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一唱一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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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盈春大大方方的問出來,徹底打消了其他人的懷疑。 任誰也沒辦法相信,姑嫂兩個毫無破綻的對話,是臨場發揮的即興表演。 “我不知道,我和二叔爺說著話,還沒告訴他四郎想二花,他就一頭栽進河里,我救不了二叔爺,是我的錯?!?/br> 周大花都已經哭了很久,本就惹人憐愛。 這會兒扯嗓子嚎更使得村子里的老老少少,對她滿眼疼愛。 既然是周文宗自己腿軟掉進去的,也怪不得其他人。 可到底有人賊心不死,非要找出來些蛛絲馬跡,把責任推到季盈春身上。 “季氏怎么穿了雙軟底鞋出門?怕不是干壞事,怕走路有什么吧!” 季盈春心里咯噔一聲,臉上卻沒有露出一絲一毫的心虛。 她直勾勾的盯著說話的人看,隨即疑惑的瞅著腳上穿著的鞋子。 “我覺得軟底鞋穿起來舒服 所以在家中都穿的是軟底鞋 怎么你們都沒穿過嗎?” 季盈春說話的時候 無辜的表情和周大花一模一樣。 姑嫂兩個站在一起,倒好像是沒有血緣關系的親姐妹一樣。 周大花有些懵,她沒想到季氏也會這一招。 季氏的表現太過于逼真,眼中滿是懵懂,就算是她也只能說服氣。 “杜嬸子回頭給自己做兩雙軟底鞋,穿起來真的特別的舒服?!?/br> 季盈春又接了一句,給杜嬸子氣的想要翻白眼。 她也知道光靠著一雙鞋證明不叫什么,就是單純不想看到季氏那副興師問罪的嘴臉。 周文宗慢悠悠的醒過來,他是被凍醒的。 從水里掙扎著爬出來,就昏死過去。 村子里的人心委實黑了點,竟然不給他找個暖和的地方,光知道湊熱鬧。 他哪里曉得,這些年他丑惡的嘴臉,在村民心中早已經深入骨髓。 所以就算是這個時候,也沒有敢動他,生怕被他賴上。 連年打仗,誰家的日子都不好過,誰都不愿意給自己惹麻煩。 “二叔爺醒了,快聽聽二叔爺怎么說?!?/br> 看熱鬧的人不愿意放過二叔爺,直接將問題指到他身上。 季盈春心里憋著一口氣,事情的成敗與否,就在此一舉。 只要周文宗沒發現,那過后也就不會有人在提起。 “歲數大了,腿腳不太好,膝蓋一軟摔進去,反倒是把孩子給嚇到,是我這個做長輩的不對?!?/br> 周文宗表現的異常和善,剛才周大花的后半句話差一點就要說出來了。 可惜出了意外,不過沒關系。 現在人特別的多,只要周大花說出來,季氏的臉面就徹底跌入塵埃。 無論她說的多么的天花亂墜,都沒有任何的意義。 “大花啊,你有什么事情要和二叔爺說,快告訴我?!?/br> 周文宗渾身上下都泛著難以言說的酸痛感,可這并不能讓他退縮。 周大花的哭泣聲逐漸弱了下來,從季盈春身后探出頭,小心翼翼的看著周文宗。 猶豫了三五分鐘,才啞著嗓子說道。 “我想讓二花回家,四郎生病了,想要看到二花,我想求二叔爺讓二花回一趟家?!?/br> 周大花的話音一落,周文宗差點一口老血噴出來。 他怎么也沒想到,周大花找他竟然是為了周二花? 大半夜的,他還以為有什么不能說的話,真的是到嘴邊的鴨子飛走了。 季盈春沒有錯過周文宗臉上的憤怒,心里不由得有那么一絲絲的激動。 “二叔爺臉色怎么那么差,要不咱們先把二叔爺送回家里吧?!?/br> 季盈春一本正經的說著,可在周文宗聽起來,頗有些輕飄飄的意思。 “季氏,你葫蘆里賣的什么藥?你信不信我弄死你?外姓的小娘皮,算什么東西?!?/br> “周大花你戲弄老子,你別給老子機會,不然老子肯定弄死你?!?/br> 周文宗的話就好像是一顆深水炸彈,直接將所有人都弄得目瞪口呆。 不是說過幾天要帶著孩子們去前線找周寒川,聽二叔爺的語氣,這是要半路下黑手? 季盈春心頭一喜,她沒想到竟然會有意外驚喜周文宗的一說出口,明白就是告訴村民。 他的野心到底有多大。 “二叔爺說的什么話,二花去了你家,就算是你家的人,四郎不懂事您怎么也,也……” 季盈春哭唧唧的說著,仿佛真的是被逼無奈一樣。 然而并沒有季盈春所想的,那樣的順利。 她哭唧唧的模樣,非但沒有觸動他人的同情心,相反還惹得他人只皺眉頭。 “季氏你別說話了,二叔爺就是有再大的錯誤,也得先讓他回家休息?!?/br> 杜嬸子義正言辭的說著,如果不是她和周文宗之間,說不清道不明的關系。 說不定還真的能夠服眾。 周大花心中有些不喜,她比季氏醒悟的還早。 早就知道村子里沒有好東西,畢竟她可以親耳聽到過村民議論他家的閑言碎語。 “嫂子,咱們回家吧!” 周大花小心翼翼的請求著,愈發讓人心生愛憐。 季盈春剛好借此機會脫身,直接不管身后的事情,帶著周大花一走了之。 一路上姑嫂二人誰也沒說話,相視一笑就明白了彼此的心意。 然而剛回到家里,季盈春被站在院子里的周振良嚇得夠嗆。 季盈春還沒來得及質問周振良,就聽他嚴肅的說。 “剛才有人跟在嫂子身后出去的,又跟著嫂子回來,如果我沒看到應該是胡家的,胡家小兒子還沒說媳婦?!?/br> 話說到這里,季盈春就明白了。 怕是她的所作所為,到底還是被人看到了。 胡家的小兒子她知道,腦子不太好用,說話都不利索。 季盈春無論如何都不愿意嫁給那樣的人,而且她也不想被人威脅。 有這么個把柄,她被迫嫁過去,那就是當牛做馬。 稍有一點不順從,可能就是咒罵和毆打。 “二郎確定是胡家的?” 季盈春再一次詢問,心中隱隱有著一絲奢望,周振良在和她開玩笑。 然而隨著周振良搖頭的動作,她心中所有希望都破滅的一干二凈。 周振良心里有些得意,還有些陰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