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bear熊寶
你都知道多少?關勝上前一步,沉聲問道,自己養了將近二十年的兒子,他自詡還是很了解姜巖的,只要他問了姜巖就一定會說。 姜巖也不和他有所隱瞞,把關勝這幾日晚上經常會出去,還有那一日去了寧家的事情都說了。 關勝仔細打量著姜巖的身形,忽然反應過來,他就是那日在寧家屋頂之上用一枚銀針將他弄暈的人,而之后寧茂春說是他把他送到宅子里的事情也是姜巖和寧茂春兩個人密謀好的。 心中無比驚詫,原來在他沒有注意到的時候,一直以為是孩子的人長大了,并且已經成長到比他還要厲害的地步。 驚訝之余關勝心中是無盡的欣慰,做父親的都是望子成龍的,即便他自己本身就不是一條龍。 爹,我們去蘇州吧,離開這個是非之地。姜巖再次勸說道,關勝他是真的會被普釋利用殺人的,殺人對于他來說真的不是難事兒,他能防備的了一次兩次,還能防備的了三次四次嗎? 既然已經金盆洗手了,二十年沒有做過那種勾當了,又何必因為擔心他們的安危而重新去做不想做的事情,他和靈珊都已經長大了,即便真的遇到了什么人打不過還可以逃跑,這些年靈珊的輕功已經是非常不錯的了。 關勝注視著姜巖那雙眼眸,他不得不承認這一刻他有那么一霎那松動了,想著就聽姜巖的話,去蘇州避難,讓普釋無法找到他們。 但這中松動只有一瞬間,因為普釋不止是普釋而已,他背后還有皇室的人,雖然不知道那是皇室當中的哪一位,但既然已經和皇室沾邊了,肯定也就和皇位分不開。 皇位爭奪,這中事情歷來都是要掩人耳目的,普釋已經和他透露一二了,如果這時候他走了,為了讓他們不會把有人要造反的消息傳出去,對他們要做的就只有滅口了。 不能為己所用就要除掉,曾經做了那么多年的殺手,關勝深深的知道這一點,也正是因為不想再沾染那么多的是非,所以他金盆洗手不干了。 你既然知道我去法華寺見那群假和尚,那你就該知道能掙控制整個法華寺和尚的,也就只有皇室中人,我現在已經是無處可逃了,你帶著靈珊走吧,不要管我了。 姜巖仰頭看了看已經西斜的落日,夕陽無限好只是近黃昏。 爹你覺得我們可能把你扔在這里自己走嗎?姜巖忽然對關勝露出一抹笑容,我今日已經招惹了那些假和尚,在他們看來我是你兒子,你一定是已經把什么都告訴我了,即便我這時候帶著靈珊走了,他們也還是會去找我們滅口的。 與其東躲西藏的,還不如迎難而上呢,剛剛讓關勝去蘇州只不過是心存僥幸而已,現在僥幸心理沒有得逞,既然關勝選擇留下來,那他也是不會走。 靈珊遠遠的聽著爹爹和哥哥的對話,她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情,但他知道能夠讓爹爹這么嚴肅的一定是大事兒。 目光落在手中已經擦拭干凈的長劍上,之前哥哥有說過要教她劍術,但因為她覺得長時間練劍會讓手中起繭子,手粗糙了容易刮壞刺繡,于是拒絕了。 現在她只有無盡的悔意,如果當初練了劍,有能力保護好自己,是不是也就不會讓哥哥和爹爹為她擔心了? 下定決心,靈珊來到姜巖面前,她要學習劍術,加強自身不讓父兄擔心。 你現在已經不適合練劍了。姜巖看著靈珊的身子骨,瘦弱纖細,已經長成了,無法再承受長劍帶給她的力量。 