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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會出現在這里?” 她穿著立海大的女生夏季制服,純白的短袖襯衫外面套了一條深藍色的制服連衣裙,粉色的長發柔順的搭在肩上。 認識三年,的場靜司還是第一次看見她將長發放下來。 平日參加集會時,她總是穿著除妖人愛穿的和服,將頭發高高盤起。 偶爾跑來他家和他吵架時,也或者是在除妖后特意過來炫耀時,又總是扎著方便行動的清爽馬尾。 像現在這樣披著長發的模樣,還真是沒有見過。 的場靜司忍不住發出一聲輕笑:“難得看見你這么女孩子的樣子呀,還不錯,很適合哦?!?/br> 他的本意是夸贊。 但毫不例外的,不擅長表達的他,又被從小到大對他都敵意滿滿的她誤解了。 “你、你什么意思?你是說我平時像男人嗎?” 祈音瞪大了眼睛,下意識將音量抬高。 忽然又意識到現在是在學校里,立馬放輕了聲音,蹙眉道:“你到底為什么會來這里上學呀?你家又不住神奈川?!?/br> 的場靜司平靜的目光停留在她姣好的臉上,帶著淡然的微笑回答:“的場家的祖宅是在長野縣不錯,但別邸的話,到處都有哦?!?/br> “……別邸?!逼硪舫榱顺榇浇?,這是什么壕無人性的發言。 算了算了。 “那為什么要選立海大?”她鼓起了腮幫,“就算到處都有別邸,你也沒有來神奈川上學的理由???” 她還是想不明白。 “這里的弓箭社很有名呢?!钡膱鲮o司突然道。 祈音一時沒聽懂。 “嗯?” “去年立海大的弓箭社和網球社一樣,都取得了全國冠軍哦?!?/br> “……是嗎?” 祈音倒是沒關注這些,“所以你是專門為了社團來的?” 的場靜司垂眸看了她一眼,隨后看向窗外,“嘛,差不多吧?!?/br> “…………” 祈音無言。 全日本的中學那么多,沒想到自己竟然會跟的場靜司成為同班同學,這就是所謂的孽緣嗎。 心好累。 “看到我,你很不高興嗎?”的場靜司唇邊染著笑意,赤紅色的眼瞳直視著面前表情明顯不大開心的西山院祈音。 祈音無奈嘆息,“你的出現直接打亂了我計劃中的國中生活,我還應該高興嗎?的場少爺?!?/br> 聞言,的場靜司頗為意外地眨眼,“誒~難得聽見你這么尊稱我,還挺新奇的?!?/br> 祈音懶得說話。她哪里是在尊稱他呀,明明是在諷刺他。 的場靜司又默默凝視了她幾秒,幾秒后道:“上課鈴快響了,先回去教室吧,祈音meimei?!?/br> 他將雙手插進褲兜,準備返回教室。 往前走了幾步,又停下腳步,回過頭對還在原地的祈音承諾:“放心吧,既然你不喜歡,我會盡量不去打擾你的?!?/br> ** 的場靜司沒有說謊,雖然同班,但他真的沒有再主動找過她。 他長得好看,臉上又總是掛著笑,與同學之間相處得都還不錯。 倒是西山院祈音在社交上弱他幾分。她不怎么愛說話,除了與鄰座的白木紗衣和原野唯關系還算尚可外,并沒有交到太多朋友。 這正和她意。 沒辦法,不管怎樣嘗試,她果然還是和普通人有芥蒂。反正只要不被當成異類,能夠平平淡淡的度過這三年就好了。 西山院祈音知道自己與他人之間的不同,只打算把知識學到手,別的都不強求。 倒是的場靜司很令她意外,明明身為的場家少爺,竟然能在普通人之間混得這么開。 西山院祈音偶爾會坐在座位上假裝看書,實則偷偷聽身后的的場靜司與身邊的同學講話。 每當的場靜司和他人談笑時,她的心情都會莫名變得復雜。 原來他也是可以好好與人相處的啊,那為什么每次和她在一起時,就變得那么討厭呢? 而且,是錯覺嗎? 雖然他在學校的表現得十分平易近人,但她總覺得他的言行舉止之間,其實都透露出一抹淡漠的疏離感。 別人或許看不出來,但是她看得很清楚。 平日里總是惹自己生氣的的場靜司雖然討厭,但至少他在捉弄她的時候,臉上是輕松的,從沒有戴著虛偽的面具。 可是為什么呢? 既然身為除妖師的他無法在普通人面前展現真實的自己,又為什么要費盡心思,不惜偽裝也要與普通人友好相處? ……完全搞不懂這個家伙在想什么呢。 ** 比起的場靜司的想法,祈音發現自己其實更搞不懂學校里的女生。 放學后,看著眼前突然攔住自己的陌生女生,祈音接過對方手中的信,不確定地問:“你是說,希望我將這封信轉交給的場靜司?” 陌生女生扎著漂亮的雙馬尾辮,小雞啄米般點頭,“我聽說西山院同學是的場君的青梅竹馬……我,我不好意思和的場君說話,所以拜托你了,謝謝!” 深深鞠躬,雙馬尾女生害羞跑開了。 西山院祈音手里捏著信,莫名奇妙地站在原地。 手里的情書沾有甜蜜的香氣,信封上的字體十分可愛,還在署名處畫了一顆好看的愛心。 西山院祈音有些懷疑人生,這個女孩究竟看上的場靜司什么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