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窸窸窣窣的聲響傳來,女人交疊雙腿,報紙的上邊邊緣出現了一雙光潔的腿,在往上一點是窈窕的身段。 鞏煙還保持著看報的姿勢,閉了閉眼,再睜開,卻是心思復雜。 花曼依換好衣服,走到梳妝臺前開始重新化個妝容,最后挑耳飾時,死活挑不到適合的耳飾。 “選這個?!币恢皇謴乃绨蛏仙斐鰜?,落到她的飾品盒子上,拿出一對宮廷風的水滴形耳環,花曼依愣了一下,還沒等她反應過來,身后便貼上一抹溫軟,敏感的耳垂被觸碰到,花曼依抬眼看向鏡子,鏡子里她身后站著鞏媽,正在低頭給自己別上那一對耳環。 花曼依有些許不自在,想伸手奪過來,“鞏媽,要不我自己來吧……” “別動?!比欢藚s皺眉拒絕了她,別上右耳,接著別上左耳。 鞏煙看著某人紅了半截的耳根,睨眼一挑,唇角微微勾起。 “好了?!?/br> 花曼依如夢初醒,“啊,好了?我看看?!?/br> 佯裝對著鏡子檢查,余光卻在鏡面偷偷瞄上,熟料冷不丁對上站在身后雙手環胸的鞏媽目光,四目相對。 花曼依又想起了那些夢,在她制止住幻想后,今天在香水鋪為她出頭的一幕又浮現出來…… 這幾天到底怎么回事?! 忪怔一瞬,趕忙避開,搖了搖頭,頗為狼狽起身往門口走,“鞏媽,我先下去了!” 身后傳來淡淡的嗯一聲。 如同那些夢里,鞏媽某一刻溺在她身上被她花曼依吻住而發出的聲響。 花曼依腳下一踉蹌,心里低罵真見鬼! *** 舞臺上,燈光柔和閃爍,鼓聲風琴輕輕和著。 “我愛這夜色茫茫 也愛那夜鶯歌唱 更愛那花一般的夢 擁抱著夜來香 ……” 花曼依握著金色的麥克風,剛深情唱完一段,睜眼就看到舞廳中央坐著鞏媽。 那女人和別桌的客人不一樣,她單單只是坐在那便足以吸引人目光,背抵著椅背,單手抽著煙,椅子拉得遠,才放的下她那雙交疊著的長腿。 瑞鳳眼深邃,鼻挺唇薄,花曼依聽老人說唇薄的人一般生性涼薄,可除了剛進來時鞏媽開除了一個朱招娣外,也沒見她對員工有多壓榨,甚至福利還比外面的工作好。 花曼依想著想著,差點忘了她還在臺上,直到曉曉在角落瘋狂比手勢才讓她回過神來。唱完一場,從臺上下來,原本想去其他客人那,還沒走兩步,她余光看到鞏媽朝她招了招手,嘴型說過來她那。 身體比大腦先一步做出回應,花曼依看著自己剛和鞏媽碰杯的紅酒,反應過來,懊惱一閃而過。 她明明知道這幾天她肯定出毛病了,不然不可能總是如此胡思亂想,理智讓她應該先遠離鞏媽,可這腳偏偏不聽話,非要走過來,還和鞏媽喝起酒來。 “鞏媽,我覺得我可能是病了……”花曼依喝了一大口高濃度烈酒,嗆得她難受又爽快,可以讓她暫時性忘記那些荒唐的夢。 “哪里不舒服?跟我說說,要不帶你去看醫生?”鞏煙見她喝得越來越多,眉頭緊皺,欲搶過來,剛伸過去,花曼依就端著高腳杯避開,嗔怪,“不要!我要喝?!?/br> 鞏煙笑了下,“那你哪里病了?”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花曼依連說了兩句,“就是病了?!?/br> 她能很明顯感覺到病了。 “你……為什么對我好?”情景一變,花曼依躺在沙發上,頭枕著鞏媽的雙腿,仰著頭像個求知若渴的孩童,“為什么?你是不是我媽咪……不然你為什么對我這么好……” 鞏煙聽到“媽咪”兩字,嘴角微抽,俯下身啄了她喋喋不休的嘴巴,“我不是你媽咪,我是你……” 鞏煙思索,在考慮她們之間的關系。 “我是你什么人?你說啊,你快說……”花曼依揪著她腰間的旗袍,醉眼朦朧真切望著鞏煙。 “那你呢?你想我是你什么人?”鞏煙瞥了一眼她的小動作,反問回去。 花曼依看著房間里熟悉的擺設,不解道,“我怎么回房了?我不是在唱歌嗎,在唱《夜來香》,看那南風吹來清涼~” “演唱已經結束,你喝醉了,我帶你回來?!迸私忉?。 “這樣啊……”花曼依打了個酒嗝,掙扎著從鞏煙雙腿上起來,“那我得回床上睡覺,晚安鞏媽?!?/br> “依依?!膘枱熇∷?,“你還沒回答我?!?/br> 花曼依被她的力度拉回去,她坐回到她腿上,疑惑歪頭,“什么問題?” “你想我是你什么人?”鞏煙把那句話重復一遍。 “唔……”花曼依努力思考,身體卻因為不清醒險些倒向一邊,好在半路被人扶住拉回來。 “容我想想……”花曼依嘀咕,一邊低下頭把杏粉色旗袍開叉往上提了一下,提到她可以跨開雙腿面對面坐在鞏媽腿上,膝蓋微屈擱在沙發上,窩在鞏媽懷里。 “我想你是我媽咪……可以嗎?”花曼依聽著耳邊的心跳,好像快了些許,她不知道自己的心跳是如何跳動的,但是覺得這一刻十分讓她留戀。 鞏煙臉色頓時就下去了,“不可以,我們沒有血緣關系?!?/br> “那……就做我后媽好不好?”花曼依摟著她脖子,啄了一下她下巴,“你一定是最漂亮的后媽?!?/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