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都是她的錯。

    林昕憶不像飯團那樣，不過幾天時間就恢復了身體, 林昕憶治療了這么久了可是身體的底子還是很差勁, 肺炎都還沒有治好。

    林昕憶不清楚，但是徐時九卻是猜到了原因，因為生病了所以徐曼玥才會過來陪著的，那么病好的話徐曼玥就不會再過來了，飯團也就沒法看見媽咪了, 所以才會不開心吧。

    林昕憶和徐時九都應下來了，在柳凌煙和徐曼玥都找理由出去病房之后，就打算和飯團好好聊，只是飯團卻拒絕了和她們的談話, 翻了個身，直接用后背對著她們。

    再不開心，再不舍得，最后還是要出院的。

    沒有哪個母親希望自己的孩子在可以出院的情況下多一點的時間留在這醫院里，尤其是柳凌煙和徐曼玥這種對醫院從來就沒有過好印象的來說，更加不希望飯團在醫院久呆。

    “飯團是個Omega，以后要好好地保護好自己，知道嗎？”徐曼玥抱著飯團往柳家的車那邊走過去，不放心地在飯團的耳邊叮囑，“我們飯團這么好看，要是有什么alpha纏上你了，要第一時間告訴mama，或者告訴姑姑，不可以放任alpha纏著你，知道嗎？”

    “媽咪，我知道的?！憋垐F一手拿著媽咪送的白色毛絨熊，一手緊緊抓著媽咪的衣襟，小臉蛋兒沒有一點的笑容。

    柳凌煙走在后頭，刻意和抱著飯團說話的徐曼玥遠一點，她知道徐曼玥肯定會有很多的話想要和飯團說的，如果她在的話肯定是會讓兩個人都顧忌著的，然后就不敢說些什么，還是離遠一些，讓她們母女倆好好地道別。

    “柳jiejie?！毙鞎r九在察覺到柳凌煙放慢腳步的時候，也跟著放慢了腳步。

    “嗯？你怎么沒有守在小憶身邊?！绷锜熁貞?。

    這些天一直都是徐時九守著林昕憶的，不知道是刻意想要讓她和徐曼玥單獨相處的機會多一點，還是因為真的想一直守在林昕憶的身邊不離開，總之很少看見她們來看飯團。

    “你真的不能原諒jiejie嗎？”徐時九把這句話問出口的之前做過了很久的心理準備。

    “……”柳凌煙只是沉默。

    “jiejie的身體很不好，之前傷到了心臟偏一點的地方，是勉強避開了心臟，但是后來一直都沒有好好休息，傷口反復撕裂，發炎感染牽連到了心臟，如今只要情緒波動太大，太累的話，jiejie的胸口就會疼?！?/br>
    “這些天在這邊守著飯團，jiejie其實自己偷偷有在吃藥，不想讓你發現?！?/br>
    “還有那些營養品，全部都是jiejie試過之后，覺得很好的買回來讓我帶給你的?！?/br>
    “jiejie現在易感期很難熬，我私底下查過的，是因為當初柳jiejie你洗掉標記，會給alpha造成一定的副作用，jiejie現在易感期必須要加倍劑量的抑制劑才能夠安定下來?！?/br>
    “我問過醫生，最好的alpha抑制劑用太久的話對于alpha的身體也是不好的，尤其jiejie現在的身體，繼續長期使用加倍劑量的抑制劑她的身體承受不住多長的時間的?！?/br>
    “柳jiejie，當初jiejie不過只是一個孩子，一個被徐老爺子超量學習負擔、被徐老爺子強制和親生母親不能一起生活、沒有感受到多少家的溫暖和被愛的孩子，真的就……不能原諒她嗎？”

    柳凌煙到最后，也沒有說出一句話。

    回到家里，也一直在走神。

    “mama？”飯團軟糯地喊道，柳凌煙望過去就對上了飯團一雙和徐曼玥極為相似的眼眸中盛滿了擔憂。

    “嗯？”柳凌煙把飯團抱緊在懷中。

    “mama，你怎么了？”飯團關切道。

    “沒事，mama只是想到一些事情，稍微走神了一下?！绷锜煖睾偷匦Φ?。

    “這樣啊……”飯團若有所思地點點頭，懂事地沒有再講話，不打擾mama想事情。

    柳凌煙低頭看著懷中乖巧的女兒許久的時間，看到她緊緊抱在懷中的白色毛絨熊，突然之間就明白了為什么女兒在能夠出院的時候反而心情更加不好了。

    “飯團，你告訴mama，這幾天不高興是不是因為覺得出院就不能再看到媽咪了？”柳凌煙柔聲說道，語氣中多了一絲的篤定。

    飯團像是被戳穿了心事一樣，怔了怔，抬頭和mama對視，抓著懷中小熊的耳朵，小心翼翼地問：

    “如果我說是的話，mama會傷心嗎？”

    一句話，讓柳凌煙徹底恍然，心里頓時就堵得厲害。

    “怎么會，mama不會傷心?！绷锜煋u搖頭，十分篤定地說道，眼里滿是心疼和自責。

    “如果，mama和媽咪重新在一起，飯團會很高興，是嗎？”柳凌煙在久久的沉默之后，突然之間說道。

    飯團玩小熊的雙手頓了頓，柳凌煙原本以為飯團第一時間是應該高興的，可是沒有，完全沒有。

    “飯團不知道，我不想mama和媽咪不開心?！憋垐F也以為自己會開心的，可是并沒有，她希望能夠看到mama和媽咪，可是如果mama和媽咪在一起不會開心的話……

    那寂寞一點也沒事的，反正這么些年也是這樣子過來的，像這幾天生病的時候可以看到媽咪，她就很滿足了。

    *

    林之苓的到來在凌眠和徐曼玥的意料之中。

    林昕憶卻是并不想看到林之苓，以自己現在這么狼狽的狀態面對林之苓，這是她不愿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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