聽到這話靈珊目光暗淡下去,還是晚了嗎? 眼見靈珊情緒低落下去,姜巖想了一下說道:你無法練劍了,我教你別的吧,就用你最熟悉的繡花針當做武器。 繡花針?靈珊疑惑,看了看手里的長劍又看了看一旁在線團上的繡花針,這兩者相差未免也太大了吧。 劍這么大針那么小。 姜巖去一旁拿過一枚繡花針,用力像一旁射過去,眨眼之間一整塊木頭被繡花針從中間穿插而過,隨即木頭由著那一點點的裂痕碎成兩塊。 靈珊連忙去拿過來仔細看,木頭被分成了兩半,整整齊齊仿佛就是用斧頭劈開的一樣,可那只是一枚小小的繡花針啊。 不可置信的看向姜巖,她從來不知道哥哥原來這么厲害。 關勝看的也有一瞬間的驚訝,但隨即又覺得沒什么好驚訝的,那日在寧家姜巖能夠迅速將銀針刺入他身體當中,他就連一個躲閃都來不及。 要知道這些年雖然做木工,但他的武功卻是一點兒都沒有退步的,還是沒有躲過姜巖的銀針,現在用繡花針劈開那一塊不怎么大的死物也不是什么難事兒。 因為姜巖的涉入,關勝和普釋算是徹底的鬧掰了,關勝慶幸那一晚姜巖阻止了他,不然他時隔二十年又殺了人,那他可就真的罄竹難書了。 在接下來的幾天,寧茂春一直都沒有出現,據說是因為家中的事情太多了脫不開身,就只是讓人來傳個話。 靈珊則是在和姜巖學著用繡花針做武器,從姜巖第一次說要去蘇州之后,她就去鳳朝凰辭去了工作,現在這中情況下,她也沒有心思去刺繡。 刺繡講究的是靜心,心無旁騖的去刺繡著心中想著的圖案才能將好看的繡品繡出來,而無法專心致志的刺繡,繡出來的東西必定也不會好。 眼見靈珊練的有模有樣,姜巖去定做了一批銀針給她,都最細小的那一中。 那日刺入關勝身體里的銀針上面是涂了藥的,現在靈珊剛開始練習自然是用不上的,但姜巖還是給她準備了一些,以備不時之需。 殺死那些假和尚的確如同姜巖之前所料,沒有得到一點兒的消息,就是官府都沒有接到報官的。 那是在姜巖剛剛離開不就,普釋的人就過來收拾戰場了,并沒有讓路人發現了,而他們之所以會那么快趕過來,就是因為有些人一直跟在后面但沒有現身。 在那之后沒有人來姜巖也沒有人來找關勝,仿佛關勝從來不曾和普釋見過面似的,然而所有人都知道,這出暴風雨前的寧靜。 普釋心狠手辣,一定不會放過他們的,尤其是姜巖,原本關勝都已經答應繼續做他的工具去殺人了,但姜巖出現阻止了這一切。 少了關勝這么一把擅長殺人的好刀,普釋不記恨在心里才怪呢,甚至他身后的綿倫王爺都會因此而記恨姜巖,更何況那日不留名可是幫了他。 那么巧那一日綿倫王爺剛剛被不留名偷了一把寶刀,對不留名已經是懷恨在心了,之后不留名又幫著姜巖殺了人,可見他們是一伙兒的。 兩個最讓他忌憚的人在一起,心中想著的肯定是處之而后快。 第446章 大清民女的哥哥 京城,天子腳下,住在這里的人非富即貴,而且還有很多的皇親國戚。 可不管是什么地方,只要有人就會有紛爭,靈珊路過一個偏僻小巷,看到有兩個人正堵著一個女子,撿起路邊的一個石頭便扔了過去。 這段時間因為關勝擔心姜巖和靈珊會被普釋的人報復,于是讓他們住在了城里的大宅子。 雖然普釋要找還是會找到的,但在京城當中總歸人多,普釋也不敢太過張揚,不敢公然行兇。 