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少爺[娛樂圈] 第57節
他故意逗他,看他忸忸怩怩、看他鬧小情緒…… 完事之后又給他顆糖哄哄他。 裴予這人怎么這樣??! 郁清想裝生氣, 但在裴予面前卻又實在是強硬不起來。 人家河豚碰一碰還會鼓起來, 他被裴予這么招惹卻連裝都裝不出來。 郁清有點郁悶,但更多的是驚喜:“……你剛剛是不是笑了?” 他伸手揪住裴予的領子, 被逗得有點炸毛后,反而是往“壞人”跟前湊:“是不是?” 郁清跟裴予八年, 他就見過五個性格的裴予。 曾經對幼時的他有些手足無措的裴予、后來逐漸熟練就像是機器人無所不能又沒有感情的裴予、會因為一些事——其實主要是他的事皺眉的裴予、會對他一些執著的要求露出點微弱的無奈的裴予、以及還是因為他會冷臉的裴予。 這些樣子的裴予,都被郁清很好的保存在心里。 董鉞他們說裴予沒有活人該有的樣子, 郁清總是會去反駁, 會替裴予不高興。 因為在他心里,裴予是他看過的最棒的“電影”。 每一幀,都會被他反反復復去觀看、去重溫。 而現在,郁清睜大了眼睛看著裴予,語氣是掩飾不住的驚喜:“是不是???” 裴予怕他摔, 扶著他的后背, 自己并未察覺到方才的不同:“有嗎?” 郁清:“有!” 他肯定的點頭:“你絕對笑了!你快點,我剛剛沒看到,你再笑一個給我看!” 裴予沒動,郁清就抓著他的襯衫領子不停的嚷嚷:“快點快點?!?/br> 裴予由著他將這件價格不菲的私定襯衫揪得皺巴巴:“為什么要笑?” 郁清理直氣壯:“因為我想看!” 裴予望著他, 在這一天里, 罕見的流露出了兩種情緒。 他那雙漆黑的像是沒有盡頭和光亮的深淵的眸子, 浮現出點點無奈, 一時間叫郁清想起了很久以前的事。 那時候郁清還不知道自己對裴予的心思。 莫約是高二,十五歲的時候。 當時因為一個科普cv的紀錄片,cv的知名度突然拔高了不止一個點。 郁清在私立高中的人緣很好, 班上的同學,只要不是那種有什么大病的,基本上都跟他玩得不錯。 無論男女。 那時候班上的女同學為各個“男神音”著迷,天天在教室里偷偷摸摸的掏出手機嗷嗷叫,郁清也被迫聽了很多當時那幾個十分有名的cv。 郁清還被她們纏著問覺得誰的聲音最好聽,不過郁清誰也沒選,他說他哥的聲音最好聽。 于是那些比他大的女同學就不信,非嚷嚷著要聽。 可裴予這樣的老干部,不是給他發消息就是給他打電話,從來就沒有語音條。 那個時候又有很多人將那些cv的聲音截出來做來電鈴聲鬧鐘什么的,郁清對那些聲音并不感冒,十五歲的郁清堵著一口氣,執著的強調裴予的聲音是全世界最好聽的聲音。 所以他在周末回家后要裴予說句話讓他錄下來。 裴予只看了他的手機一眼,沒有給予理會。 郁清就纏著他,不停的游說,大有幾分裴予不點頭他就不罷休的架勢。 最終,還是裴予低了頭。 那也是郁清第一次瞧見裴予無奈。 男人低沉沙啞的嗓音妥協的在他的要求中說了三個字——“有信息”。 這三個字便成了郁清唯一的消息提示音。 不過…… 有點賭氣的郁清沒有把錄音給班上任何人聽。 當時郁清覺得自己是沒必要了,畢竟回校后的確沒有人提這件事。 但現在想想,他可能早就破了裴予定下的規矩—— 不許早戀。 . 而現在,郁清舉著手機,眨巴著眼睛看著裴予,雖然故意裝作可憐兮兮的模樣,但說出來的話卻有幾分調.戲良家婦男的意思:“你再笑一個?!?/br> 裴予瞥了眼他的手機,還沒開口,郁清就學會了搶答:“怎么沒有什么值得高興的事?現在我在你懷里,你不高興嗎?!” 裴予:“?!?/br> 他靜默了兩秒。 他在商場上叱咤風云,一個眼神就能震懾住幾百人。 