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bear熊寶
見過宸王殿下。姜巖行了一禮道。 宸王盛凌轉身過來,不必多禮,坐吧。 謝殿下。姜巖在桌旁落座,盛凌走過來坐下,知道你回京了,特意來約你見一面,沒有打擾你和家人團聚吧。 沒有,已經陪伴母親幾日,出來一時半刻無妨的。姜巖說道。 盛凌點點頭,那本王便長話短說了,自從上次和你見面之后,聽了你說的一些話,本王覺得你說的有些道理,但是父皇尚在,覬覦皇位乃是殺頭大罪,你可知道? 我自然是知道的,只是圣上諸多皇子,難道殿下就敢保證他們沒有覬覦皇位的心思嗎?既然都有,殿下所有的自然也就不算什么了。 姜巖自顧自的說著,也不管盛凌陰沉著的臉色,他和盛凌第一次見面是在軍營里,那時候盛凌悄悄的來軍營里查探士兵們戰斗情況,就是不想讓軍營的人知道他會去提前準備,讓他看不到真正的軍營實力。 卻不曾想正是因為偷偷的來看,讓他在路上遇到了山賊劫道,當時是姜巖帶著人前往,剿滅了山賊將他們一行人救了出來。 事后論功行賞,盛凌又單獨見了姜巖,他親眼見到過姜巖面對山匪的果決英勇,覺得是一個可造之材,于是便起了拉攏的心思。 姜巖那時候也如他所愿一般,對他表示了赤膽忠心,愿意追隨的意愿,可是沒想到還沒過去幾天呢,他便收到了姜巖辭官的消息。 在姜巖成親之前他找過姜巖進行詢問,當時姜巖說的是:即便做到大將軍,那也是圣上的大將軍,但賈巖這個人,是為宸王殿下馬首是瞻的,所有差遣僅憑殿下一句話就是。 半年前在你說出任本王差遣的話之后,本王問你當真不在乎榮華富貴嗎?成為大將軍榮耀加身,可是比秘密的跟著本王要好,現在本王再問你一遍,你謹慎回答。 盛凌好整以暇的看著姜巖,等待著姜巖的回答,他是圣上眾多成年皇子當中的一個,非嫡非長,也不是能力最出眾的一個,圣上現在正當壯年,為什么姜巖會選擇他? 他相信如果姜巖繼續再戰場上,憑著他的能力一定會成為大將軍,到那時候就是他的兄弟們上桿子拉攏姜巖了,而不是現在這樣姜巖來主動投誠。 姜巖為什么會選擇盛凌? 當然是因為盛凌會是下一任皇帝啊,這就好比知道明天會中大獎的彩票號碼,今天就得趕忙去買一樣,盛凌會成為下一任的皇帝,當然要在他剛剛有奪嫡之心而無無奪嫡之力的時候站隊了。 我想我的行動已經可以像殿下證明了,辭官回家,就已經斷絕了我繼續征戰沙場的路,如果不選擇殿下,我將會成為一個徹徹底底的閑人。 盛凌眉峰揚起,姜巖這個回答倒是有些出乎他的意料,那你現在既然辭官了,又有什么能夠幫助本王的呢? 錢財和武功,殿下見到過我的武功,我這半年在金陵一直都有經商,想必殿下雖然身為皇子,但辦各種事情,也是有需要錢財的時候吧。 盛凌眼眸微瞇,漆黑的瞳孔讓人看不清楚他在想什么,像是在思量著姜巖的話,那你跟隨本王,又不看重功名利祿,想要從本王這兒得到什么? 盛凌從小身處皇宮,可不覺得這天底下有免費的宴席,姜巖如果是個在乎功名利祿的人,他也就不會辭官了,可任憑他差遣,除了功名利祿,他還能要什么? 不知道殿下沒有聽說過,大家族都是從內里開始爛的,我不過是想要另尋一條路而已。 盛凌眼眸微瞇,他知道大家族當中會有很多的腌臜事情,莫說大家族了,就是皇宮里的都不少,但凡是每一個上位的妃嬪手上都沾染著鮮血,從小到大他見過的次數數不勝數。 