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bear熊寶
王子勝本來就對這些不管,此事也就一聽,讓人去和李慈說一聲就是了。 你娘這幾年沉迷禮佛,常常一天時間里有半天都是在佛堂里過的,我和她之間能說的話是越來越少了,你二哥這幾年比前些年消停了,也不和鳳丫頭過不去,兩個人相處的倒是不錯。 王仁和王熙鳳相處的不錯?這怕不是在開玩笑? 他們的關系不說勢如水火,但也是見面說不上三句就吵的,王子勝對家中的事情不了解,王熙鳳可不會和他說謊,這是她的原話。 王子勝并沒有和姜巖說多久的話,只是說姜巖這次回來,作為晚輩讓他去薛家拜訪,還提了一句之前他上奏請罪的事情。 王子勝除了他的那些事情什么都不管,對于這件事情只提了一句,并且在說的時候表情正常,估計只是覺得姜巖上奏請罪圣上沒有責罰,薛家丟了皇商就和這件事情沒有關系。 姜巖自然不會多說什么,王子勝讓他去他就去,沒有什么大不了的,即便去了薛家薛家人發難,難道還有朝堂上的事情難辦嗎? 王熙鳳見姜巖讓她準備去薛家拜訪的禮物,一時之間有些猶豫,哥哥你可能不知道,在陳陵走之前,薛蟠曾經借著我的名義約陳陵去寺廟,當然他沒有得逞,薛蟠此人報復心極強,現在所有薛家人都認為是你讓他們丟了皇商,你去了薛蟠說不定會對付你。 看王熙鳳蹙眉姜巖還以為什么事兒呢,薛蟠和陳陵的第一次交集是因為打了陳陵,你覺得他敢打我嗎? 他有什么不敢的?這段時間薛老爺病重沒有人管他,整個金陵城誰不知道他已經成了金陵一霸。對于薛蟠所做的那些事情每隔三兩日她就能夠聽到。 她深居簡出都能夠傳到她耳朵里,更別說那些在市井上的人。 放心吧,他就算是敢對我動手吃虧的也只會是他,去準備禮物吧,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去? 我才不去呢,看到薛蟠就生氣,還是在家里安生。王熙鳳說著讓人準備禮物,完全是按照重要親戚給準備的,禮數什么的可是一點兒都不缺。 王熙鳳不能讓人她不知禮數,也不能丟了哥哥的臉,她自己不去但可以讓平兒跟著一起去,等回來之后仔細給她講講經過。 直覺告訴她,去薛家薛蟠不會那么消停,弄出一些什么亂子來,即便哥哥不說什么,薛老爺也不會放過他,她就等著看熱鬧了,反正波及不到她。 第344章 王熙鳳的哥哥 王熙鳳想的很對,薛蟠知道薛家丟了皇商很有可能是因為姜巖的那一道奏折,但是他就連王熙鳳都不敢針對,只敢對陳陵動手,更何況還是姜巖呢。 姜巖去薛家拜訪,是晚輩去拜訪長輩,禮數周全薛老爺和薛夫人都沒有說什么,即便薛夫人臉色很不好看,姜巖只當沒看到。 而薛蟠實在是沒忍住對姜巖冷嘲熱諷了兩句,姜巖還沒說話呢薛老爺先訓斥了他一通。 總之姜巖這一趟還是很順暢的,王熙鳳聽著平兒的轉述倒是覺得有些可惜了,也更加驗證了薛蟠欺軟怕硬,如果薛蟠真的和姜巖據理力爭,她還敬佩他有些勇氣,現在看來他就連那點子勇氣都沒有了。 不過隨后讓王熙鳳打聽到,在姜巖去薛家當天晚上,薛蟠就約著王仁出去了,同時王熙鳳還知道他們說了什么。 薛蟠向王仁吐槽父母的勢力,明明是姜巖對不起他們,就因為姜巖有官職在身他們心中有不滿還滿臉微笑。 王仁和薛蟠吐槽姜巖告訴王子勝不要在王熙鳳十八歲之前給她定親,這個舉動在王仁看來就是姜巖想要讓王熙鳳不嫁人來守著王家二房的所有家財。 