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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狀,骨喰松開剛一瞬間緊握住本體的手。 “禪院家的式神將主公請到這里就為了一直守著主公?”骨喰望著從屏風后走出來的久司,對現狀非常不解。 “它的任務確實是這個?!?/br> 解答骨喰藤四郎提問者并不是久司。 “是誰?”骨喰即刻起身,將久司護在身后。 “區區付喪神,這等反應與力量可是保護不了重要之「人」的?!甭曇袈湎?,一樣貌出眾、裝束華美的女人就憑空出現在室內二人面前,她視線落在骨喰藤四郎身上,再次開口,話語里卻著重強調了「人」這一字眼。 “好久不見,還是初次見面?”久司面對室外的熟悉面孔,禮貌詢問。 “……當然是初次見面?!庇裨迩奥詭阂獾拇蛄恳暰€從骨喰藤四郎身上轉向霧切久司,“請不要將我與其他狐貍混為一談?!?/br> 久司了然頷首,“我知道了?!?/br> “是你派式神將我們帶到這里來的?”骨喰追問。 “我才不會派狗去喊人?!庇裨迩皰吡艘谎凼覂鹊挠白?,神態不屑,“它也就只能在禪院家內隨意行動而已?!?/br> 聽到這樣的評價,地面上的影子也就不甘地晃動了一下,并未現身。 話到這里,她視線再次轉回到霧切久司,望著他,嘴角勾起極具深意的笑意,“我雖厭惡那些狐貍,但偶爾也會與之互通消息?!?/br> 霧切久司瞇眼,純粹的藍色雙瞳逐漸染上危險的瑰色。 察覺到危險,玉藻前唇邊笑意逐漸加深,可隨后身影卻逐漸變得透明,最終消失不見。 感知到對方已經離去,骨喰再看向霧切久司,發現他此刻的狀態變得異常危險,“……主公?” 聞聲,霧切久司立刻閉目,再睜眼時,周身危險氣息消退。對上骨喰藤四郎擔憂視線,久司搖了搖頭,“我沒事?!?/br> “剛才那個式神是……”回憶起對方那雙明顯不屬于人類的獸耳,骨喰立刻將她身份定位為式神。 “玉藻前大人并非禪院家的式神?!庇裨迩耙滑F身在久司所在的部屋,禪院家當主立刻就通過式神察覺,他馬上結束與家臣們的議會,趕至此處。 剛好看到玉藻前主動離去,他松下一口氣的同時,又端回了當主架勢,“禪院家尚還未有人能夠將玉藻前大人收復為式神?!?/br> 立刻聽懂禪院家當主言下之意的霧切久司與骨喰藤四郎:“……” 禪院家當主發現自己說完話后,周圍氣氛逐漸開始凝固。他低咳一聲,收回留在室內的式神,直入話題道:“我令式神帶你到這來,是想親自問你幾件事?!?/br> 言閉,禪院家主擔心自己話語過重,又道:“別緊張,就當是一場閑談?!?/br> 對方話語里只提及單數“你”,意指只想詢問久司。骨喰了然后退一步,沉默地站在久司身側。 骨喰站好后,久司這才面無表情回道:“哦?!?/br> 莫名感知對方是在敷衍自己的禪院家當主:“……” “我們就站在這里談嗎?”見對面的禪院家主遲遲不動,久司疑惑詢問。 “自然不是?!辈煊X到對方即將反客為主,禪院家主立刻掌握話題,“跟我到里面來?!?/br> “嗯?!本盟军c頭,站在原地看著禪院家主步步走向自己—— 越過他,示意他們跟上。 骨喰落于最后,安靜地望著轉身跟上禪院家主,看不出任何情緒的久司。 禪院家主坐在熟悉的位置上,敲了一下木桌,立刻就有式神為室內三人端上茶水。 “請坐?!?/br> 根據式神擺放茶水的位置,久司與骨喰分別落座在兩旁。 “今早聽加茂家主聊起咒殺兇地,我才得知你昨晚待過那里?!闭f起正事,禪院家主不茍言笑繼續道:“有趣的是,負責在那處設「帳」之人是我,可我卻絲毫都沒有感知到你的進入?!?/br> “聽聞你對當晚發現你的加茂氏咒術師解釋你是在那占卜,完成陰陽術課業?!币娮约赫f到這里,對方還是一副氣定神閑的姿態,禪院家主不由加重語氣,“可我再向陰陽寮詢問,他們卻都說未有此事?!?/br> 禪院家主:“「謊」于修習陰陽道術的見習生而言是極大罪孽?;蛟S這里存有誤會,因而我先想聽你的解釋?!?/br> “未言出口之語不能稱之為「謊」?!膘F切久司先是認真糾正禪院家主用語,而后再解釋道:“我只回答了加茂氏兩個問題,以作為回應他們無意間為我引路的「緣」?!?/br> 霧切久司:“一問是否為陰陽師?我否認了。二問在此地做何事?我答卜卦?!?/br> 禪院家主神色大變,旋即抬手召喚式神,式神影子往地面墜落,就領命即刻前往加茂家確認消息。 久司安靜坐在原位,面對禪院家主不善的打量視線也毫不慌亂。 片刻后,禪院家主收到了式神傳回來的訊息,確認對方所言皆為「真」之后,他神色復雜地看向眼前少年,“你受誰命令?在那里卜出了什么內容?” 聞言,骨喰不由為久司擔憂——他們莫名掉落此地,起火堆只是為了烘干衣物與烤火驅寒,怎么可能會是真的占卜? “什么都沒有?!?/br> “什么都沒有?” 骨喰回神,先是望向作出肯定回答的霧切久司,再看向一臉驚疑重復久司話語的禪院家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