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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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沒他想的那么簡單啊,他還以為那三個學員是站久了身體僵直了才一動不動,原來是壓根就不允許動。 精神上用不給睡覺來摧殘,rou丨體上用長時間站軍姿來磋磨,雙管齊下,讓人崩潰得更快。目的就是更好地磨去那些硬骨頭學員的一身傲骨。 想自.裁?想逃跑?敢頂撞教員?通通進來磨一遭。 第二天早上到了飯點后,白毓對禁閉室的認識,又深了一層。 被人送進來的早飯,三個教員的滿滿一大盆,色香味俱全,當然,是相對于學員們吃的狗食而言。 至于給白毓他們這些戴罪之身吃的東西,白毓接到手里時,還有點懵,甚至探頭望了一眼別人盆里的食物,確認大家都是一樣的一樣的一點點米湯,只夠蓋住盆底,還有大概七八粒半生不熟的米飯。 疤男駱駝瘦猴是二進宮了,對這個套路很熟悉,哭喪著臉慢吞吞地往嘴里扒拉米湯和飯粒,一點點東西,愣是被吃了十來分鐘,恨不得一粒米都咀嚼個幾十次。 沒辦法,他們每天都要做大量體能訓練,飯量都不小,這么一點點東西能頂什么用?只能通過多咀嚼,希望能欺騙一下自己空虛的胃,讓它不那么饑餓。 另一層原因則是,只有在他們吃飯的時候,他們能夠亂動且不受懲罰,所以苦熬了一個晚上的眾人,只想把這珍貴的吃早飯時間拉得更長。 要是一直不給吃,餓著餓著就不覺得餓了,這種三餐盯著讓你吃一點東西,就是讓你時時刻刻都覺得餓!太不把人當人了!瘦猴有點崩潰,借著飯盆的阻擋小聲哭道,壓根不敢讓教員發現。 他第一次進來是因為剛進來太囂張頂撞了教員,那是他自己不知道天高地厚有眼無珠,他認了??蛇@次純粹是無妄之災,課所方面認準了他們是幫兇,他們就得是。哪怕事后證明了他們不是,也不會有人對他們道歉,因為他們什么也不是。 他們是父母眼中的問題孩子,課所工作人員眼里的人中殘渣。 作者有話要說: 大概還有兩三章,就能清算這些人了。 第43章 節目組 再怎么試圖延長用餐時間, 也是有極限的。很快,工作人員收走了光光凈凈的被舔的發亮的盆子,禁閉室里受罰的孩子們又重新整齊地對著墻站成一排。 一般情況下教員對他們的站姿要求不是很嚴格, 背脊挺直站著不亂動就行了, 但是一旦有人要喝水或者上廁所, 向他們打報告,鷹隼一般犀利的目光就會死死盯住那個提出要求的人。 比如說現在。 駱駝可能膀胱功能不太好, 才喝完米湯沒多久, 尿意就來襲了。他額頭微微冒汗, 抖著嗓子發出了聲音:報告教員, 我想上廁所! 要不是一陣陣襲來的尿意實在難耐, 他壓根就不愿意開口和教員搭腔,誰知道哪個教員會不會因為今天心情不好,沒地兒發泄, 拐著彎子耍弄他們。當然,對于教員來說是耍弄, 對于學員來說,是惡趣味的折磨。 教員們最討厭的差事就是看守緊閉室了, 枯燥,乏味, 還得時刻盯著有沒有來這里受罰的悄悄閉著眼睛睡了,并把他們打醒。 這個過程就和熬鷹一樣,教員和學員都無法睡覺, 教員需要盯著學員,不給他們站著睡的機會, 所以教員們自己也沒有睡覺的機會。只是他們比受罰的學員略微輕松一點,可以走動, 還有量和質都不錯的員工餐吃。 