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頁
眼神微微向下,慵懶中蘊含一絲犀利。 好像她問了一個她不該問的問題。 鞏煙眉頭攏緊,嗓音淡漠,“花曼依,不要問這種愚蠢的問題?!?/br> 花曼依被這句話扎到,像xiele氣的皮球,再也沒有勇氣問下一句,她知道這句話問出來無異于在打探這女人的隱私,可是她還是忍不住抱有一絲幻想,幻想自己是不是特殊的。 但這結果看來,是她花曼依太把自己當回事。 “……知道了?!彼行灺晲灇饣貞?,撇過頭,“那我以后是不是也不用向你匯報我花曼依去了哪里?!?/br> “你在不滿我說的話?” “我哪敢?!?/br> 話音剛落,下巴被人擒住,花曼依感受到一股力氣正在把她臉掰回來,那手不粗糙,反倒很細長,沒多少rou,瘦骨嶙峋,但偏偏力氣大得很,就像西方夜行的女巫。 “花曼依,聽著,你人賣給了我,就是我鞏煙的人,讓你向西絕不能往東,這話我已經說了第二遍,再有第三遍就別怪我鞏煙不客氣,你花曼依出了風海,去了哪里,見了什么人,都要一一給我匯報。 是,你現在是能給我掙錢了,但我鞏煙捧你出來,不是只為做那么一天兩天的生意,我希望你清楚,得不到的永遠最好的,你這副身子別被我哪天發現被人糟蹋了,到那時候自覺給我卷鋪蓋走人!” 凌厲的話語在耳邊回蕩,花曼依久久不能平靜,直到床邊的人換了個人給她腳踝上藥,那冰涼的藥酒涂在上面,把她的意識拉了回來。 房間里不知道什么時候多了幾個人,方姐、曉曉都過來噓寒問暖。 “骨頭有沒有痛感?”馬醫生查看腫起來的腳踝。 花曼依無神搖了搖頭。 馬醫生是個年輕的西醫,穿著白大褂,耳朵邊掛著聽診器,起身在一本本子上寫了幾味藥品名稱,對站一旁的鞏煙說,“那應該只是傷到筋骨,骨頭沒有裂開,這些藥每天堅持敷一遍,半個月差不多就能痊愈?!?/br> 鞏煙接過藥單,點頭,“曉曉,幫我送一下馬醫生?!?/br> 曉曉應諾。 “曼依,你還好吧?”方羽坐到她旁邊,替她掖了掖被子,半夜摔倒崴到腳這種事有時候真就發生了,每個房間都隔音,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生了地龍還好,沒有生地龍,就這么趴在地板上一整晚,凍傷還是輕的,就怕人連溫度都凍沒了。 花曼依視線越過方羽的胳膊,落到不遠處正在看藥單的女人身上,又怕被發現,她匆匆收了回來,“沒事,方姐,我只是崴到腳而已?!?/br> “你別安慰方姐,鞏媽都跟我說了,是你一個人硬撐著起來打電話叫人、開門?!狈浇忝嗣鶝龅氖?,眼里更心疼,“唉,你手怎么那么涼?” 花曼依有些懨懨,“我天生體涼?!?/br> “我明早讓人給你熬點豬骨湯,補補身體?!?/br> “謝謝方姐?!?/br> 方羽走后,房間里就只剩下她一個人,鞏媽這女人估計也回去了,花曼依心事重重淺眠睡了一會。 沒多久便天亮了,鞏媽把她崴到腳,半個月內不能上臺演出的傳出去,很快,僅僅一個下午的時間段她就收到了各種各樣的信,信里無非就是噓寒問暖一番,讓她好好休息,順便再夸一夸她,表達愛慕之情。 在百來封信里面,她被一封很別致的信吸引住,這封信別致在這個信封很少見,她15歲的時候瘋狂迷戀上收集信封,別人都笑她收集信封還不如收集郵票,起碼還能增值。 但是那時候的她對郵票并沒有多大的興趣,一股腦收集海城大大小小商鋪洋行的信封,大的小的,圓的方的,各種各樣都有。 那些信封,沾上淡淡的墨香,多么好聞。 雖然這個愛好并沒有讓她成績提升多少。 記憶回籠,視線落到眼前的信封上,上面的圖案是用簡約的鋼筆勾勒出來的西洋建筑物,棱角分明,銅墻鐵壁。最重要的是上面是用洋文寫的信! 那漂亮秀氣的洋文字體,工整干凈,她甚至都能想象用鋼筆、用濃郁的墨水如何慢條斯理劃過紙張,寫下來一個個令人賞心悅目的單詞。 還沒有一個錯別字。 花曼依對這封信好感大大提高,就是……她有點看不懂上面寫了什么。 我恨!jpg. 花曼依躺在床上,哪也不能去,盯著這封信快要盯出一個洞,最后因為自己貧窮匱乏的洋文知識而不得已把這封信擱置,拿起曉曉給她買來的小人書,磕著瓜子津津有味看了起來。 第二天,曉曉用箱子又給她兜來幾十封信封,從數量上來看,少了不少,看來這些男人的毅力也就那樣,能堅持下來沒幾個。 “曉曉,放那吧,我等下看完小人書再來看看,辛苦了?!被捞崃艘淮咸?,紅唇咬了一顆,味甜生津。 “好,那曼依姐,我先出去了?!?/br> 花曼依擺擺手,繼續看小人書,大概是幅度太大,小人書啪嗒一下掉下床,花曼依沒得辦法,只好探出身體拿起來,好巧不巧碰到床頭柜上裝滿信封的鐵匣子,哐啷一聲,幾十封信一下子撒在地毯上。 “……”這老天估計看她不順眼。 花曼依正想叫曉曉進來收拾一下,可下一秒一封信映入眼簾,還是那種畫風的建筑,只不過換了一個場地,像是做禮拜的教堂,旁邊是幾筆簡筆畫的小人側影,那個小人戴著一頂禮帽,是那種圓圓的,帽邊很寬的禮帽,上面還有個蝴蝶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