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云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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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他發現別人看不見他后,起初他倒是很興奮,可當他平靜下來,卻發現這里光禿禿一片,沒有任何可以玩的事物。 星遠眼皮耷拉了下來,他伸手揉了揉自己的頭發,之后又憑著感覺把頭發重新撥正。 這時,原本雜亂無節奏的道路上出現了不同的聲音。 數道腳步聲不算整齊卻很有紀律,每當靴子踩到地面時,傳來的聲音比一般人要穩重凝實很多。 星遠偏過頭,赤黃色的霞光灑在那一群成年男子的頭頂。 這些高大的男人們披著貴族所擁有的外衣,可無論是外表還是行為都與貴族十分不合。 他們邁著寬大的步子,身體非但沒有尋常貴族的富態,反而削瘦且腰骨里盡是力量。 最引人矚目的是他們的長相。 因為角度問題,星遠只能看到他們的側臉。 這些臉大多棱骨分明,膚質粗糙,一看就飽經風雨,其上或多或少帶著疤。 他們此刻笑著,可那半瞇的眼角里盡是銳利。 星遠純凈的眸子一下子睜大,他緊緊盯著這些人的動作。哪怕這些人的服飾不一樣,可僅是一眼,他就知道了這些人的身份! 這些人是是! 星遠嘴唇微張,心臟突突地跳。 然而不止于此,最吸引他眼球的是最前面的那個男人。 那人腰身挺直如松,雖然裸露的皮膚上疤較多,但骨相卻是數一數二的好。 其每走一步穩健有力,凌厲的步伐帶動路邊的干草搖曳。 星遠讀不懂那人的情緒,卻能看到對方唇角的笑。 星遠猜測,這人可能性格很好。 當然,最吸引他注意的是這人的發型。 這人竟然有個小揪揪! 星遠失落的心一下子愈合了。 科坦神話里,武神斯達爾也有個小揪揪! 星遠站立著,他眼眸含光將精力聚與一點,上身微微傾斜,身側的指尖動了動。 破敗的城墻映入眼簾,艾斯利腳步變慢。 看著城墻上飛舞的旗幟,艾斯利的笑容漸漸收斂。 他取出手套帶好,又側過身雙手接過弗瑞德遞來的布包。 弗瑞德在一旁感嘆道:曾經也是一代帝國,如今竟淪落到這種局面?;实?、大臣一個都沒留 艾斯利唇角動了動,不可置否。他活動了一下脖子,發出嘎吱的聲音。 城墻上的旗幟迎風擺動,艾斯利眼角的余光卻瞥到了一抹黑白色的身影。 他半瞇著眼睛勾起了笑容,眼底卻劃過駭人的銳利。 他摸著腰側的刀,手指發力捏住刀柄。然而他表面上卻再自然不過,甚至笑著指向遠處,跟弗瑞德有一搭沒一搭地閑聊。 弗瑞德說什么艾斯利也沒有細聽,他活動著脖頸,笑意盈盈地將目光朝那里看去 彎著的嘴角漸漸放下,半瞇的笑眼不自覺睜開。 他嘴唇動了動,深吸了一口氣,這才倉皇地將目光移了回來。 艾斯利閉上了眼睛,戴著手套的手指用力揉著眼皮,他舔著嘴唇的血珠,心臟咚咚地跳。 怎么了?,弗瑞德感知到不對,湊上前問道。 艾斯利握拳抵住嘴唇連咳了幾聲,又瞥了他一眼,沒事。 哦哦。,弗瑞德也沒放在心上,他搓著手繼續看向前方的旗幟。 艾斯利同樣也看向旗幟,他語氣輕松,并不經意地接著閑聊。 你見過長得像白瓷一樣的男孩嗎? 白瓷?,弗瑞德轉過頭不可思議地看著他,你在想什么?別說白瓷男孩了,我連白瓷都沒見過!那玩意兒價值千金,你見識倒是不少呀! 艾斯利瞇著眼睛摸了摸鼻子,他嘖了一聲,瞭望遠處,嘴上繼續念著。 就是長得白白瘦瘦,皮膚很嫩,像神靈的使者。 怎么可能?,弗瑞德被逗笑了,陛下的小王子也不會長這樣。 嗯?,艾斯利側過頭用眼神向星遠的方向示意。 等弗瑞德朝那邊看去后,艾斯利迅速移過目光看往它處,手下意識攥成拳頭背到身后。 誒?弗瑞德道。 艾斯利低頭笑了笑,眼中總算是多了些人情味。 你說的是前面枯樹上的烏鴉嗎? 艾斯利: 他斂了斂笑容,擰著眉抬起頭。當他對上那個孩子湛亮的眼眸時,他還是將眼眸垂下,避過視線。 