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4章 當年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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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次見到他的時候,他還是那個說一不二的嚴家族長。 威嚴、冷漠。 此時,卻已頭發花白,步入風燭殘年,孤獨地躺在病床上。 母親去世后,他一直都是一個人。 他情深如此,卻冷漠地將她險些推入萬丈深淵。 他或許是一個好丈夫,但絕不是一個好父親。 世間流傳著一句話:虎毒不食子。 可是他卻是完美的將這句話逆行到底。 明明這么的恨,可是她竟又不想他就這么的死了。 人有的時候就是如此的矛盾。 …… 嚴家。 看到司妍坐在沙發上發呆,嚴子瑜才尋著機會過去。 “妍姐,沒想到你竟是我的親表姐,難怪第一眼看著就覺得親切?!?/br> 司妍似笑非笑地看著他:“你確定看見我的第一眼是親切?” 嚴子瑜心虛地咽了咽口水,鎮定地道:“那當然!” 司妍保持著表情不變:“我建議你最好考慮清楚了再答?!?/br> “這俗話說,不打不相識嘛?!眹雷予と跞醯氐?。 司妍眉毛上挑:“是么?” “是是,當然是!”嚴子瑜連忙表忠心,“那個,表姐,你可不可以讓表姐夫再帶我玩?” “帶你玩?”司妍狐疑。 嚴子瑜沒有注意到她的神色,一臉興奮地點頭:“對,你讓他再帶帶我唄,好不好?” 這幾天雖然每天都累得夠嗆,卻是他從未體驗過的新奇。 司妍:“你可以自己找他?!?/br> 嚴子瑜委屈地望著她:“可是他說得你同意才行?!?/br> 這話讓司妍更加的狐疑:“出力的又不是我,為何要我同意?” 嚴子瑜無辜地眨眼:“他是這么說的,我也不知道啊?!?/br> “那你就知道了來找我?!?/br> 司妍扔下這么一句話,回了房間。 嚴子瑜一頭霧水地看著她的背影,不解地呢喃:“什么意思?” 然而卻沒有人能給他回答。 這一夜,無人能睡得安穩。 次日,天一亮大家都起來了,匆匆趕往了醫院。 司志誠心疼都摸了摸女兒的頭:“瞧你黑眼圈都出來了,昨晚上沒睡好吧?” 司妍下意識地摸了下自己的臉,面露狐色:“有嗎?” 司志誠肯定地回答:“有?!?/br> 司妍從隨身攜帶的手提包中拿出鏡子,仔細看了看,她說:“沒有啊?!?/br> 這哪里是像有黑眼圈的樣子? 司志誠:“人眼看得清楚一些?!?/br> 司妍又不信邪地仔細瞧了瞧,是真的沒有發現那所謂的黑眼圈,可看著自家老爹那篤定的模樣,她覺得有就有吧,也就不再辯解了。 到了醫院,嚴雨竹已經醒來,司志誠走到她跟前,擔憂地問:“還好嗎?” 嚴雨竹搖頭:“我沒事?!?/br> “寶……雨竹,你回去休息一會兒吧,這里我們看著?!?/br> 嚴琛到嘴邊的舊稱呼又臨時換成了現在的。 嚴雨竹拒絕了他的好意:“我沒事?!?/br> 對于這個meimei的性子,嚴琛還是有幾分了解的,見她堅持,也便不再勸說,只是叮囑了一句: “大家都不是外人,有事情就說,別自己一個人死扛著?!?/br> 嚴雨竹:“謝謝?!?/br> “給你買了點你喜歡吃的早餐,也不知道味道如何,嘗嘗?!?/br> 司志誠看出了她與嚴家人相處的不自在,岔開了話題。 “媽,你是不知道,爸可小心眼了,我想要嘗嘗他都不肯給,真是小氣!” 司妍突然插話進來,她表情嫌棄地看了一眼自家父親。 嚴雨竹失笑:“過來一起吃吧?!?/br> 司妍:“好?!?/br> 走到司志誠身邊的時候還故意拐了他一下。 “你啊~”嚴雨竹刮了刮女兒的鼻子,神情頗有些無奈。 