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門掌教是被拐的真千金 第184節
楚玥:“……” 見是見過, 但是沒見過這么能說的。 楚玥內心吐槽,可是她如今是萬萬不敢招惹張道一的,畢竟她說一句話, 張道一能回她一萬句話,惹不起惹不起。 “既然龍虎山追查的信息我已經收到了, 那就先告辭了?!?/br> 百年前韓元清做下的計劃已經徹底了解清楚,楚玥也不打算耽擱下去,而是想要去驗證一番,可沒想到她要走,張道一卻不肯放過她, 竟然眼巴巴地追了上來。 “張仙師?” 楚玥奇怪地看了張道一一眼。 張道一不好意思地干咳了一聲:“你要去哪里?” 這個沒什么可隱瞞的,既然龍虎山保留的信息中提到了韓元清的修煉法門,魔鼎如何修煉的韓少商帶著楚玥已經看過了,楚玥便想要去看一看龍脈的情況,是不是真的被偷偷劫走用來蘊養神鼎了。 “我跟你一起去?!?/br> 張道一聞言頓時飛速地穿好了鶴氅:“如今十幾年已過,不知道山下是個什么情況了,你說的那些我也挺感興趣的,不如一起過去看看唄,我也想知道韓元清的修煉法門是不是真的這么邪門?!?/br> 楚玥能說什么,她要是和張道一繼續啰嗦下去,那真是啰嗦個沒玩沒了,對方估計也是憋屈狠了,這會兒找不到別人可以擼羊毛,干脆逮著楚玥可勁兒擼。 楚玥念在龍虎山和天啟門的交情上,只好不情不愿地領著張道一一起出門了。 出去的時候,偶爾碰到龍虎山的小弟子,那些小弟子全都表情錯愕,沒想到十幾年不出山門的張道一,如今竟然為了近期風頭正盛的楚觀主出去了,便不由打量著楚玥,想知道楚玥是怎么勸動深度宅男的張道一的。 楚玥真不忍心打破這些小弟子們的偶像幻想,便急匆匆地離開了龍虎山。 張道一畢竟也是當世頂尖的修士,雖然用楚玥的話來說,是血厚輸出不行,簡單解釋就是打架不行,但是其他方面他也的確是當代宗師級別的。 兩個人既然都是玄門大佬,便沒有用普通人的方式出行,張道一直接折了兩只仙鶴出來,二人縱身躍上仙鶴,仙鶴便展翅而飛,不過瞬息間就越過了山川大河。 “這里就是距離最近的龍脈?!?/br> 張道一指著下方綿延的山丘,準確地捕捉到了其中一只山脈。 他們如今在高高的白云之上,云下的一切都變得無比渺小,仿佛玩偶一般精致,張道一指著的那個山脈,從上往下看去,真的宛如一條小龍靜靜地伏在地面上。 隨著張道一指出龍脈的位置,兩人飛速下降,落在了那條龍脈上以后,楚玥和張道一的面色都變了。 “龍脈本是靈氣濃郁之處,供養一方水土人靈,這……” 在普通人眼中,這條龍脈化成的山脈,不過是普普通通甚至有些丑陋的山脊,寸草不生顏色也是丑陋的灰色,但是在楚玥和張道一眼中,這是一條傷痕累累趴在地上哀鳴的小龍。 張道一眉宇間游戲紅塵的疏離也淡去了,他皺起眉頭,死死攥緊拳頭:“這太過分了?!?/br> 楚玥雖然神色也冷凝,可是卻沒有意外之感,畢竟她早已經經歷過邪神之境的洗禮,如今看到這一幕雖然心底憤怒,可是也有種果然如此之感。 當初她就覺得韓霜雪的修行非常奇怪,明明身體中蘊養著大量的豐沛靈力,靈力甚至極為純正凝練,可是表現的卻像是不善于玄門一道的庸才,如今想來應該就是因為這個,因為韓霜雪只是韓元清用來養靈的神鼎,韓霜雪的那些修為,壓根就是通過吞噬龍脈得來的。 不是自己的東西,又怎么可能好用,自然跟一步一步淬煉獲得修為的楚玥完全不同。 “龍脈是國之根本,他們如此掠奪龍脈就是為了滿足自己的私心,難道沒有考慮過國運會如何嗎?” 張道一很生氣,他忍不住不停地指責素未蒙面的韓元清。 楚玥在旁邊冷淡地道:“他們早已經不把自己當成人了,既然人只是他們成神的血rou養料,又如何會管你國家如何?!?/br> 張道一搖了搖頭:“難怪這些年國內一直動蕩不安,山下的弟子們求到我面前的時候,我還十分詫異,按理說大難過后國運昌隆,應該不至于此,其根結竟然是有人偷龍脈為自己所用?!?