董鉞膽子大的時候,也嘗嘗會調侃他兩句,說去開一些大型會議,尤其是大型競標的時候,他什么都不需要說不需要做,就往哪一坐,把所有人掃一眼,就沒人敢跟他爭他想要的地和項目了。 可就是這樣一個人人懼怕的裴予,在郁清跟前能被郁清鬧得無可奈何又束手無策。 他不說話,郁清就纏著:“叔叔?!?/br> 郁清在裴予面前撒嬌,是沒有什么太大的包袱的,畢竟從小到大的糗樣他都瞧過。 裴予眸色沉了點,放在他腰上的手也無意識的縮緊了幾分:“……可以?!?/br> 他最終還是只能退讓,不過商人從不會讓自己吃虧:“你拿什么換?” 雖然的確看著吃力,但郁清好歹也是讀過幾本金融類的書籍的。 所以他聽到這話后就瞪大了眼睛:“你要跟我談生意?” 他不可思議:“叔叔,過分了啊。哪有人跟男朋友談交易的?” 裴予猝不及防的又被他打了一記直球,本就不多的話登時像是被摁了靜音鍵一樣。 郁清見他又說不出話了,便笑瞇瞇的得寸進尺:“我說的對不對?” 在他這,裴予說不的情況的確屈指可數:“嗯?!?/br> 郁清彎眼:“那你笑一個?!?/br> 裴予無聲的嘆了口氣。 有很多事他并不想讓郁清知道,即便是快要三十歲的他,心里也有些幼稚的執著。 比如…… 他一直在努力的做郁清心中無所不能的英雄。 裴予的手放在了郁清的腦袋上,順勢滑落到他的后腦勺,輕輕的揉了揉他的發絲:“小小?!?/br> 他喊他,但這一次,卻是裴予沒能將要說的話說出口。 因為郁清的腦袋直接脫離了他的手掌,直直的沖著他而來。 那抹被網絡上無數人欣賞過、吹贊過的朱砂痣落在了他的唇上。 不再是醉酒后的迷糊,也不是一個含蓄的唇畔,更不是別扭的碰碰下巴尖。 那顆痣被送入了他們彼此的唇齒之間。 裴予沒有動。 他只是一點點收緊了手上的力道,把那截細白的腰隔著衣物牢牢的禁錮在自己的掌心里,免得有人反悔要逃。 但郁清顯然沒有要退縮的意思,他帶著試探和前所未有的緊張,每一個動作都是小心翼翼的。 就連抓著裴予肩膀的手,都透露出來了他的不知所措。 這是一個生澀的吻。 卻也是一把誰也無法澆滅的火。 一點星火落在了一缸酒精里,沒有前奏也沒有緩沖,就在接觸的那一秒,便瞬間爆炸。 當郁清試探到一定程度時,他整個人就被裴予徹徹底底的糅雜進了懷里、骨子里,甚至于是血液里。 郁清覺得之前已經夠兇,可這一次好像比以往的每一次都還要狠。 他的唇齒間瞬間就蔓延開了鐵銹味,人也無助的抓緊了裴予的襯衫。 他白皙修長而又被養得只有一點玩那些極限運動留下來的薄繭的手沒入黑色襯衫,在頭暈目眩、分不清天南地北中被放倒在了沙發上。 一次又一次的呼吸交換,讓郁清有一種自己肺里的氧氣已經全部都是裴予肺里的氧氣,就好像……另類的標記。 等裴予好不容易壓住那些肆意滋生的念頭微微松開郁清時,郁清唇上已經破了兩個口。 除了固定的那枚痣上必定會出現的以外,還有下唇的一點。 是裴予的犬牙抵出來的。 郁清也是頭一回知道裴予還有那樣尖利的犬牙。 不過…… 郁清深呼吸了幾口氣,有點不敢看裴予。 因為, 他剛才在渾渾噩噩間吃痛…… 裴予抬起一只撐在郁清腦側的手,大拇指隨意的擦拭了一下自己的下唇,并沒有管那一點微弱的血跡。 可他這個動作,卻讓郁清瞬間腦補出了無數的場景。 他曾經聽裴予的大學同學們跟他說過別看裴予一副正人君子的樣子,但其實打起架來也是足夠的狠。 畢竟那時才二十出頭的裴予也還不是個老干部、老父親,那身肌rou不是擺著好看。 郁清沒見過他動手。 在他所有的記憶里,裴予就是穿著西裝和襯衫,身上永遠帶著一支價值不菲的鋼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