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漣漪
書迷正在閱讀:讓我當替身,你也配?(穿越)、豪門金絲雀手握虐渣劇本(重生)、悠然農莊、我靠寫爽文修妖(重生)、傳聞中的二世子(GL)、同學,我是你的男朋友、反派駙馬(GL)、厲少鮮妻愛懟懟、[日韓同人]拔蘿卜的啵?;?/a>、[日韓]紅裙[娛樂圈]
“現在麻子死了,你說個屁???”璽揚陽嗤之以鼻,對蘇青鸞自然看不起,恨不得她現在就立刻馬上死在自己面前,“再說了,麻子還殺張趙兩人,還丟在我家犬園里,真夠晦氣?!?/br> “這么說起來,近日管家來報說園里的大獒脾氣差得緊,連發了幾次狂差點傷人,定是被這晦氣干擾所致,都說狗能見這邪魅鬼物,定是見了不干凈的東西?!杯t揚陽一副所以然的模樣,頭頭是道,還越說越起勁了,“趕明兒找個道士來府里驅驅晦氣?!?/br> “住嘴了?!杯t青松估計也是看不慣自己兒子這副吊兒郎當的模樣,忍不住出言喝止,又指了指蘇青鸞,“你之前和阿九大鬧了我府中,本侯不與你計較。只是現在又出了這樁案子,既然是你在查,今日你必定得給我查清楚,國公府不是誰想前來拋尸,就能拋的!” 這是國公府的顏面,也是他璽青松的顏面。 國公都發話了,韓赟自然不能落于人下,趕緊趁著這會出來附和,“對對,特別是這麻子和張趙二人,真是豈有此理,也不看看這里是什么地方。再說了這二人之死也大有蹊蹺,卯時他兩還在家中呢,那會眾所周知麻子在井邊吐口水,這中間到底誰才是兇手?” “很簡單,證人給了假證詞?!边@點蘇青鸞早摸清楚了。 可韓赟卻急了,在國公面前可不能讓人覺得他這個縣令一無是處,“胡說,張趙兩人的妻子難不成串通起來保那麻子不成?一個做假證,兩個都一起?” 蘇青鸞搖搖頭,“要是連她們都不知道自己說的是假的呢?”她觀向眾人,面面相覷,“時間稍稍往前提,如果寅時殺的人,麻子再假扮她們的丈夫潛入屋中,特地告訴她們已經卯時了……她們半睡半醒,自然記得這個時刻?!?/br> 而從寅時到卯時,一個時辰將二人殺害,再折返到井邊給南安街的村民演一出戲,“時間綽綽有余?!?/br> 這樣,所有人就全都是麻子的證人了,張趙二妻可以作證卯時她們的丈夫還在家中,而那個時候麻子則在井邊吐痰被打,張趙二人之死與麻子毫無干系。 “不然,怎么說這麻子聰明呢?”蘇青鸞走到那兩具白骨前,輕搖著頭,“誰會想到,他將尸體藏在國公府的犬園中……”說著說著,她的目光瞟向了文嬛兒那邊去。 還是從她的口中,她心心念念要將那二人喂了狗,蘇青鸞才恍然的,麻子心悅著文嬛兒,文嬛兒為此瘋了,麻子自然也不好受,也為了以后不再有人知道這件事,故而他必須殺了這兩人。 只要嬛兒能原諒他,他什么都肯做。 雨夜過后,麻子就開始張羅了他為文嬛兒的復仇計劃,只是文大夫一去不返之事,麻子直到去世也都沒提起過,包括文嬛兒。 到了張趙二人的家外,麻子還是記得很清楚的,前些天剛下過好一場雨,此刻月色分外請清明,月正中開始偏向西斜,踩著影子時正好在影肩上,正是丑時。 麻子記得真真切切的,當時他在兩人家邊徘徊尋思著該先向誰下手時,張曉武先從家中忽然開門出來,怎么說呢,就是那種忽然很急奪門而出地奔出來,直往屋后頭就哇哇的大吐了起來。 一邊還時不時傳來屋子里女人的叫聲,“你這混蛋挨千刀的,在外面鬼混就行,到老娘床上來就吐得老娘滿身惡臭……” 麻子記得,張曉武的婆娘是個sao的,跟周圍不少男人都有勾搭。 趁著這會張曉武在那吐,麻子隨手抓了塊石頭就要走過去,他這會沒見到自己,況且自己之前故意用那袋金珠去國公買蛇頭麝,就是要讓張趙二人誤以為是個寶貝食用的。 