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不胖多
這個?強哥顛了顛肩,下流地笑道:當然是活人了,我可不是變態,對死人沒興趣。 另兩個男人配合地笑了幾聲,抱臂站在一旁靜靜看著。 你姜琦南剛氣憤地喊出聲,被強哥狠狠一瞪,聲音又直直降了下去,你怎么能這么做? 哈?強哥像聽到什么笑話似的,往四周掃視一圈,看那些人都沉默不語地低下頭,才滿意地點頭道:人是我帶回來的,我當然想怎么做就怎么做。 別忘了,要不是我辛辛苦苦冒著丟腦袋的風險去找物資,你們這些廢物早就餓死了! 他狠狠推了姜琦南一把:忘恩負義的臭表子, 滾開。 姜琦南被他罵得火大,不僅沒有滾開,反倒又抬高聲音喊道:你這是強.jian、犯罪! 犯罪?強哥笑得前俯后仰,小姑娘,睜開眼看看?,F在這個世界,這個完美的世界,弱rou強食是唯一的法律。你不夠強,才是犯罪! 他說話時,四周靜悄悄的,沒有人幫姜琦南和那個可憐的女人說一句話,甚至沒有人敢往她們那里看上一眼。 姜琦南覺得自己身上一片冰涼,腿腳發軟,她握了握拳頭,用略有些發飄的聲音說道:放了她。 強哥重重吐出一口長氣,不再與她廢話。肩膀一抖,把那女人摔到地上,將十根手指掰得啪啪作響。 他面目可憎地走到姜琦南面前,一抬手,狠狠甩了她一巴掌。 啪! 太突然了。 姜琦南捂著臉跌坐在地,周圍是死一般的寂靜。她渾身顫抖,牙齒不住打顫。 強哥又朝她走了一步,抬手還想再打,終于被平頭攔住了。 算了,平頭說,別壞了你的興致。 強哥這才悻悻住手,朝姜琦南重重唾了一口:臭表子,今天算你走運。 姜琦南咬牙看著他的背影,看著他又把那個女人扛在肩上。她的視線跟著上移,看到那個女人隨著顛簸從發縫間露出的一張臉。 是一張白凈的面皮,白得有些過分。她有兩扇濃密的眼睫,和一雙狹長的眼睛。 那雙眼睛,相比于她慘白的臉色,亮得有些過分了。 姜琦南看著她,她也一瞬不瞬地看著姜琦南,那雙眼睛中帶著審視的意味。 直到強哥把那女人一把扔進一間密閉的屋子,落上鎖,抖著腳離開,姜琦南還維持著那個姿勢倒在地上。 圍觀的人早就悄無聲息地縮回簾布后方,或許在透過隙縫看她,又或許漠不關心地做回自己的事情,姜琦南不知道,也不在意了。 她機械地爬起身,走回自己的那個隔間,面無表情地躺了下去,仰面看著天花板上的水漬。 不知躺了多久,姜琦南聽到外面細碎的說話聲漸漸停止,周邊天光也開始發暗,沒過多久,幾息光線從屋子一角探了出來,緊接著,遠處響起了躁動的音樂聲。 為了不被喪尸發現,基地是不允許開燈和大聲放音樂的,但這個規矩只是針對被庇護著的最底層人的。 姜琦南想,這代表強哥要開始享用勝利果實了。 她站起來,想了想,把最后剩的那點水一口灌進嘴里,姜琦南閉著眼體會了下余味,輕輕掀開布簾走了出去。 姜琦南無聲無息地溜進廚房,目光梭巡一圈,最后定格在一把菜刀上。那是一把鐵刀,刀身黝黑,唯有刀刃上聚著鋒利的白光。 她背手拿著刀,慢慢循著走廊往深處走去。 大家都很知趣,不愿意攪了強哥的好事,各自躲在自己的房間。因此一路上姜琦南沒遇到半個人影。 離那個上鎖的房間越近,音樂聲越大。門沒關緊,留了一道細縫,燈光從里面探出來在地上拉出長長的影子。 姜琦南推開門,映入眼簾的是強哥裸露的脊背,油膩膩的,后脖頸堆積出一疊疊的橫rou,令人作嘔。 那個女人站在墻角,薄唇抿成一線,與強哥面對面,直勾勾地看著他。 姜琦南進來時,那女人的瞳仁轉了轉,往她這里偏過來。 她的動作很細微,不仔細看察覺不出。 姜琦南食指豎在嘴前,比了個噤聲的手勢。 那女人扇了扇眼皮,重新盯著強哥看。 姜琦南輕輕關上門,慢慢挪到強哥身后一步的位置,握緊菜刀猛地砍下去。 她很幸運,一擊即中。菜刀卡在強哥后腦勺上,拔.出來時,她甚至能感受到,從那道傷口里發出了一聲輕輕的啵聲。 姜琦南緊緊抓著菜刀,看著強哥重重倒在地上,他的眼睛很兇地瞪著,嘴里嗆出一口口血沫。 