當星遠發現隊伍中那個金頭發男人朝他這邊看來時,他瞬間保持警惕向后挪了幾步,生怕對方看見他。 然而,對方僅僅只是將他這里掃了一眼,便將視線移向了他的頭頂。 咦? 星遠好奇地仰起頭,有幾只烏鴉在他的頭頂盤旋。 星遠: 他眨了眨眼睛,同時也松了口氣。 看來是看不見他的。 他剛收回目光,卻見那個扎著小揪揪的男人含著幽深的目光也朝他這邊看來。 星遠眼睛張大,圓溜溜的瞳孔露了出來。 但是,還沒有一秒鐘,對方就看向了地面。 星遠:呼,松了口氣。 果然看不見他。 星遠自小被親人慣著沒受過什么苦,見此,他便壯起了膽子光明正大地將目光投向艾斯利。 他方才看的是側面,這次便對著正臉。 視力很好的星遠認真端詳著對方的面容。 男人臉上沒什么rou,同樣也是棱骨分明。其皮膚比小麥色略深一點,膚質很粗糙。眼睛處有一道很長的疤似乎是早年留下的,從眉骨一直到耳邊,但痕跡較淺。 對方的嘴唇很干,已經起皮了,甚至滲著血。 雖然男人的皮相不好,但是骨相簡直可以說是黃金比例。 只可惜,這么多年的戰爭原本長相極好的男人毀成如今這幅模樣。 不算丑,卻也不似原本那么出色。 星遠正細看著,卻見那男人轉過了頭,將臉蓋了個徹徹底底,只剩下后腦勺。 星遠張了張嘴,嘆了口氣。 有點遺憾。 他沒有看到,那男人在轉身時手指顫了顫,又攥在了一起。 星遠還想著要不靠近看看,誰知,他還沒有邁兩步,男人卻一聲令下,整個隊伍在男人的命令中往城墻的方向走去。 星遠: 可能是他運氣不好叭。 當這個貴族老爺的隊伍踩出凌厲的步調時,周圍人才意識到這群人來歷不凡。 商人下意識護住自己的貨物,貧民戰戰兢兢地往墻角縮了縮。 星遠依舊在樹下站著,他好奇地看向那群人。 隊伍走到了城墻上,伴隨著夕陽余暉,一行人的發頂及半邊身子成了金色。 那一幕沒有敲鑼打鼓,沒有號角長鳴,卻在星遠的記憶里留下了一個特殊的位置。 曾經輝煌帝國的旗幟被取了下來,一個高大的黑色身影雙手捧著新的旗幟等待著下屬們的忙碌。 破舊的城墻上,嶄新的旗幟意味著這座城已經屬于另一個國家的領土。 赤黃的光影映在湛藍色的瞳孔里,一顆乖巧的腦袋輕輕地點了點。 一下城墻,隊伍便散了。 艾斯利笑著搖了搖頭,他拽了一根雜草又銜在嘴里。 他的周圍沒有一個同伴,而他對這一切似乎已司空見慣。 他撩起了衣角摸了摸兜,摸到了兩枚考恩幣。他拿起來掂量了下,應該能換一大瓶酒。 他瞭望周圍,當看到很遠處那個微不可見的酒館的標志后,唇邊提起了笑。 自此周圍沒有了下屬,他便放下了平時的架子。他走起路來不再端正,倒是顯得有些吊兒郎當。 當然,哪怕他再隨心所欲,骨子里的經歷仍讓他走起路來有模有樣。 他叼著草背著手,草枝搖搖晃晃。隨著夕陽的落幕,周圍越發的涼。 軍靴踩在地面時,步子邁得很大,雙腿即穩健且富有力量。 走著走著,艾斯利的耳邊傳來了急促且沒有規律的腳步聲。 艾斯利頓住,腳步停滯了片刻,唇角淌著淡淡的笑意,又裝作什么都沒有發生,繼續走下去。 他的視線沒有任何挪動,僅僅只是眼角那抹黑白色的身影,他便知道是誰。 回想起那少年的模樣,艾斯利思緒萬千。 他很難估測這個少年的年齡。 少年的皮膚很嫩,歲月難以在其臉上留下痕跡。其長得也高,都快到他的肩膀了,往常能長到這個身高的人在萊特耶帝國都是可以娶妻生子的了。 但是,這個少年的臉又很嫩,就像只有十一二歲 說起長相,他又想到了。 少年的面孔很柔和,沒有明顯的棱角,也根本不是他們這里的長相。 倒像是早些年遇到的異國人。 還有衣服,奇怪的款式。 艾斯利揉著太陽xue眼神晦澀,這么好的衣料,哪怕是皇帝陛下的朝服也比不上。 他搖了搖頭,也不知道為什么,就笑了。 星遠一直在觀察著艾斯利的腳步,對方的步子隨意中帶著嚴謹,星遠試圖跟著對方學習,并每一步努力邁出和對方同等的寬度。 他的腿只比艾斯利短一點點,但也是人群中較長的那種??刹恢罏槭裁?,明明艾斯利走起路來那么輕松,他卻累的喘不過氣。 他掏出手巾抹去額頭的薄汗。