那些表面上看起來溫柔善良的妃嬪們背后指不定是怎樣的一副嘴臉呢,大家族當中想必也是不遑多讓。 你想要扶持本王,然后繼續維持著榮國公府的榮耀?再不在乎功名利祿的人也不可能不在乎家人,盛凌覺得他找到了姜巖投靠他的目地。 但隨即姜巖卻是搖頭否認,一些扶不起來的阿斗,我維持著表面上的榮耀也是徒增勞累煩惱,我只不過想要在大廈將傾之時,保住幾個我在乎之人的性命罷了,至于旁的人就看他們自己的命數了。 你倒是看的開。這也的確符合姜巖淡泊名利的性子,本來就是等到榮國府真的到了大廈傾倒之時,憑借著他一人的能力去抵抗,無異于蚍蜉撼樹,現在這么想的確能讓自己輕松放多。 姜巖所說的都是實話,這些沒有什么可瞞著的,他之前進軍營也是想要找個籌碼,本來是想著自己手中的權利多一些,倒時候可做的事情就多一些。 遇到盛凌是個意外,但更符合他之前的計劃,最起碼不用擔心有朝一日會因為手中的兵權人給自己招來忌憚,但時候保不住在乎的人,反倒是會讓自己為賈家的覆滅添上一把火。 那是姜巖不愿意看到的,所以在盛凌對他拋出橄欖枝的時候便迅速抓住了,然后辭官,才有了現在的局面。 通過今日的談話,姜巖和盛凌算是達成了一個初步的共識,而姜巖要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回到金陵之后訓練一批人。 一共十個人,這次你回金陵的時候帶走,半年之后我要他們具備你五成能耐,這對你來說應該不是難事兒吧。 姜巖點點頭,他并沒有在盛凌面前展示他全部的武功,盛凌看到的就只是他進入軍營之后所練到的程度,半年的時間短了一些,但加強鍛煉有五成應該不在話下。 盛凌對于姜巖沒有問他訓練人的原因很滿意,誠然他從小生活在皇宮當中,爾虞我詐從來不曾消停過,自從成年之后,大大小小的意外遭遇次數兩只手都已經數不過來了。 不用想也知道那些都是出自他的兄弟們之手,從前能夠逃過是僥幸,但之后他不想再僥幸,想要那些對他出手的人都得到同樣的對待,所以身邊之人武功高強是必須的。 姜巖任憑他差遣武功高強,但又不能隨時跟在他身邊,所以讓他訓練一批人出來來用才是真格的。 吩咐完之后,盛凌起身離開,回去挑選跟著姜巖一起去金陵的人選,都要是信得過的親信才行。 如果是隨時都有可能叛變的人,武功高強放在身邊,無異于放了一柄長劍在頭頂,隨時都有掉落下來的可能性。 姜巖沒有著急離開,而是悠閑吃喝一頓這才回去,感覺酒樓里的粥做的不錯,軟糯香甜賈母應該會喜歡,于是便讓廚子多做了一碗帶走。 回到家中正好吃完飯,賈母一碗粥喝了個干凈,兒子外出應宴還能惦記著她會喜歡吃的東西,這份孝心比多少好吃的東西都強。 聽聞你去的酒樓有些偏僻,是什么人宴請你??? 是從前在軍營當中的兄弟,知道我回來了便邀請我,那人家中略微清貧了一些,便沒有在大酒樓擺宴席。姜巖隨口扯了個謊道。 賈母點點頭,囑咐道:既然人家家里清貧,你日后要想著把酒席還回去,可別讓人家吃了虧。 我知道了母親,過幾日我邊去請回來,絕對不讓人家吃虧。 賈母見姜巖對于這些都懂,便不再多說什么,你二嫂子已經出滿月了,聽說珠哥兒身子好了不少,趕明個兒抱我跟前兒來給我看看,你也一起看看小侄子。 小孩子身子骨越長越壯,母親這回可以放心了。 自從姜巖回來也有好幾天了,但因為賈珠身子太弱,現在又是冬日不能出來見風,他又不好往嫂子屋里進,一直都沒有見到賈珠,也不知道他身體情況如何。 