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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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乙也是佩德的怪運氣的見證者和親歷者,不過他們此刻都覺得,佩德的好運氣怕是要到了頭。對頭的重劍就在眼前了,而萊芙白遠在天邊,總之不可能被佩德這一叫就叫過來了吧? 佩德一叫出那個名字之后,便使足了力氣,想要掙斷捆在他身上的鎖鏈。這鎖鏈材質非凡,不是一個正式騎士能破壞的,但是在佩德的努力之下,居然發出斷裂之聲。 顧問驚訝地咦了一聲,但還是沒有將這個正式騎士放在眼里。 佩德的同伴們正準備勸他省些力氣,左右萊芙白是不會在這個時候出現的,而且他們就快要被刺死了,還不如少一些掙扎,死相還能好看一些。圣殿會在他們死后追認他們的榮譽,假使能保全尸身,讓親人見了少些痛苦也是好的。 真奇怪,娜提雅維達,我好像聽到有人在叫我的名字。已經逼近喉嚨的重劍并沒有繼續落下,一個熟悉的女聲在顧問身后響起,佩德恍惚了一下,擔心自己做了夢,睜開眼睛一看,只見萊芙白確實站在那里,面無表情,手里還拿著一把巨大的、卻無礙于精巧cao作的拔牙鉗。 等等拔牙鉗? 佩德臉上露出一半的笑意強行收了回去,接著齒根一酸,一種莫名其妙地恐懼籠罩了他的心頭,一個陰魂不散的稚嫩童音在他心中回蕩,那個聲音念誦道:牙醫人類武力值頂峰一口氣能拔掉十個您的牙齒。 崩的一聲,佩德剛剛花了大力氣也沒有掙脫的鎖鏈,被這么一嚇,居然硬生生給掙斷了。 顧問吃驚于這位正式騎士的力量,以及鎖鏈的脆弱程度。 佩德的兩個伙伴還沒有見過萊芙白,不過有看過她的畫像,也聽過許多人形容過她的外貌裝束,此刻看到萊芙,也認出來了。除了武器和印象里不一樣之外,其余細節都對得上。 甲乙兩人對視一眼,都露出了劫后余生的笑。 的確,萊芙白和委員會的戰斗還沒有開始,但是只要見到那個傳說中的人出現,結局就已經確定了。他們的性命已經保住了,而他們的敵人,死期將至。 只要萊芙白在,萬事皆安。 萊芙白這個名字,就是有一種奇異的,能讓人充滿信心的力量。誰讓她從無敗績,而且在德亞大陸上創造了無數被人傳誦的奇跡。 佩德這是什么詭異的怪運氣,居然這個時候都能起效? 而且,他不是很崇拜她嗎? 怎么見了萊芙白,非但不表現出欣喜,反而一副見了鬼似的害怕的樣子? 抱歉,拿錯武器了。萊芙只覺得佩德有點眼熟,但是沒有認出來。 自從嫻熟掌握了拔牙鉗的使用技巧之后,她拿錯的武器的現象就時有發生。小魔龍已經出殼,最近沒有拔牙的機會,偶爾便會勾起拔牙的癮來。 小魔龍依舊藏在萊芙腰間的小布兜里,看到萊芙拿錯了武器,咯咯地笑了一聲。 反應過來之后,萊芙忙將拔牙鉗換回了砍刀,橫在身前,仿佛剛才根本拿錯武器的小插曲似的,沖著顧問道:你們的對手是我! 第288章 等到萊芙換了武器, 佩德的一身冷汗才停止了往外冒。 他慌忙爬到兩個同伴身邊,幫他們將身上的鎖鏈解開。 他們三人的存在左右不了戰局,在萊芙出現之后, 顧問們也不在意他們的小動作了。 兩個同伴還愣著神,準備就近觀看戰斗, 佩德拉著他們往遠處走他們幫不上忙, 至少不要成為拖累。 在關鍵時刻,萊芙還沒有忘記他們這三個普通人, 見他們臉上滿是血跡,又看到了周圍的永恒之花,便拋過來三條黑帶子,讓他們遮上眼睛,躲得遠點。 