她咬著牙,跨坐在強哥身上,一刀一刀砍下去:我媽都沒打過我,你憑什么打我? 從小到大,還沒人動過我一根頭發,你算什么東西,竟然還敢打我! 她發泄般大喊著,直到強哥再沒有一點生息,姜琦南才喘著粗氣停了下來。 她低頭一看,強哥臉上身上地下全是血,唯有他那大如牛眼的眼睛,還死不瞑目地瞪著。 姜琦南狠狠愣了一下,終于后知后覺害怕起來。她猛地翻身從那具身體上滾下去,努力忽視那股從胃部深處涌上來的嘔吐感,抱著膝蓋止不住地發抖。 女人的手指碰到她頭發的時候,姜琦南忍不住打了個哆嗦,她直愣愣抬起頭,看到那女人露出一個羞澀的笑容,對她說:謝謝你救了我。 對于一個剛被解救的人來說,她的狀態有些過于好了,但姜琦南沉浸在自己的情緒中,完全沒注意到她的這點異常. 不姜琦南剛說了一個字,就覺得自己喉嚨發緊,聲音抖得厲害。她連忙調整幾下呼吸,竭力讓聲音恢復到平穩狀態,不用謝,我,順手而已。 順手?那女人驚訝地看著她,眼中浮現出幾絲笑意,你可真厲害。她驚嘆道。 姜琦南有點心虛,但看到對面那人盛滿崇拜的眼睛,又不合時宜地虛榮心作祟,默認下來。 太好了,女人眉眼彎彎地笑了起來,等出去以后,我們就可以互相照應了。她身上有種沉靜淡漠的氣質,其實這樣的笑容和她很不相稱。 出去? 對啊,那女人指了指強哥的尸體,這個人在你們基地很有威望吧,你殺了他,你覺得他的同伙們還會容忍你繼續待在這里嗎? 姜琦南這才發覺自己一時頭腦發熱帶來的,竟是如此慘痛的現實。 早知如此,多忍一忍又能怎樣呢? 她頹唐地坐在地上,腦子一片空白,呆愣愣地看著那把血跡斑斑的菜刀。 女人也沒再說話,只有轟鳴的音樂聲在她耳膜內鼓動,咚咚咚的鼓聲,剛剛遮蓋了一樁命案,此刻卻又仿佛成了她的催命音符。 姜琦南想埋頭進臂彎大哭一場,那女人卻一把托住了她的臉頰,伸手抹去她臉上噴濺到的血痕,看著她那雙圓圓的、貓一樣的眼睛,溫柔地問道:你叫什么名字? 她嘴唇顫動幾下,最后乖乖回答:姜琦南。 姜琦南,你好,女人的眉眼又彎了起來,帶著點狡黠的笑意,我是阮綠棠。 作者有話要說: 嘿嘿,第一章 換個不一樣的視角寫。 感謝品如的衣柜空了 的手榴彈和deos 的地雷。 還有lizean貼貼 25瓶;十二 10瓶;漣隕 8瓶;丹波、拾柒 1瓶營養液。 明天也會努力更新的! 第49章 姜琦南(2) 你, 你好?姜琦南懵懵地回了一句,遲疑著伸出一只手。 阮綠棠握住她的手,沒松開, 微一用力就把姜琦南從地上拽了起來。 姜琦南坐得雙腳發軟,軟面條一樣站也站不住。阮綠棠抓著她的手腕往自己身邊一拉, 姜琦南踉蹌兩步一腳踩在了強哥的小腿上,她嚇得嗷嗚喊了一嗓子, 飛也似的撲到了阮綠棠身上, 緊緊抱著她的脖子不撒手。 阮綠棠安慰地拍了拍她的背, 觸手一片涼膩──姜琦南的后背已經被冷汗浸濕了。 再叫就把人引來了。阮綠棠云淡風輕地說了句, 效果立竿見影,姜琦南把嘴閉得緊緊的,一張小臉皺成了苦瓜。 我看, 我們還是先離開這里。阮綠棠看著姜琦南說道, 她的眼眸清亮,溫熱的呼吸輕輕噴灑在姜琦南臉側。 姜琦南這才反應過來自己還八爪魚般扒在對方身上, 白嫩的臉頓時紅了一大片,她趕緊松手站得離阮綠棠遠了些, 故作鎮定道:那,走吧。 嗯。阮綠棠應了聲, 卻沒有立刻跟著她離開,而是彎下腰半蹲在強哥身邊。 強哥上半身是裸著的,露出肥膩的脂rou。阮綠棠厭惡地閉了閉眼,伸手在他褲兜里摸了兩把,再起來時,她手里出現了一串鑰匙。 一把卡車鑰匙,還有幾個小小的房門鑰匙, 被鐵環串在一起,一動就叮當亂響。 除此以外,還有一個打火機,一本小小的記事本。 姜琦南原本已經走到了房門口,見阮綠棠沒跟上來,又回身去看。就見她還站在原地,手里拿著個小本子翻看,悠哉悠哉的,一點也不著急的樣子。 姜琦南急了,緊張兮兮地壓著嗓子喊:走??? 阮綠棠抬起頭,兩只眼睛亮晶晶的,朝她揚了揚手中的本子:小姑娘,想做點壞事嗎? 阮綠棠用從強哥身上搜來的鑰匙打開庫房大門,兩個人躡手躡腳地溜了進去,姜琦南剛想開燈,就被阮綠棠制止了。 