但這對于在東漖特殊教育課所里向來生活得很優渥的教員們來說,已經算是一份苦差事了,一般被分過來看守禁閉室的教員,都不會給受罰的學員好臉色就是你們這群混球,害得老子要過來和你們一起不睡覺。 想上廁所???教官問道,語氣隨意無波瀾,仿佛下一秒就會同意一般。 對,對。駱駝笑得卑微又諂媚,額頭上汗珠密密麻麻,眼神也不敢直視教員,生怕一個細節沒注意就激怒了暴躁的教員,給自己招來災禍。 就在駱駝以為下一秒教員就要破例允許他去上廁所時,教員狠狠踹了他屁丨股一腳,道:別想著走捷徑,給我好好站著,瞅瞅你那難看的駝背,給我挺直嘍!教員毫不留情地挖苦駱駝的生理缺陷,駱駝臉上泛著難堪的紅色,站夠半個時辰,站得標準了,才給去! 駱駝心里叫苦連天,他這都箭在弦上,馬上要水漫金山了,怎么可能還能站個標準的半個時辰?可他也不敢跟教員講條件,只得拼命夾緊自己的雙腿,挺直自己先天就有點駝的背,努力想夠到教員的要求,熬過那艱難的半個時辰。 汗,順著駱駝的臉頰一滴一滴滑落,白毓都要佩服他的毅力了,這都能憋一個小時,真男人! 嗯半個時辰時間到了。此刻教員的聲音聽在駱駝耳朵里恍若天籟,他已經準備好一躍而起奔去禁閉室墻角的廁所了。 你姿勢不標準,剛剛站的不算,重新站,給我好好站!教員眼里滿是戲謔,駱駝心里一涼,這人壓根就沒打算放他去廁所! 駱駝的眸子里滿是憤怒、羞恥與絕望,可他不敢反駁一句,甚至不敢抬起眼睛來泄露自己的憤怒。在這種地方,對著實力比你強地位比你高的人鋒芒畢露,只有被摧折這一個下場。 他別無選擇,只能繼續站,繼續憋。 然而人的主觀能動性也是有極限的,新的半個時辰才過了不到一半。駱駝只覺得一股熱流不受控地涌出來,順著自己的褲子與腿滑落。 同處一室的白毓鄭吒疤男等人感受更為直觀,他們聞到了濃烈的、新鮮的、還帶著熱乎氣的尿sao味。 人的羞恥心終于敗給了本能,駱駝終于憋不住尿褲子了。 教員嫌棄地挪遠了一些,免得駱駝身上的尿sao味熏到自己,惡聲惡氣道:真的是個廢物!這么大的人了尿都憋不住,還會尿褲子! 駱駝的眼睛里已經開始有眼淚盤轉,強忍著沒有讓它們突圍眼眶。 跟我出來,先找條褲子換了,臭死了!教員一邊說著,一邊往禁閉室門外走,指使駱駝跟在他后面。 其實他只是想創造一個正大光明的借口出去轉轉,駱駝尿褲子便是他的好理由。教員們連著幾天憋在昏暗的禁閉室里,對身體與心理而言也是極大的負擔。不過拿人錢財替/人/消/災,收了東漖特殊教育課所的錢,他們就得兢兢業業地工作。 只是他出來透風的好理由,是以摧毀一個青春期男孩子的全部自尊為代價的。 駱駝換了褲子再被帶回來時,白毓看到他眼里的光都灰暗了。 青春期,正是男孩子自尊心最強最要面子的時候,當著自己大哥,朋友,室友,甚至是之前被自己欺負過的慫包的面,尿了褲子,這是何等的羞辱,駱駝甚至開始覺得經常被他欺負的梅干菜現在肯定心底在拍手叫好,其余人也一定在嘲笑他。 總而言之就是疑人偷斧,一旦有了懷疑,就怎么看怎么像。駱駝只覺得禁閉室里無論教員學員,所有人都在嘲笑他,笑他廢物,笑他尿褲子。 這樣的精神高壓下,在禁閉室里站到第三天晚上時,駱駝已經開始精神恍惚了。 那是一種怎樣的狀態呢?就是感覺周圍都蒙了一層蒙蒙的白霧,腦子和身體都輕飄飄起來,仿佛再也感受不到身體與精神的疲憊,就連久站導致充血發腫的腿腳,也不再覺得疼痛。 