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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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梁并沒有女子當兵的先例,她今日穿了這身兵甲出來,其實是想女扮男裝混入軍營。她存了這樣的心思,若是義父這次回不來了,她便跟義父同入黃泉,免得義父在九泉不安。無奈,她的聲音稚嫩,不論她怎么刻意壓低聲音,只要一張口,便能被人揭破她女兒身的事實。她今日是被人趕出軍營的,回城之時,她忽然想到了一個人。 對,那人就是今日的云別意。 她十三歲時,曾貪玩騎馬馳入大漠,待馳騁盡興后,回頭才發現已經失了關城的方位。她在馬背上急得又哭又喊,策馬尋了半日歸途,皆是徒勞無功。甚至,連人帶馬都累了個半死,終在月亮升起時,一人一馬,同時倒在了地上。 那時,她曾想肯定是活不成了。 她覺得愧疚,義父的恩情未還,如今又添了一匹馬兒的無辜性命,就算死了,也會惶惶不安,永無休止。 大漠入夜之后,狼群出沒,寒風中夾雜著聲聲狼嘯,每一聲都像在催她的命。尉遲酒從未想過,她頭一次害怕,竟是因為她快要死了。 死的還有點窩囊。 也不知是她哭了,還是因為倦了,當視線中的月光變得模糊,她連抬手擦拭的力氣都沒有了。 踩踏砂礫的窸窣聲漸行漸近,尉遲酒想逃,卻根本起不了身。 直到 月光下出現了一個銀紋面具,她視線模糊,辨不清面具上的花紋是什么??墒?,她知道那不是野狼,而是一個活生生的人。 救救我 那人的瞳光竟是幽綠色的,此時忽然幽光大盛,她只瞧了一眼,身子便不再聽她使喚。 耳畔,那戴面具的女子幽聲自語:尉遲酒命格 將星。 大梁從未有過女將軍,她這樣的野丫頭,怎會是將星呢?尉遲酒冷嗤,雙腿卻踉蹌地緩緩往前走著。 月光將她的影子拉著頎長,她從一個沙丘走下,又爬上另一個沙丘,當視線之中看見了關城熟悉的燈火,她忽然很想放聲大哭。偏偏,她竟連哭都不由自主。 尉遲酒,你想做我的弟子么?那戴著面具的女子在她后面問道。 尉遲酒下意識地搖頭,她有爹爹,再多一個師父,她不知這輩子還要欠多少情分? 也是,時機未到。面具女子轉過身去,與她背道而行,每隔一年,我會回關城一趟,在城樓左側的小院中小住一月,你若想做我的弟子了,便往小院中投顆石子。若是有緣,我們應該她微微側臉,還會再見。 那年的最后一句話,像是烙鐵一樣深深地印入心間,不時還會冒出來,提醒尉遲酒她與那個女子有個師徒之約。 若不是因為朝廷的這道詔令,這個約定也只是偶爾想想,她可以做個尋常丫頭,照顧日漸年邁的爹爹,父女兩個相依為命到老??蛇@次,義父別無選擇,尉遲酒也別無選擇。 她依著約定,往小院中扔了顆石子,便安靜地坐在城下等了大半日。這半日她起了無數的心思,有關爹爹,有關自己,也有關那個神秘的面具女子。 將星?尉遲酒低頭看了看自己的盔甲,她這樣一個小丫頭,有一日真能成為大梁最耀眼的將軍么? 正當這時,一粒石子落在了她的頭上,她抬眼,不假思索地喊出了那個稱謂,師父!害怕自己決心不足,也害怕那人早已忘記了當初的約定。 那日的夕陽金燦燦的,落在了那人的面具之上,日光在師父的身上勾了一圈輪廓,也在尉遲酒心間勾了一圈溫暖。 所以,她心甘情愿地跟著云別意出了城門,一路往西,踏入了大漠深處。 師父,我們要去哪里? 能讓你脫胎換骨的地方。 ??? 現在后悔還來得及。 尉遲酒哪里有后悔的資格?她深吸了一口氣,跟上云別意的腳步,不再多問,也不再多言。 所謂脫胎換骨,是尉遲酒的第二次瀕死。 那果子紅得像是要滴出血來,她只吃了一口,便感覺血脈要從體內迸裂開來。她能感覺體內有一股力量要涌出來,強大又陌生的內息自丹田處緩緩生出,一絲一縷,好似在重織她的凡胎rou身。 再忍忍忍忍就好云別意將她擁入懷中,輕撫尉遲酒的后背,語氣還是一樣的淡漠,掌心的撫慰卻多了一絲溫柔。 痛師父我疼 尉遲酒啞聲痛嘶,她并不知那果子帶來的疼痛只是開始。 