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診所內的布置舒適且私密,選取的顏色,家具的搭配等等全部是經過考究的。 岑荷抱起抱枕陷在沙發里,精致的下巴磕在抱枕上,眼瞼下垂,神色不明。 賀麗給岑荷熱了一杯牛奶,坐在沙發的另一側,輕聲開口:“還會經常做噩夢嗎?” 岑荷抬起眼皮,喝了一口牛奶,勉強擠出笑容:“偶爾?!?/br> 賀麗很有知性的氣質,她半開玩笑道:“我們也都這么熟了,我就不說那些放過自己那種話了?!?/br> “很多數據都表明,我們很多人都在用一生去治愈童年或者我們青春期?!?/br> “很多事情在那個時候種下了種子,潛移默化著影響著我們,岑荷,你已經做得很好了?!?/br> 童年時期是我們最脆弱的時刻,你的安全感全部來自于父母,而青春期是我們最敏感的時刻,在這兩個時期,一些事情的發生會無限地去影響一個人。 岑荷舒展起自己的四肢,把抱枕從自己懷里拿開,用手托著腮:“我遇到了殷冬冬?!?/br> 她短暫停頓:“還是老樣子,做錯了事怪在別人身上,毫無愧疚之心?!?/br> 賀麗笑道:“她傷不到你了不是么,任何人都傷不到你了?!?/br> 岑荷點頭,她站了起來,端著牛奶,站到窗前,玻璃映出她瘦削的身影,慢悠悠地道:“學姐,我好像喜歡上了一個人?!?/br> 她低頭淺笑,有些苦澀,“但我這樣已經千瘡百孔的人,我懷疑自己根本不知道怎么去愛?!?/br> “愛對我來說好像特別奢侈,也特別遙遠?!?/br> 賀麗跟著站到了窗邊,望著遠處,思考了半響,指了指天空中飛過的大雁,她道:“大雁南飛,本能地去尋找溫暖?!?/br> “你也可以忠于自己,披星戴月的奔向理想與自由?!?/br> ———— 殷冬冬的案子告一段落,時間一晃到了十二月,她們再次閑了下來,冷空氣來臨,外面飄起了雪花,地上積了厚厚的一層雪。 郁夏她們都很開心,南方很少下雪。一個個看到下雪像是孩童時期獲得冰淇淋一樣興奮的不行。 她們事務所外面有一大片空地,陶煙問:“一起去堆雪人吧,反正空著也是空著?!彼戳艘谎蹌⒅緷?。 劉志澤放下翹起的二郎腿,收起手機:“好啊,郁夏,走,一起下去?!?/br> 郁夏拍了一張雪景照片發在朋友圈,正好刷到劉志澤的朋友圈內容,“下雪了,又到了一個個秀恩愛的時間了,先屏蔽朋友圈三天?!?/br> 郁夏嫌棄地看著劉志澤:“瞧把你給矯情的,屏蔽啥朋友圈,你朋友圈都跟你一樣是單身,不需要你多此一舉?!?/br> “師姐,你說是不是?” 陶煙頓了一下尷尬道:“是吧?!?/br> 她們收拾好準備下樓,遇上了裹著大衣的岑荷,她手上拎了一個大袋子。 白皙的臉上透出粉紅,像是腮紅一樣。 岑荷舉起袋子:“下雪天的第一杯奶茶?” 十幾杯奶茶分給了在事務所的人之后,還剩下一杯,岑荷把這多余的一杯遞給郁夏:“喏,雙倍的奶茶,雙倍的快樂?!?/br> 劉志澤打趣:“岑荷姐你偏心啊?!?/br> 郁夏吸了一口奶茶,嘴里嚼著珍珠,腮幫子鼓鼓道:“有的喝就不錯了?!?/br> “不過,jiejie,你今天怎么過來了?” 郁夏捧著奶茶的手熱乎乎的,當然心也暖暖的。 劉志澤洋洋得意:“當然是來找我的啦?!?/br> 怎么可能,郁夏日常不信劉志澤。 誰知岑荷開口:“我是來找劉志澤的,這邊有個比較棘手的交通事故案子,連環撞擊,還有人死亡,我那邊太忙了,你來做這個案子吧?!?/br> 原來是案子上的事,郁夏抿了抿唇,把吸管對準珍珠的方向,吸了一嘴珍珠,滿滿的幸福感。 這是岑荷第二次來郁夏辦公室,她環視了一圈,小姑娘的桌子上都是一些可可愛愛的小物件,馬卡龍色系的小音箱,粉藍色的手帳本,還有淺黃色的保溫杯。 她心情也隨之變得舒暢起來,她挑眉對著郁夏問道:“小朋友,你怎么都不玩王者榮耀了?” 郁夏支支吾吾,裝傻充愣:“因為要努力變得優秀,所以我卸載了?!?/br> 岑荷用手指卷著自己的頭發,漫不經心:“奧,說好的要帶jiejie上分,你卻偷偷卸載了?!?/br> 郁夏漲紅著臉,心里其實挺委屈的,本來暗戀一個人就很辛苦了,還要假裝大度,假裝放下。 以為時間可以沖淡一切,全都是騙人的。 看著近在咫尺的岑荷,郁夏壓抑在內心深處的情緒像滾滾巖漿一樣,灼燒著她。 她轉身,望向窗外白茫茫的一片,收拾好情緒:“適度游戲益腦,過度游戲傷身。jiejie你還是別老想著游戲了……” 劉志澤被郁夏逗笑:“我咋覺得這話從你口中說出來那么沒說服力呢?!?/br> 郁夏作勢要去踢劉志澤,劉志澤巧妙躲開,郁夏不服氣,追著去打。 岑荷揉了揉眉心,看著追逐打鬧的兩人,陷入思考。 想起KTV那天郁夏對她說的那些話“jiejie,我有喜歡的人了,但我不敢說,我怕我說了我們連朋友都做不成了”。 朋友兩個字讓岑荷一個激靈,是她忽視了,她喜歡的那個人本來就是很熟悉的人,還是朋友,所以這個人就是劉志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