如果就只是身子弱而已,他還有辦法調理好,賈政有這么一個文采出眾的兒子活著,也不用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日后的寶玉身上,賈家日后可能還不會太慘。 翌日吃過早飯,姜巖在賈母這兒見到了賈珠,已經滿月的孩子了,身上的rou還沒有多少,看上去有些羸弱。 翡翠啊,快去把我給珠哥兒準備好的長命鎖拿來,我親手給蛛兒戴上。賈母見到孫子很是喜歡,連忙招呼道。 丫鬟去拿長命鎖,姜巖眼見賈母把一只純金打造的小長命鎖戴在賈珠的脖子上,看看,大小正合適。 說著見姜巖不錯眼的盯著長命鎖,笑著說道:看著喜歡吧,等你日后有了孩子,我也送他一個同樣的,一早就命人打造好了好幾只長命鎖,三年前敏兒的已經送去了,你的其他幾個jiejie也都送了去,反倒是咱們自家孩子,我只送出去這一個。 賈母絮絮叨叨的說著,宗旨就只有一個,那就是生孩子,生孩子生孩子還是生孩子,在大家族老太君眼中,沒有什么比子孫昌盛更讓她開心的了。 來,你也抱抱珠哥兒,看看叔叔和侄子有多親。賈母將賈珠送到姜巖懷里,見姜巖抱孩子的姿勢又是連連稱贊。 姜巖笑著應和,但所有的注意力都在握著的賈珠脈搏上,小孩子的脈搏跳動很弱,要仔細去摸才能摸出來,這么小的孩子也不適合用藥。 是藥三分毒,把自己養成了一個藥罐子反而不好,于是姜巖便按照之前對林如海和賈敏的方法,在網他身上帶著的長命鎖上注入一道微弱的靈力,靈力形成陣法,驅魔辟邪護著身體。 這個長命鎖對于大人來說很小戴不了,但是對于小孩子來說是可以戴到三歲的,先將養著身體看看情況。 做完這一切之后,姜巖把賈珠放到乳母懷里。 珠哥兒睡著了,看來很喜歡三爺,因為吃藥太苦,珠哥兒這段日子一直都是睡不安穩的。乳母見賈珠睡得香甜對賈母說道。 賈母聽了更加開心了,叔叔和侄子,本就是血緣至親,自然親近,既然睡了快抱去里屋睡,睡醒了再送回二房那兒,免得吹著風了,反倒不好。 乳母聽命行事,小孩子不哭不鬧對于她們這些伺候孩子的下人來說是福分,孩子哭鬧生病,主子下意識的便會認為是她們伺候不周到導致的。 因為是冬日,賈母住的院子距離王夫人的院子不近,再加上最近下的雪多,賈母也是今日才見到賈珠,一片祖母之心瞬間崛起。 現在又見賈珠在姜巖懷里睡著了,想著姜巖和孩子定然是有緣的,想了想說道:你若是著急回去,便別等著珠哥兒百日了,早些回去吧,你媳婦兒一個人在金陵別在遇到什么難事兒了,無人幫襯著怪難的。 姜巖聽到賈母這話不由側目,他回來這么多天了,這是賈母第一次提前傅翎。 成親三日回門之后便去金陵了,賈母和傅翎之間并沒有多少交集,婆媳感情更談不上了,之前一直沒有提起傅翎,現在忽然這般體諒她,估計是想要讓姜巖回去趕緊生孩子吧。 不妨事,家中有管家下人在呢,不會有事兒的,既然都回來了定然是要參加了珠哥兒的百日宴再回去。 賈母內心里也是想要讓姜巖在京城多留一些時日的,而且她也知道生孩子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成的,成親半年多了都沒有身孕,往后的日子還長著呢,也不在乎這幾個月了。 時光匆匆而過,轉眼間來到新年,過了賈代善去世三年的孝期,又生了長孫,榮國府這個年過的十分熱鬧,全府上下一派和諧熱鬧的氛圍。 