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07)
遲遇這番話出乎冉禁的意料,一字字釘在她心上,讓她強忍多時的情緒往上翻涌,心尖上急痛。 我死了你也別為難奈奈,別為難你自己了。我知道上次你要啟用奈奈的時候有多痛苦,你沒說,但我都知道。你對你的同伴們都有憐憫之心,你其實是個心腸很軟的人,不該讓自己這么難受。你就是你,你是唯一的、純粹的、自由的,為你自己而活的蘇小淙。你給了我最好的一生,能和你相遇,我很快樂。 冉禁一腳急剎車,慌張地抓住屏幕,幾乎控制不住自己的聲音:小遇 遲遇對她溫柔一笑,突然往上猛躥,將身下的椅子一并帶離地面,用盡全力一頭撞在大冉的鼻子上。 大冉慘叫一聲,捂著臉亂砍,頓時濺了滿地的血。 小遇??!冉禁大喊。 嘟。 屏幕一黑,視頻通話中斷了。 作者有話要說: 呼呼小遇,呼呼小淙。 很快很快啦~ 感謝在20210624 11:28:00~20210625 11:28:00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深水魚雷的小天使:渡邉栗 1個; 感謝投出火箭炮的小天使:渡邉栗、______素 1個; 感謝投出手榴彈的小天使:人工智障煉丹師 1個;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嗯 2個;渺星河L.c、拼命揮灑毫無保留、風恒、九墨、Tianrin、藍天白云、風、長歌且行、陽光下行走、人工智障煉丹師、泰搞笑勒 1個;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麻了 20瓶;風球、zling、25729110、式微、披著馬甲的小號、seven 10瓶;神鴉社鼓、東門狩、元予安。 5瓶;喬木、隨遇而安 3瓶;Ycyhfxf 2瓶;栗子、風起四海、看文小號123、Ghost、一根老油條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115章 小遇?! 冉禁捏著屏幕邊緣的手指因為用力而發白。 她立即回撥那個號碼,申請視頻通話,但加密號碼都是單向撥號,根本不可能回撥成功。 原本因憤怒而沸騰的血液,此刻被迫切斷了和遲遇的聯系,變成了一腔能將萬物凍結的寒冰。 冉禁明白,小遇這么做就是為了激怒對方,想要讓對方一氣之下將她從而不連累我,讓我去做我想做的事情。 你是就是你,你是唯一的、純粹的、自由的,為你自己而活的蘇小淙。 冉禁的神明塑她、愛她,給了她形,也給了她魂。 再告訴她,做自己的神明。 頭埋在雙臂之間,悲絕的情緒猶如一桶熱油,澆在她原本就盛怒不已的心上,一瞬間點燃了她沖天的怒火。 暴怒之下,冉禁反而前所未有的冷靜。 她抬起沾血的手,拭去眼下的淚,睫毛上的眼淚和血混合在一塊兒,于右眼下抹出一道突兀又鮮艷的血色。 遲遇和椅子一起倒在地上,大冉被她撞得鼻血橫流,手里的刀瘋狂且毫無目的地砍,猶如一只發瘋的野牛。 一直都保持冷靜的周宇大吼一聲,沖過來一腳將大冉踢開。 艸你媽的你是不是瘋了?你有腦子嗎?!???!難怪你的爸媽都不要你,我看你腦子里裝的就是一堆稻草!如果這女人死了,你拿什么威脅冉禁!你想過沒有! 周宇氣得雙手叉腰來來回回地走,恨不得直接將大冉的腦子給割開看看,大腦是不是光光滑滑,沒有一絲溝壑。 大冉捂著鼻子,攤手看,全都是血。 沒想到那個遲遇被綁著,脖子上架著刀居然還敢挑釁她 大冉這頭這個火冒三丈,還被周宇披頭蓋臉罵一頓,更是氣惱。 