/br> “當初封魔一戰死的玄門精銳實在太多了,玄門傳承斷代,我又被困在龍虎山上下不來,這么多年了,竟然沒有人察覺龍脈出了問題,真讓韓元清養成了一具神鼎出來?!?/br> 楚玥淡淡地道:“就算是有人察覺了,也絕對無法活著說出來?!?/br> 張道一先是詫異,隨即深深皺起眉:“你說的也是?!?/br> 韓元清所圖甚大,又布局百年,自然是做了萬全的準備,如果不是韓元清太過狡詐,龍虎山的山長也不會選擇知道真相的情況下,死死守住這個秘密,直到等到楚玥成長回歸拿走這個秘密才開始對付韓元清,就是因為害怕一旦對付不了韓元清,所有的一切努力就付諸東流了。 龍脈一直好好地矗立在國內各處,如果不是刻意過去查看,一時半會兒也根本察覺不到龍脈出了問題,就好像楚玥從龍虎山得到韓元清的修煉法門以后,這才想到趕緊去龍脈這里查看,也才發現龍脈出了大問題。 “他竊走了龍脈以后,又用迷障之術,讓韓天驕這個邪神輸入了一些陰氣在龍脈之中,普通的修士別說是察覺了,一旦走進核心,恐怕就直接被異化了,如果不走進核心查看,也根本看不出來龍脈有什么不同?!?/br> 楚玥不過是看了幾眼,就看出來龍脈的問題到底出在哪里。 畢竟龍脈本身具有自我修復的能力,就算韓元清竊走了龍脈之氣,龍脈經過百千年的修養也會自我復原,可是現在這小龍已經呈現瀕死狀態,韓元清這根本就是過境之后寸草不生。 張道一咋舌:“他真的是沒有打算給其他人留一分活路啊?!?/br> 楚玥卻隱隱察覺到了什么,恐怕韓元清的這一場生祭,是真的打算拿全人類做祭,自然也不需要留什么后路,因為萬物生靈,都是他成神祭壇上的祭品罷了。 楚玥和張道一又查看了其他地方的龍脈,和那條瀕死的小龍一樣,有些小龍脈直接就被吸死了,而韓元清大概是擔心做的太過分了,會提前引起旁人警覺,所以兩條大龍脈的情況還算好,只是有些傷重,也并沒有被注入陰氣,雖說是如此,整個龍脈受損,國運也直接斷裂了。 難怪這些年明明靈異現象頻發,玄門中卻根本生不出力挽狂瀾的天才,更沒有太多精彩絕艷的人物出事,根本原因就在這里。 因為按照規律,只要人間有大難,必然會應運而生一些天運之子,如今人間已經算是遭受大難了,卻只有一些烏合之眾的小人跳腳,并沒有多少一只獨秀的人物,只是因為運氣和靈氣都被吸走了。 這些運氣和靈氣都用來成就韓霜雪這個神鼎,無外乎韓霜雪朝著楚玥叫囂成神之路,對于韓霜雪這種庸才蠢貨來說,吸收過龍脈國運的感覺,應該非常膨脹吧。 張道一越看越沉默,最后站在龍脊上,朝著楚玥感嘆:“我算是知道為什么我家先祖師花了這么大的代價也要傳遞消息了,楚大仙師,我支持你不要多說就是干他丫的,把這個韓元清還有他的一眾倀鬼打成柿餅?!?/br> 楚玥嘴角抽了抽,最后也沒有說什么,只是點了點頭。 從龍虎山回來以后,時間過的很快,冰雪消融天氣回暖,很快就到了初春三月,也到了五年一次的道門交流大會時間了。 道門交流大會也是各世家門派展現自己的時候,基本上排的上名號的世家門派都會參加,而且有些規模小的門派世家,往往一去就是一大家子人。 因為道門交流大會,除了可以增強本門弟子們的見識外,門派之間互相交流互通有無,還可以交流一些實時信息法門武器之類的,也會制定未來玄門規劃。 楚玥在道門交流大會的前幾天,就通知了寧柯幾人準備準備,打算帶著玄都觀的眾人一起參加道門交流大會。 出于參與人數的考慮,道門交流大會直接選擇了滇南一處風景秀麗的山谷中,租用的場地可以容納下參加大會的所有門派,就連山谷附近的鎮子都被征用了,用來安置前來參加大會的諸位玄學師。 布置場地的人非常有復古思潮,除了做好了穩妥的安置以外,還專門請了人,將召開大會的山谷布置成了古人召開武林大會的模樣,有模有樣地樹了一個青石碑,碑上刻著道門大會,座次的安排也是有高低主次的區別。 