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溫酒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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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39章 婚戲(三) 這是徐清風中午拿錯了印章, 還回去時道具組也沒檢查,好在道具組有備份,路不平性子算好的,也沒多加指責。 眾人看著那張結婚證上的太難吃笑到肚子疼。 鑒于結婚證上的印是秦至臻的難吃印, 最后這張不能用的結婚證路不平甩給了秦至臻:拿去裱起來吧, 太難吃的結婚證。 秦至臻順手甩給了葉竹漪, 送老婆了。 她老婆喊的那么自然, 葉竹漪耳根子發軟, 燙的厲害。 人群中不知道是誰嘟囔了一句:老婆太難吃么? 又有人接了一句:還沒吃呢!是主婚人太難吃! 陳銘眉頭一皺, 佯裝不悅,正經又嚴肅地說:主婚人不難吃! 眾人又是一陣哄笑。 葉竹漪捏緊了結婚證,努力壓住比笑聲還歡快的心跳,她看了看手中的結婚證, 唇角不自覺地上揚,上面的證詞特別美好, 青芒的名字對齊工整,葉竹漪甚至都舍不得折一下這張紙。 秦至臻偏頭看葉竹漪, 壓著聲音提醒:這么喜歡, 不找小喬收起來么? 被戳破了心事, 葉竹漪臉也有點泛紅,她又將結婚證塞給秦至臻, 口是心非地說:不喜歡。 秦至臻輕嘖了一聲, 越相處越覺得葉竹漪這人其實挺拗的, 明明滿眼都是喜歡, 還不愿意承認。 不喜歡,我還給道具組了。秦至臻作勢要遞給一旁道具組的工作人員。 話音剛落,手里的結婚證又被葉竹漪拿走了, 葉竹漪拿著結婚證轉頭去找小喬了。秦至臻凝視著她的背影,微勾了勾唇。 道具組重新弄了結婚證和印章來,路不平指揮著演員將這場戲重拍了一次,穿婚紗的戲份到尹星芒攜沈蔓青一起叫尹忠和哥哥后三鞠躬那里便結束了。 為了以后影片的更好的剪輯重組,路不平又讓多拍了三遍。一直到下午六點,這一場才算拍好了。跟著便是夜里的戲。 趁著其他工作人員吃盒飯,葉竹漪去找金姐換了一套衣服,夜間的戲份她穿的是正紅色金繡花旗袍。 葉竹漪扣著旗袍領扣從換衣間里出來時一眼便見到了坐在沙發上玩消消樂的秦至臻,她幾乎立刻就想到了秦至臻大約又是怕她衣服不好穿。 旗袍沒有拉鏈。葉竹漪嘟囔道。 秦至臻退出游戲從沙發上站起身,走近葉竹漪,平靜的視線從垂下的眸里里投落下來,她食指指尖輕輕碰了一下葉竹漪的領扣:扣錯了。 葉竹漪下意識地低頭,入目是秦至臻蔥白的手。 夢里也是這樣,葉竹漪頭皮不由得一陣發麻,在秦至臻收回手時,她回過了神。 葉竹漪看清了,扣子沒扣錯,低嗔道:騙子。沒有半點責怪的語氣。 秦至臻面上浮起清淺的笑意,是惡作劇得逞的開心。 葉竹漪盯著她的笑容看了會兒,也笑了起來,無奈又縱容。 兩人一起朝片場走。 這身比早晨的婚紗好看。秦至臻說。 有么?葉竹漪低頭看了看,她覺得差不多。 有。秦至臻停下腳步仔細地打量她。 艷麗的紅襯得葉竹漪肌膚雪白、眉眼愈發的明艷動人,高衣領下脖頸修長,修身的旗袍勾勒著曼妙的身姿,風姿綽約。 片場悶熱,葉竹漪周身的熱度居高不下,秦至臻打量的眼神過于專注,烏黑又冷淡的眸子鎖定過來時,葉竹漪心口都在發燙,手腳也不知道應該怎么擺。 不遠處和其他造型師嘮嗑的金姐看見了她們,跑過來說道:葉老師衣服換好啦,來,我給你重弄一下發型。 造型師助理拖過來一張椅子讓葉竹漪坐下,葉竹漪朝秦至臻看了眼,秦至臻已經走開了。 前一刻葉竹漪心里還在沸騰,現在慢慢地冷卻了下去。 金姐倒騰了下她的發型,拿著一支鳳凰金釵別在了她的發間。 葉老師,好了。 葉竹漪站起身朝片場里面走,走到花柱的旁邊停了下來,環顧了一圈也沒看見秦至臻的身影。 她剛轉過身看著花柱頂端一簇簇的玫瑰,還未來得及看是真花還是仿真花,便聽秦至臻清清冷冷的嗓音帶著笑意自身后傳來。 