但是她能從監獄里面出來全靠周宇,此時此刻被周宇辱罵她也不好反駁什么,只能忍氣吞聲。 周宇走到遲遇身邊查看了一會兒,確定遲遇并沒有死,只是昏迷了,一顆心才暫時落了回來。 視頻通話剛才被他們這頭主動切斷,周宇讓醫生和護士過來,帶遲遇去治療一下。 絕對不能讓她死,聽見了嗎? 遲遇被抱上推車時,要運去醫務室的時候,周宇還特意交代了一聲。 醫生說:放心吧。 遲遇被推走,周宇瞥一眼大冉:你也快去止血! 大冉灰溜溜地走了。 汪欣儀從樓上監控室下來,手里抱著個平板,白色的長裙在昏暗的房間里搖曳,宛若盛開在黑夜的芙蓉。 別生氣啦。汪欣儀上來靠在周宇懷里,她有多傻你又不是不知道。不過是個工具罷了,怎么不見你對一個沙發,一只手機生氣?而且有她在,的確是順利將遲遇綁來了,這就是她的用處啊。消消氣,別讓自己不舒服。 汪欣儀拿紙巾幫他擦汗,周宇從鼻子里喘出一口濁氣,說:我懷疑冉禁這一路上都在開車,之前還故意說需要一個半小時才能到,其實已經悄悄靠近了。 汪欣儀笑起來:就算她一直都在移動,等她到了服務區,咱們的克隆人會給她一個巨大的驚喜的?,F在遲遇在咱們手里,咱們就是手握她的生殺大權。你沒看她剛才為了拖延一會兒的時間,居然對自己下手,說劃臉就劃臉。這份癡心讓我都感動了。我真的很想試試看,她能為遲遇做到什么地步。 周宇對她和大冉一樣奇怪的嗜好沒什么興趣。 他想了想,說:得讓冉禁知道遲遇還沒死,不然的話她無所顧忌,恐怕馬上就會直播。 再次用加密的虛擬號碼聯系冉禁,結果這次冉禁沒有接,直接掛斷了。 周宇眼皮一跳,罵了句臟話。 汪欣儀比周宇要鎮定一些,說:她是故意的。她或許覺得遲遇犧牲了自己保全了她,如今沒有了后顧之憂。她拒接視頻就是玩心理戰,你越是著急就越會上她的當,被她牽著鼻子走。 周宇手掌從額頭往腦后摸,順了一把支棱著的短發。 機場的情況怎么樣了?聽了汪欣儀的分析,周宇冷靜了下來,拿起手機問道。 機場這邊已經快速排查,確定炸.彈是造謠,這會兒飛機已經陸續起飛。之前造謠的人已經被控制。 周宇聽完之后笑了笑,挺好,效率挺高。 快走吧,何溢,珍惜你人生最后的時光。 等冉禁死了周宇瞇起眼,我就接著送你上路。等你們都死了,克隆人的秘密將永遠被埋葬。 機場。 何溢買了杯咖啡,一手推著行李箱一手抬起咖啡杯擋著臉,慢悠悠地緩步在機場,仿佛因航班延誤而產生的暴躁氣氛和他沒有任何關系。 兩個男人迎面走過來,正在低聲交談著什么。 何溢的目光透過墨鏡,率先看到了他們,他倆就像是感受到了何溢的注視,回看過來。 何溢喝咖啡的動作和腳步略有停頓,很快恢復了正常,打算從他們倆身邊走過。 就在雙方將要擦肩而過的時候,突然一只手扣住了何溢的肩膀。 這位先生。對方說,咱們是不是認識? 這話是個疑問句,卻一點都沒有疑問的成分,手里扣著他的力道反而越來越重,分明是想要將他的臉扳回來看個清楚。 何溢回頭,對著那男人笑。 那男人見這個戴著墨鏡的長發男人和照片里要找的何溢不太像,可是鼻子和嘴分明又很接近。 想起杜焯說的,何溢有可能簡單易容,難怪找了這么久都找不到他,原來衣裝一變,整個人的氣質立即不同。 心中的念頭剛起,何溢突然將手里的行李箱橫著甩起來,砸在那兩個男人身上。 這箱子死沉,他居然能整個提起來掄人。 被砸到的時候本能地抬起手抵擋,這一下差點把其中一人的手砸斷! 另一個人就要上來抓何溢,何溢反手將guntang的咖啡擲到他臉上,那人眼睛頓時被迷住。 何溢拔腿就跑! 抓住他! 小偷!抓住他!兩人一身狼狽,急中生智,大喊。 完全沒有想到這個何溢看上去個頭不高,跑起來卻非???,一轉眼就消失在人群之中。 他們趕緊聯系杜焯,說找到何溢了。 抓到了嗎?