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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覺,我困了。 就在沈濯思考著對策的時候,一道因哭后有點沙啞的聲音突然響起。 好,睡覺。聽到謝清華的催促聲,沈濯腦海里想的什么都不再重要,因為他的身體已經在第一時間就服從了謝清華的命令。 床很大,就算是并排躺兩個人只要無心都不會有肢體的接觸。 擔心謝清華反感自己的碰觸,沈濯并沒有挨著謝清華,而是保持著一定的距離,可以說,兩人就算是躺在一張床上也是涇渭分明。 躺了好一會,沈濯都有種不真實感。 他真的跟清華躺在一張床上了嗎?! 耳邊聽著細細的呼吸聲,身體感受著隱隱的溫度,沈濯突然就緊張起來,全身僵硬著,就連手心都開始冒汗,這一刻的他猶如初見世面的毛頭小子。 緊張,期待,但也壓制。 就在沈濯的腦海里翻江倒海時,一只手突然伸了過來。 清...清華...結結巴巴中,沈濯的聲音差點變音。 睡覺! 再次重復了一句剛剛已經說過的話,謝清華一個翻/身滾到了沈濯的身邊,然后就不動了,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聽著越來越規律的呼吸聲,沈濯突然就啞然失笑,看來,清華對自己還是有著隱藏的信任。 伸手抱住睡熟的謝清華,沈濯也滿意地閉上了眼睛。 此時的他不再緊張,也不在擔心,而是心平氣和的睡了過去,因為他剛剛想明白了一個問題,那就是謝清華今天讓他□□并不是因為兩人的情感得到了突破,而是謝清華不安。 不安的人在尋求安心。 想明白這一點,心疼謝清華的沈濯不再心猿意馬,而是緊抱著謝清華閉眼快速睡了過去。 跑了一天,一會相關部門,一會公司,加上還主持了集團會議,他其實也很累,于是這一安心下來,他也就跟著謝清華進入了夢鄉。 一夜無夢,沈濯是在陣陣蟬鳴聲中醒來的。 六月,夏天了,蟬也開始悄悄出現。 低頭看了一眼還睡得很好的謝清華,沈濯并沒有在第一時間起床,主要是舍不得起。 看著睡得臉蛋紅撲撲的謝清華,沈濯的眼里都是癡迷,他愛謝清華,從前世就愛到無法自拔,癡戀的人伸出手指,在不打擾謝清華睡眠的同時用手指凌空臨摹著謝清華的五官。 好看,不管是什么樣的清華都好看。 謝清華的五官很精致,也很完美,完美到任何一個部位都如同上好的藝術品。 沈濯癡迷地戀著謝清華的五官,連謝清華什么時候睜眼都沒有發現。 喂,看了半天,夠了吧,我要起床了。 謝清華起床的生物鐘很準時,哪怕他睡覺之前還在擔心父母的事,但該睡還是睡了,該醒當然也就在生物鐘的提醒下醒來。 早,清華。 沈濯并沒有抓包后的尷尬,反而自然無比的跟謝清華打著起床招呼,此時的他們仿若前世每一天早上醒來時的自然相處。 ...,早。沈濯的神態太自然,謝清華也不好用了人就丟,簡單回復后,他自動忽略掉剛剛被人癡看的事,然后爬起身去了衛生間。 就在謝清華在衛生間洗漱的時候,臥室的門被輕輕敲響,聽到敲門聲,穿著睡衣的沈濯嚴肅地打開了門。 先生,查到了。 保鏢頭子的聲音很低,但語氣里卻有著一股奇異的味道,看著這樣的保鏢頭子,沈濯立刻知道自己猜測的事可能成了真。 先生,村長看到的那個人叫做金文斌,是個民警,你還記得上次謝少被帶到京城差點被幾個小混混在關押室里欺負的事嗎,就是他動的手腳,因為謝少那件事,我們已經留意到這個金文斌,只是想放長線釣大魚才一直沒有動他。 原本沈濯是不知道金文斌是誰的,但聽保鏢頭子一細說,他立刻知道對方是誰了,同時也知道對方的主人是誰。 薛穆? 這一刻,沈濯的神色非常的平靜,因為早有預感。 是的,先生,金文斌經過我們仔細調查,查出他的幕后主人就是薛穆。曾經跟沈濯匯報過金文斌與薛穆的關系,此時再次牽扯到薛穆,保鏢頭子的神色才會這么驚奇。 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自闖,那就怨不得我下狠手了。正想辦法怎么留下薛穆,沒想到辦法就主動送上了門,瞬間,沈濯的眼眸里爆發出凜冽的寒氣。 敢讓清華傷心,甭管是誰,他絕對不會留情。 先生,該怎么做?保鏢頭子請示。 抓人,然后再順藤摸瓜把謝平夫妻死亡的真正原因查清楚。魚既然上鉤了,也就沒有再把餌留下的必要,想早點給謝清華一個交代的沈濯直接下了動金文斌的命令。 是,先生。 看了一眼緊閉的衛生間門,保鏢頭子悄無聲息的退了下去。 