王熙鳳聽著下人的轉述只覺得十分可笑,果然哥哥有一句話說的很對,站得多高看的就有多遠,王仁他只在金陵,所看到的也去見只有金陵這一畝三分地,所想的也就是王家二房的所有錢財。 姑娘不怒反笑,想來定然也是不會和二爺生氣的對吧。平兒在一旁笑著說道。 早就知道他的心思,為了這種事情和他生氣沒必要,這王家的東西他想要我隨時都能給他,就是不知道爹娘是否會同意了。這些年雖然大多數時間都在金陵,但偶爾也會去四處走走。 或是去京城找姜巖,或是就在金陵附近轉轉,有時候王熙鳳真的很想就那樣縱.情山水算了,不去理會世俗的各種事情,即便生活不如在家里精致她也是愿意的。 但很可惜自古以來便是魚和熊掌不可兼得,她生在王家,從小享受了王家給她的錦衣玉食,她就要肩負起王家的責任。 姜巖這次回來在家里住了大半個月,把家里所有事情都了解清楚了,鋪子的賬目,還有王熙鳳對于所有事情的管理問題,再次啟程回京。 而在離開金陵之后他先去了姑蘇,看到林如海一家在他上次來的時候脈象健康了一些便離開了,回京繼續做他的四品官兒。 姜巖在臨走之前囑咐王熙鳳要特意注意王仁的情況,他和薛蟠兩個人臭味相投,注意不要讓他做出違法亂紀的事情,到那時候牽連整個王家可就不好了。 眼看著朝中太子對那些宗族越來越不滿,而記憶中沒幾年圣上就要退位讓太子登基,到那時候這四大家族就是太子首要治理的對象,他可不能讓太子的刀落在王家,即便是切割其他家族的時候碰到了王家,也絕對不能傷害到他和王熙鳳。 時間匆匆而過,轉眼又過了兩年,王熙鳳和陳陵的兩年之期已經到了,陳陵用心刻苦讀書兩年,在春試的時候中了探花,三甲第一名,不是狀元魁首但也算是金榜題名了。 在陳陵高中的第二天,陳紹便帶著媒婆上門了,新晉探花郎,二十尚未娶妻自然是炙手可熱,在去年中了舉人之后便陸續的有媒婆上門,全都被陳紹給推了出去,就等著今天這一日呢。 王子勝和李慈心中是同意的,但還說要想一想,三日之后才給陳紹一個答案。 王子勝自認王家是高門大戶,而陳家只是一介商賈,縱使陳陵現在是探花,姜巖當年可是狀元魁首,所以王子勝認為他們家是有拿喬的資本。 他拿喬,陳紹看的出來,王熙鳳看的出來,王仁也看的出來,此時王仁心中是喜怒交加的,喜得是王熙鳳就要嫁人了,整個家產都要是他的了,憤怒的是王熙鳳肯定是和陳陵早就有瓜葛了,卻任由陳陵來迫害他們家的親戚,憤怒異常。 這兩年二哥和薛蟠幾乎三五天就要見上一面,本以為只是酒rou朋友,沒想到會這么憤怒,難不成他們倆個人還真的有多么多的情誼? 王熙鳳聽過下人的回報疑惑問道,但這個問題沒有人能夠回答她,平兒之前和王熙鳳的想法一樣,現在同樣不解。 不管了,我就不信我嫁人之后這份家業真的能夠落到他手里去。王熙鳳把手里的繡花棚子扔到一邊去,自打她快過十八歲生意開始李慈就讓她學繡花,還說讓她做什么嫁衣。 真是可笑,從小就不管她,現在要嫁人了讓她自己做嫁衣,找整個金陵城最好的裁縫一定能夠做出最漂亮的嫁衣,她何苦累著自己,做出來的還不好看,穿著不好看的嫁衣出嫁平白讓人看笑話了。 平兒拿起王熙鳳只繡了一瓣花瓣兒的花棚子接著繡,姑娘說的是,莫說大老爺了,就是二老爺和二夫人也一定不會同意的。 王熙鳳一聲冷笑,王仁就仗著他是王子仁的長子而已,這些年已經越來越看不清楚他的地位了,從前王子勝不管他,最起碼李慈不會不管他,等著王仁這個長子以后給她養老送終呢。 