同時,他看到了別人看不到的東西。 他看到了熊熊大火,周圍的所有人都是烈焰中一動不動的焦尸,他們爬上女寢三樓的那條樓梯,并不是真正的出路,而是通往真正地獄的路,反而出禁閉室后左轉面對的那堵墻后面,才是真正的路。 他不明白自己為什么會看見這些可怕的東西,并且還從禁閉室內看到了禁閉室外。他只覺得自己很輕盈,很縹緲,并在這種輕盈縹緲的感覺里對自己看到的東西深信不疑,并爆發出難得的力量。 他在白毓鄭吒等人驚訝的目光里,爆發出了前所未有的潛力,猛地沖向禁閉室的大門,推開了它! 教員們從沒見過這么囂張大膽,在禁閉室里還敢造次的學員,第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等到飛奔過去要抓住駱駝時,駱駝已經準備撞向左邊那堵堅硬的墻了。 教員一把拉住駱駝,心有余悸,駱駝要是觸壁而亡,他們這些看管的肯定脫不了干系,家長跑過來扯皮,課所方也只會把責任推卸到他們身上,推他們出去做替罪羊,而不是保下他們。無法繼續為課所帶來利益,甚至還會招來禍患的人,只有被拋棄一途。 教員越想越后怕,反手狠狠甩了駱駝一巴掌:你干嘛呢?撞墻找死呢?! 駱駝眼神沒有焦距,眼睛雖然看著他,眼神卻是縹緲的,仿佛在透過他看向虛空,看得教員心里發怵,又給了他一巴掌,惡狠狠道:清醒點了沒有! 都死了你們都被燒死了都是鬼!放開我,那邊才是出去的路!駱駝在教員懷里掙扎,然而剛剛那一輪潛力爆發后,這會兒他已經沒有力氣掙脫教員的桎梏了。 駱駝這中邪一般的話語也讓教員覺得背后發涼,這時另外一個經驗更豐富的教員湊了過來,手里還端著一杯涼水,全部潑在了駱駝的臉上。 駱駝一個機靈,這才慢慢回過神來,從那種虛無縹緲的狀態退出,呆呆地看著面前兩個教員。 受不了,犯癔癥了。老教員眼里有一閃而過的憐憫,對旁邊的教員教導道,潑點涼水就好了,犯癔癥的人說的話不要放在心上。 清醒過來的駱駝被重新帶到禁閉室內,繼續面壁思過。 圍觀全過程的白毓百感交集??纯闯31黄蹓旱拿犯刹苏诓恢圹E地偷笑,再看看從瘋魔狀態恢復正常的駱駝,只覺得這真是個人吃人的地方。不論是學員吃學員還是教員吃學員,都是不見血的殘酷。 吃掉的不是rou丨體,而是骨子里的精氣神。那些進來前曾經有過的對其他人最基本的信任與善意,都在這日復一日的折磨里,慢慢消磨殆盡了。 等到他們畢業出去,父母收獲的是一群懂得偽裝,看似乖巧溫順,其實內里冷漠寡情,甚至缺乏最基本的共情能力的情感缺失的孩子。 白毓撇開這些雜念,開始祈禱謝雨安不要因為發現他三晚沒有在寢室而貿然行動。 鄭吒白毓他們寢室的小窗外,一只黑白黃花紋間雜的小貓,正焦急地望著一片寂寥,一個人影也沒有的寢室。 這已經是第三晚了,謝雨安越來越焦躁,白毓一聲不吭就不見了,也沒在寢室里給他留下什么線索,足夠說明當時事發突然。 剛發現白毓失蹤時,他本想立即展開行動,但是又怕破壞白毓的計劃。萬一白毓本來沒有危險,因為他的暴露,反而可能會把白毓拖入險地,所以謝雨安強行壓制住了自己的焦躁不安。 他得相信自家聰明的小作者,不能貿然行動。 謝雨安壓制住心底的焦躁,爪子輕輕地扒拉著窗戶,一邊用小股妖力在東漖特殊教育課所里細細探查,一邊回憶這些日子以來白毓對他提到的細節,看看能不能想到什么線索。 