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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兩人躺在床上,蕭珩把手放在阿瑯的小腹上,一圈圈打轉, “瑯瑯,你說我們的孩子叫什么名字好?” 阿瑯哭笑不得,“還有好幾個月,哪里有這么快取名字的?” “更何況,這名字,也不是一下就能定下的?!?/br> 還有,是男是女都不知,若是取得不好,孩子還不怪爺娘一輩子。 上京里,皇帝大伯那里,不知道會不會搶下取名的權利…… 到時候更是要擬一長串的備選,再讓欽天監卜算。 至于小名…… “不如咱們先取個小名,也好稱呼?!?/br> 阿瑯嘴角翹得高高的,聽蕭珩溫和的聲音,在他懷里昏昏沉沉地睡過去。 進入夢鄉前,只聽蕭珩聲音柔得像害怕驚擾外頭的呼呼的北風, “無論男孩,女孩,我們都叫滿吧,小滿,阿滿……” 阿瑯沒說話,只是往他懷里鉆了鉆。 蕭珩的手在阿瑯的背上輕輕地拍著,眼前一會浮現一個小玉團子,白白嫩嫩的,長一雙酷似她母親姣好的眉眼。 若是這個小團子仰起頭,俏生生地看著他…… 蕭珩覺得心都要化了。 得知阿瑯有喜,從將領到士兵,個個都是滿心欣喜。 整個軍營上上下下都洋溢著喜氣,灶上更是殺豬殺羊,以表示慶祝。 若是在上京,想必更是熱鬧,別的不說,皇帝那里,估計賞賜都要成堆的往下來。 還有其他的女眷。 阿瑯有了身孕,自然不好再住在營地里。 邊城本就有蕭珩的將軍府,隔天就讓甲一帶著人把將軍府灑掃干凈,把阿瑯還有太醫打包送到將軍府。 阿瑯摸摸額頭,還好還好,在這里,不用迎來送往的應酬。 她從前見過很多孕育孩兒的婦人,嗜睡,嘔吐,什么都難以下咽,聞到吃食氣味就會作嘔。 而她,這一胎,異乎尋常的安穩,這才讓她一點都沒察覺到自己有孕。 這邊城,雖沒有達官貴人,到底有些將領帶著夫人孩兒上任,還有城中富戶,郡守之類的。 阿瑯有孕的消息并沒有隱瞞,沒多久,整個邊城都知道清河王妃有喜了。 清河王妃有喜,自然無法侍寢,清河王又是個沒側妃妾室的。有些人心中開始蠢蠢欲動。 原本不用迎來送往的阿瑯,竟是迎來了許多人的探望。 有那直白的,更是直接。 “王妃與王爺恩愛,王爺來邊城,王妃也愿意陪著來這里吃風沙,想必也不愿意王爺這幾個月干等著?!?/br> “小婦人這里有幾個女孩,相貌可人,都是干凈人家的,關鍵是十分知書達理,知尊卑長幼,性子更是溫馴得很?!?/br> “若是給王妃做個幫手,肯定是能成的,也能幫著王妃籠絡住王爺,王妃也能安心養胎?!?/br> 說話的婦人是郡守夫人的meimei。 阿瑯身邊服侍的丫鬟早就氣得不行,本來前些日子阿瑯還說不用迎來送往很是清閑。 這會也想不明白阿瑯為何要將這些人放進來氣人。 阿瑯卻是不以為意。 聽完這位婦人的話,淡淡地笑道, “你說的對,王爺腿傷了,我又這個樣子,一時半會也回不去上京,若是有個人般我打理家務,服侍王爺,那真是何樂而不為?!?/br> 一聽阿瑯這樣說,原本害怕郡守夫人生氣的meimei立刻喜笑顏開,她就說嘛,清河王妃肯定是個大度的。 不然也不能夠嫁給清河王。 這個jiejie,也真是太過謹慎了。 “王妃真是個明事理的人?!?/br> 阿瑯哼笑一聲,沖身邊的丫鬟道, “你去,把東西收拾收拾,明日一早,咱們就回上京去,正好皇后娘娘來信了,說是想我了?!?/br> 她朝那婦人點點頭, “正好,把這里騰出來給別人cao勞,這位太太,你覺得如何呢?” 郡守夫人沒想到會是這樣的結果,她連忙跪下來, “王妃莫聽我這妹子胡說八道,沒有,絕對沒有這個意思……” 郡守夫人的meimei見jiejie跪了下來,也跟著跪了下來, “王妃,小婦人也不是這個意思,我……我這也是受人所托,王妃不喜歡,不要就是了,王妃有孕在身,也不方便遠行呀?!?/br> 阿瑯簡直要氣笑了。 “這位太太說得很對,說起來,我也是個沒見識的,今日蒙您提醒,才覺得自己不僅沒見識,這眼界也很小?!?/br> “原來相夫教子,不是正室大婦不可,妾室玩意兒也是可以的?!?/br> “對了,如今王爺就在前頭接見各位將軍,處理北疆的事情,不若您去同王爺說說?!?/br> “若是王爺喜歡,本王妃沒甚意見……” 這些話險些讓郡守夫人暈倒過去。 她一把捂住邊上meimei的嘴,狠狠地瞪著她。 “王妃,都是我不好,不該帶著meimei過來。我們這就走,您放心,絕對不會有那樣的事情發生?!?/br> 說完,顧不上儀態,連拖帶拽地將meimei拖了出去。 一顆心忐忑不安,直到馬車停在家門口,這才松了口氣。 不過,也來不及放松,又忙不迭的讓人送信給郡守大人,這個事情太嚴重了。 只是,郡守夫人沒等到郡守大人回來,就先聽到了噩耗。 自家夫君,被王爺叫過去訓斥了一番,還送了十個花樓里的花娘過來。 言明是給郡守夫人分擔家務的。 郡守夫人還沒見到花娘,光是聽到這個消息,就已經“高興”地暈了過去。 再說將軍府那邊,蕭珩從軍營回來,就去了后院。 他的腿傷并沒有好,下了軟椅后,就見到阿瑯正在吃酸梅子,靠了過去,手掌貼到她的小腹上,小心翼翼地摸了一摸,俯首對著她的肚皮低低地說, “乖乖,今日有沒有好好的陪你娘親,等你出來了,阿爹獎賞你……” 阿瑯抿唇笑道, “家里最不乖的就是你……” 說著,塞了一個酸梅子到他嘴里。 蕭珩也不惱,任由酸梅子的味道在嘴里流竄,眸子里含著淡淡的笑意。 邊境的戰爭已然進入尾聲,北疆的汗王被扣,其他的部落早就四分五裂,也不想著來救這位烏勒布汗王,重新推選了一位。 又派出人要和大周議和。 這一仗,那么多的聯軍一起,都沒能強過大周,新汗王已經歇了和大周作對的想法。 只想好好的休養生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