這種氛圍一直維持到過了十五,在出正月之后,榮國府舉辦了賈珠的百日宴,小孩子的日子,自然是不及過年的時候熱鬧,但到底是榮國府的長孫,故而相比別家還是熱鬧一些的。 姜巖在參加了百日宴之后啟程回金陵,一起帶走的還有盛凌的十個人,看得出來這十個人都是盛凌精心挑選的,每一個身上的肌rou都是硬邦邦的,但看上去并不魁梧。 這樣不引人注目的人會了武功,才能更好的隱藏起來,在暗中保護,比那些魁梧的壯漢要好的多。 到了金陵之后姜巖將他們安排在別院當中,練武需要專門的場地,在府內不合適,而且他做的事情也不能讓別人知道。 下人不會過問主子的事情,傅翎對于姜巖做什么也沒興趣知道,略微詢問了一下他去傅家的情況。 我二叔家但那幾個兄弟沒和你說什么吧。 傅翎問著見姜巖笑而不語便知道這里面肯定有事兒,一聲輕笑,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吃了虧也不知道收斂,遲早有阿門吃大虧的時候。 姜巖在回到京城的第二日便去了傅家,自然是見到了傅翎的二叔,還有二叔家的幾個兄弟,都已經成家了,但行為舉止卻極為幼稚,而傅家二叔也是如此,看得出來是被嬌寵著長大的,在傅家里面橫行霸道,就沒有干不成的事兒。 可這種人一旦脫離了傅家就會處處碰壁,為了避免這種情況的出現,傅家二叔索性不出門了,就在家里,讓妻子兒女伺候著。 他的兒子有樣學樣,學的也都是這幅模樣,幾次接觸下來,如果不是在傅家見到他們,姜巖怎么也不會相信,這回是大儒的子孫,胸無點墨實在是不像書香世家的孩子。 傅家老太太寵著小兒子,如此一來處處受委屈的自然就是傅翎的父親了,他又被從小教導著尊老愛幼,禮讓弟弟,讓傅家二叔愈發的肆無忌憚了。 本來只是我爹一個人禮讓二叔,之后成了親,變成我們一家子禮讓二叔一家,從小到大我娘平白無故受了祖母多少的欲加之罪,那些我都是看在眼里的。 而也就是因為這樣,傅翎知道要阻止二叔做出那首犯了文字獄的詩詞說容易也容易,說困難也困難,二叔為人欺軟怕硬,只有強硬手段才能讓他就范,但又怕祖母不分青紅皂白的袒護。 傅翎對著姜巖吐槽完也痛快了,對于文字獄的事情就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大不了看準時機,在被發現之前找出詩詞給毀了,到那時候沒了證據,一切自然也就迎刃而解了。 這幾個月的賬本,你看看可有什么不對的,盈利的銀子已經按照你之前說的,一半送到別院去了,一半送到姑蘇林家,敏兒回信說會保管好的,讓我們放心。 傅翎把這幾個月的總賬拿到姜巖面前,她給他管著賬目,對于賬目自然是要計算清楚的,確保一筆都不差。 姜巖翻動了幾頁便沒有再看,這些數字看的他頭疼,只要有盈利就行,送到別院去的那些錢是給盛凌用的,送去林家那些是他日后的儲備。 和盛凌相識于微時,可如若盛凌也玩兒狡兔死走狗烹那一套呢,他也得為自己的將來做準備才是,得時刻留著后路才行。 傅翎忽然想起一事,姜巖這次回去參加了賈珠的百日宴,賈母應該會催促他趕緊生孩子吧,咱們倆肯定是不能有孩子的,你有沒有想過從哪兒過繼來一個記在你名下。 再說吧,不著急。別人好端端的怎么肯讓他們來養孩子,而且養大一個孩子要費的心力不是說說的,他沒多大的興趣自己養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