他只要按著囑咐使用,這會張曉武應該已經是麝香使用過度而中毒了,尋常麝香尚且如此,更何況這威猛無比的蛇頭麝,現在只要拿著這石頭往他后腦勺用力一敲,張曉武沒活路了。 當麻子躡手躡腳的走近張曉武將手上的石頭高高舉起時,卻逢張曉武吐過勁轉身來,正巧看到麻子的那一刻,他先是一愣,隨后又怒又輕蔑的叫了聲,“麻子,你半夜來我家附近干嘛?” 然而,麻子在見到張曉武轉過身來的那一刻驚呆了,連高舉起來的石頭此刻都忽然手一軟掉落在地上。倒不是因為張曉武此刻的兇狠態度,反而是張曉武口頭鼻頭都是血忽然轉過身來的樣子將麻子嚇得個夠嗆,直“我我我”個不停,也說不全一句話。 張曉武低眼一看麻子的動作,一下子明白了什么,“你還想殺我不成?”他忽然兇狠了一下,可是想像平時那樣發怒已然不成,說話都開始急促了起來,連心口也開始匍匐不安了起來,一副痛苦不堪的模樣。 見他如此,麻子心里大概有個譜,怕不是中樞受損,都開始隱隱有抽搐的跡象出來了,麻子?得開始閃躲不敢近前了。 張曉武還想揪著他打,但已然開始到底抽搐無力再追。 這時,趙嶺也從屋子里忽的狂奔了出來,跡象和張曉武剛才相同,不,是比他還要嚴重得多,嘔吐物與血跡混合在一處,麝香與腥臭混合成一種難以言喻的腥臭,就連麻子都有些悟鼻不堪聞。 趙嶺見麻子在當場,又看到張曉武倒地,他也不傻,頓時就想到了是怎么回事,他跌跌撞撞朝著麻子直指過來,“你這?貨,還敢設計毒害我兄弟兩,你不要命了……” 趙嶺邊喊著邊過來,順便蹲身將麻子剛才拿著的那塊大石頭給拎起來就要往麻子砸去,麻子嚇得踉蹌一躲,沒躲過去反而跌倒在地,趙嶺順勢欺身上來,“你算什么玩意,也敢算計到我頭上來,要我命,你想得美?!?/br> 石頭作勢往麻子頭上砸下去,這一下勢必頭破血流,可無奈趙嶺此時身中麝毒,已沒了力氣,石頭還沒砸下去就先倒下,可嘴里還一直囂張的嚷嚷著,“不就玩了你那小娘子嗎,你有那膽當時捅我幾刀啊,?貨,?貨,沒有比你更?的貨了,看著我兄弟兩輪流上的滋味……怎么樣啊,哈哈哈哈!” 麻子羞愧滿臉,又是悲傷又是憤怒,“都怪你們,都怪你們,誰準你們碰嬛兒的,誰準的?”他順手將那快石頭拿起奮力一掄,正好拍在趙嶺的腦門上,適才還有的笑聲此時已然中止了。 月色清朗,清晰的照著石頭上沾染著的鮮紅血跡,趙嶺再沒了聲息。 “兄弟,你……你殺了我兄弟,你還有膽了你!”張曉武強撐著要爬起來,可麻子呆呆的看著石頭上的鮮血順著石頭的紋路蜿蜒了下來,不知怎么地,他的內心卻忽然涌起了興奮,嘿嘿嘿的笑著。 一笑起來,麻子那一口大黃牙顯得滲人,以及他的眼神更像是染上了一層霉霜,看向張曉武時陰測測的,像鬣狗面對腐rou時的那種興奮,他依舊拿著那塊石頭站起來,一步步地朝張曉武走過去。 平時欺負慣了麻子,卻不知為何這會看著麻子的眼神竟有種遍體生寒的感覺,張曉武那股兇狠的勁在看到麻子手上那塊帶血的石頭時,他咽了咽口水一步步往后退,“麻子,哥們平時都是跟你開玩笑呢,你看……那那那文嬛兒,她也不是個好貨嘛,我經常見她跟那吳禛書生在牡丹樓后巷見面呢,破鞋一雙有什么好值當的,趕明兒我帶你上牡丹樓里,找最妖最美的給你玩個夠……” “兄弟,兄弟你放過我吧……” 麻子嘿嘿嘿的笑,張曉武退一步他就進一步,宛如從腐朽地獄爬出來的腐尸朝他逼近。 麻子聽著張曉武的話,笑意更深了,他伸出手指了指自己,“我啊,不怕告訴你,你們輪完之后,我也上去玩了一遭,她看到是我的時候掙扎了,嘿嘿,我一邊按著她一邊上,嘖嘖,女人真香啊,軟啊……”他越說,眼睛瞠得越大,目中的兇光就越甚。 “可是,我就是要殺了你,文大夫那么好人,對我那么好你們居然侮辱了嬛兒,嬛兒是我的,只有我可以,你們就統統喂狗去吧!”