佩德接過黑帶子, 和兩個同伴往遠處走。 然而永恒的花園不邊無際,他們沒有找到離開這兒的出口,只能找了一個永恒之花開得較為稀疏的位置藏了起來。 三人一會兒用黑帶遮上眼睛, 一會兒又忍不住好奇,遠遠地看著萊芙白與那三個顧問刀光劍影,你來我往。 閑著無事, 甲看了佩德一眼, 提議道:我們和你打個賭, 如何? 賭什么?佩德問道,他的視線一直專注地落在萊芙白身上,欣賞著她新奇的技法還有利落的身姿,越發覺得遙不可及, 因先前的勝利而產生的驕傲自負之心頓消。 就賭萊芙白。甲和乙交換了一個眼色。 什么意思?佩德問。 我們就來賭這次的最后一擊是由誰來的?乙努了努嘴,那位, 是圣咒師吧。 佩德不由自主地想起了很多傳聞。 很多人,包括他自己都曾經相信萊芙白之所以能這么快地取得榮耀和地位,正是她擅長逢迎,和圣殿中樞的幾位要員有著不可告人之的緣故。 還有人總結過萊芙白的幾十場戰斗的記錄,發現在多數記錄中,都有圣咒師出手的跡象。因而懷疑萊芙白的戰斗都是靠著圣咒師代勞,根本不需要自己冒風險,這才敢于去越級挑戰那些看似不可戰勝的魔物。 這些傳言隨著萊芙白一次又一次地創造了新的奇跡而逐漸為人鄙棄,畢竟,一個人可以在許多人面前偽裝,也可以長時間偽裝,但不可能靠著一個虛架子長期地在所有人面前不露破綻任何一個親眼見過萊芙白戰斗的人,都對她贊不絕口、心服口服。 作為萊芙白的強烈擁戴者,佩德對于這些負面傳言尤為敏感,只聽到同伴說圣咒師 ,便聯想到了對萊芙白的連篇誣蔑。 你們是什么意思?如果不是念著兩個同伴才剛剛死里逃生,佩德就要生氣了。萊芙白才剛剛救他們脫離虎口,這兩個人怎么還能信那些不著邊際的謠言,你們是要賭圣咒師會幫萊芙白出手嗎?她根本就不需要,等著看就好了。 知道,所以我們只和你賭最后一擊。甲道,我們畢竟沒有親眼見過萊芙白戰斗,所以 佩德略微消氣,道:所以你們要賭最后一擊是由圣咒師發出的? 不,恰恰相反。乙道,我們要賭萊芙白使出最后一擊。 為什么?我也覺得圣咒師根本不用出手,我們意見相同,還打什么賭?佩德迷惑了。 要賭的,要賭的。你就賭圣咒師最后一擊。甲道,想想,若是你賭萊芙白最后一擊。萊芙白最后一擊,你既贏了,又維護了萊芙白的尊嚴,對我們豈不是不公平?反之,若是圣咒師最后一擊,你既眼睜睜看著萊芙白戰斗時靠圣咒師,又輸給我們,豈不是非常難堪?總之,都給彼此留點體面。 就是,就是。乙吃吃笑著。 佩德擅長武技,腦子卻有些呆,有時候轉不過來。他們兩人平時慣愛捉弄佩德取樂,這次死里逃生,更是想要開個玩笑壓壓驚。 自從德亞大陸陷入大難之后,萊芙白在年輕騎士中聲望水漲船高,他們并不吃傳聞里的那一套,聽了一耳朵只當笑話。唯有佩德聽了會在意生氣。 三言兩語將佩德繞進去之后,他們又定下了賭注,約定誰輸了就請喝酒,并且幫贏的人洗上一個月的臟衣服。 接著,三人便密切關注著戰局,眼睛避開永恒之花,只在感官受刺激嚴重的時候,才閉一會兒眼。 萊芙被三個顧問包圍,纏斗起來。 娜提雅維達目視著戰局,卻沒有絲毫加入的打算。她抱著幾朵永恒之花的莖干,將其攏到一處,推開花瓣,用葉面將自己圍了起來,然后端莊地站在里頭。 一身白袍上仿佛有光,被永恒的草叢遮掩得若隱若現,像是傳聞故事里的花精,美麗又善良,脆弱又優雅,楚楚動人,容易讓人產生保護欲。 那位,是在做什么?佩德疑惑道。 甲乙又是相視一笑。 萊芙也注意到了娜提雅維達的動作。 一只驕傲的魔龍,非常細心地記住了她的話,就算沒有草叢也要創造草叢,這樣的心意,實在很難不被打動。 