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云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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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斯利邊走,手邊放在腰帶上。感受著冰涼的溫度,他正欲解上衣,卻看見了衣服上的血漬。 他頓了頓,手暫且放下。 星遠撐著最后的精神望著他,我們贏了? 艾斯利嗯了一聲道:險勝。 但很多將士沒了。 星遠連打好幾個哈欠,他將腦袋抵住樹干,盯著黑眼圈懨懨道:我好困,我想睡覺。麻煩您了,您不管我也沒有關系。我先睡了,晚安。 星遠腦袋晃了晃,倒在了艾斯利的臂膀上。 外衣一碰星遠便成了兩件,一件他給小孩披上,一件他又穿上。 布滿血腥味的衣服終是將星遠緊緊包裹,艾斯利將星遠橫抱起走下了山。 這么大一個活人,怎么能不管呢? 打完仗他先回的帳篷,他以為小孩困了會回來睡,卻發現里面根本沒人。 他起初以為是小孩回去了,過了片刻他像是想起了什么上了山。 他沒想到,小孩在這里等了一天一夜。 他知道星遠愛干凈,一回來他便將那身帶血的衣服清洗,確保帳篷內無一絲血腥味。 星遠可能是困極了,直到日落三竿他還沒有起來。 艾斯利早起為他掩了掩被角,待起床后他望著桌面上的花盆,稍后他端來了一點水為幼芽澆上。 他適當地松了松土,又將其拿到陽光充足的地方。 星遠一覺醒來,艾斯利親手做好了飯。 星遠望著自己全身,他悄悄躲在一個沒人的地方將自己清理干凈。 他吃了艾斯利做的飯,像是有心事般,依舊懨懨。 艾斯利很細心,知他心情不好也沒麻煩他什么。 在星遠的注視下,艾斯利走過去將星遠的床單拆下來。 他端來盆為星遠洗干凈,星遠很是不好意思,他的臉微紅。 為了讓他看起來像回事,星遠做樣子地圍著盆蹲在艾斯利旁邊。 他望著艾斯利熟練的動作,早上那頓飯的味道以及更早的回憶接連涌上。 他挪到桌子邊靠倒在桌角上,望著艾斯利與手中動作不符的身材與其帶笑的唇角,他不禁感興趣。 真好奇您將來娶的人會是什么樣子?您又賢惠又能干,如果他的生活能力不是那么優秀,想必他和您在一起會很幸福。 說罷,星遠拿出專屬小碗從桌面上的盆里舀了些剝好的果子。 筷子是他求艾斯利專門為他做的。 他邊夾起果子放到嘴邊吃,邊問道:除了富太太以外,您喜歡哪種人?是身體與您一樣優秀,還是自理能力超強? 艾斯利邊洗床單邊平靜道:會吃就行。 誒? 星遠筷子停了停,片刻他羨慕道:那他真是有福。 艾斯利低聲笑了。 那場戰爭終給星遠留下了不可磨滅的印象。盡管艾斯利沒有多說,但見許多面孔消失,他還是能想象到他們損失有多重。 原本,艾斯利說他們有八成勝算的。 星遠在這里生活了這么久,他不可能再獨善其身,他至少得做些什么。 那天以后,星遠的透明課本里又多了一本兵法書。 他沒想過自己能扭動乾坤,只是單純想要學習兵法。有時間了就看看,知識多懂一點算一點。 除了軍校外,當代學生很少有人了解這門冷門科目。 星遠的理解能力很強,他將兵法看過一遍便能融會貫通。 原本只是心里一時不岔,卻不想這本書他越看越著迷,甚至深更半夜他夢到的都是兩軍交戰。 封崧城知道星遠對兵法感興趣,于是他送了星遠一個軍事模擬系統。 星遠如魚得水,他讓該系統發揮了自己的價值。 戰爭的變量實在是太多了,星遠需熟悉戰場上的瞬息萬變。 起初他手忙腳亂,屢戰屢敗。待他適應了戰場的節奏,他的心境得了改變與提升。 第三十九章 星遠一覺醒來, 發現艾斯利翻出了那套貴族服飾。艾斯利明顯手生,衣服半天套不上。 星遠穿過被子從床頭鉆到床尾,他探出腦袋, 被沿落在脖子上。他用一只胳膊肘撐著床, 一只手伸出來指揮。 先伸這兒把帶子解開,不是那樣解的,你先扯住那個環 星遠眼中光彩依舊, 他興致勃勃地指點, 這幅模樣倒是把艾斯利逗笑了。 你倒是比我還懂。 