可是現在李慈每日都在誦經念佛,王仁三十多歲了妾室通房一大堆也不張羅著給他找門正室,即便是其他人家的子弟再紈绔也不會沒有正室的,李慈現在已經完全不怕別人笑話了。 王仁看不清楚這一點,就等著王熙鳳出嫁之后王家二房這一支該由他接手了,他真的以為管家是一件很好玩兒的事情嗎?只管花錢不管賺錢,金山銀山都得讓他給搭進去。 對了姑娘,今早管家和我說四爺派人來金陵辦事兒,讓姑娘午后去酒樓,有話要和姑娘說。 王熙鳳點點頭,她知道哥哥這些年一直都在做生意,四處行走來金陵不足為奇,因為這些生意沒有讓家里知道,她也就沒有過問,只是和哥哥通過這些過路的商人傳信而已,比郵差更加快速一些。 然而讓王熙鳳沒有想到的是,等她到了酒樓房間里見到的人竟然會是陳陵。 相隔兩年,陳陵看上去更加成熟了,個子好像也比以前更加高了,是因為瘦了的緣故嗎? 怎么是你?你就是哥哥派來的人? 我不是四哥派來的人,我是和四哥主動請纓過來的。陳陵笑著說道,同時拿出一道圣旨給王熙鳳看,我現在是金陵的知州,六品,以后就在金陵長住了,開不開心? 你在金陵長住和我有什么關系。王熙鳳話雖然這么說,但她嘴角是抑制不住的笑容。 要說嫁到京城去她也舍不得從小長到大的金陵,能夠在金陵長住自然是好的。 兩個人這兩年都沒有對這份感情淡忘了,或者接受了別的誘.惑導致信念動搖不堅定。 三日后王子勝給陳紹的答案是同意,雙方過禮,一切按照禮儀來進行,三書六禮,沒過幾日陳陵要在金陵任知州的消息便到了金陵城。 之前在所有人看來都是王熙鳳下嫁給陳陵,陳陵雖然是探花郎,但家中經商和王家是宗族世家不同,而現在陳陵來到了金陵做知州,六品雖說只比芝麻官大那么一丟丟,但也可以說是前途無量。 漸漸的金陵城里涌現出來一種聲音,據說是陳陵之前在王家私塾的時候就已經和王熙鳳私定終身了,王熙鳳這么多年不出嫁,就是再等陳陵金榜題名。 而金陵之所以能夠金榜題名,王家在其中肯定是出了不少的力,不然怎么就那么正好,陳陵在中了探花之后又回到金陵來做官,說這里頭沒有王家的運作死都不信。 這些言論自然而然的來到了王熙鳳的耳中,本來她正專心備嫁呢,不想理會那些流言蜚語,還是平兒提醒她,陳陵是金陵城的知州,可以說是父母官了,哪兒的百姓那么大膽子,議論父母官的事情,還是這等十分不光彩的言論。 人情世故的事情,難道金陵城的百姓人人都是圣人,不懂那些不成? 故而王熙鳳覺得這是人為,一番調查下來,果然不出所料,那些言論的源頭就是在薛家的薛蟠身上,和他是一丘之貉的王仁在其中也出了力。 對此王熙鳳沒有任何的表示,直接讓人把調查結果給陳陵送了去,陳陵現在是有官身的人,和從前那個被薛蟠打了卻只能將薛蟠以尋釁滋事而關起來的陳秀才不同,誹謗朝廷官員可是有罪的。 陳陵具體怎么處理的這件事情王熙鳳不知道,不過在那之后薛蟠確實消停了,在王熙鳳和陳陵成婚不久,薛老爺去世,薛夫人帶著一雙兒女去了京城,住進了榮國府。 之后王熙鳳再聽說薛蟠的消息就是他打死了人,被判以流刑,再之后賈家的所有人都被抓起來,因為各種緣由死的死流放的流放,薛夫人只能和寶釵重新回到金陵,母女倆相依為命。 當然這是后話,現在王熙鳳正在積極的準備出嫁的事情,因為她十八歲了,陳陵也已經二十了,在這個年代還沒有成婚的很少,于是雙方家里便定了三個月之后成婚。 