一些不入流的小門小派安排在了最外圍,高臺上坐著的都是鼎鼎有名的門派世家的掌權人,還有各地抽出來的一些容貌嬌好的金童玉女作為侍者照顧參加大會的眾人。 楚玥過來的時候,道協文化宣傳口的部長早就站在山谷入口滿臉熱情地迎了過來:“楚觀主,這里這里?!?/br> 那部長是個圓胖的中年男人,瞧上去和藹可親,見到楚玥就熱情地上去交流,領著楚玥朝高臺上走,還把門口招待貴賓的任務扔給了屬下。 有些沒見過的楚玥的人忍不住側目,不斷猜測著楚玥的身份,不知道這個看起來年紀輕輕的女孩子到底是什么人,竟然能讓道謝的部長親自迎接,還將對方朝著高臺僅有的幾個位置上引。 沒想到走到半路撞上了道協協會的張會長,道協張會長更是萬分熱情地迎了上去,取代了宣傳部長的位置,親自帶著楚玥朝高臺走,還熱情地把楚玥介紹給高臺上的其他人。 等到楚玥走上臺去坐到自己的位置上,驚奇不已地眾人這才看到楚玥面前的拍子,上面寫著玄都觀楚玥,眾人當即恍然,原來竟然是最近聲名鵲起的玄都觀小觀主,難怪道協這么看中對方,畢竟傳言中,對方可是能夠消除邪神污染的人物。 在道協會長的引薦下,楚玥簡單地和周圍的人打了個招呼,就在自己的位置上坐下了。 楚玥坐到高臺上后,寧柯正打算帶著周文和方濤還有魏釗在下方找個弟子席坐下來,他這一次過來主要是看熱鬧的,畢竟這身修為也沒什么幫助,要是掌教打起來,唯有找個安全的地方躲著,才是不拖后腿的上策,當然了,如果是錢財和別的困難,寧柯還是能夠提供非常大的幫助,對于這一點寧柯是十分有自知之明。 好在玄都觀的人都比較尊重生財童子,不管是周文方濤,還是蘇小星甚至薛東陽,畢竟就連薛東陽的特辦處也指望著寧柯撥款搞些發明,所以賺錢機器寧柯和魏釗,基本上就是玄都觀的團寵,生怕惹惱了兩人,就會影響自己的福利,對于寧柯這位大師兄那是客客氣氣的,除了掌教楚玥,也就寧柯的話非常管用,寧柯這么一說,周文幾人自然是滿口答應,跟著寧柯行動了。 就在寧柯帶著人按照指示牌去弟子席的時候,突然有人滿臉詫異地叫住了寧柯:“喂,你……你不是寧家的那個小子嗎?” 寧柯微微皺眉,停下了腳步,周文幾人驚奇地看向了寧柯,魏釗小聲道:“老寧,你在玄門有熟人啊?!?/br> 寧柯在玄門當然有熟人,而且都是一些不想見到的熟人,當年寧柯被家族拋棄的時候已經十多歲了,容貌差不多定型了,這么多年來,他的五官并沒有太大的變化,有人認出來他也是正常的,只是沒想到這么巧,竟然真的在道門大會上碰到了。 想到這里寧柯嘆了口氣,所以這才是楚玥提起所有人都要參加道門大會的時候,寧柯心底不大情愿的原因,他是真的不想再見到那些人。 “這么多年了,我還以為你早在被寧家拋棄就該被鬼嚇死了,沒想到竟然還能回來啊?!?/br> 那人語氣中不見有多少重見熟人的喜悅,反而有幾分幸災樂禍的輕蔑。 聽到對方這么說話,寧柯是不可能假裝聽不見了,他滿臉假笑地看向了對方:“那我可真是活的讓你失望了,最起碼比你好?!?/br> 對方臉色頓時就變了,沒想到當初受人欺負的小男孩竟然還有回嘴的膽量,他上下打量著寧柯,又看了看寧柯身邊站著的魏釗周文三人,不屑地哼笑了一聲,眼底閃爍著惡意:“你該不會是加入了什么草臺班子的門派吧,這里有你們的席位嗎,該不會是不要臉地過來蹭位置吧?!?/br> 兩個人交談到現在,周文和方濤基本上也聽出來來者不善了,聽到這人侮辱寧柯,還攻擊玄都觀,周文和方濤都變了臉色,魏釗更是伶牙俐齒連連諷刺:“那請問閣下又是在哪里坐,不如指出來讓咱們小門小派的見識見識?” 說話的人哼了一聲,臉色不太好看也說不出話,因為他其實才是厚著臉皮蹭了旁人才進來的人,別說是座椅了,他只有站著的資格,因為他是以別人家侍從的名義進來的。 聽見魏釗說話,這個人打量了魏釗兩眼,一眼看出了魏釗是個根本沒有修為的普通人,這人當場就冷笑了起來,不懷好意地朝著寧柯道:“既然你們如此有恃無恐,想必一定修為非凡,不如讓我試探試探這位道兄的實力如何?!?