杜焯喊道。 沒有!讓他跑了。 杜焯: 不過我們現在在追!他往H1出口跑了! 杜焯迅速通知所有在機場的同伴何溢的逃跑方向:一定要抓到他! . 整個世界,齊瞳只能聽見自己沉重的呼吸聲。 差點被槍的后坐力頂翻的齊瞳用盡最后一點力氣,從歪歪斜斜的車椅的縫隙里爬起來,見那男人和路司勍疊在一塊兒,都不動了。 遠處的燈光隱約能滲透一些到車廂里,齊瞳慌了,顫顫巍巍地下車,手里握著槍,繞到后座將門打開。 路小姐 齊瞳剛一說話就看見那個男人突然動了一下,嚇得齊瞳立即雙手握槍,恨不得將槍里射下所有子彈沖著他打出去。 誰知那男人沒有其他任何舉動,僵硬地翻到了車椅之下,露出了仰面躺著的路司勍。 齊瞳路司勍向她伸出手,你,沒事吧? 齊瞳眼淚差點被她這一下喊了出來,腿軟,幾乎是跪到她面前,握住她的手:我沒事啊路小姐你還好嗎? 最開始緊急剎車的時候,男人開的那槍沒射穿路司勍的腦袋,卻也從路司勍的額頭前擦過,讓前擋風玻璃碎一地的同時也給路司勍的額頭開了個口。 加上后來的激戰,路司勍現在滿臉是血,嘴角還是青紫的,露在外面的肌膚幾乎沒有一處好的地方,看上去非??膳?。 齊瞳見到她這個樣子,握住她手的同時一下子哭了出來。 路司勍看見她哭,虛弱又開懷地笑了。 齊瞳: 路司勍無力地摸摸她的腦袋:你這個神槍手,剛才開槍的時候那么帥,這會兒怎么又哭成小兔子了? 齊瞳嘴唇一顫一顫的,哭腔還是很明顯:路小姐別說話了,我現在馬上打電話叫救護車! 等會兒,你先別忙,我看看你的傷。路司勍費勁地坐起來,拉著她坐到一邊的樹下,讓她背靠著樹干。 路司勍撕破衣服的下擺,捆在齊瞳的左腿上,用力扎牢,也算是勉強止血。 齊瞳本來還在看撕破衣擺之后,路司勍那若隱若現的小腹肌。 路司勍才剛說完忍忍啊,手中一緊,將她傷口扎住了。 傷口被勒得驚魂一痛,齊瞳帶著顫音嗯了一下,下意識地抱住路司勍,在她懷里發抖。 路司勍沒想到自個兒的勁還是用大了,可是不扎牢根本沒有止血的效果。 她等齊瞳在她懷里慢慢將痛壓下去,捏著她的下巴讓她抬起頭來,檢查她脖子上的傷。 兩圈皮開rou綻的傷口落在路司勍的眼睛里,即便是身為刑警的她也看了個心驚rou跳。 很疼吧路司勍凝視著齊瞳,聲音很輕,眼里有清晰的淚意。 平時一點兒小事都嚇得哆哆嗦嗦的齊瞳,看見路司勍這副樣子,很堅定地搖了搖頭,笑了:我很壯的。 路司勍想要揉揉她的腦袋,又怕她受了傷的嬌嫩脖子受不了她一揉,只能暫時作罷。 路司勍親了親她冰涼又帶著血腥味的嘴唇,齊瞳本來都快要合上的眼皮,因為她這個吻有些驚訝地重新睜開了。 別睡。路司勍很認真地說,我現在就去叫救護車,千萬別睡,聽到了嗎? 齊瞳很乖地點點頭。 路司勍立即去車里找手機。 找了半天只找到齊瞳的手機,已經在打斗中碎得開不了機。 她的手機不知道卡到哪個縫隙里還是被甩出車外,那個已經變成一具尸體的男人居然沒帶手機。 車頭整個癟進去,路司勍試了半天,已經沒法啟動。 路司勍跑回來,發現齊瞳臉色越來越蒼白,狀況越來越差,整個人虛弱得像一抹影子。 雖然齊瞳聽路司勍的話,強撐著精神沒有睡過去,可渾身上下也只有眼珠子能微微動一下了。 不能再耽擱下去,路司勍將她背起來,往大路上去。 路小姐齊瞳的聲音小得幾乎要隨風散了,我很重你也受了傷。 路司勍笑了笑,齊瞳只聽見她的笑聲,沒見她的眼淚在掉,你哪重了?還記得我一只手把你托上桌嗎?一點都不重。說起來,咱倆都不算熟呢,你在哪里上的學,讀什么專業的,從來沒跟我說過。你是獨女嗎?有兄弟姐妹嗎?為什么開那倒霉的打探隱私的公司,都跟我說說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