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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誠益極力掙脫了侍衛想要奔向她,卻又被狠狠打了一棍,狼狽的跌倒在地。她回頭看到這一幕淚水打花了她的妝面,扯出左手拽出金簪抵住脖子,因為用力過猛,竟劃出一道血痕! 丫頭慌張驚呼想要奪下簪子,但是張漾太過決絕,讓她們不敢妄動。 “父親,再讓女兒任性最后一次!女兒是真的喜歡他!是真的非他不可!而且女兒腹中已經有了他的骨rou啊父親!”張漾喊的聲嘶力竭,一直未回頭的張老爺子慢慢轉身死死盯著張漾的脖子,又慢慢把視線移向她的肚子,那種陰狠的目光,讓張漾不自覺顫抖的后退了半步,簪子也顫顫放下:“父親……” 一片寂靜的宅院中,阮誠益咽了咽口水被身后的侍衛壓到張漾身旁跪下,“我女兒的身子……是你碰的?”阮誠益有些害怕,他閉上眼睛低下頭,轉念又想到這幾月與張漾種種甜蜜的過往,沉聲道:“正是!” 張漾跪到阮誠益身邊,看見他一直顫抖的雙手,她抓住他的手,無聲安慰:“父親,求父親成全女兒,您不是說過想看著女兒無憂的過完這一生嗎?益郎就是這個讓女兒無憂的人!求父親……成全女兒!” 張老爺子深呼一口氣,閉上眼睛,果斷道:“殺?!睆堁滓豢s,死死抱住了阮誠益,緊盯著侍衛。舉起刀的侍衛不知如何是好,一園子的人也不敢吱聲,生怕火會燒到自己身上…… 后來,張漾回京了,阮府一人未死。張漾被關在自己的園子里,半步不準踏出去。直至生完孩子重新嫁人,嫁給她口中的傻子,嫁給一直只會附和她的傻子! 每一日每一夜她都在計劃逃跑,她整出各種幺蛾子要出府要出院要出園……張老爺子從沒有理睬過她,園子被侍衛重重把守,連狗洞都被堵了起來。 在她的折騰下,她的肚子見了紅。從圍墻上跳下來逃跑時撞了仆從,而那仆從也因沖撞了貴人被杖斃了。 作者有話要說: 哈麻批我這個起名廢,我跟你說我下一章兩千多字 ☆、第拾肆章 昏暗的祠堂里,張冕跪在蒲團上,墻上立著的不是祖宗牌位,而是一個小木盒。 他垂首喃喃自語,此時的他不像個征戰多年的兇將,而是一個精疲力竭的父輩:“玉栗,茵茵有孩子了,可她的另一半文不成武不就,就連權財都不過爾爾,茵茵啊……這么怕疼的孩子,居然用自戕來威脅我,頸子上那么長一道血口子,她眼不眨就劃下去了……還未成婚就有了孩子,我真恨不得殺了她!可她又是我們唯一的孩子,我該怎么辦?我可怎么辦!” 這時,門外傳來管家的聲音:“主子,娘子從墻上掉下來見了紅,已經撂牌子請了太醫,太醫說是思慮過度,外加受了傷,需要靜養?!?/br> 張冕沉默片刻,搖了搖頭。一只皺紋橫生,青筋顯露的左手扶著桌案從蒲團上站了起來。他推開厚重的木門走到門外:“找個機會放娘子出京,再派一隊侍衛暗中保護娘子平安抵達安夏,到了安夏就地安頓,什么時候她想回來了,就解決后患帶她回京?!?/br> 這廂,張漾在侍女掩護下再次換裝,跟著灑掃奴仆離開了園子,遇到門房,謊稱要給娘子買零嘴離開了張府。她一離開撒丫子往外跑,跑了許久還未出城。一隊侍衛跟著她,悄悄隱藏身形,暗中保護。等到張漾好不容易出了城,她停在城門口,愣愣往回看,看她這十幾年的奢華生活。這次走了,就不回來了……她知道,這是張冕故意放她走的。 片刻后,她回過神摸了摸肚子,眼神堅定,毅然南下。一路上竟比她上次離家順利許多,不過多時便到了安夏。她一路上對著船家橫眉冷對,處處提防,沒想到船家真的是好心帶她一程。她身上銀錢已經不多,一路上花費了不少,最后把頭上的鑲著金絲的簪子給了船家。 她的肚子已經大了,這是她和益郎的孩子啊。張漾跌跌撞撞進了安夏,她跑去阮府,可阮府竟然張燈結彩一片歡樂景象,與和她成婚時的景象一般無二!這是怎么回事?! 她內心慌亂呆站在門口,阮府管家瞧見了她,臉色煞白,連忙叫人去尋了他家二郎。自從那天過后阮家老太爺老太太便一直臥病在床,這場婚禮是阮家三郎的,為的就是沖個喜。阮誠益在張漾走后便把自己關在院子里,日日對著張漾的畫像發呆。 見了婚慶場面的張漾,猶豫著要不要回京拉下這張臉,招人來殺了這幫不識抬舉的東西。就瞧著阮誠益蓬頭垢面從阮府跑了出來,幸好,今日的新郎官不是他。 可是,張漾心中居然出現一絲嫌棄,這般狼狽的阮誠益和她心中的樣子有了偏頗。在阮誠益抱上來的時候,張漾強忍著退后的欲/望,淚眼朦朧的靠著阮誠益,聽他訴說自己的思念,自己的懺悔,自己的力不從心。張漾可以聞到他身上的酸腐味,口中的臭氣。 這般……惡心。 張漾和阮誠益是兩個不同階級,雖說是富貴之家,但張家的富貴和阮家的富貴本就是兩個極端。在洛京這個一擲千金奢靡華貴的地方,和拘于一處的安夏……張漾在府里沒有委屈過自己,就算是在逃亡路上也是把自己打扮的白白凈凈,她骨子里是這十幾年無數金銀堆出來的矜貴,有入骨的驕傲和姿儀。 不知怎的,張漾開始與阮誠益不同房,慢慢開始疏遠。阮誠益有些慌亂,他這輩子只喜歡過張漾,可張漾這般對他,讓他有些不知所措,在他兄長的提議下他開始納妾,一人接著一人,納了一整個府邸,可張漾依舊無動于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