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頁
如此僵持了許久,床上的女人好像讓步了,在鞏煙的眼皮子底下,自己用力揉了兩下,撒著嬌問,“那你能不能幫我倒杯水?我好渴…… 鞏煙沒辦法,總不能放著人不管,轉身倒了一杯水過來,遞到床頭,“起來喝?!?/br> 花曼依看著近在眼前晃來晃去的杯影,她想伸手去端,不知道碰到什么,只聽見床邊的女人突然叫她名字。 “嗯?”她疑惑不解,直到感受到胸口上的濕潤她才好像知道了什么,反而用一種很平靜的語氣甕聲甕氣回答,“水……倒……了?!?/br> 花曼依開始艱難解開旗袍上的扣子,可惜扣的太緊,手又不靈活,老是解不開,她開始覺得難過,嘴委屈癟著,“嗚——解不開……” 鞏煙頭疼地把水杯擱到床頭,“花曼依,你怎么那么幼稚?” 一頭疼,鞏煙就想抽煙,抬起手才發現她已經把煙掐滅,加上這里又不是她的房間,沒有新煙可吸。 床上的女人還在哭,一邊哭一邊和扣子糾纏,眼看著她就要把昂貴的高叉旗袍扯壞,鞏煙終于忍不住拉住她的手,“我來?!?/br> 扣子一顆顆解開,入眼便能清楚看到紫色繡邊的肚/兜裹住形狀漂亮的飽滿,大概可能真的大了,肚/兜兜得有些緊繃,甚至能看到那凸起的尖端。 鞏煙瞥了一眼,面不改色將花曼依身上的衣服全脫了下來,隨手扔到椅子上,大概累了,花曼依也不鬧騰了,鞏煙晦暗不明盯著那姣好的臉蛋好一會,突然喉嚨里冷哼一聲,蓋上被子,轉身出去。 …… 第二天一早,花曼依頭疼欲裂,喉嚨干渴,墻上的擺鐘指著6點,天還早著很,估計還沒人起來。 花曼依準備下床,被子從平直的鎖骨上滑下來,露出不著/一/物的身/軀,她懵了好一會,腦海里飛快回憶昨晚的事。 她和李公子在喝酒,喝醉之后耳邊隱約聽到李公子一直在叫她名字…… 難不成…… 花曼依難以接受那個結果,渾身發怒的顫抖,正打算下床找人算賬,走了兩步,忽然余光瞥到床頭上的煙灰缸。 這個煙灰缸是她買來放著以防萬一哪天鞏媽過來她房里,她能有個準備。還沒用過,但是上面怎么多了一根煙頭? 她記得那個姓李的并不抽煙,那是不是意味著,昨晚鞏媽有來過她房里? 那自己身上的衣服會不會也是她脫的? 是了是了,她身上什么痕跡都沒有,根本不可能會發生那種事,何況鞏媽都來過她房間,那就更不可能了。 花曼依越想越肯定,宿醉之后的頭疼也沒有了,她縮回到被子里,用肌膚細細感受著被子的溫暖,也不知道在高興什么,但就是莫名的很開心。 在床上磨蹭了好一會,直到口渴了才起來穿戴整齊準備出去倒點熱水喝。 正好熱水壺里也沒有水了,花曼依干脆提著熱水壺下樓,去廚房打點。走近廚房,很細很小的哭聲隱約傳來,花曼依皺眉不解,想要上前一探究竟,可腳步在門口前停了下來。 門里面的哭聲來自曉曉。 “你娘要你嫁人,你讓我怎么辦?你要我怎么辦!” “曉曉,你別哭,你一哭jiejie會難過?!绷硪坏缆曇魜碜攒蜍呓?。 “我不要你管,你走,你走!你去嫁你的良人嗚嗚嗚……”曉曉看起來已經瀕臨奔潰,大約在顧忌怕吵到別人,死死壓制住情緒。 茯苓姐聽起來含了一絲哽咽,“曉曉,你信茯苓姐么?” 曉曉沒回,在抽噎。 “信我的話,三個月,只需三個月我肯定會回到你身邊?!?/br> “真的嗎?” “真的?!?/br> 后面誰都沒說話,只是發出了奇怪的聲音,花曼依想不明白那種聲音是什么,在好奇心驅使下她從門后探出頭往里看。 只一眼,她就被震驚到,她看到平時熱情干勁十足的曉曉被溫柔秀氣的茯苓姐抱在懷里,而她們兩人正在接/吻。 花曼依飛快捂住嘴,瞪大了雙眸,把前前后后聽到的話過了一遍,終于明白曉曉為什么哭得那么凄涼。 水也不打了,花曼依連忙往樓上跑,把門關上,一時之間不知道是為身邊的人喜歡女人,還是為自己第一次遇到這種從未被世俗承認的感情感到震驚。 可是她清楚明白,她好像并不排斥,甚至還有些欣喜,但是轉眼又為自己這種“不排斥”感到羞愧,國中的時候,國文老師傳授關于這方面的知識是為人所恥,是反人倫的,當時她并不放在心上,認為這種感情在自己身上根本不可能發生。 可當腦海里浮現某個人影時,她覺得如果是那個人的話,被她愛著的姑娘一定會很幸福,因為那個女人是優秀的,是高傲的,沒有人可以壓她一頭。 花曼依越想越深,在某一瞬間猛然驚醒,后知后覺發現自己不知道什么時候好像對那個人多了很多說不明道不白的情愫。 而且正在肆意瘋長。 唱歌時會不由自主期待哪天臺下有那個女人的身影,抽著煙懶懨看著自己;和人喝酒時,她會期待對方會不會心疼自己……甚至回溯到今天早上,想知道昨晚鞏媽在給自己脫衣服時會不會對她和她的身體有一絲不一樣的想法。 花曼依忽然想起來,曾經有一天,方姐責怪自己未免太過依戀鞏媽了,嘴上十句不離鞏媽。那個時候剛好是被鞏媽訓斥舞跳得爛之后,她就像一個急切想要獲得肯定的學生??墒悄菚r候鞏媽就像一個無利不往的資本家,對任何人都一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