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1)
皇甫松稍微有些擔心,云墨他應該沒什么問題吧? 倒是陵塬一點也不緊張,依舊是那副云淡風輕的表情,一個金丹劫而已。該注意什么都已經和他交待過了,剩下的只能靠他自己了,我們也幫不上什么忙。 也是。 天空之上劫云初顯,兩人便不再說話,都專心看向了云墨的方向。 轟! 一道手指般粗細的雷電劈落下來。 皇甫松瞪大了眼,然后便見一道水蛇般粗細的雷再次劈落下來。 這個金丹劫怎么和自己看過的不太一樣??? 不是說金丹劫其實就是意思意思嗎?一般也就隨便幾條小閃電劈劈就完事了。 這個怎么不一樣??? 他們站的距離比較遠,看不清云墨現在是個什么情況。 就只能看到這些雷電一道接一道,跟下面人有仇一樣,不要錢似往下面劈。 看的皇甫松都不自覺跟著抖了抖。 他顫聲道:現在的金丹劫都這么猛的嗎? 這簡直是把人朝死里劈嗎?! 說好的意思意思呢?! 照著這個架勢,皇甫松現在十分懷疑自己凝金丹的時候撐不撐的過去。 搞不好凝金丹之日,就是自己命喪之時??! 陵塬看皇甫松好似是有些被嚇到了,解釋道:云墨這個情況特殊一些,普通修士的金丹劫不會像他這樣的,皇甫道友大可放心。 皇甫松捂著自己的小心臟,真的? 陵塬微笑,那是自然。 潛臺詞就是,我還能誑你不成?騙你這個弱雞干嘛? 皇甫松放心了。 皇甫松開始欣賞遠處的美景了。 雖然云墨這個金丹劫看著挺嚇人的,但是這劫云來的快去的也快,并未持續太長的時間。 等到劫云一散,兩人便快速朝云墨那邊趕去。 原本的一處平地現在已經被劈出一個焦黑的大坑。 云墨正半死不活的躺在坑里沒出來。 他見到陵塬,先是眼睛一亮,而后又一臉虛弱的咳了兩聲,陵塬哥哥,我身上好疼...... 皇甫松默默的退后兩步。 場地留給你,請開始你的表演! 皇甫松都看出來的事情,陵塬自然不可能看不出來。 本來還有點擔心的,現在看他還有心思在這里演戲,陵塬便徹底放心下來。 然后他就那么靜靜的站在坑上面看著云墨, 冷淡的發出一聲質問, 嗯? 云墨在坑底沉默了一下。 然后默默爬起來,還順帶拍了拍灰,好像又不那么疼了...... 皇甫松:......憋??!不能笑! 陵塬看著云墨灰頭土臉的從坑里爬出來,然后像個犯了錯的小孩子一樣低著頭站在自己面前。 本想板著臉的,但是到底沒忍住笑了一下。 他隨手拂過云墨的衣裳,透明的水流在身周浮現,卷去了那些塵土。 陵塬的眼底漾出一絲笑意,走吧。 山中天氣本就多變,他們所在的這處地方離村鎮又遠。 因此剛剛即便是雷聲大作也并沒有引起多少人的注意。 倒是有個今日上山打獵的獵戶,無意中遇見了這樣一幕。 在之前烏云突然聚集在一起的時候,他便趕緊找了處草叢躲了起來。 果然沒過多久便聽到不遠處雷聲大作。 一開始只以為是遇上了雷雨天氣。 然而此間既沒有狂風,也沒有下雨,這位獵戶便想起小時候那些老人講的故事來。 據說修士修煉和精怪成形都會遭遇雷劫,因為他們都是逆天而行,老天爺便會降下懲罰,扛得過去便是海闊天空,若是扛不過去就會生死道消。 獵戶趴在草叢里,倒是并不怎么害怕,反而開始數起這雷聲一共劈了多少下。 只是他沒學過數,剛一只手數完便有些糊涂了,估摸著可能劈了有十來下吧。 后來雷聲停止了,那些聚齊起來的烏云散去,天地間又恢復了亮光。 但是即便如此,他也是沒敢出去,硬生生等了一個多時辰,這才拍拍身上的草屑站起來。 他心中實在好奇,便大著膽子朝先前雷聲大作的那個地方走去。 他也不知道這渡劫的人到底渡沒渡過去。 心里又想著那些傳說志怪,那些得到仙人點化一飛沖天的故事。 既是緊張又有點激動,還夾雜著點害怕。 畢竟,如果在這里渡劫的是個妖怪呢? 當時躲在草叢里的時候,聽聲音感覺好像就在不遠處。 只是真找起來的時候,這獵戶走了半天,又翻過一座汕頭,這才看到那個地方。 