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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打定主意給安寧一個機會,她才升職,遞了這張投名狀上去,凱文會很賞識她——至少在相當一段時間內,會很賞識她。但我想把自己摘干凈不太容易,如果是緩幾天都好說,到時候升職調任消息正式宣布,她請我們吃飯,飯桌上糊涂兩句,消息不就出去了嗎?然而目前情況并不允許,我得趕緊創造個機會。 我環顧辦公室一周:魯本丁啊魯本丁,這簡直就是咱們部門的野生桑杰,我怎么把他給忘了呢? 因為我還在忙,許多事情需要溝通,小丁他們幾個負責越南事務的也不敢去吃飯。我三下五除二把郵件回了,請小丁跟我一塊兒吃個工作簡餐,和他聊聊最近的工作情況。這事兒也拖了好一陣了,小丁對項目情況已經基本熟悉,趁著吃飯時又向我提了幾處流程上的建議。 說了兩句閑話,我開始盯著手里剩余的吃食發呆。 “怎么了?” “餓?!蔽艺f,雖然我剛才吃了個十二英寸的三明治,“魯本你餓嗎?” “不餓。我們不是在吃嗎?”他努力想了一會兒,恍然大悟,“哦,你是說你饞!” 我現在懷疑他利用自己BBC的身份之便對上級進行漢語辱罵。 當然,我很大度。我說:“最近周末都有事,沒能打打牙祭。我就想吃頓米飯——要燜得好的那種,食閣的大米都跟冷掉以后被人用屁股坐過了似的?!?/br> 他可能在想那是一種什么樣的米飯,然后說:“日本料理的米飯好吃?!?/br> 我說:“可是配菜很奇怪?!?/br> 他點頭的幅度很小,可能不太認同我的觀點。這時他似乎想到了什么:“對了,那家新開的浙幫菜!你想去嗎?我叫上安寧他們,我們這兩天就可以去吃,人多就可以點很多菜?!?/br> “牛車水那家?好吃嗎?” “好吃?!彼炎詈笠稽c食物塞進嘴里,“那我們明天去?后天去?” “都成,定好了叫我吧?!蔽液芷诖卣f。 時間最后安排在第二天中午。我們正好沒會,安寧也有空,剩下兩個人在設計部門,一貫很閑,剛到點兒就身先士卒點菜去了。吃飯時安寧說了自己升職的消息,事情已經正式公布。我們約定好周末再一起吃飯慶祝,也是來這家店。 老實說,新加坡的中餐館在環境和味道之間只能選一樣,沒一個例外的。但我們這一行好像都不大會做飯,不能奢求面面俱到。 吃完飯,我提議去烏節路買泡芙。我請了客,自己那份則打包享用——接著便說要去附近買個東西。人都到這兒了,哪有不作陪的道理,我便把泡芙交給了做設計的兩個同事,讓他們代為放到茶水間小冰箱里,并且特意叮囑了,要寫上我的名字。 安寧和小丁都悄悄在那兒笑,可能以為我沒看見。 我表露出為難的樣子:“要不你們也先回去?” “沒事,今天不是特別忙?!卑矊幷f。 小丁當然是跟我一塊兒。 這條路上有幾家日資百貨大樓,其中有間賣并木鋼筆的,就是我媽送我的那個牌子。那支筆確實是來自她的禮物,而且一直躺在我包里:但它只用作簽字,從沒當過記錄用筆,除了昨天。無它,這種價格的鋼筆都比較重,蒔繪也不是做來供你記筆記時分心用的。 我并不是一開始就想到要送她鋼筆。一切只是個巧合,我也沒想到她會主動問起。 這種可能就屬于天助我也吧。我一邊隱晦地表露出猶豫一邊往上走,說:“我去那兒看一下,你們隨便逛逛等我一會兒吧?!?/br> 小丁看了眼店名,沖安寧挑了挑眉毛。 筆是比照著我的買的,工藝上跟我的有些區別——老大給的預算不夠——但外表很相近。我一眼相中那支筆,很快就出來了,不過故意到了收銀臺時才把外包裝放進包里。走出店門,我笑著說:“久等了吧?!?/br> 小丁搖搖頭:“你就去了一下下?!?/br> 我沒立即接話。北方一般不這么用疊詞,陡然聽著一個同事這么說還是挺那什么的,我忍了忍,說:“走唄?” “走吧?!卑矊帒暤?。她一副才注意到我的樣子。 太好了,我心里松了口氣,她上鉤了。 至于泡芙,最終我并沒有吃。那是安寧愛吃的東西。 我把收銀小票和外包裝都仔細收好,這么貴的東西,潘德小姐不收的話肯定是要盡快退回去的,我可不想就這么砸手里。大掃除是勢在必行了,我要找到我的書——大學教材都非常非常貴,當然了,“錢本主義”社會,教科書連年修訂,貴一點是肯定的。當時我并不知道還有二手書這種選擇,饒是搬家時困難一點兒,當年那些教科書也都因為其昂貴的價格被我一路帶到波士頓,繼而又漂流至新加坡。 我那時是個剛畢業的本科生,有天真的一面。我真的以為自己閑下來可能會翻看。 在當中找到張作業紙并不難。我刻意忽略了因為工程量太大而被擱置在次臥的那些箱子,裝作客廳已然收拾一新。拿作業紙的空白面作為外包裝,我把價值與我的冰箱相當的鋼筆裹了進去,兩頭堵死,纏了根繩子。接著是真正的包裝:我把它放進了個環保紙做的食物打包袋。 我欣賞了一下自己的作品。不知為什么有點興奮。 這就是作弊的快樂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