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心動   關你屁事

    下周運動會，學生會放學后開會，來的都是主席團和各部門正副部長。

    陸聽音在沈晝邊上坐下，還有人沒到，她拿出作業。

    有道題挺難的，她問沈晝：“物理選擇題第三題選什么？”

    沈晝：“選b?！?/br>
    “可我算出來，b、c都有?！?/br>
    “再算一遍?！?/br>
    “我算了好幾遍?！?/br>
    “……”

    她拿出寫有做題步驟的草稿紙，遞給沈晝，“你看——”

    沈晝視線掃過。

    耳邊突然響起傅聞聲的聲音，他坐在陸聽音另一邊，“你都不看群消息的是吧？國慶到底去哪兒玩，你都不管的？”

    “我忘了……”陸聽音拿出手機，未讀消息一大堆。

    “行了，別翻了?！备德劼暱床幌氯?，“林周逸說去濱城看海，我嫌遠，倒不如就去南山露營看日出，你選哪個？”

    “濱城太遠了吧……”高鐵要坐四個多小時。

    “那就去南山看日出?！?/br>
    “行，”陸聽音頓了下，“我能再帶個人嗎？”

    “隨便?！备德劼曉谌豪锎蜃只貜?，不在意。

    陸聽音回身，湊到沈晝面前。

    他把草稿紙遞還給她，“錯的地方給你劃出來了?！?/br>
    “哦哦哦——”她不在意，放在一邊，“沈晝，你國慶有事嗎？”

    “有事？”

    “沒事的話，和我們一起玩兒啊?！?/br>
    “你們？”

    “就我，林周逸，陳超，傅聞聲……還有我幾個發小?！?/br>
    沈晝收了目光，繼續寫卷子。

    “不去?！?/br>
    “就一個晚上，看完日出就回來，不浪費你時間?！?/br>
    她雙手合十，祈求般的目光。

    沈晝仍是那句：“不去?！?/br>
    “沈晝？”她喊他，“去嘛去嘛?！?/br>
    他當沒聽到，理都不理。

    陸聽音伸手準備扯他衣服，他側眸掃過來。

    她干巴巴地收回手，“我好不容易約你出來一次，你不要那么掃興嘛?！?/br>
    “約我？”他重復這個詞，“又不是沒人陪你?！?/br>
    “他們有他們想陪的人，我有我想陪的人?！彼曇艉茌p。

    沈晝眼睫顫了下。

    “國慶那么多天哎，你在家待著不無聊嗎？”

    “不無聊?！彼涞?。

    她被噎住，好半晌：“可是七天哎，足足七天——”

    沈晝側頭看她，不明白她要表達什么。

    “我見不到你，我一點兒都不開心?！?/br>
    她嘆息：“沈晝哥哥，你真的很難約哎?！?/br>
    學生會所有人到齊，受損的音響發出尖銳刺耳的聲音，刺激鼓膜。

    “算了，”不等他回答，也怕他回答還是拒絕，陸聽音沒再勉強他，只說，“你和他們也不熟，去了也玩不開?！?/br>
    沈晝看著作業的臉無情緒，凸出的喉結滾了滾，將藏在嗓子眼里的話咽了回去。

    ·

    周五最后一節課原本是化學課，化學老師臨時有事，和體育老師換課。

    簡單地做了個熱身運動，便讓眾人解散自由活動。男生去打球，女生要么打羽毛球要么坐在一邊閑聊。

    打球缺個人，陳超立馬想到沈晝。

    “沈晝打球賊猛，上次和我們一起打球，校隊的都覺得他猛?！?/br>
    “要不叫他吧？”

    沈晝和班上人交流并不多，在同學的印象里，他這個人就和他的成績一樣——高高在上，傲視群雄。

    難接觸到不近人情的地步。

    陸聽音怎樣對沈晝的，大家都看在眼里；沈晝如何對陸聽音的，大家更是知曉。

    連一個笑都難討。

    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沒一個敢叫沈晝的。

    陳超瞧不起他們：“有這么怕嗎，我覺得沈晝挺好相處的?！?/br>
    林周逸懶懶笑：“你不怕，你去叫唄?！?/br>
    陳超撇嘴，哼笑一聲：“我去就我去?！?/br>
    陳超轉身，朝人堆里喊：“——陸聽音！”

    陸聽音：“干嘛？”

    陳超：“叫沈晝過來打球??！”

    陸聽音皺眉：“你自己不叫？”

    陳超腆著臉：“你家沈晝當然得你叫?！?/br>
    這話分外討喜，陸聽音咧嘴笑：“等著啊?！?/br>
    體育館外，沈晝懶散地靠墻站，影子被陽光拉扯?？诖锕钠?，他手伸進口袋，剛準備掏東西的時候，影子被人踩住。

    他停下手上動作，抬眸。

    陸聽音：“他們問你要不要打球？”

    秋風和她的碎發纏綿在一起，她眼里搖曳著細碎的光。

    室外籃球場，幾人等得久了。低頭議論著什么，而后人堆里幾人一唱一和的聲音傳來——

    “陸聽音，你不會叫不動沈晝吧？”

    “要不你別追他了，追了這么久也沒回應?！?/br>
    “你看看我行不，隨叫隨到?！?/br>
    饒是故意這么說，林周逸不爽，黑著臉踹那人一腳：“差不多得了?！?/br>
    “我這不是故意這么說的么……”那人面色訕訕。

    前幾句話說得極為大聲，陸聽音怕沈晝聽了不愉快，連忙解釋：“他們那堆人你也知道，嘴沒個把關的，你別往心——”里去。

    最后兩個字沒說出口。

    “打一會兒?！?/br>
    沈晝斂眸，淡聲。

    沈晝打球，陸聽音自然在球場邊坐著看他。

    室外籃球場一共三個，并排連在一起。

    同一時刻上體育課的也有好幾個班，邊打球，眼神往一邊瞟。

    “邊上坐著那女的長得挺好看的?！?/br>
    “哪個？”

    “陸聽音吧……她你都不認識？”

    “這名字挺耳熟啊?！?/br>
    “也是咱高二的，回回考試都是年級第一，賊牛逼?！?/br>
    “長得挺漂亮的，身材也挺好，有男朋友沒？”

    “沒吧，怎么，感興趣？”

    籃球被人拋起，在空中劃過一道流暢的弧線，而后被人截住，許銘凱停下運球動作，視線直勾勾地定在陸聽音身上。

    而后把球朝她那邊拋——

    陸聽音看著滾到面前的籃球，有些疑惑。

    不遠處有人喊：“同學，幫忙撿下球?！?/br>
    陸聽音好心撿起。

    一人跑到她面前，小喘著氣，“謝了啊?！?/br>
    “沒事?！?/br>
    她將球遞給他，他拿著球，沒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