星遠既是得意又小心翼翼觀察艾斯利的神態,見對方神色不變, 他一點一點說道:我爸爸賣過各種種類的衣服, 一般的服飾我看一遍就知道怎么穿了。 艾斯利邊綁著帶子邊下瞥了星遠一眼, 心里似被填滿了什么笑了。 小孩還真是聰明, 從小也是真的衣食無憂。 艾斯利將衣服穿好, 又在身上掛了各種佩飾。這幅打扮對于向來簡樸的他極為罕見。 星遠敏銳地察覺到什么,你是有什么要去做嗎? 是的,仗打完了,王廷那邊讓我回去。,艾斯利渾黑的雙眼渾濁。 他系上最后一條帶子, 臉上表情依舊不羈。即使他舉止輕松, 星遠卻察覺到了很多不妥的地方。 他仰起頭,雙眸純真地問:是戰爭結束了?所有仗都打完了? 艾斯利咂舌, 他搖了搖頭,沒有。他嘆息一聲,望著帳篷頂。 戰爭遙遙無期, 只是雙方短暫地停戰了。 星遠似是嗅到什么, 但他沒有說出來。 他望著艾斯利布料雖然粗糙, 但花紋繁多的服飾,試探問道:我可以穿一下您的衣服嗎?可能有些冒昧 艾斯利擺了擺手,他從箱子里取出一件新的貴族服放在他的床尾,笑稱:只是一件衣服,沒什么大不了的,你想穿就隨便穿。 星遠知道這種衣服象征著階級,但他畢竟不是這個時代的人。他彎著眼睛對艾斯利說了聲謝謝。隨后他從被窩鉆出來,雙手提著復制好的衣服往自己身上比劃。 艾斯利知道他的衣服對于星遠而言是大了。他以為小孩圖好玩,就算穿在身上也是松松垮垮。 沒有想到星遠先是試了大小,隨后他也不知道從哪兒拿出了幾條精致且與服飾顏色相近的帶子。 他將臃腫的地方用帶子使用特殊美觀的方法扎起來。長與違和的地方他要么是調整了一下穿法,要么使用小技巧變突兀為美觀。 一翻下來,這套衣服與星遠完美貼合,就像是量身定制一樣。甚至于衣服經過星遠的修改,雖然有細小的不同,但總體變得更加精致貴氣了。 艾斯利揚著唇角差點笑出來。他深深望了星遠一眼,轉身走出了帳篷。 他腦海里飄過王廷的小王子。 都是不低的出身、都有精致的面容。 可聰明的人就是比那矯情無能的草包讓人心情舒暢也惹人愛。 大軍一路西去,艾斯利騎著高頭大馬,星遠則騎到了拉著貨物的馬上。 雖然星遠沒有重量,但他還是對馬兒道了歉。 軍隊歸來時依舊如長龍般,只是干瘦了許多。 星遠隨著馬兒顛簸,他望向前方的艾斯利,總覺得后者周身的氣息比往常濃烈了許多。 臨近王城,艾斯利不再騎馬。他半瞇雙眼含笑從馬上下來,腰身挺直不卑不亢向王城走去。 一眾王公大臣早已在門內等候多時。見艾斯利前來,他們彼此相望,輕咳幾聲,胸口挺得更起。 艾斯利走路不再像以往軍隊里那樣規整,反倒大搖大擺,頗為肆意。 他雙手原本揣在腰帶上,等走到眾多貴族面前時,他將手拿出來似活動般甩了兩下。 貴族們見狀擰著眉向后退了兩步,眼睛深處藏著鄙夷。 艾斯利背過手從人群中央穿過,萊特耶帝國官銜高向官銜低行禮的傳統似是被艾斯利忘得一干二凈。 他頭也不回順口道:勞煩各位還專門來等我??上腋F,也沒帶什么禮,就不給各位分了。 幾個貴族本欲開口,卻在說出第一個字時咬住了舌尖。 他們掃了艾斯利一眼,不再理他。 果然是底層爬上來的賤民,就是這么粗鄙沒有教養。貧窮不堪入目,這輩子見識眼界也就到這兒了。 星遠才從馬車上下來,一抬頭他就望見那幾人的眼神。 這種眼神他見過不少,很多都是在他或者他親戚的旁系分支中那些沒落家族里且不受重視的人眼中見過的。 星遠擰著眉快步走向艾斯利。 他穿過人群盡量不碰到這些人的衣服,發現艾斯利俯視他以后,星遠猶豫了片刻,他輕輕揪住了艾斯利的袖子。 艾斯利指尖顫動,他手指向內蜷縮,盡量使自己的表情淡然。 星遠斟酌片刻,他小聲道:別理他們。這種人品性不好,真正厲害的大人物是不待見他們的。 說著,他向后瞥了瞥,這種人很令人厭惡,你是堂堂軍團長大人,沒必要自貶身價。 星遠拽了拽艾斯利的袖子,眼神望向前方的宮殿。 艾斯利明白他的動作,于是順著小孩往前走。 待艾斯利有了目標,星遠轉頭望向那幾人,神色很是不好。 他伸出胳膊離艾斯利的腰有一掌寬,呈保護姿態。 星遠沒有察覺到,他們對面的那面墻光滑到反光。 艾斯利眼眸深邃,他咬著舌尖挑起單只眼皮,心臟深處的欣喜如煙花般炸開。 