庫房有亮光容易被人發現。她解釋著,不知從哪里拿出一只迷你手電筒,用手掌遮著光源打開后,再一點點從指縫里漏出幾道光線。 確定手電筒的光線不是過分明亮,阮綠棠才徹底放開手,光柱直直地射向前方,照亮了貨架上一排排碼得整整齊齊的rou罐頭。 光柱慢慢往右移去,各種速食方便食品罐頭干糧礦泉水一一映入眼簾。貼著墻壁的地方堆了很多紙箱子,里面裝著的是些床單被褥之類的東西。 姜琦南驚呼一聲,立馬奔向存放礦泉水的區域,抽出一瓶擰開瓶蓋咕嚕咕嚕往肚子里灌。 阮綠棠找了個背包,大敞著口往里面扔干糧和各種生活必需品。姜琦南一瓶水喝完,她也快裝滿一個背包了。 姜琦南有樣學樣,也拿了個背包裝東西,不過不同于阮綠棠見什么塞什么的粗暴作風,她仔細地看過成分保質期后才揀了幾個rou罐頭,幾包壓縮餅干,香腸鹵蛋咸鴨蛋之類的。包塞滿了,她又在懷里緊緊抱了桶5升裝的農夫山泉。 對水的執念未免也太深了點。阮綠棠邊和系統偷偷吐槽,邊自己也拎了一桶。 胳膊頓時一沉,帶著整個肩膀往下墜,她一皺眉,把那桶水又悄悄放了回去,太重了不說,形動也不方便 不料幾次任務下來,目睹了阮綠棠對惡毒女配的所作所為后,系統已經徹底叛變,義正言辭地指責她:宿主,你這是站著說話不腰疼。 你腰不疼,你給我開個金手指編寫個儲物空間,別說一桶水,整個倉庫的水我都給她帶上。阮綠棠譏諷一笑,對系統重拳出擊。 實在不行,生水也是可以將就喝的。系統見風使舵,立馬改口。 阮綠棠翻了個白眼,拿出鑰匙想要鎖門。 等等,姜琦南叫住她,等一下。 阮綠棠停下動作,挑眉看她,不知道她又有什么問題。 姜琦南沒說話,把寶貝似的緊緊抱在懷里的水放在地上,跑進庫房里找出紙筆,借著手電筒的亮光唰唰唰寫了一行字。 別鎖門了吧?她說著,把手中的字條亮給阮綠棠看。上面寫著物資補給在西北角117庫房,門沒鎖,請大家自由分配。 阮綠棠起初有些驚訝,但很快,她就想明白了。 姜琦南這張紙條看似是給基地底層人指了條明路,實際上,這條路可不好走。 如果最先發現這張紙條的人沒私心,和大家共享了信息,那么或許可以免除一場爭斗。 但等他們一窩蜂擠到庫房搶奪物資時,勢必會引起以平頭為代表的上層人的注意,到時候,上層人與底層人之間的階級戰爭則是無可避免的了。 一邊是欺□□罵對她施加暴力的上層人,一邊是對她的遭遇視而不見冷眼旁觀的底層人,無論結果如何,必定是兩敗俱傷的局面,姜琦南都能出一口惡氣。 阮綠棠眼中流露出一絲驚詫。 這小姑娘,還挺記仇的。 系統沉默片刻,嘟囔著說:人家就不能是真心想幫助那些可憐人么 恰巧這時姜琦南搓了搓衣角,十分純良地看著阮綠棠:這里還有好多人每天都吃不飽,我想讓大家都能過得好一點。 系統頓時有了佐證般叫囂道:看吧看吧,宿主,我就說你是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嘛它意識到自己得意忘形過了頭,頑強地說完整句句子,啪嘰一下自動下線了。 阮綠棠手指一卷,鑰匙就套在手指上打轉了,她點點頭,嘴角溢出幾絲笑意,你人真好。 咳,姜琦南躲開她的目光,彎腰把礦泉水重新抱在懷里,走,走吧。 從基地大門出去要經過底層人群居的大廳,因此姜琦南把紙條放下后,兩人又重新回到了那間上鎖的房間。 阮綠棠把門從里面反鎖上,徑直走到對面墻根處,那面墻上離地面大約兩米處開了一個單扇小窗。沒有□□板凳之類的東西,人很難爬上去。 還好阮綠棠事先從庫房里拿了副攀巖用的繩鉤爪。她把背包甩在肩上,鉤子掛在窗沿上,拉著繩索腳尖輕點,短短幾秒就踩著窗沿蹲下了。 喂,小姑娘,阮綠棠喊了姜琦南一聲,帶著些警告意味,外面可是很危險的。 姜琦南臉色又白了幾分,她似乎有些動搖。但很快,姜琦南又咬了咬唇,低頭撿起地上那把菜刀,才堅定地點了下頭:嗯。 阮綠棠臉上又露出了笑意,她伸出手,遞給姜琦南:那上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