那離原先應該是一片空地。 四周的草木看起來并沒有什么異樣,獨獨中間突兀的多出一個半人深的大坑來。 獵戶睜大了眼睛,小心翼翼的走到那個焦黑的坑前。 空的。 既沒有仙人也沒有妖怪。 他不知道是放心還是可惜的嘆了口氣。 便開始繞著這個大坑嘖嘖稱奇起來。 獵戶一輩子沒見過什么大世面,但是從今天起,自己也是見過仙人渡劫的人了。 反正正主已經走了,到底是誰在這里渡過劫還不是自己說了算。 甚至,這獵戶還大膽的跳下去感受了一下。 這得是多大得力道??!把地都劈出一個大坑來! 獵戶覺得這個仙人肯定很厲害,畢竟這么厲害的雷都扛過去了。 周圍的泥土都是焦黑的,沒什么看頭,獵戶便準備出來。 他朝上爬的時候,一塊土石突然滑落下去,露出一棵綠瑩瑩的小草來。 這小草似乎還是嫩芽,然而兩片葉子如同上好的翡翠一般,一看便覺得不凡。 獵戶的眼睛盯著那株小草,心臟瘋狂跳動起來。 這是仙人遺留下來的機緣嗎...... 第17章 云墨初入金丹,便興沖沖的想要試試御劍飛行。 搖搖晃晃的踩在劍身上,云墨大氣都不敢喘。 陵塬哥哥,我之前看你第一次御劍的時候挺容易的??!怎么到我這里就不行了? 陵塬沒說話,只是伸手彈了一下。 一點靈光便打在了云墨的背上。 云墨一下就站直了身體,有些委屈的看著陵塬,:陵塬哥哥,你打我做什么? 陵塬瞥了他一眼,身體站直,重心向下,自己神念要集中。 而后他頓了頓,又道:多試幾次就好了。 云墨非要自己御劍飛行,可是又不想陵塬帶著皇甫松一塊兒。 硬是拉著皇甫松和自己站在了一起。 飛劍一會兒高一會兒低,中間還不時附帶各種側翻、搖擺特效,皇甫松真的嚇得臉都白了。 就怕自己一不小心就被云墨給甩下去了。 他也顧不得面子了,弓著身子緊緊抱住云墨,哇哇大叫,云墨道友!你慢一點!我要掉下去了! 高空風聲太大,云墨又沒撐靈氣罩,皇甫松感覺自己的臉都要被吹變形了。 陵塬就在云墨的旁邊,有些好笑的看著這兩人。 這時一件法寶靈舟飛了過來,陵塬本想提醒云墨注意一下, 然而下一刻,也不知那靈舟是有意還是無意,竟是直直朝著他們這邊撞過來。 陵塬眉頭一皺,瞬間就將云墨和皇甫松拉到了自己的靈劍上,避開了那艘靈舟的撞擊。 一個穿著法寶靈衣,半露著胸膛,看起來有些輕佻的男子拿著個酒杯出現在那艘靈舟上,有些挑釁的沖陵塬幾人舉了舉手中的杯子, 反應挺快的嗎! 他還以為他們會被靈舟撞到呢,真是可惜了! 云墨突然被陵塬拉過來,又聽到這個男子這般挑釁的話語,立馬意識到剛剛發生了什么。 怒火蹭的一下就上來了,你什么意思?! 祝修恒挑挑眉,沒什么意思,只是覺得好玩罷了。 云墨還從來沒見過這么不要來臉的人,你! 皇甫松卻是注意到了那艘靈舟上的標識,悄聲對陵塬說道:這人我見過,他是赤焰宮現任宮主的獨子,名叫祝修恒,赤焰宮行事向來隨心所欲,橫行無忌,這個祝修恒更是此中翹楚,我們還是避開些好。 陵塬自然知道這個人,只是沒想到這一世竟然會這么早就和他碰上。 他按住了云墨的肩膀,阻止了他想要出手的動作,眼中是從未有過的冷意。 祝修恒!上一世他的死,云墨后來遭遇的種種,都和這個祝修恒脫不了關系! 祝修恒隨手將酒杯扔在一旁,笑道:看來這位美人兒也認識我!怎么樣,上來陪我喝兩杯?! 言語間竟是將陵塬當成了可以隨意消遣取樂的玩物一般。 云墨氣急,當下便要沖過去將這個大言不慚的登徒子揍一頓,然而再次被陵塬壓了下來。 陵塬哥哥!云墨感覺簡直要氣死了,他怎么敢! 他這樣珍而重之放在心里的人,卻被人隨意拿來取笑! 陵塬卻好似沒有聽到祝修恒這般輕慢的話語一般,神色絲毫未變。 他輕聲對云墨道:待在這里別動。 下一刻已是獨自來到了靈舟之前。 祝修恒笑著,看不出美人兒還挺上道的...... 不等祝修恒說完,陵塬手中已是出現了一把長劍,毫不猶豫地向那靈舟斬去! 