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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老了才要采陽補陰,你們是不知道,我聽說,二張可是陽道壯偉,不知有多舒服吶……” “什么陽道壯偉?不過兩個面首,圣人一旦駕崩,魂都不知去哪兒招的!”聽到這些市井碎語,李重潤冷笑著回應。 于是看熱鬧的眼睛就集中到了他的身上,好事者聚集在這位穿著白綾袍的少年周邊,細細地打量著他:“小郎君既知宮中的事,想必也是宮里的人吧?” 李重潤端著酒杯,斜睨一眼:“誰是宮里的人?” “看小郎君這面如傅粉的樣子,怕不是奉宸府來的!”立時就有人調笑他,順帶著拉上旁邊的武延基,“莫不就是那五郎六郎吧?” 本是一句無心的調笑,在心中郁悶的李重潤聽來卻無比扎耳,少年熱血沸騰,酒杯里還有殘酒,卻被他往那人臉上一擲,氣急敗壞地就站起來吼:“你把狗嘴放干凈點!罵誰是奉宸府的面首呢!” “誰罵你了!怎么這么不講理呢!” “阿兄……”仙蕙害怕了,拉著李重潤的袍子,想要他消氣,“阿兄是出來散心的,犯不著這樣生氣……” “仙蕙你別管,這樣折辱人的話,能忍下去才是沒出息!”武延基擼起袖子站起來,站在李重潤身邊,惡狠狠地瞪著挑事的人。 見要火并了,酒肆里看熱鬧的人也是心里發虛,作勢要往外退,卻又不愿丟了口舌上的勢,譏諷的話聽上去便更加的陰陽怪氣:“喲!兩位小郎君怕不是在宮中失了寵,在奉宸府得不到召見,男妃也是要爭風吃醋的啊……” “你再說!” 李重潤忍無可忍,大吼著一拳頭便揍了上去,那人捂著臉瞪大了眼,不相信這小郎君還有膽打人:“你……你敢打人?我要報官!” “報去??!知道我是誰嗎?就算是他京兆尹來,我也不怕的!”武延基笑得猖狂,擺起架子來,便把口舌相爭激化成了身份之爭。 被打的人自然不肯吃啞巴虧,而在酒肆里消磨的人們最恨的就是仗勢欺人,橫豎是群起而攻之,人來人往的酒肆里,就算官府來抓人,一旦作鳥獸散,也不知道誰是誰。 “平白打人,這可是你們先動手的!”那人振臂一呼,便使醉酒尋樂的人云集,“一起上!打??!” “打死這兩個面首!”還有不明所以,以為是張易之和張昌宗出宮的,也都擠上來要打架。 沒想到他們還真敢動手,在宮里威風慣了,李重潤和武延基兩個也不過是繡花枕頭,南市的酒肆不是他們的地盤,被一擁而上,便立刻落了下風。一時間,不長眼的拳頭雨點般的落下,李重潤被人摔倒,正壓在矮幾上,那小案便掀翻開去,零零落落一地的碎瓷。 這一聲過去,紛亂的世界倒安靜了,官府出動的聲音便格外清晰:“全都扣起來!” ☆、第六十八章 南市酒肆不期而遇的一場動亂沒有影響到宮里來,太初宮中的登春閣上,一場李重潤錯過了的家宴正在進行。 “重潤和仙蕙怎么沒有來?”武皇坐在上首,看規規矩矩坐著日漸長大的孫兒們,疑惑空出來的兩個位置。 怎么敢說負氣出走這么久也沒找著人的事?李顯吞吞吐吐:“重潤……” “重潤在房州就仰慕神都繁華已久,想去見識見識祖母治下的盛況,帶著非要跟著的仙蕙,還有延基,一早就出去了?!币娎铒@犯難,韋香兒立刻出來斡旋,“陛下的旨意來得急,太子也不敢怠慢,只好一面命人去尋,一面過來赴宴了?!?/br> 武皇帶著笑意的眼里看不出是信了還是沒信,她也不再找李顯的麻煩,放松下來斜倚在憑幾上,任張易之和張昌宗湊上來服侍。 “我在重潤那樣的年紀,也是喜歡到處去逛逛的,年輕人萬不可被這宮墻蒙蔽了眼界,總要多歷練才能出真知?!蔽浠什凰圃诔蒙夏菢佑栐?,面對這些還未長大的孩子,她和藹得真像一個凡家祖母,“隆基,帶著你崇簡弟弟和裹兒meimei玩兒去,祖母要跟你阿爺他們說幾句話?!?/br> 獨自落座在前面的李隆基站了出來,應了旨意便帶著弟弟meimei們出去了。單單被武皇養在身邊的隆基總是時常扮演這種兄長的角色,興許是伴駕的緣故,行為舉止看起來比這些養在宮外的小孩子們成熟了許多。 望了望隆基帶著兩個孩子去的背影,武皇也不明白,自己為什么就憑著他那句“吾家朝堂”的豪言壯語就把這孩子留在身邊了,隆基自到她身邊之后,倒是處處謹慎,再不發這種狂言。忽然想起婉兒的那句“嫌我老了”的戲言,或許真是身邊少了個婉兒伴駕,總想再養一個與她一般聰明的孩子。十四歲的婉兒,與“吾家朝堂”一樣發豪言,不懼武皇的威儀,問她“相亂欲何如”,在這眼前一亮后,又適時地變得謹小慎微,才成為伴她最久的人。 可隆基終究是與婉兒不一樣的身份,武皇也明白她這樣的安排會令人生疑,她既然收回了李旦的皇嗣之位,又如此恩遇旦的兒子,令人生疑也罷,這是對太子顯的警醒。武皇不知道一向拙于其事的李顯是否明白她的苦心,可自目光看來,韋香兒一定是明白的,皇太子須有危機感才可自立,隆基便是給他的危機。 武皇已經很久沒有像這樣與兒女們坐在一起,從明堂盟誓后她似乎就喜歡上了時常組織一回這樣的聚會,親自撮合已經經過層層聯姻的武家人和李家人。一雙眼掃過在下面正襟危坐的兒女們,武皇才猛然驚覺,那個被她嫌棄到房州去的兒子李顯已經四十三歲了,當年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早已步入中年,對于這紛繁復雜的世界多了些誠惶誠恐的戒備。連從來都在膝下求歡的小公主都已過而立三年,雖然常常讓她犯難,成熟的眉目間,卻實在有武皇年輕時的樣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