因為氣上不來,他已經開始用嘴呼吸了。 他的嘴唇不似艾斯利那么干裂,卻也因為運動過多,唇色從紅潤變得微紅甚至隱約泛白。 艾斯利一直在闊步前行,腰間刀柄掛的穗子一晃一晃。 前方酒館的燈影距離他們還有一段路程,艾斯利的耳畔卻響起了頻頻的喘息聲。 艾斯利擰起了眉,笑容也漸漸收斂。 怎么才走了幾步路就喘氣成這樣?難道是之前受了重傷? 他偏過頭向下看去,只一眼他便僵住。他張了張口又抿住,到最后他無措又復雜地將目光收回來。 他咬著嘴唇,唇齒間嘗到了血腥味。艾斯利的眉眼擰了個奇怪的表情,他手握成拳抵在唇邊,那樣子像是在笑又硬忍著。當然,其中還夾雜著惋惜與疑惑。 他回想起少年的模樣。 少年額頂的細發被汗水浸透,細長又濃密的睫毛上懸掛著汗珠。軟乎的面頰上因為運動而泛起紅暈。 少年努力地跟著他,卻因為太累而氣喘吁吁。 艾斯利: 他喉結動了動,卻找不到合適的話來形容。 一時間,他竟忍不住輕笑出了聲。 這孩子,怎么就就走了兩步路就累成這樣? 想著星遠因為想要追上他而累的可憐兮兮的模樣,艾斯利合住了唇。 他用眼神瞥了星遠一眼,隨后端正了步子,恢復了原來的速度。 是的,他走路更快了。 第三章 發現艾斯利速度變了,星遠愣了一下,又趕緊跟著。 雖然艾斯利走路變快,但星遠能察覺到這種走法比之前更有氣勢。 星遠眼睛亮了,哪怕他滿頭大汗,氣喘吁吁,卻依舊精力亢奮努力跟著。 沉穩的腳步落下后,一只鞋子也跟著匆忙地踩下。只不過前者富有節奏,后者則一輕一重,很容易亂作一團。 夜空中有群星閃爍,它們為漆黑的大地灑下一片銀光。 靜謐的夜里,少年的喘息聲越來越重,他咳了幾聲,汗珠從睫毛滾落,差點掉進清澈的瞳孔里。 少年用手背抹去眼角的汗水,他的眼眶已經被嗆紅了。 星遠從小體質不好,很少這么運動過。今天這么一走,他雙腿就像失了筋骨,像是成了團棉花,又酸又軟,差點站不住。 他又咳了幾聲,見旁邊男人依舊走那么快,他抿了抿嘴唇,拘束地開口。 您可以走慢點嗎?我有些跟不上。 他知道這人聽不見,但他也只是想為自己找點慰藉。就像是許愿,說不定念著念著就靈了。 干凈清亮的少年嗓音涌入耳中,艾斯利抬手想摸下耳朵,卻又手掌微蜷蓋在了雙眸上,用拇指揉起來太陽xue。 他閉上了眼,舌舔過牙尖,眉心跟著跳了跳。 少年的聲音在腦海里一直回響,艾斯利的頭皮也有些發麻。他深呼吸又吐出,眼皮這才緩緩抬起。 他聽不懂少年在說什么,但他能猜到。 他斜目瞥了眼少年淚眼婆娑的樣子,一側唇角咧起,眼皮垂下蓋住眼中笑意。 算了,這小孩本來就體力不行,沒必要把人家累成這樣。 艾斯利停住了腳步,星遠開始還沒反應過來,等往前走了幾步才發現左邊的男人消失了。 咦? 他大汗淋漓地回頭,卻發現艾斯利正站在一顆枯樹前看著什么。 星遠如釋重負地松了口氣,整個人唰一下坐到了地上。 星遠彎了彎眼睛,眼含星辰。要不是擔心頭發臟了,他恨不得躺下。 休息了好一會兒,星遠的呼吸總算是變得均勻,臉也沒有那么燙了。 他揉了揉僵硬的臉,慢慢起身。然而腿太軟,他險些跪下去。 星遠扶著大腿,慢吞吞地朝著艾斯利那邊挪去。 他渾身發虛,走起路來搖搖晃晃。走了約有十幾步,總算是走到了枯樹前。 枯樹很高大,約有五六米。星光透過樹枝落到地面成了斑駁的影子。 星遠身高一米七八,雖然他已經十八歲了,但據檢測報告說他還能繼續長。 星遠偏過頭看向艾斯利,這人比他高了一個頭還多,他簡直不敢想這人到底有多高。 星遠腿太軟了,他晃著身子試圖去扶著樹干。 他伸手往過靠,然黑燈瞎火,再加上星遠站得不穩,一不小心,他向前倒去。 額頭磕到了粗壯的樹干,粗糙的紋路讓星遠有明顯的刺痛。他身體向下傾斜,凸起的紋路從他的額頭擦了過去。 嘶 星遠感覺自己額頭刺涼刺涼,還有一點辣疼。 唔,星遠從喉嚨里嗚咽一聲。 他反應還算快,一下子就捉住了樹干,把自己身子穩住。 呼,星遠松口氣,他伸手試探地往額頭一抹,指尖有點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