然后,萊芙打顧問的動作越來越狠了。 與三個顧問戰斗了一會兒,重傷了其中兩個,剩下的一位賣了她一個破綻,萊芙果然向他攻去。 還有一個顧問,一直躲在暗處,沒有參與進來,他等的就是這個機會,攻向萊芙毫無防備的后背。 但是沒有想到,萊芙沒有回刀相向,也沒有中他的劍。 伴隨著幾聲若有若無的輕笑聲,他的衣服被無形的風刃劃了幾道,頓時破了,皮膚上也多出了幾個裂口,這幾個裂口出現得很快,甚至還沒感覺到痛意,他先看到了地上滴答而下的血跡。 怎么可能呢? 這個騎士的戰斗偏向很好把握,她速度很快,攻擊強勁,走的是速戰速決的風格。缺陷一是在持久戰斗上,二是防御上。 分明沒有絲毫防御,看似渾身都是破綻,為何他的攻擊完全沒有效果,反而傷到他自己? 這個顧問百思不得其解。 他正欲忍著身上的傷通繼續攻擊,只聽嘭的一下,從萊芙腰間出來突然射出來一個黑色的小東西,那小東西蜷得只有雞蛋大小,動作卻利索得很,向他沖過來。 下一瞬,顧問的肚皮便被那黑色的小東西對穿了,留下一個血窟窿。 黑色的小東西奶聲奶氣地呢喃了一聲,又縮回萊芙腰間的小布兜中。 顧問立時撲地,再起不能。 那是個什么東西?甲道。 萊芙白有過一次奇遇,撿了一個能治療的友善的小精靈。佩德對于萊芙白的傳聞如數家珍,那個小精靈,還救下過我的馬,當時它已經被魔物吃了一半是很厲害的精靈。傳說應該是個紅色的有人看到過我之前都無法看到,這一回或許是環境影響吧 麥德拉站在一朵永恒之花上觀戰,聽到佩德把她說成厲害的精靈,頗為得意,覺得這騎士很有眼光。 精靈甲咽了一口唾沫,只在傳聞里有,真是太幸運了要是我有這種運氣 首先,這種運氣不是誰都有的。其次,佩德與有榮焉道,根據我的歸納,那個精靈起到作用的機會很少,萊芙白很少受傷 麥德拉:突然感覺有被針對到。 就算沒有那個精靈存在,萊芙白的勝率也不會被拉低的。佩德道,就比如剛才,沒有那個精靈的幫助,萊芙白也能贏,只不過那個顧問會多吃些苦頭而已。 你說的是。乙道。 不過她是怎么做到的?甲道,她的武器雖然的不是劍,但也是近身武器,那名顧問卻是憑空受傷的,難道是圣咒師? 圣咒師沒有出手,沒看見她的刀柄上鑲滿了晶核嗎?佩德道,我猜多數是速度屬性的,其中有一顆是能讓她身上發光的,還有一顆是能讓她能勝任遠程攻擊的在她戰斗的同時,也沒有放棄防御她防御的方式,就是發出遠程攻擊只要進入攻擊范圍內,必然會受傷 對于感興趣的領域,佩德總是能深入研究,也樂于和旁人談論,他侃侃而談一會兒 ,眼看著顧問們完全落于下風,只有被萊芙追著打的份,他突然想到了剛才的賭約。 不對勁,這次打賭對我不公平。佩德道,你們騙我站在了與我真實想法相背離的立場上。 萊芙白已經打得差不多了,圣咒師安穩地在草叢里站著,最后一擊的所屬自然毫無疑問。 甲笑著搡了乙一下。 這可是你自己答應的,我們可沒有強迫你。乙嘻笑著說。 之前由于人魚之息的影響,萊芙沒有和魯夫打,一直覺得有些可惜。 這只終于和顧問戰斗了,算是了卻一樁遺憾事。 顧問是她的敵人,不過在被她打得節節敗退的情況下,還是不忘擋在委員會的核心成員面前,若是忽略了他們受到委員會欺騙的情況,這種忠于職責的態度還是相當令人佩服的。 萊芙一邊戰斗,一邊也注意到了剩下的人。 那八個,應當就是核心成員了她暫時沒在里面看到符合蘭斯對他的養妹的描述的人,也就是說伯蒂不在其中這八人便袖手看著顧問為他們流血戰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