可沒想到竟然會讓靈珊看到這樣一幕,那兩個被打的人頓時回過頭來,靈珊看清楚了他們的容貌,她竟然認識這兩個人。 你是什么人,敢打我?寧豐榮怒斥道,見靈珊只是一個小姑娘而已也沒放在心上,以為剛剛用石頭打他就已經是最大的武力值了。 不認識她?靈珊挑眉,隨即明白了。 寧豐榮寧豐貴,寧茂春的大伯父和二伯父,她之前在鳳朝凰做繡娘,自然是認識他們的,他們不認識她一個小小的繡娘也是正常的,畢竟鳳朝凰的繡娘那么多。 靈珊收起已經落于手掌之內的銀針,這兩個人根本不會武功,又是寧茂春的親戚,她對他們用銀針也不好。 我是什么人你們管不著,只是你們倆現在在這兒強搶民女,就不怕爍蘭格格知道嗎?還有你們兩個的妻子,知道了之后會怎么樣? 見靈珊提起爍蘭格格,寧豐榮寧豐貴對視一眼,很顯然他們在外面這么散德行是不想讓家里人知道的。 兩個人撒腿就要跑,剛剛被他們欺負那女子連忙說道,我的荷包還給我。 聽到這話靈珊伸手攔住要離開的兩個人,本以為他們只是劫色而已,沒想到還劫財啊,在天子腳下劫財又劫色的,膽子可著實不小啊。 龍巧巧上前,一把拿過寧豐榮腰間的荷包,隨即把一文錢扔到他身上,這是她繡給外甥女兒做新婚賀禮的,卻被他們看中,強買強賣的拿去了。 荷包拿走了,寧豐榮也顧不上去撿那一文錢,想要越過靈山離開,但靈珊的胳膊卻好像是一塊鐵板一樣,無論他怎么掰都掰不開。 這姑娘會武功,這是寧豐榮寧豐貴此刻唯一的想法。 靈珊張嘴剛準備說話,忽然身后傳來一道十分焦急的聲音,阿姨。 在焦急的女聲之后,還有兩道不可置信的聲音響起,大伯父二伯父?怎么是你們? 靈珊沒有回頭,聽到是寧茂春的聲音,放下手臂回頭看過去,寧茂春見到靈珊有些驚訝,隨后想到應該是靈珊從他這兩個不爭氣的伯父手中救下龍巧巧的。 田力見龍巧巧上下無礙,隨即對寧豐榮寧豐貴就打過去,寧茂春在她落下兩拳頭之后這才去攔住,娘子不要再打了,回去讓爹和奶奶教訓他們。 田力雖然是個女子,但從小身體強健,寧豐榮寧豐貴兩個色鬼哪里是她的對手,一拳頭就被打倒在地,兩拳頭就已經起不來了,只能捂著腦袋連聲求饒。 十一你別打了,我沒事兒。龍巧巧攔住田力,她看出來這兩個人是寧茂春的家人,把他們打壞了田力對寧家也不好交代。 見田力還是義憤填膺,龍巧巧連忙轉移話題,都是這位姑娘出手相助,我才沒事兒的。 田力看向靈珊,十分恭敬的抱拳道謝,過些姑娘出手相救,日后有用得到我田力的地方,上刀山下火海義不容辭。 你氣了,我不過是路過而已。靈珊說道,隨后看向倒地的那兩個人,終究是沒說什么離開。 爍蘭格格是皇后的堂妹,算是皇親國戚,可寧豐榮寧豐貴兩個人可算不上什么皇親,但就是因為弟弟娶了格格,讓他們兩個也能夠作威作福,不敢欺負位高權重之人,但欺負平民百姓卻是稀松平常的事情。 靈珊一直覺得她就只是一個普通的女子,和那些事情太過遙遠了,可是前段時間父兄對她說的事情,還有今日遇到的這件事兒,都讓她意識到,那些事情距離她并不遙遠。 都是身處在京城之內,再遠又能有多遠呢? 寧茂春感覺靈珊的背影有些低沉,有幾日沒有去師父那兒了,是發生了什么事兒嗎? 直到靈珊身影不見了,這才收回目光,耳畔是田力對龍巧巧擔憂的聲音。 阿姨你不知道,看到你繡品的時候我開心壞了,打聽之后知道那些繡品是從百花樓里出來的,趕忙趕過去,可一去就說你走了,我和茂春趕忙追出來,還好遇到了那位姑娘,不然你遇到什么事兒我可怎么辦啊。 