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93)
遲遇沒放鄒清離開,讓人繼續看著她。 那個鄒清可不簡單,你不怕她逃走嗎?齊瞳坐進車里,和遲遇一塊兒往市區走。 就算現在逃走,等她冷靜下來好好想一想,還是再回來的。遲遇在筆直且無車的大道上開得飛快,我現在是她唯一的退路,她只能依附于我。 齊瞳點了點頭。 無論什么時候,只要遲遇開口,齊瞳就百分百相信她一定能做到。 遲遇雖然和她同齡,但就有這份能夠安定人心的魅力。 遲遇說:麻煩你一件事,鄒清的兒子好好看著,找個地方讓他住下,別落到別人手里。 好,遇姐放心! 兩個人在回去的路上,遲遇問了齊瞳一個剛剛想到的問題:你記得嗎,鄒清說她們將冉禁從C市帶回去之后,關進了精神病院,為什么當初將冉禁抓回來沒有直接處理掉?還在精神病院待了兩年?當時的冉禁對她們來說還有什么價值? 嗯齊瞳下巴都要被她自己搓變形了,肯定是因為需要她才留下她。 遲遇心里暫時有個想法,有點反胃,沒說出來,她對齊瞳說:我拿著剛才錄的視頻跟你一起回去吧,路警官還被銬著呢。把這視頻交給她,也算是咱們對她的回饋,等拿到何溢確鑿的罪證之后警方就能動手了。 本來今天就過得夠驚心動魄的了,遲遇突然提到路司勍,讓齊瞳心跳更快。 齊瞳思來想去,壯士斷腕般對遲遇說:你不用跟我回去了,你去找你的冉姐吧。我把視頻發我,我自己回去就好。 這話可真超出遲遇的預料:真的? 真的。 不怕路警官吃了你? 齊瞳長嘆一聲:怕是怕,可說到底是我作弄了她,她想撒氣我也只能隨她來。我回去好好給她賠個不是,她應該不是小氣的人。 遲遇對她笑笑,騰出一只手摸了摸齊瞳軟綿綿的腦袋:謝謝了啊齊瞳,等這件事過去了,我好好感謝你。 齊瞳提了提嘴角,想了想一會兒要面對的路司勍,心里真誠地希望自己能活到那時候。 . 雖然鎖定了V海域里最重要的坐標,遲遇的心情也不算好。 從鄒清那里套出不少話,可何溢這只老狐貍卻比她想象的還要狡猾。 一日不將罪魁禍首摁住,遲遇一日就不可能放松。 從鄒清那邊得知的所有過往,與她調查到的一切,終于趨近于拼貼出關于冉禁完整的過往。 冉禁這兩個字和蘇小淙一起,壓在遲遇的心頭,只要想到就會痛。 想冉禁,迫切想要見到她,想要用這一雙手臂緊密地擁抱到真實的她。 將齊瞳送回家之后,遲遇給冉禁打電話,向問她酒店的地址,這會兒就去找她。 還以為冉禁會慢吞吞的,沒想到只響了一下冉禁就接了。 遲遇想好了一百零八式撒嬌,非要她交出地址不可。 沒想到只問了一句冉禁就老實回答:我在公寓,和奈奈在一塊兒。 遲遇火速回到公寓,開門一看,冉禁真的在。 蘇阿姨已經準備好了晚餐,冉禁正和奈奈坐在地毯上玩樂高。 遲遇一眼就看出冉禁用左手拿著樂高,右手不太自然地垂著。 你回來了。 冉禁見遲遇進門,把組裝好的屋頂給奈奈按上,隨后站起身,像溫柔的妻子一樣迎上來,想要幫遲遇拿外套。 遲遇進門之后目光就沒從她的右臂上離開,同時發現了她唇上的傷口。 那已經結痂的血口依舊刺目,讓遲遇心上一跳。 