊等人的關心給打斷了。 云清,我看還是帶你去醫院檢查一下才好,剛剛鄒西銘那力度不容小覷。程楊眉頭緊皺的說。 導演孫國也擠了進來,是啊是啊,還是去醫院查一下好,快點背起他,跟鄒西銘一起去醫院,他鼻子流血了。 對面,鄒西銘慘叫的聲音連綿不絕,不停地說自己鼻梁骨斷了,要死了。 紀云清聽得臉色煞白,他是看到之寒砸他的,而且砸的是臉,比他的肚子位置危險多了,若是真出了什么事,之寒的一輩子不就毀了嗎? 想到這,紀云清不禁收緊了柏之寒的手腕,焦慮的望著他。 柏之寒拍拍他手背:不用擔心,我有分寸,先帶你去醫院。 柏之寒直接不顧在場很多人,把紀云清打橫抱了起來,畢竟他傷的是肚子,背的話,他人肯定不舒服。 紀云清想著鄒西銘的事,也沒有注意這個曖昧柔弱的姿勢。 到了醫院一檢查,紀云清沒什么事,就是肚子淤青了,按時擦擦藥膏就行。 鄒西銘那邊,紀云清也讓跟來的導演助理去問,得知沒傷到鼻梁骨,只是擦撞到了鼻翼,所以流了很多鼻血而已,但助理回來說他的臉腫成了豬頭,現在被包紗布包著。 這就好這就好。 沒傷筋動骨就好,紀云清抓著柏之寒手腕:之寒,以后別這樣打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