田力說著瞪了一眼旁邊兩個已經扶墻站起來的人,又說道:阿姨你放心,我一定把他們兩個的事兒告訴奶奶,讓奶奶來教訓他們。 寧豐榮寧豐貴一聽是告訴他們母親,略微放下了心,母親年邁打不動罵不動的,對他們來說根本就不能算是懲罰。 寧茂春看了眼他的這兩位伯父便知道他們在想什么,咳了咳說道:十一,我覺得奶奶年邁,還是直接告訴額娘和爹吧,讓額娘教訓他們,大伯母二伯母肯定會把他們看好的。 一說到爍蘭格格,這可是寧豐榮寧豐貴的死xue,他們沒有什么本事,都是依靠著鳳朝凰和爍蘭格格過活的,如果爍蘭格格懲罰他們,那可就等于斷了他們的命脈了。 而對于寧豐榮寧豐貴兩個人回到寧家之后要被如何對待靈珊一點兒都不關心,她在鳳朝凰做繡娘已經有幾年了,幾乎沒年都能聽到這兩個人的畫花花事兒。 每次都被爍蘭格格訓斥,每次都是關上幾天,屢次受罰,屢教不改,這次和之前肯定也都是大同小異,沒有什么值得在意的。 回家之后繼續練她的銀針,快點兒練好,不讓父兄為她擔心這才最要緊的事情。 寧茂春從靈珊的背影當中看到了低沉,實際上那不是低沉,只是不再像以前一樣心中只有刺繡了,有了更過的事情,自然無法像以前一樣沒心沒肺了。 與此同時,法華寺內,綿倫王爺看著下面的人呈上來的短刀,這就是不久之前他被不留名公然搶走的那一柄。 從何而來的? 在一家典當鋪里,老板清貨的時候發現的,知道王爺正在尋刀特意送了來。下面的人說道。 是什么人去典當的?既然是去典當鋪,應該也會從典當鋪里拿走了錢,難道會沒有人看到他的容貌嗎? 下面的人身形有些顫抖,定了定神說道:老板說不知道是什么人去典當的,也沒有在當鋪里發現當票,只是少了五百兩銀子,想來定然是不留名偷偷去的。 五百兩?呵! 綿倫王爺一聲輕笑,他這柄短刀上面有十多顆寶石,每一顆寶石都值五百兩,不留名卻只拿走了五百兩,是看不起他還是真的不識貨沒看懂這刀真正的價值? 再去好好審問審問當鋪老板,看看能不能說出些真話來,這刀留下來,下去吧。 下面的人應聲退下,普釋上前奉上了茶,開口道,王爺可要小的去從我師兄那兒查查不留名的消息? 你還能從你師兄那兒問出來東西嗎?綿倫王爺喝了口茶,茶水苦澀,不如他常喝茶葉的十分之一。 這些人都是粗人,喝水只管解渴就好,用他們殺人還行,真的用他們獻出來的計謀除非他是黔驢技窮已經沒有主意可用了。 別的事情本王也不用你去做,去盯緊你師兄,還有他的那一雙兒女,必要的時候全部除掉,如果從他們那兒出現了岔子,你就被本王提頭來見吧。 小的知道,小的一定會讓人盯緊了的,不管是京城的宅子附近還是城外的村子里,都有人在盯著呢,只要王爺一聲令下,隨時可以除掉。 普釋連忙打保證,他是個殺手,可綿倫王爺的勢力不只有他這一波,他和綿倫王爺現在做的事情無異于與虎謀皮,但為了榮華富貴他愿意,他自然會時刻保持著警惕。 綿倫王爺拿上短刀,離開法華寺。 短刀離開他幾天,又重新回來了,并沒有損失什么,但這事兒不會那么簡單的就結束了,他和那個不留名之間的仇恨可還多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