司妍夾起一個小包子,一口放進嘴里,模樣滿足地說道: “怪不得爸都不讓我吃,原來味道這么好,真是偏心~” 司志誠無奈地瞧著她這小女孩模樣的一面:“有你吃的還堵不住嘴?” 司妍無辜地眨著眼:“你偏心還不讓人說了?” 話落,看向正優雅吃著早餐的母親: “媽,你看他,簡直就是太霸道了,他自己做出來的事情還不讓人說?!?/br> 嚴雨竹淡淡地道:“回頭我說他?!?/br> 司妍滿足地點頭:“好?!?/br> 這邊溫馨地享用早餐,那邊醫生的檢查結果也出來了。 等他們差不多吃完,嚴琛才帶著結果走了過來,看著嚴雨竹說道: “醫生說老爺子暫時穩定了下來,沒有再繼續惡化下去。 這應該與他的心理變化有很大的關系?!?/br> 嚴雨竹的面上看不出情緒:“我知道了?!?/br> 夕陽西下,預示著一天即將過去。 在眾人的等待當中,一直處于昏睡的老人終于醒來。 嚴子瑜第一個發現,他速度極快地沖過去,興奮地叫道:“爺爺,您醒了?” 嚴琛立即去叫了醫生。 一行人圍了過去,唯獨嚴雨竹例外。 她遠遠地站在原地,腳上像是綁了重物般,無法挪動。 嚴弘和從縫隙中望向不遠處的女兒,她不愿意靠近,想來是還在為曾經的事情怨著他。 醫生檢查完,沒有什么大礙,并且不用再住加護病房,轉到了普通的單人病房。 忙活了一陣子,天色已經黑了下來。 “爸,您想吃點什么?我讓人去準備?!眹黎≡儐柍雎?。 “不用忙活了,都坐下吧?!眹篮牒涂吭诖差^,目光掃視了一圈,最后停留在司家幾人身上。 “有些事情在我心里裝了很多年,我的身體也大不如從前了,怕再不說,以后就沒機會了?!?/br> 嚴琛等人知道,這段埋藏在老爺子心里幾十年的恩怨,他終是愿意講出來了。 嚴弘和的神色有幾分哀傷,他頓了頓,緩緩開口: “當年,嚴家發展迅速,無意間招惹了不少人。 那些小家族倒是好應付,可是卻惹上了一個龐然大物。 鎏光盟,是一個存在久遠的組織,他們一直活動于暗處,本與嚴家是井水不犯河水。 可是突然有一天,他們找到我,讓我交出一樣東西,我卻是根本不知那所說為何物。 因為此,對方認定了是我有所私藏,明里暗里地打壓著嚴家。 也遭受了不少刺殺,機緣巧合,都并未得逞。 后來我發現,那伙人就是引起司家內斗的幕后推手。 他們將手伸到了寶筠那邊,我迫于無奈才出此下策。 我設計了一個天衣無縫的圈套,引所有人入局,只為讓他們相信,寶筠與嚴家再無任何關系,就算是嚴家有那件東西,也斷然不可能會給到一個被趕出家門的寶筠。 這次事件之后,他們好像消沉了一段時間。 讓我沒想到的是,后來他們將大部分的精力都放到了司家上面。 也就導致了司丫頭出生的時候體弱,曾幾次三番差點丟了命。 都是我的錯,我的自以為是,險些害了你們。 你們如今恨我,我都知道,我不奢求原諒,只希望日后都能夠好好的?!?/br> “你有想過,你的計劃會害死母親嗎?”嚴雨竹愣愣地問。 她至今都還記得,母親渾身是血倒在她的懷中,還在不停地說: “不要恨你的父親,發生這樣的事情,他也是不想的,不要怨恨他……” 因為事發突然,當時房間里又只有她們兩人,當有人進來的時候,順理成章就變成了她殺了母親。 她解釋,可是家族沒有一個人信,都在說她白眼狼,弒母。 后來,警察來了,她被帶到了審訊室,但礙于沒有確切的證據和動機,又被放了出去。 回去的時候,正是母親的喪事,她想要進去,卻被人趕了出去,就連最后的一面都不曾見著。 一夕之間,仿佛過往的所有都成了泡沫。 她從帝都無數人羨慕的大小姐,變成了人人鄙視的過街老鼠。 如今看來,那段時間志誠的離開,想必也是提前安排好的。 嚴弘和緩了很久才又找回了自己的聲音,眼神之中滿是哀傷: “你母親的死,是她自己的選擇。 那時候的她已經查出了癌癥晚期,還只有三個月不到的壽命。 她選擇讓她的死變得有價值,選擇在最后關頭,守護你。 我有勸解過,可是她堅持?!?/br> 嚴雨竹說不出此時是一種什么樣的心情,這么多年恨著的這個人,現在告訴,他其實是在保護她? 