三個月,說長也長,對于有情.人來說一日不見如隔三秋;說不長也不長,只有短短的九十天而已,就連一百日都不到,整日忙著準備事宜,等準備差不多了,大喜的日子也就到了。 姜巖從京城回到金陵,親自送王熙鳳出嫁,看著她上花轎,看著她拜堂,這是他養大的姑娘,今日成為了他人婦,他現在只希望她日后能夠一切順遂。 雖然姜巖也知道一切順遂的生活不可能會有,但這是他對王熙鳳的祝福。 晚上回到王家,王子騰將他叫到了書房,和他說了很多事情,王家的事情,朝廷的局面。 再過不久圣上應該就會退位,按照太子現在對世家的討厭程度,恐怕那些為非作歹的世家子弟一個都逃不了,而王家最有問題的就是王仁,但他和別人家比較相對還好一些,再說還有他和姜巖在呢,所以王子騰不擔心王家。 我現在擔心的就是你大姑姑家,前兩年你大姑姑的大兒子去了,等到寶玉長大還要好些年,恐怕給不了他們那么多的時間來撫養寶玉長大,讓他有出息了。 都是親生兄妹,即便meimei出嫁了,王子騰還是很擔心他們一家。 大伯父我倒是覺得這不是時間的問題,而是所見所想的問題,現在大姑姑一家都沒有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依舊沉浸在紙醉金迷的豪門生活當中,沒有居安思危的意識,這才是最可怕的。 王子騰贊同姜巖的說法,之前幾年他一直都在想他也管不了那么多,只顧著王家好就行了,可現在事情就在眼前了,他還是狠不下那個心來眼睜睜的看著他們跌入火坑。 大伯父心中有大姑姑一家,可如果這么貿然去說,他們說不定很有可能會認為你是危言聳聽,大伯父還是要小心一些才行。 王子騰從前從來都沒有想過,他們這些世族倒塌會這般的快,不過仔細想想也是有跡可循的,就是因為他們這些家族曾經太過輝煌了,家族里面的人都讓這份輝煌迷暈了眼睛,以至于眼中現在輝煌只剩下一個空架子,他們還不愿意移開目光去看看別的地方。 這事兒我有分寸了,你不用為我擔心。 王子騰能夠感覺到自己身子越來越不如從前了,然而這時候他退下來的話就只有姜巖一個人頂在上面了,到那時候能夠護得住整個王家就不錯了,而且他看姜巖好像也沒有要出手搭救薛家賈家的意思。 當然這也不能怪姜巖,那兩家也的確是做了錯事,或許他也不該管,但親情不是說斷就能斷的。 姜巖把王子騰的所有情緒看在眼中,王子騰看重親情,這是有點也是缺點,當親戚不爭氣的時候他想要拉一把,但法不容情,所以就這么糾結悔恨著。 糾結著法度和親情,悔恨沒有早點注意到這一點,眼睜睜的看著他們犯下了錯事已經無力回天。 記憶中他是在回京述職的途中因病去世的,而檢查他身體沒有大的病,現在看來應該就是思慮太多才導致心緒郁結而去世的。 這一晚王子騰很晚才去睡下,姜巖如同之前在林府的時候一樣,按照號了脈,并且給他服用了藥,不能左右他的思緒,服用一枚護心丹,最起碼護住了心脈讓他不至于急火攻心。 當然要是太急的火,護心丹也是不管用的了。 因為王熙鳳成婚,姜巖和王子騰都是來也匆匆,去也匆匆,姜巖去京城王子騰則是繼續去查邊。 家中的產業并沒有因為王熙鳳出嫁而落入王仁手中,而是交給了之前跟在王熙鳳手下的那兩個嬤嬤手中,那兩個嬤嬤的頂頭上司依舊還是王熙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