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舊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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驢子,酒,小藥童。 蘇青鸞牽著驢子,驢子上頭坐著小藥,就這么緩緩的信步由韁在云城的長街上。這就是她的標配,來時如此,現在也如此。 如果再找回自己的兄長,蘇青鸞便感覺自己的人生完美了。 唯一不同的是…… “云城的酒,真是烈口??!”蘇青鸞忍不住吧咋了一句嘴,“遠不如錦城的云英釀醇綿順滑?!?/br> “那你把酒給白玉驄喝吧,別浪費?!毙∷幦滩蛔〔遄?。 “想得美?!碧K青鸞白了那頭驢子一眼,案子嘀咕著,“先前蕭肅容極力推薦這酒,現在喝起來也就那回事!” 不知怎么的,她豁然想起了蕭肅容。又或者是因為蕭九太過狠心,以至于讓她期望在蕭九的身上,能有一絲蕭肅容那樣的溫潤。 正當她一邊嘀咕邊抬頭喝酒時,前方一道身影卻讓她的身影止了止。 張眼望去,蕭九一身肅然蕭條的身影就站在街道正中。他著一身蒼色錦衣,墨發高高束起,上別矩長玉冠,腰束墨色錦帶,腳踏皂靴,如此一眼看去,當真是無雙男兒。 蘇青鸞止住了腳步,就在那里看著前面的蕭九,像是定住了似的,任憑身旁人來人往,都未能動彈分毫。 蘇青鸞止步不前,蕭九便往前走來。 看著蕭九走來的身影,有那么一剎那蘇青鸞甚至覺得恍如隔夢,明明……這一天都還沒過,但卻像是經歷過了許多似的。 蕭九走到她身旁,有看了看趴在驢子背上的小藥,道:“走吧!” 很自然的,像是城主府發生的一切都與他們無關似的,蕭九此刻就像是個普通得再不過的公子,來接他的心上人,他順手牽過蘇青鸞手上的韁繩,而后又替她將那壇子酒拿過來,拉著驢子繼續朝前走去。 “將將少喝些酒,白玉驄怕就是跟你學的吧!”蕭九隨口說了句。 卻想起兩人在錦城結識之后,這頭驢子便也一直跟隨至今,也算是……忠驢了。 蘇青鸞沒有開口,小藥卻插嘴了,“小蘇正說這酒烈口難入喉呢,不過白玉驄定然是不挑的?!?/br> 蘇青鸞這才接口,“這是冰刀!” 聽到冰刀的時候,蕭九的目光稍許停留在那壇子上,而后道“多年沒喝過了?!倍窨催@模樣,似乎也沒打算再飲的樣子,只聽得他感慨,“以前在行伍中,跟隨將軍時,那時年少,每每城樓夜值時沒少與他們的喝酒取暖,喝的就是冰刀?!?/br> “你追隨過哪位將軍?”蘇青鸞隨口一問。 然而,蕭九卻愣了一下,而后道:“當時的郎中令,性命嘛,時長日久……忘卻了?!闭f道最后時,聲音變得細微而唏噓。 蘇青鸞瞟了他一眼,沒再說什么,只是到了街口的時候,沒有隨著蕭九繼續往他的家中走去,而是轉了個方向,進入了一條頗為冷清的街道。 “我想再去一趟吳禛的家中?!碧K青鸞說。 剛才在牢中君無雙的話讓蘇青鸞打了個激靈,先前君無雙說的其實也夠清楚了,他對吳禛的案子的確所知不多,但是其中端倪也是顯而易見的。 君無雙不是沒懷疑過,但是卻沒有一個合適的切入點去查,書生吳禛的案子,既沒有受害者,也沒有指控方,僅憑吳禛自己投案…… 呵呵,殺人也得見人見尸,空口白牙說自己的犯了事,君無雙如何給他定罪?但,越是這樣,君無雙才越發覺得蹊蹺。 既然如此的,蘇青鸞師出有名,為了查她兄長下落,在牢中便不妨推她一下。 “吳禛!”蕭九稍顯意外。 蘇青鸞回想起當時,“第一次去沒查到什么,但是當時在那里被蕭定山引開了?,F在想想,吳禛的案子被城主給調走了,連君無雙都不知道。如果當時在吳禛的舊宅里,蕭定山未必只是為了引我去黎家呢?” 她側首看向了蕭九,沉默了下去。 蕭九 看著此時忽然變得沉默冷靜的蘇青鸞,道:“你懷疑,蕭定山也是怕你查出什么線索?”但隨后,蕭九又否了這一點,“要是真有線索的話,蕭定山真不想讓你查出什么,早該毀了?!?/br> 蕭九說的在理,但蘇青鸞到底還是覺得哪里不對。 “再回去看看,總不會吃虧?!?/br> 她說著,又繼續往前走去,邊走邊道:“我從錦城一路追尋到云城,亂花迷人眼,事情太多,案子又錯綜復雜,到最后都差點忘記了,無論陰兵一案也好,蕭定山也罷,看似跟兄長當年有關系,但是全都連不上線索,唯有回到最初書生的線索上來,才是擺在我面前摸得著的一根線索?!?/br> “就跟魚一樣,死咬住這個餌,總能能釣到些什么?!?/br> 蕭九一路聽著蘇青鸞說這些話,沒有開口。側首看驢背的時候,小藥趴在上面昏昏欲睡,一副沒有心思聽你們說什么的樣子。 他牽著驢子走在前頭,有些話哽在喉嚨處,欲言又止。 最終,他還是說出口,“青鸞,你有沒有想過,你兄長已經失蹤十年了?!?/br> 接下來的話,蕭九并沒有說出口,他想說的是,已經失蹤了這么多年,莫說查不查得到,就是還在不在人世,或者最后找到是什么樣,你可曾想過? 可這些話太傷人,蕭九適時而止。 蘇青鸞側眸看了他一眼,道:“生要見人,死要見尸,他或者我便帶他回錦城。萬一他要是死了……我便收骨回鄉,好好替他安葬了,若是……”蘇青鸞的話說到一半頓了一下,言語中有些凄愴與悲涼,但卻無比堅忍,“若是枉死,那便查個水落石出?!?/br> “那如若,他不想你找他呢?” 聽到蕭九這句話的時候,蘇青鸞的腳步豁然停住,目光帶著一絲疑惑,“阿九,你是不是知道什么?”憑直覺,蘇青鸞只覺得今日的阿九,有些蹊蹺。 又或許,是因為陰兵案一事,她對阿九心中有了些許隔閡。 然而,蕭九上前來伸出手來握住她的手,掌心的余溫將她全數包圍,他說:“我不記得很多事,我也在查十年前的案子,我只是害怕……如果你拼盡了全力最后依舊一無所獲?!?/br> 蘇青鸞被他說得鼻頭一酸,但又別過臉去,道:“那便一無所獲唄!” 但眼前,她不可能放棄的。 得了蘇青鸞的話,蕭九卻也沒再多說什么,兀自一手牽著韁繩,一手牽著蘇青鸞,也絲毫不避忌的,二人朝著吳禛的舊宅走去。 舊宅依舊,與上次來的時候沒什么兩樣。只是當時來的時候是半夜,這里很多事物黑影重重看不真切,眼下青天白日,更方便查看了。 上面的封條依舊是保持他們上次來被一半揭開一半還粘在門上的模樣,蘇青鸞推門一進,那些封條便散落在地。 驢子被拴在門外,小藥被蘇青鸞叫起來,“你在外頭看著,有什么事記得通知我!” 上一次被蕭定山跟蹤調走的經歷,實在太不美好,她總是希望,能查出些什么的。 踏入這舊宅,蘇青鸞忽然覺得所有錯綜復雜,理不出的頭緒,一下子都歸納回去了,只有回到原點,才能讓她覺得踏實。 只是,蕭九說得對,如果真有留下什么證據的話,早就被帶走或者銷毀了,還輪得到她來找嗎? 一時之間,她站在吳禛的家中,竟怔怔不知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