云別意卻知,她懷中抱著的是將來最強的一枚棋子。她會把她推到萬人之上的位置,依著她,把九州那幾個最兇險的地方走完。 所謂將星,不過是早窺天命。 沒有云別意,尉遲酒也能是大梁他日最耀眼的女將軍??捎辛嗽苿e意,她能讓尉遲酒早個二十年成為大梁最耀眼的女將軍。 血珠入喉,活人化尸,內息倍增,墮入修羅。 這拔苗助長的一步,云別意沒有半點遲疑,她小心地往尉遲酒后頸處拍入了一枚銀針,只要鎖住那兒,便能鎖住血珠的毒性,不讓毒性入腦,尉遲酒便能存有人性,像個尋常人一樣地活著,當她一世的傀儡而不自知。 不嗜血,便是活人。 尉遲酒并不知道,她其實早就死在了十五歲那年,死在了云別意的懷中。她卻傻傻地以為,自己服用了什么靈丹妙藥,武功一日千里,她的好師父給了她一個脫胎換骨的尉遲酒,讓她一個十五歲的丫頭,像是殺星一樣地提刀出現在了兩軍交戰的戰場上。 世事最難處,不過第一步。 那年,尉遲酒踏著異族的鮮血緩緩走出烽火,打出了大梁建國以來,與異族交戰贏得最漂亮的一戰。 關城捷報傳入驪都,天子大喜,破格許了尉遲酒將軍銜,封號鎮西將軍。她的義父尉遲隆也被天子嘉獎,她趁機向天子請旨,準許義父回驪都安家休養。天子允準,下令尉遲酒接管關城,繼續與異族對戰。 就在這時,天子驟然駕崩,舉國哀悼,新君性軟,朝局不穩,平定異族之事就此擱淺了五年。 這五年,尉遲酒在關城建起了鎮西將軍府邸,請了云別意在府中教她兵法,指點武功。 與云別意相處得越久,尉遲酒就越是好奇,師父到底是誰?只是她沒有想到,這五年,她對師父的了解僅僅只有云別意三個字。 師父從哪里來,師門源自何處?不知。 師父到底什么模樣?不知。 師父今年幾歲?最后這個問題,尉遲酒大概能答。 云別意的語氣向來寒涼,可音色極是好聽,聽得久了,總覺得少了點什么。她想,師父應該只有三十出頭,正是風華正茂時。這樣的大好年華,本該是風情萬種的年歲,卻用一張面具遮掩了容顏。 為何? 這個念頭像是織網的蜘蛛,不斷在尉遲酒的心間網織著千萬種猜想,悄無聲息地成了尉遲酒纏在心間的不死執念。 那夜,月光如初見那樣朦朧。 云別意安靜地站在庭中,遠望星河萬里,若有所思。 尉遲酒與往常一樣,悄悄地坐在廊下,望著云別意的背影。 我想看看你的臉 這個念頭在心間盤桓了五年,如今已燒得guntang,每當這個時候,尉遲酒那些不時沸騰的血脈總會不安分地熾熱起來。 五年了,她已不是當初的那個小丫頭。 多了些心思,便等于多了些情愫。 起初尚不知那些灼熱從何而來,直到她的視線順著月光投落在云別意身上,她所有的灼烈終于找到了冷靜的理由。 云別意。 她想更了解她一些,不是只有這三個字,還有她這個人。 作者有話要說: 是的~我終于更新了~這次的番外應該字數不多~就是對劇情做個補充~很快切回正劇,回到小五跟溪兒~下卷應該成親了。 第251章 番外 青狼嘯 也許是云別意今晚太過出神, 也許是尉遲酒這五年武功精進太多,所以尉遲酒悄悄走近時,竟似是沒有察覺。 只見她低頭從袖中摸出了一個小玩意, 像是一個逗貓兒的金鑄小球。云別意在掌中攤開了那個小球,裂紋爬滿了半個小球, 只須輕輕一捏, 便會在她掌中粉碎。 云別意終是嗅到了尉遲酒的氣息, 她沒有急著收起小球,只是淡淡道:看來阿酒這幾年武功精進不少。 這也是云別意難得夸贊她。 尉遲酒得意地笑笑,得了云別意的首肯,她湊近云別意的掌邊,仔細端詳那顆小球,師父,這是什么? 符師煉丹的法器。云別意淡然回答。 尉遲酒滿眼疑惑。 符師, 就是江湖上的云游道士。云別意不急不慢地收起小球, 淡漠的眸光落在了尉遲酒臉上,尋脈探陵,收集各種鎮尸符篆。 尉遲酒怔了怔,不知該答什么。她猜想了很多師父的身份,卻從未想過師父竟是個云游道士。 失望了?云別意的語氣還是一如既往地冰涼。 尉遲酒搖了搖頭, 臉上依舊掛著溫暖的笑,師父是誰,已經不重要了。 云別意并沒有答話。 尉遲酒悄悄地牽住了云別意的衣袖,只敢捏住指甲蓋大小的布料,鼓足了勇氣道:只要師父一直在就好。 