然而在東漖特殊教育課所里,他所能探查到的地方,謝雨安壓根沒找到白毓的蹤跡。只剩下一個他的妖力無法探查的地方,女寢三樓最頂端的禁閉室。那里是禁閉室的消息,還是前些天白毓告訴他的。 上次他人形過來,嘗試用妖力探查禁閉室時,立刻被那個分神后期高手發現了,說明那名高手可能格外關注禁閉室的動靜,謝雨安不敢輕舉妄動。 再加上謝雨安想起來半個多月錢白毓對自己提過,他打算想辦法進禁閉室一探究竟,收集一些更加核心的證據。 現在白毓在自己能探查的區域消失,說不定就是已經想了辦法,混進了禁閉室。謝雨安決定選擇相信自家小作者,今晚是第三晚,謝雨安決定再給他兩晚時間,第五晚要是白毓還沒安全出來,自己無論如何,也得闖一闖那禁閉室,會一會那隱藏在暗中的分神期高手。 鄭吒是第一次來禁閉室,身體與精神都已經到了極限,現在是第三個晚上了,三晚沒睡,他的眼底滿是紅血絲,頭重腳輕,時不時輕微晃動兩下,眼皮也不住上下打架。 啪!又是一聲清脆的耳光,鄭吒被教員一耳光扇醒了。 清醒一點沒有?我我眼皮子底下還敢睡!教員唾了一口鄭吒。 鄭吒也不想挨耳光呀,可他實在撐不住,反觀他以為應該早就撐不住的白毓,到現在為止一個耳光都沒挨過,就連有經驗的疤男駱駝瘦猴幾人都挨了好幾個耳光了。 他們看著除了眼底略有烏青,精神狀態還算良好的白毓,紛紛嘖嘖稱奇。 你怎么樣?還好吧?教員走到別的地方去后,白毓小聲詢問鄭吒道。白毓挺欣賞鄭吒的,這孩子沒有什么壞心眼,雖然一開始嘴硬,實際上性子還是挺直的。就連這幾天站軍姿換來的飲用水,還悄悄分了一半給撐不下去的梅干菜。 沒事。鄭吒微微側頭,強扯一個笑容。白毓能清晰看到他明顯紅腫的臉頰,眼下的青黑,額角突突跳動的青筋,以及干裂起皮到出血發白的嘴唇。 鄭吒甚至開始略微踉蹌,白毓低頭一看,腳已經腫得像蘿卜,透露著可怕的青紫色,鞋子被脹得緊緊崩在腳上,疼得站都站不穩。這個狀態,不論是要上廁所還是要喝水,都無法符合教員的苛刻要求。 再觀周圍的其余受罰學員,也是差不多的情況,甚至有的腳脹得穿不下鞋子,獲得批準后脫下了鞋子光腳站在地面上。 報告,我想喝水!白毓向教官提出了要喝水的申請。 要喝水呀?先好好站半個小時,別像他們一樣站得歪七扭八的!教員也明白這都第三個晚上了,除了要喝水上廁所的時候,沒有再強制要求那些神情憔悴的學員站得標準。規矩,也是得有點彈性的,實在逼到極限鬧出人命來,不是他們擔得起的。 收到!順便讓他脫下鞋子吧,腳腫的快把鞋子漲破了,怎么說也是課所的公共財物,別浪費了。白毓斟酌著按照課所里的人的腦回路,提出符合他們利益的要求,尋思應該不至于拒絕。 沒錯,白毓他們身上穿的平時體能訓練用的黃綠色短打與鞋子,都屬于課所的公共財物。他們畢業離開的時候,課所都是要回收這些東西,清洗晾干后給下一任倒霉的入住者使用的。 每次想到這里,白毓都恨不得往自己身上都丟幾個清潔術。這套衣服鞋子也不知道傳承了多少任主人了,說不定其中某任還有腳氣,多磕磣人??! 教員聽了白毓的話,低頭看了一眼鄭吒的腳,覺得確實腫得有點厲害,松口道:快點脫鞋,脫好了再站。至于你他回頭看了看鄭吒身邊站得筆直的白毓,好好站,這半個時辰都不許動,不然你水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