回頭,看我。 葉竹漪回過頭去,秦至臻不知什么時候站在離她幾步遠的位置,拿著不知道從哪個攝影師手里奪來的單反,正對著她。 秦至臻歪了歪頭,從單反后面露出小半張臉,清淺的笑意似有若無。 葉竹漪聽見了自己的心跳鼓動出愉悅的節奏,臉上綻出笑來,人比花嬌。 這么好看沒有定妝照太可惜了。秦至臻拿著單反走近了說,要看看么? 葉竹漪湊過頭去看,頭幾乎都要碰到秦至臻的,她垂眸盯著屏幕,余光已經飄到了秦至臻身上。 好看吧?秦至臻問。 好看。葉竹漪答得飛快。 秦至臻調侃道:好自戀哦。 葉竹漪軟軟地瞪了她一眼,垂眸認真地看了看屏幕上自己的照片,真的好看,不是她自戀,她誠懇道:是拍得好看。 秦至臻側頭看葉竹漪,許是旗袍太紅又或者是花柱上的玫瑰太艷,映得葉竹漪臉頰白里透紅,像熟了的水蜜桃,咬一口,許是汁多水甜。 秦老師,葉老師,那邊已經準備好了,路導說可以拍了。路不平的助理一路小跑過來通知道。 秦至臻像是被驚了一下,回過神來對著助理點了點頭,又對葉竹漪說道:我去還單反,照片等攝影師給我,我再發給你。 葉竹漪點頭道:好。 晚間的戲是宴席散場后尹星芒和沈蔓青二人送尹忠和出門時假意溫存恩愛的戲。 這場戲拍的比早晨那場還磨人,因為秦至臻飾演的尹星芒喝多了,在送尹忠和到公館門口后,跟沒骨頭似的掛在葉竹漪身上,下頜抵在她的肩上。 尹忠和坐上了車,趕人似的揮了揮手,笑道:回去吧,春宵一刻值千金啊。 等哥走了我們再回去。尹星芒這么說著摟緊了懷里的人,指腹掌心包裹住懷里人的柔荑,歪了歪頭,唇幾乎擦過沈蔓青的耳朵,都娶回家了,還差這一刻么。 溫熱的氣息撲撒在敏感的耳朵上,葉竹漪在秦至臻的懷里打了個顫,秦至臻察覺到了,不動聲色地收緊了下手。 葉竹漪理智回籠,她低下頭,緋色爬上臉頰,長睫垂落,一幅含羞帶怯的模樣。 尹忠和瞇著眼睛打量她們,以渾厚低沉的聲音哈哈哈大笑了幾聲,他關上了車門卻沒有立刻吩咐司機走,不動聲色地透過玻璃窗繼續觀察著。 尹星芒偏過頭對著葉竹漪的耳朵低聲呢喃:配合我。 葉竹漪縮了下脖子。 卡!路不平站起身來,滿臉遺憾,差一點就能一遍過了??! 葉竹漪揉捏著耳朵,謙然道:對不起太癢了,沒忍住。 她半邊側臉都能看到雞皮疙瘩,秦至臻忍不住用手指摸了一下,本來都快消下去的雞皮疙瘩立馬又起來了。 秦至臻又摸了一下。 路不平:多摸摸,讓她適應一下。 葉竹漪:就很離譜。 可以了么?路不平問,可以我們再來一遍。 葉竹漪吞咽了下,勉強點了點頭,我盡力。 秦至臻將下頜重新搭在葉竹漪肩上,她側目看了眼繃得很緊的葉竹漪,柔聲道:放松。 葉竹漪深呼吸了一口氣低喚:臻臻。 嗯? 葉竹漪咬了咬唇,平緩著心跳:你抱松點。 秦至臻嘖了聲,直接松開了手。 路不平急道:抱起來??! 葉竹漪: 身后一聲輕笑帶著熱氣掃過葉竹漪的后脖頸,葉竹漪整個人僵硬成了木板,又在秦至臻的手從腰側環過來時軟化了下去。 場記打了板。 秦至臻伏在她耳邊輕聲說了臺詞,這一次葉竹漪堪堪忍住了癢,她還沒從酥麻中脫離出來,便被秦至臻按著肩膀轉了個身。 那抹濕濡溫軟落在了額頭上,一瞬間,仿佛有電流從那一處躥遍葉竹漪全身,狠狠地擊著她心臟,葉竹漪不知道怎么去形容那種感覺,像是甜蜜交纏著酸澀從心底最柔軟的地方發散開來。 原來夢成真的時候,不會只有滿心的喜悅,還會有悸動交織著念想,穿透逞強的偽裝,放大許多年來沒有你在身旁的委屈。 秦至臻親完了額頭捧起葉竹漪的臉,視線對上的那一刻,她愣住了。 為什么會是這樣的眼神。 幾乎是在下一秒,葉竹漪別開了視線,秦至臻倏然攏緊了眉頭。 路不平的一聲卡喚回了兩人的思緒。 什么情況?路不平納悶了,怎么親一下額頭這么苦大仇深呢? 葉竹漪抿了抿唇長睫垂下掩蓋了眸里復雜的情緒:我走神了。 是通過額頭一個吻回想到了別的事?可這么親密的動作除了拍戲,只能是私人感情了吧?秦至臻朝葉竹漪看了眼,那雙涌動著難受還有一絲愛慕的眼神浮現在了腦海里。 是透過她想到了誰? 這樣的想法一冒出來秦至臻就覺得心口悶悶的,說不上什么感覺,總歸是很不舒服。 