鋒銳的劍意讓周圍的溫度迅速降了下來,萬里云海似乎都被劈成了兩半,祝修恒也是一瞬間變了臉色,顯然是沒想到陵塬出手竟是如此狠辣果決。 而就在那道劍芒快要觸及到靈舟之時,只見一個透明的光罩突然出現在了靈舟上空,將靈舟與那劍芒隔開。 劍芒落在那光罩之上,竟只是輕微顫動了幾下,依舊光滑如新。 祝修恒看到防御未破,瞬間就放下了心,冷笑一聲,你一個小小的金丹,是誰給你的勇氣敢挑戰赤焰宮?你若是肯向我求饒...... 陵塬又是一劍斬下。 劍芒如同長虹貫日,狠狠砸落在那光罩之上。 祝修恒張開雙臂,得意道:我這靈舟的是我父親親手設下的防御光罩,別說是你,便是元嬰來了,一時也破不了,你便死心吧。 陵塬已是揮出了第三劍。 祝修恒含笑看著靈舟上方的光罩,心中一絲擔憂也無。 美人嘛,脾氣烈點他可以理解,他又不是沒見過這種的,但是最后還不是...... 喀嚓 嗯?什么聲音? 只見那原本光滑無比的防御光罩上竟是出現了如同蛛網一般的裂痕,竟是已經支撐不住了! 祝修恒瞪著眼睛,失聲道:這怎么可能?! 皇甫松亦是驚訝的張開嘴,沒想到陵塬真人這么厲害??! 而后又擔憂起來,但是這可是赤焰宮...... 云墨冷哼道:管它什么赤焰宮,你難道沒有看出來這人今天就是來找茬的嗎?!若是我們忍氣吞聲,只怕他只會更加囂張跋扈。這種修真界的敗類,就該給點教訓才是! 那邊防御破了之后,陵塬竟是直接向祝修恒而來。 祝修恒下意識后退了一步,有些后悔怎么今天自己獨自出來了。 他這個人,于修煉上天賦不高,也就是有個厲害的爹,硬生生用各種靈藥將他堆到了金丹修為。 別看他現在是個二十出頭的青年模樣,實際已經五十多歲了。 祝修恒慌了一下,,但是又想起靈舟上的各種陣法,又瞬間鎮定下來。 這個小小的金丹修士竟敢直接上他的靈舟,真是不知死活! 他瞇了瞇眼,你可知我父親乃是赤焰宮宮主,元嬰期的修士!你最好考慮清楚得罪我是什么下場! 說話間,靈舟上的那些陣法已是被全部啟動,而祝修恒也拿出一只鈴鐺法器,陰狠的看著此時已經踏上靈舟的陵塬。 既然來了,就留在這里吧!等我廢了你的道基,必會讓你知道什么叫生不如死! 說完,祝修恒的身影竟是突然從陵塬面前消失,而整座靈舟內瞬間被大火包圍。 第18章 看著陵塬被大火淹沒,云墨心中著急,瞬間結起法印,濃郁的水之靈氣便將那所靈舟包裹起來。 只是火勢絲毫未減,甚至有越演越烈的趨勢。 那祝修恒也不知藏在了何處,只聽得見他的聲音,白費力氣,我這紫陽火可不是隨便什么水系術法就能澆滅的! 云墨剛想下去幫陵塬,卻聽到一道聲音,我沒事,你先帶著皇甫松離開這里。 我不! 云墨的倔脾氣一下子就上來了,這時候他怎么可能丟下陵塬哥哥一人?! 那就乖乖待在那里別動! 陵塬說完這句話后便將全部心神都放在了當下與祝修恒這場交戰中。 祝修恒本人實力不足為懼,但是麻煩的是他身上那些層出不窮的靈器法器。 但是盡管如此,陵塬還是想盡力試一試。 便是這次殺不了他,也定要將其重創! 至于那個赤焰宮,反正他們從遇見祝修恒的那一刻,就注定會得罪,也就無所謂得罪的再狠一些了。 靈舟上的那些火焰沒能進入陵塬周圍,與此同時七把長劍虛影同時出現在陵塬身側。 陵塬一揮手,那些長劍便像是長了眼睛一般,向同一個方向射去。 一聲清脆的撞擊聲傳出來。 然后便是祝修恒氣急敗壞的聲音,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祝修恒看著遠處云墨和皇甫松兩人,突然笑了笑,手上拿出一個小鐘一般的器物,化作一道流光悄悄飛了出去。 同時靈舟上的第二層禁制啟動,禁靈! 傳說真正的禁靈之法霸道無比,由那些大能使出足可封印一方天地的靈氣,所有身在其中的人都無法使用靈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