司志誠抱住她,讓她靠在自己的胸口,無聲的安慰與陪伴。 這么多年的堅信驟然崩塌,是個人都會受不住。 “鎏光盟是一股什么勢力?” 司洛的聲音,響在病房內,打破了凝重的沉默。 嚴弘和看過去,他耐心解釋:“這個組織存在久遠,組織內成員身手強大,有傳聞說,是來自于千離島?!?/br> “千離島又是個什么地方?”嚴子瑜好奇地問。 嚴弘和:“千離島是我國最神秘的一個島嶼,據說那是一個如仙境般的地方,島里的人都能夠修習功法,長生不老?!?/br> 嚴子瑜眼睛里閃動了亮光:“這么厲害?” 嚴弘和:“那只是傳說?!?/br> “在我的記憶中,世間并沒有鎏光盟這樣的組織,既然如此強大,又為何會突然銷聲匿跡?” 司洛疑惑地問。 “18年前,突然就失了蹤跡,沒有人知道具體情況是怎樣的,甚至提及的人都很少?!?/br> 嚴弘和對這個組織的消失一直都存有疑慮,這些年也曾暗中查探過,并無收獲。 司洛:“那他們想要從嚴家得到的,是什么東西?” 嚴弘和搖了搖頭: “我們確實不曾見過,據當時所說,是一塊樣式古老的玉佩,通體極品白玉,玉上雕刻著鳳凰圖案,模樣看上去栩栩如生。 這種東西,我從未見到過。也不知當時他們為何篤定了東西留在嚴家。 這些年,我也一直沒有想通?!?/br> 聽到這番話,嚴念念下意識地看向了司妍。 司妍面無表情,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 事實上,她心里也有所懷疑。 這描述,跟她上次從拍賣場得到的那塊是那么的相似。 難道,那就是對方費盡心思想要得到的? 玉佩? 除了少有的知道司妍的手中有這樣一塊玉佩,其他人都陷入了沉思。 將整個嚴家害成了這樣,竟是為了一塊什么玉佩? 現代社會,用玉佩的人應該基本沒有吧? 所以,嚴家這是遭受了無妄之災? “玉佩在嚴家沒有找到,他們是不是懷疑了當初演的那一出戲,這才將矛頭轉向了司家?”單若凌推測道。 嚴?。骸安皇菦]有這樣的可能?!?/br> “這塊玉佩到底有何用?”嚴念念蹙著眉頭問。 嚴弘和搖頭:“并不知曉?!?/br> “會不會是像古代那樣,是用來象征身份和權勢的東西?” 嚴子瑜想到了他曾看過的小說。 嚴念念直接一掌拍向他的頭:“你小說看多了吧,還權勢?!?/br> “這個所謂的鎏光盟消失于18年前,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大伯一家也是死于那一年?!?/br> 當年司洛已經五歲了,因為司妍從小體弱多病,在很小的時候,他就已經明白,以后meimei需要他照顧,他得成熟強大才能保護自己重要的人。 那一年,妍妍剛好兩歲,他差點就永遠都沒有meimei了,所以事情記得尤為清楚。 司志誠面色凝重:“你是懷疑,他們并沒有死,最近頻繁找司家麻煩的就是他們?” 司洛沒有否認:“嗯?!?/br> “不可能!”司志誠果斷地駁了這說法。 司洛疑惑:“為何?” “最近與司家做對的人,有可能是與他們相關的人,但決不會是他們本人!” 司志誠說得篤定,但并沒具體解釋什么。 司洛也礙于現在討論這些不太方便,這個問題就此打住。 “有沒有可能,現在的血雨組織與當年的鎏光盟有著什么聯系? 據資料顯示,血雨成立于02年,推算回去,正好是18年前。 一個消失,一個興起。 這很難不讓人懷疑。 這些年養精蓄銳,又想著卷土從來也不是沒有可能的?!?/br> 嚴子瑜腦洞大開,成功惹來了大家的白眼。 “我也曾懷疑過,但行事作風不太像?!眹篮牒头裾J這樣的猜測。 嚴子瑜堅持己見:“我覺得它們二者之間,一定有著某種聯系,不然不會這么巧?!?/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