擔心謝清華著急,加上沒有查清楚事情的全部真相,沈濯沒有在第一時間告知謝清華關于金文斌的事,而是陪著人吃完早餐后才說道:清華,跟我去一趟京城吧。 看著沈濯眼里的深邃,謝清華立刻知道是怎么回事,忍著心跳,他用力地點了點頭。 清華你們要去京城? 還沒下飯桌的謝軍看著神情嚴肅的謝清華與沈濯,詫異地問了一句。 小...小叔,京城有點事,我們得去一趟。擔心謝軍看出什么,謝清華努力控制著面部表情,但因為太緊張,他放在桌面下的手忍不住緊緊地掐住了沈濯的手。 被掐,沈濯并沒有表現出異樣,而是自然地看著謝軍幫腔道:小叔,上面找我跟清華有點事,我們今天暫時會待在京城。 雖說有直升機作為交通工具,但他估計沒把薛穆送進監獄清華是不會回來的,既然如此,他干脆提前跟謝軍打了個招呼。 行,大事重要。 謝軍已經知道謝清華跟沈濯現在在給國家做事,一聽說事情牽扯到國家,他立刻不再問,而是幫著夏如梅撿拾起了碗筷。 叔,嬸子,不用弄,有專人會收拾的。不忍心謝軍他們cao勞,謝清華忍不住叮囑道。 沒事,就幾個碗,我們習慣這樣的生活,你不用管。從來就沒有享受過傭人的伺候,謝軍跟夏如梅可以讓沈濯的廚師幫忙做飯菜,但卻不會真的坐享其成,因為那樣的生活他們不習慣。 看著跟往常一樣什么都不知道的謝軍,謝清華張了張嘴,最終什么都沒有說就起身跟著沈濯離開了謝家村。 離開前,他們倆同時看到了站在老宅陽臺上的薛子霽。 那個位置是謝清華以前喜歡站的位置。 因謝平夫婦的事,此時的謝清華已經能做到內心波瀾不驚,淡淡地撇了薛子霽一眼,他與沈濯頭也不回地走了。 看著沈濯與謝清華遠去的背影,薛子霽的指甲深深地扎入了掌心。 剛剛,沈濯從頭到尾就沒有看過自己一眼。 慘笑一聲,再鐵一樣的事實面前,薛子霽終于認清了一件事,那就是沈濯不喜歡自己,一點都不喜歡,哪怕兩人早就認識了二十多年,他還是沒有近水樓臺先得月。 得出這個絕望的結論,薛子霽露出一抹怪異的笑,然后捂住心臟蹲下了身子。 疼! 他的心臟無比的疼,呸,一對狗男男! 這一刻,薛子霽恨死了謝清華與沈濯,是的,不管他曾經有多喜歡沈濯,但他現在也恨上了,跟恨謝清華一樣恨。 就在薛子霽恨死謝清華與沈濯的時候,沈濯兩人已經乘坐著直升機去往了京城,飛機上,謝清華并沒有看窗外的風景,而是緊緊地盯視著沈濯,可以說了嗎? 聽著謝清華那微微有點顫抖的聲音,沈濯趕緊伸手緊緊地抓住了謝清華的手,清華,人查出來了,是...說到這,他略微有點猶豫。 薛穆從生物學角度來說是謝清華的血緣父親。 薛穆,是嗎?沒有猶豫,謝清華直接說出了一直在腦海里猜想的人名。 見謝清華已經猜想到,沈濯也不打算再隱瞞,清華,村長說的那個穿警服的叫做金文斌,他只是一個小人物,經過我們多方探查,查出他背后的人是薛穆。 慘笑一聲,謝清華把視線移到了窗外。 我昨天認真梳理了一遍家里的所有事,我就大概猜到是他。說完這句話,一滴淚從謝清華的眼角猝不及防地滑落。 清華,你別自責,天災人禍是難免的。 沒敢把謝清華擁在懷里,沈濯只能盡量說用最溫和的語氣安撫。 沒有回答沈濯的安撫,當飛機快要降落的時候謝清華才再次出聲,我母親叫做趙曼,跟蘇雪是同父異母的姐妹。 原本沈濯還想不通薛穆為什么要出手謀害謝平夫妻,在聽到謝清華的話后他倒吸了一口冷氣,然后就緊緊地抱住了謝清華,清華,你放心,這次絕對能讓他把牢底坐穿。 敢讓謝清華傷心,沈濯就敢對薛穆下死手。 可能證據沒那么好找,查到薛穆是金文斌背后的黑手,但不一定能拿到有效的事實證據。謝清華何嘗不想讓薛穆把牢底坐穿,但想到證據,他就沒有把握。 事在人為。 輕撫著謝清華的后背,此時的沈濯如同磐石一樣堅/挺。 嗯,咱們走一步看一步。此時的謝清華已經完全冷靜下來,冷靜的他在飛機停穩后問道:我們現在去哪? 去薛家。 詫異地看了一眼沈濯,謝清華忍不住追問:就我們倆?他們倆既不是執法部門,也沒有拿到事實證據,就這么上薛家門,會不會打草驚蛇。 低頭口勿了口勿謝清華的額頭,沈濯成竹在胸道:雷霆會跟我們一起去。 一聽市局管刑偵的雷霆會跟著一起去薛家,謝清華才放心了不少。 半個小時后,謝清華一行與雷霆一行在薛家門前匯合。 都是老熟人,雙方只是握了握手就言歸正傳,謝清華,我們查出你養父母的車禍有人為因素,此次你作為受害者一方跟我們去薛家會會人。說這話的時候,雷霆看向謝清華的目光中隱藏著擔心。 謝清華真正的身世在京城可不是什么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