麻子嚴詞厲色,但卻又帶著那陰森森的笑,月影下舉起那帶血的石頭,一下一下的砸了下去,鮮血再度順著石頭流淌下來,沾染了他滿手。 “你放心,砸碎了方便畜生吃,誰都沒想到吧,你們也想不到會有這樣的下場吧?” 麻子累了,將那塊石頭丟到一邊,滿意的看著這兩個倒在血泊中一動不動還滿身惡臭的人,麻子笑了起來,終于……終于自己也欺負了他們一把。 他看了看天色,起身來將自己早準備好的板車拉來,上面還堆滿了切好的rou,麻子先將這些rou搬下來,再將張趙二人的尸首搬上板車,最后再掩埋在這些rou下。 再回首時,看著這周圍一片血跡的樣子,麻子看著不妥,又起身來照著臨近的這口水井打了水上來將這片血跡沖刷干凈,這下就沒人知道是他在這會殺的人了吧! 再抬頭看,月又偏了些些了,丑時中了吧,他不能再耽擱了,得起身來了。于是他趕緊拖著那輛堆滿了rou和兩具尸體的板車往前走,出了南安街。 麻子近來得了份好差事,爵爺府中養了只兇狠大犬,每日須吃不少生rou,他用金珠去向國公府的管家謀了份送rou進園的好差事,不會有人想得到張趙二人死后被丟給狗啃,等到事發,他們的尸首早被狗吃得連渣都不剩了。 更何況,他還有殺手锏,絕對能洗脫自己的嫌疑。 麻子將rou從國公府后門推進去,將這些rou并著尸首一塊扔了進去,臨走時還能聽到畜生喉嚨低低傳出哼哼的聲響,嚇得麻子趕緊跑。 他出了國公府,再看天色,月色偏西沉,踩影已到了腰身處了,怕是寅時了,麻子趕緊的跑回去,張趙兩人的家還是如他之前走時的模樣,他們家門都還大開著。 麻子先進了趙嶺的屋子中,因為他知道趙嶺向來看不上自己的妻子,定然容易糊弄,于是他摸進了房間里,其實趙妻已經睡著了,麻子壯著膽上前求歡,一把捏在她的大胸脯上,捏著喉嚨學著趙嶺的聲音,“娘子,我們來歡好吧!” 趙妻是個保守粗婦,推搡開了他,“天快亮了,還想這些作甚?” “沒亮沒亮,這才卯時……”麻子繼續學著趙嶺的話,但趙妻依舊不允,迷迷糊糊之間又睡著了。 麻子躺在床上等著她鼾聲起,才又起身來將她家屋子門全部關好,又再度進了張曉武的家中,如法炮制剛才的話。 只是,麻子沒想到張曉武的妻子柳蓁蓁當真是個sao的,在聽到求歡好的話語時,當時拉起了麻子的手窩進自己的心窩處,“冤家,知道疼惜人了?” 黑燈瞎火的,這柳蓁蓁的胸脯確比趙妻要柔得多,引得麻子差點沒忍住,一想起張曉武污了文嬛兒,他報個仇弄他婆娘也不為過,如此想著正想欺身上前時,卻被那柳蓁蓁嫌惡的一推,“出去出去,還是這般惡臭,剛才那吐物沒收拾干凈別上我床,惡心?!?/br> 說罷,柳蓁蓁一掀被子自己鉆了進去。 麻子一肚子骯臟火忽然被澆熄了下來,悻悻然的說:“那好,趁著這會卯時大家都在打水,我去打點水回來沖洗沖洗?!?/br> “去吧去吧!” 在柳蓁蓁不耐煩的催促下,麻子出了門。 他緊張這,興奮著,心里頭海嘯山呼著,一路碎步到了那口井邊上,坐在井沿邊上都忍不住的笑,時刻掐著時辰,等待卯時的到來。 到了卯時,村民們都來打水了! 麻子頓時奮然站起,在村民們面前抬起一腿架在井邊上,一邊怒罵張趙二人打他,麻子此仇不報非麻子,一定要你張曉武和趙嶺也和我一樣,全家得了個麻風病才好咧,子子孫孫傳下去,千秋萬代! 罵罵咧咧著,最后“啊呸”的一聲。 一口痰隨之吐在了井中,平靜的水面被這一口痰下去打破了,蕩起了一圈又一圈的漣漪,漣漪又倒影著上頭村民們按捺不住的怒火,幾個年輕后生上來按住了他,就是好一陣扭打。 這天殺的麻子呢,麻風病是會傳染的,他為了讓趙嶺和張曉武不好過,竟然報復在這口井水里,這可是半條南安街的食水井呀! 打,給我往死里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