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繼搶奪話語權之后,納西索斯又打斷了她的說話,珀耳塞福涅氣結,張嘴要罵。豈料嘴巴還沒完全張開,就被納西索斯一個眼神盯得重新閉合。他的眼神分明淡淡的,看不出什么情緒,卻讓她莫名覺得危險。 “我奉勸你想好了再說話,珀耳塞福涅,這是你最好的選擇?!?/br> 看出珀耳塞福涅還不服氣,納西索斯也不生氣,他抬手,戳了戳肩上蹲著的白鴿,漫不經心地說:“你要是實在不想說,我不會勉強。不過你脅迫人類,逼人自殺,違反了冥府的規定,擾亂了冥界的秩序——” 一頂頂大帽子扣下來,珀耳塞福涅不由瞪大了眼睛。 從前她的母神德墨忒爾還在的時候,誰敢找她的麻煩?她從來沒考慮過,只是逼一個人類自殺罷了,她甚至沒有動手,需要承擔什么罪責。 納西索斯抬眼,給了她一個眼神:“或許,我該讓死神先擒住你,扣在冥界好好審問。到了那個時候——想必你想說的該說了,不想說的也會說了?!?/br> 這是威脅! 珀耳塞福涅咬牙,沒想到納西索斯的情緒絲毫不受她的煽動,反倒是她自己,被草藥的香氣一激,氣得狠了,掏出匕首,就往納西索斯的身上戳去! 納西索斯早知道她不懷好意,時刻防備著呢。見她出手,根本不需要塔納托斯化成的白鴿來掩護,他只是簡單幾招,就制住了神力削弱,又不擅長戰斗的種子女神。 “站著說話不好么,你居然更喜歡趴著?” 落敗的珀耳塞福涅被納西索斯摁在地上。她柔嫩的臉頰挨著地面,猶在忿忿掙扎,蹭得滿臉灰塵,像只落入捕獸網中的獵物,狼狽不堪。 匕首就掉在距離她不遠的位置,她偏著頭看,能看到匕首上的寒光,那是死亡的訊號。她奮力掙扎,想要掙開納西索斯的桎梏,根據她的估算,只要給她三秒鐘的時間,讓她伸長手臂,她就能順利撿起那把匕首! 她布置了這么久,可不是為了被納西索斯反殺。 她不能輸,她不能輸! 不甘充斥在她的胸腔,讓她好像魔怔了一樣。她直勾勾盯著那把匕首,一向驕傲的女神,此時根本聽不進去納西索斯的話,她只想夠到那把匕首,抓住它,狠狠扎在納西索斯的胸膛。她恨不得自己能有cao控實物的力量——要是她的眼神能夠化成實質,撿起匕首,以她眼睛的酸澀程度,納西索斯的身下早該淌出汩汩毒血了! 然而她的那些設想一概沒有發生,她只能眼睜睜看著納西索斯把那把匕首,把她唯一的希望踢得更遠一些。 希望破滅,珀耳塞福涅恨到極致,怒吼:“——納西索斯!” 她以為是怒吼,但因為被摁在地上,胸腔無法大幅度起伏,嘴巴大張甚至會吃進灰塵,她只能從喉嚨里擠出哀鳴,像即將死去的病鳥在做最后的掙扎。 “嗯,我在?!?/br> 納西索斯倒是淡定,他把心中的不耐與不安悉數藏好,看起來無懈可擊:“現在你能說了么?” 說! 怎么不說! 珀耳塞福涅選擇了最惡毒的方式,在陳述事實的時候摻雜了大量的個人情緒,用極其輕賤的態度說出了真相。在她的訴說里,哈迪斯會搶婚是因為金箭,哈迪斯會包容他的壞脾氣是因為金箭,哈迪斯在神王的宴會上為他撐腰是因為金箭,哈迪斯大費神力修建愛麗舍也是因為金箭…… 她嘲笑他,眼角眉梢都是惡意:“你以為你得到了愛情,得到了珍視,那只是一支金箭造成的假象罷了!” 她的話語好像淬了毒,狠狠扎在納西索斯心上。她心里的嫉妒也淬了毒,狠狠浸透她的心臟。即使她無數次告訴自己,納西索斯和哈迪斯之間的種種都是金箭的效用,但其實她心里清楚……在她做冥后的那些年,哈迪斯就沒待她這樣特殊。 所以憑什么? 憑什么! 她是身份高貴的種子女神,她憑什么不能得到他們的愛?! 納西索斯不愛她,哈迪斯也不愛她。 可是他們相愛了。 因為她的報復,他們相愛了! 多么可笑! 珀耳塞福涅想笑,所以就笑了,她笑聲低啞,好像從堵塞的喉嚨里強行撕出來的,滯澀,難聽,好像烏鴉在漆黑的樹枝上嘎嘎地歌唱著不詳。 在珀耳塞福涅的笑聲中,納西索斯沉默了。他竭力克制自己的情緒,手指還是忍不住顫抖。他沒想到真相會是這樣,但是聽了珀耳塞福涅的訴說,又覺得真相就該是這樣。 哈迪斯從來不是輕浮浪蕩的性格,比起一見鐘情,珀耳塞福涅的說辭更能解釋他搶婚的舉動。 如果真像珀耳塞福涅說的那樣—— 他和哈迪斯的開始,只是因為一支金箭,那么這么久以來的磨合呢,他感受到的靈魂上的契合呢? ……也是因為金箭? 停下,納西索斯! 現在不是想這些的時候! 納西索斯深吸一口氣,努力平復心情。珀耳塞福涅卻在此刻捕捉到他的失神,趕緊抓住契機。在她敘說的時候,她便悄悄動用神力,催生了一根藤蔓。她小心翼翼,頭一次學會了掩藏。她雖然神力不濟,但在自己擅長的方面稍微欺瞞一下納西索斯,還是可以做到。 于是在納西索斯回神的瞬間,一條藤蔓猛地抽向他的臉。他下意識后退幾步,讓珀耳塞福涅得了自由。狼狽的種子女神在藤蔓的掩護下打了個滾,去撿掉在地上的匕首,然后又催使著藤蔓攻擊納西索斯,自己則在藤蔓的保護下手持匕首步步逼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