秦至臻看了眼忙弄設備的攝影師和燈光師,還是沒忍住問出了口:我親你的時候,你在想什么? 她其實更想問葉竹漪在想誰,可問題太私人了,她沒立場也沒理由去追問。 突如其來的一個問題問得葉竹漪猝不及防,葉竹漪垂著眼簾避開秦至臻探究的眼神,模棱兩可地回道:想到以前一些事。 答了等于沒答,秦至臻更郁悶了,略煩躁地扯了扯衣領說:不要你入戲太深,至少別走神。 葉竹漪心兀的一跳,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秦至臻周身氣壓好像陡然之間就低了下去。 這場戲又拍了兩遍才過。等拍完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十點,葉竹漪去試衣間換了衣服,從隔間出來時只有小喬在外面等。 秦老師呢? 說是不舒服先回去了。小喬摸了摸鼻尖,張了張口,欲言又止。 摸鼻尖的小動作是小喬違背本心說話時慣有的動作。 葉竹漪追問:是真的不舒服? 連蓉說的。小喬遲疑片刻耿直地說,我看著好像也沒哪里不舒服的樣子。 葉竹漪的心沉了下去,后來拍戲中途休息的時候秦至臻都不和她玩鬧了,她能感覺到秦至臻情緒不對,卻不知道是為什么。 她正思考著,換衣間的門被人敲了敲,葉竹漪轉頭看過去,田婷立在門外注視著她。 一一,我們聊聊好么? 葉竹漪冷淡道:我和田老師應該沒什么可聊的。她朝小喬使了個顏色,兩人一起朝門外走。 剛與田婷擦肩而過,田婷柔聲道:聊聊臻臻怎么樣? 葉竹漪腳步一頓,冷冷地看向田婷。 小喬察言觀色,識趣道:我有東西沒拿。她走出去又不放心道,我就在隔壁,有什么事直接叫我。 小喬走后,田婷勾唇笑了笑,你的小助理挺貼心的。 葉竹漪沉了臉,反手關上門。 要聊什么?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手執搖扇的深水魚雷 本章為深水加更 還有一個深水,我我我過兩天加更還上 第40章 過往 換衣間的白熾燈照得整個屋子亮堂堂的, 葉竹漪可以很清晰地看清田婷那張熟悉又陌生的五官擰出的表情,那是她很少見過的溫柔。 記憶中的田婷,有時候心情好會突然想起自己還有她這么個女兒,開心了會帶她去片場, 那時候的田婷也會露出這樣溫和柔善的一面, 蹲在葉竹漪的面前, 囑咐她:等會兒進了片場, 不可以叫我mama, 要叫阿姨知道么? 那樣的田婷太少見了, 葉竹漪尤為珍惜難得的溫存時刻,所以即便田婷與別人介紹她是朋友家的孩子時,她明明難過的要死,也還是會配合田婷, 叫田婷一聲阿姨而不是mama。 更多的時候田婷都是醉酒的模樣,發起酒瘋來會面目猙獰地將他按在水里, 會一遍又一遍地說,你怎么不去死。你死了我該有多輕松。等酒醒了, 田婷又會哭著抱著渾身濕透奄奄一息的她, 泣不成聲地說, 對不起,對不起。都是mama的錯。 每當葉竹漪哆哆嗦嗦蜷縮成一團時, 外婆都會將她抱在在懷里, 輕聲唱著童謠, 拍著她的后背安撫著:一一, 別怕,外婆在呢。一一啊,別怪你mama, 她也不容易。 外婆總對她這么說,說田婷年輕不懂事看錯了人,懷了那人的孩子,那人卻娶了別人;說田婷懷她的時候吃了很多苦;說田婷一直以來辛辛苦苦賺錢也是為了養她。 葉竹漪信了,所以哪怕后來田婷喝多了瘋起來折磨她,她依舊會對田婷抱有一絲期待和希望。 她期待著mama有一天可以釋懷過去,她希望mama有一天可以接納她這個女兒。 而不是把她當做阿貓阿狗,開心了逗兩下,不開心了隨意打罵或者隨手就送給了別人。 但那一絲期待和希望最終隨著外婆的離開一并消失了。 最初隨著養母一家去到美國的時候,葉竹漪真的以為田婷會像向她保證的那樣,會定期讓外婆和她視頻,會抽空來看她,會來接她回去給外婆慶生。 可她日復一日等來的只有失望。 她從沒有想過,當初一別,便是一生。 她從沒有想過,有一天無法釋懷的會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