他眸色愈來愈深,注意力集中到那條纖細的胳膊上。 他抿了抿嘴唇,心中覺得這條白凈胳膊纖細易折同時又覺其筆直得好看。 他們共同穿過高闊的走廊,一路上有婢女侍衛以及官職低的大臣向他們行禮。 星遠一路注視,他的目光隨人們的動作起伏,眼中星點熠熠。 宴會是在一座金碧輝煌的大殿中舉辦的。金色的燈光璀璨,珠寶首飾在燈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輝。 一排排細碎的鉆石鋪在陛下的桌案上,貓兒倦懶地躺在桌案旁邊的小窩中。 艾斯利端著盤子往其中舀了許多難見且昂貴的食物。他沒有邀功,只是靜悄悄地將盤子放到星遠旁邊。 他回憶著當年公爵夫人常吃的食物,手握著餐具將他認為的那些貴族所該吃的食物撥到靠星遠的盤子邊。 剛撥完他就后悔了。 他狹隘了,他只是用自己對貴族稀少薄弱的見解去定義這個貴氣的少年。 萬一他撥的食物只是貴族的底端呢? 星遠是不太習慣吃油膩的食物。 他唯一吃得喜歡的油膩是之前在軍隊里吃的那碗炸豆干。 除此之外,艾斯利做的所有食物他都喜歡。 星遠咬了口艾斯利給撥來的菜,他撇眉。 如果真給他吃這種宮廷菜、由特定廚師專門制作供給給貴族的菜等等那他不知道吃了多少年,甚至他的口味被養得非常挑剔。 說真的,他是不太喜歡吃這些菜的。更何況,無論是當前的傳統廚藝還是佐料等等,與星際差了很多。 但他看得出來,菜是艾斯利專門給他弄來的。同伴這么用心,哪怕他再不喜歡也會假裝愛吃。 然而,他的眉頭沒騙過艾斯利。 艾斯利一直注意著星遠的反應,因此他也沒怎么吃。 見星遠神色,他對其喜厭早就一清二楚。 艾斯利不再拖延,他將星遠盤子拉過打斷了星遠的動作。 星遠不解抬頭,艾斯利朝他笑了笑,沒事,這里的菜也不算好,你不用這么委屈自己。 說罷,艾斯利指著前方那一排靠過來低聲問:你有喜歡的食物嗎?反正我們不用花費什么,你盡情吃,一樣吃一口也行。 艾斯利想了想,眼睛目視前方,唇角掛著笑,都不喜歡也沒事,你想吃什么?我給你弄來。 星遠捂著有些餓的肚子,他舔了舔嘴唇,終還是將艾斯利手中的盤子挪了過來。 他微笑眼睛彎彎,沒關系,東西我是可以吃下去的。其實對于我而言,前面那些食物和我盤子中的是差不多的。 星遠捂著肚子緩緩抬頭,他試探問道:如果可以的話,晚上您能親手為我做些食物嗎? 他眼中泛著亮光,我非常喜歡您做的食物,您只要隨便弄弄,哪怕是烤幾根野菜煮個什么我都很喜歡吃。 星遠說這話還是斟酌過的。他可不敢告訴艾斯利自己最喜歡的就是對方做的食物,不然會讓人家左右為難。 倒時候人家是頓頓給他做呢?還是不做呢? 畢竟關系擺在這兒,要是不給他做可不面子上過不去? 艾斯利沒想到他會收獲這樣的回答。 他舔著上下發干的嘴唇,雙眼硬撐開卻還是忍不住瞇住。 他嘴邊的肌rou在跳動。他壓抑住神色不顯,待低下頭唇角彎了。 猶如紅墨倒進水里,他心中的喜悅如墨水般暈染擴散。 他也不想分析什么,只是在想呀。 烤根野菜肯定是不行,最起碼得煮塊rou吧? 樂聲響起,奏樂的樂隊以及跳舞的男女走入了大殿。 這些人從小被收于王宮中,隨著國家破敗他們幾經轉手,但始終不離開宮廷。 真可謂是流水的王國,鐵打的樂舞。 音樂對于這個世界是既神奇又神秘的,它的存在也算是一件特殊的奢侈品。 許多人一生只鉆研一種樂器,同時它的傳承也很隱秘,外人難以窺見。 隨著樂聲響起,舞者們舞動身姿。 曾經被艾斯利忽視的貴族們坐在不遠處高傲地看著艾斯利。 從底層爬上來的賤民怕是從沒有欣賞過音樂吧? 他們想的的確是事實。 音樂對于艾斯利而言是對牛彈琴,他絲毫聽不出什么,覺得只是一些東西在響。 他靠在座椅上甚是無聊,卻也沒把這些人放在眼里。 第四十章 星遠以為艾斯利不喜歡聽這些曲子, 他側過身望著前方樂人們吹奏的樂器,斂下眼神微微細想,隨后湊近艾斯利。 您是不喜歡這種類型曲子嗎?, 少年的雙眼像是清澈的藍寶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