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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瞳嘴里不斷喃喃著,他能感覺到體內的鬼血在沸騰,要撕碎他一般。 除非經過特殊改造,不然屑老板能控制所有鬼血,遠程引爆。 伊瞳比任何人都清楚這點……現在還不殺他,恐怕是屑老板疑心緣一的事,想活捉他問個清楚。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 伊瞳停了下來:他撐不住了! 體內的鬼血為了最大程度拖延他逃跑的速度,像尖刺一樣在他體內滾動,全身針扎般的疼痛。 撐不住了!他不玩了! 伊瞳毫不猶豫,揮刀自盡。 錆兔的刀從消失的影衛手上掉落,插.進泥土。 感知到伊瞳正在死亡的屑老板,不情不愿地停止了追擊的步伐:他可沒有替人收尸的癖好。 該死的伊藤瞳! 在太陽出來前,屑老板消失得無影無蹤。 …… 意識消失前,伊瞳被人捧了起來。 他迷迷糊糊地睜開眼,依稀看到被他收留的老婦人的面龐。 “回去吧,好孩子,你該回家了?!?/br> 老婦人在他的眼皮上輕輕一抹,不同于上一次靈魂被棒槌敲擊的感覺,這一次,仿佛落入了棉花里,綿與軟的輕柔間,抽絲剝繭般離開正在消散的鬼身。 …… 第26章 關掉鬧鐘, 伊瞳揉著脖子坐了起來。 腦袋好端端地安在身上,伊瞳摸了摸喉嚨,徹底松了口氣。 拿起床頭的日歷, 伊瞳思索著,在“星期三”的那頁上畫了一只兔子、一個憨字、一只蘑菇和兩只蝴蝶。 他輕聲道:“再見,錆兔?!?/br> “再見,義勇?!?/br> “再見, 香奈惠jiejie和忍?!?/br> “再見, 屑老板, 再也不見!略!” “再見……磨磨頭?!?/br> —— 童磨回到極樂教時,天已經亮了。 在無限城里轉了一圈,啥人都沒看見,童磨很郁悶。 天一亮,鳴女把他往蒲團上一扔就不管了, 童磨支著下巴,敏覺空氣中有血的氣味。 他走出教徒用來朝拜他的房間,走廊里血的痕跡告訴童磨:昨晚教觀里有人死去了。 …… 教徒們把昨晚看到的一切敘述給了教主大人。童磨聽完后, 反應很奇怪。 他第一直覺就是瞳沒有死……是的, 他知道很奇怪,按照教徒們的描述,瞳必死無疑。 這種矛盾的感覺, 直到一名老婦人帶著殘留瞳氣息的刀刃回來時, 有了解釋。 “……巫女?”童磨不再像往常那樣笑嘻嘻, 面無表情地盯著自稱是“巫女”的老婦人。 老婦人神色平靜,帶回了瞳自戕的刀刃,同時把真相告知了童磨。 童磨聽完后,問道:“他還會回來嗎?” 老婦人搖搖頭。 “這樣啊?!蓖ゲ唤浺忾g接過錆兔的刀刃, 緩緩握緊。 …… “瞳那家伙死到哪里去了?”幾天后,來極樂教廚房偷東西的嘴平伊之助,沒有再見到伊瞳。 伊之助于是找到了教主大人:“喂!你知不知道他去哪里了???上次他問我的事,我答應了!” 童磨又變回了那副笑嘻嘻的表情:“他答應你什么了?” “教老子讀書寫字??!那家伙該不會變卦了吧???” “哦哦~讀書寫字啊~”童磨合上扇子,拍了一下掌心:“好主意!我來教你怎么樣~” “……哈?” —— “哈欠~” 伊瞳打了不知道是第幾個哈欠,趴在課桌上不肯起來。 “喂,你小子昨晚做賊去了?”朋友不輕不重地拍了一下伊瞳的腦袋。 伊瞳瞪了他一眼,隨后又是一個哈欠。 “到底怎么了?” “所以說,是做夢啊做夢?!币镣珱]什么精神道,“最近每天都在做奇怪的夢,好累啊……” “夢?什么奇怪的夢?” 伊瞳有些難以啟齒。 朋友:“說到夢,我最近也……” “叮鈴鈴!” 上課了,朋友閉上嘴巴,坐回了自己的位子。 這是最后一堂課了。 下課鈴一響,朋友就朝伊瞳走了過來,看樣子是想和伊瞳商量什么。走到一半,被戲劇社的人強行拖走—— “大家都在等你排練??!大反派!” “等等!我有話和瞳說……” “明天再說啦!” …… 望著朋友被拖走的背影,伊瞳撐著腦袋,打了個長長的哈欠。 …… 一天的課程結束后,伊瞳以“身體不適”為由,推拒了社團活動,特地去了保健室一趟。 保健室的老師給他開了一盒針劑,大概相當于國內的“安神補腦液”之類的東西,叮囑他睡前喝一支,晚上早點睡,睡前不要玩手機。 伊瞳統統照做了。 睡前,他抱著日歷,從星期三到星期一,一頁一頁地往前翻看—— 磨磨頭、兔兔、蝴蝶、太宰……以及…… 一個大大的問號充斥伊瞳視野。 星期一,他到底夢到了什么?為什么會絲毫沒有印象? 啊,頭疼。 已經三天沒睡好覺的伊瞳,腦袋隱隱作痛。 放好日歷,伊瞳忐忑不安地、小心翼翼地最后一次向神明許愿:“希望今晚不要再做夢了?!?/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