不論尉遲酒在沙場上怎么颯然,到了云別意這里,她總是忍不住低上一頭, 像是一只被撿回來的小獸,隨時等待著師父的輕撫。雖然,尉遲酒知道云別意從來不親近誰,她再低眉順目,云別意也不會看在眼底,更何況是放入心間? 有時候,人就是會情不自禁地執著,像是撲火的飛蛾,明知會化成灰燼,也要義無反顧地染上一襲火袍,在心上人面前跳最后的、也是最絢爛的舞蹈。 好。 尉遲酒想過萬種云別意的答話,沒想到竟是她最想要的這一句,哪怕只有一個字。她狂喜萬分,卻不敢再得寸進尺一步,師父你可是答應我的! 不曾想云別意竟對著尉遲酒豎起了食指,你也答應過我的。 我記得!尉遲酒重重點頭,趁著這幾日關城無事,我安排好軍務,便幫師父去找。說完,她略微一頓,問道:不知師父要尋的到底是什么東西? 云別意搖了搖頭,你現在還不夠本事。 ???尉遲酒不服輸,我已是鎮西大將軍尉遲酒! 云別意幽綠色的瞳光微沉,從衣袖下摸出了一張狼顏面具,遞向了尉遲酒,將星尚未歸位,區區一個鎮西大將軍的名號,不值得得意。 尉遲酒恭敬地雙手接過,指腹摸到了面具里面的刻字,她細細摩挲著,卻高興地笑了,那是一個酒字,師父親手鐫刻的酒字。 哪怕沒有鐫刻心間,沒有放在眼底,可這個酒字也算是師父親手寫過一遍了。 青狼將星,需要更多的戰意才能歸位。云別意從尉遲酒手中拿過了面具,親手與她戴上,遮住了尉遲酒那張少了殺意的臉龐,阿酒,答應師父,成為天下第一大將軍。戴上面具之后,云別意眸底飛快地閃過一抹怔色。 好。 師父給了她一個承諾,她便也給師父一個承諾。 血脈又開始不安分地跳動起來,想到那個殺字,尉遲酒的心跳就會比往日快上一拍。 阿酒,你聽我的,一步一步來。 云別意的雙眸對上了尉遲酒的,明明沒有施展瞳術,卻似是熏了一層魅惑,落入尉遲酒耳中,無端的好聽,也無端地讓她失魂。 師父說什么,我便做什么,只要師父高興尉遲酒的話并沒有說完,她便再次怔在了原處。 這是她頭一次,在師父幽綠色的眼眸中發現了歡喜之色。 她蠕了蠕唇,想說什么。 云別意似乎知道她想要什么,張開右掌覆上銀紋面具,拇指與中指微微用力,似是按動了面具上的暗格,便將銀紋面具拿了下來。 這是尉遲酒幻想了五年的場景。隨著銀紋面具一寸一寸地移開,尉遲酒的心臟仿佛要跳出喉口,雙手捧住,虔誠地奉給云別意。 該是常年戴面具的緣故,肌膚比常人還要雪白。 尉遲酒自忖也見過不少好看的異族姑娘,卻從未想過那些異族姑娘的面容到了師父這兒,就像是豆粒大的珍珠瞬間撞上了一顆碩大的夜明珠,全都黯淡失色。 云別意的眉尾微揚,襯著她那雙幽綠色的眸子,透著一股詭異又美艷的氣息。 尉遲酒驀地燒紅了雙耳,她不知該如何形容云別意的美,也不知該如何掩藏自己此時肆無忌憚的貪慕之色。 云別意往她面前邁出了一步,那絕美的臉龐欺近了她的身子,紅艷的唇瓣湊上她的耳畔,沙啞輕喚她的名字,阿酒 像是guntang的砂礫摩擦過耳垂,尉遲酒覺得此時的耳垂又疼又燙,若不是有狼顏面具遮掩,師父定能把她臉上的局促看得清清楚楚。 云別意雪白的額頭抵在了狼顏面具上,幽綠色的眸光中多了一絲什么,她抬眼望向尉遲酒的眸子。 只這一瞬,尉遲酒只覺視線好似被水波拂過,待漣漪褪去,她的視線再次清晰時,臉上的狼顏面具被師父一把拿下。 涼風吹上她guntang的臉,非但沒讓她冷靜下來,反而在戰栗的同時,激起了她隱忍克制多年的欲、望,情不自禁地一把擁住了云別意。 我想要師父她埋首在云別意頸間,不斷呢喃,像是一只苦苦求歡卻不得法門的小獸。 你叫尉遲酒,你想要什么,便去要什么。云別意的聲音極是魅惑,這句話無疑是答允。 別意我的別意 尉遲酒往后退了半步,慌亂又虔誠地一口吻住了云別意,撥拉一聲撕破了云別意的外裳,急不可耐地將她按在了一旁的石桌上。 月光灑在尉遲酒小麥色的背脊上,上面已經留下了不少虬曲的疤痕,那是屬于將軍的榮光。一雙雪白的手臂攀上小麥色的背脊,指腹溫柔地摩挲著上面的疤痕,像是撫慰,像是獎勵,也像是更放肆的魅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