/br> 接著不等玄都觀眾人回答,這人直接朝著魏釗伸出手,周文和方濤都冷笑著看著對方,就連被攻擊的魏釗也在最開始的驚慌后變成了冷笑。 這人只覺得這些人反應都不大對勁,然而還不等他想出來是因為什么,魏釗懷中的巫蠱娃娃就直接張嘴噴出了一道黑煙,攻擊的人反應不及,一下子被黑煙熏了眼睛,頓時大叫起來。 叫聲引起了其他人的圍觀,但是其他人看了看這邊的情況,意識到是有人脾氣不好在道法互毆,也就看了一眼就不再看了。 畢竟每年參加道門交流大會的人這么說,很難保證大家都和諧相處,私下里有些小動作也是正常的,如果不小心中招了,那也只能怨自己技不如人。 “傻逼一個?!?/br> 瞧見這個人捂著眼睛躺在地上哎呦直叫,魏釗嗤笑了一聲。 外人根本不知道,玄都觀中最不能招惹的就是看起來最弱的魏釗,因為對方身上有楚玥送的小寶貝巫蠱娃娃,巫蠱娃娃攻擊性強渾身帶毒又不容易被發現,還非常護著自己的爹地魏釗,但凡有人不懷好意的攻擊魏釗,那結局一定非常慘。 寧柯搖了搖頭,看向魏釗三人:“我們先找個位置坐吧?!?/br> “都聽師兄的?!?/br> 周文和方濤因為方才反應不及時已經非常愧疚了,這會兒當然是寧柯說什么就是什么了,于是一行人根本不搭理躺在地上的那人,直接找到位置坐了過去。 躺在地上的人眼中閃過一絲嫉妒和怨恨,當年他就非常嫉妒寧柯,明明天生陰陽眼,卻偏偏因為恐懼這么滑稽的原因糟蹋了天賦,這樣的廢物竟然還好命地生在了玄門世家中,對于他這種無根之草的野路子而言,簡直是莫大的諷刺,他覺得寧柯根本不配姓寧,更不配在玄學一道生存。 后來寧家發怒將寧柯逐出家門,地上躺著的人心底是快意高興的,可是沒想到兜兜轉轉將近二十年,寧柯居然又回到了玄門,而且竟然有資格參加交流大會,也不知道到底是哪個野雞門派瞎了眼,連寧柯這種垃圾廢物都要。 聽剛才那些人的稱呼,寧柯居然還是他們的師兄,他們居然還認認真真地喊寧柯師兄,這些人簡直可笑愚蠢,滑稽透頂。 抱著這樣的念頭,躺在地上的人捂著眼睛爬了起來,朝著一個地方踉蹌地走了過去,來到了一個容貌與寧柯有五分相似的人面前說著什么。 遠離了莫名其妙的傻逼,寧柯幾人的表情就緩和了起來,相互之間也聊了起來,都同樣新奇地看著交流大會。 魏釗拿著面前的單子扇風,笑著道:“坐在這里我還真有種穿越時空來到武俠時代,然后參加什么除魔大會的錯覺呢?!?/br> “哎,周哥方哥,道門交流大門一直是這種風格嗎?” 周文憨憨地搖了搖頭:“不知道,我是第一次參加,之前一直沒有資格,后來參加新秀大會,是打算加入個門派,然后混進來看看的?!?/br> 方濤也道:“我聽我jiejie說過,她曾經有一次和韓家的玄學師一起參加過交流大會,說那一次是在某個島嶼上舉行的,基本上都是邊玩邊吃邊聊事情吧,好像不是現在這樣?!?/br> 魏釗左右看了看,看到了高臺上方的楚玥,他揚了揚下巴嘿嘿笑著道:“咱掌教坐在上面可真威風,不知道道門有沒有什么盟主的職位,要是掌教成了盟主,豈不是更有意思?!?/br> 寧柯頓時被逗笑了:“你可少看點亂七八糟的小說吧?!?/br> 魏釗哈哈笑了起來:“就是覺得掌教當個領頭人,也沒什么不行的?!?/br> 寧柯搖頭:“玄門內部暗潮涌動,各門派世家齷蹉不斷,都是表面上一團和氣而已,當什么領頭人,到時候處理這些雜事都沒個消停,很沒有意思?!?/br> 魏釗咋舌:“這么亂啊,那咱掌教還是獨自威風好了,管這些亂七八糟的人干什么?!?/br> 就在眾人說話之間,有人走了過來擋在了寧柯面前:“寧柯,真的是你?” 說話的人都住了嘴,看向了走過來的人,看到來人和寧柯有幾分相似的面容時,都忍不住又看向了寧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