她沒將外套給冉禁,隨手丟在沙發上,捏著冉禁的下巴將她的臉抬起來,對著光看,確定了傷口的觸目驚心,有點生氣地問她: 怎么受傷了?為什么沒跟我說呢? 冉禁輕聲道:只是一點小傷,沒事的。 遲遇: 真是要被她氣死。 奈奈正擔憂地往這邊看,氣鼓鼓地對遲遇說:別兇mama! 遲遇撇她一眼:玩你的樂高!隨后帶著冉禁往臥室去。 去臥室的路上遲遇已經在心里質問冉禁好幾遍到底怎么受的傷你根本不把自己當回事 可到了臥室里,將門一關,再看向多日不見思念萬分的人,想到從鄒清那邊聽來的關于冉禁所有的過往,遲遇半句責備的話都說不出口。 遲遇指尖疼惜地掠過冉禁唇上的傷口,輕聲問:疼嗎? 冉禁搖了搖頭,怕她不信似的,很肯定道:真的不疼,就是不小心磕了一下。 磕了一下?那胳膊呢?遲遇輕捏著冉禁右手的指尖,沒敢往上碰她的傷處,也是不小心磕的?你有多不小心吶? 遲遇火氣已經完全下去了,她發現了自己根本無法真的生冉禁的氣,壓低了聲音,都沒敢大聲說話,她察覺到冉禁穿著一件沒見過的高領毛衣。 常年穿工作西服的冉禁突然變換了裝束,灰色的高領毛衣很貼身,即便是這么安全又冷感的色系,依舊沒有影響冉禁姣美的身段和玲瓏的性感,甚至因為禁欲的穿著,讓她看上去更有誘惑力。 于此同時,也將她優美的脖子藏得嚴嚴實實。 遲遇很敏銳地意識到這陌生的高領毛衣肯定是為了遮擋什么。 脖子也受傷了?遲遇聲音輕得不能再輕,帶著壓抑的顫音,似乎在強忍著情緒,能讓我看看嗎?傷得有多重。 冉禁本來是想說真的沒事,蹭破了點皮罷了,想要一如既往地淡化自己的傷。 但看小遇難過得眼神里盡是疼惜,她想要隨口說說的話一時間說不出來了。 生怕自己那些輕浮的言語會糟蹋了遲遇心愛的事物,褻瀆她的心情,讓她不舒服。 冉禁低著頭,目光落在不遠處床上那只大黃雞上,乖乖地點了一下。 遲遇緩緩地用手指地勾住她的領邊,將領子往下輕翻。 即便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可當她看見冉禁細膩的雪膚上觸目驚心的傷口時,一瞬間好不容易壓下去的痛楚又在心口翻涌,堵得她一陣悶痛。 不疼了,真的,已經要好了。冉禁看遲遇眼眶紅得厲害,趕緊安撫她,我有第一時間去醫院處理傷口,醫生說沒什么大礙,只是一些皮外傷罷了,很快就沒事了。 你有主動去看醫生? 嗯。 這么乖? 冉禁覺得自己的年紀比遲遇大了好幾歲,一直被遲遇說乖似乎有點奇怪。 可是,又很喜歡,并不想抗拒。 你不是在酒店嗎?怎么回公寓了? 遲遇有很多事想知道,但不想繼續逼問她,打算換一個輕松點的話題,讓冉禁暫時放松的同時慢慢卸下心防,這么一來更有可能讓她說實話。 沒想到遲遇這么一問,冉禁還沒開口,表情都無甚變化,耳朵先紅了。 遲遇發現了這點。 因為你說,好幾天不見了后半句冉禁沒說。 遲遇當然記得自己說的想做那兩個字。 我知道那種滋味不好受,我怕你不舒服,所以冉禁頓在這里,目光依舊落在地面上。 遲遇凝視著她,不想她繼續低著頭,將她漂亮的臉捧起來,溫柔地笑:這么疼我??? 冉禁和她明媚的雙眼對視的一瞬間,無法說出半個字的欺騙,輕抿著唇,慢慢地一字一字道:你說,你離開幾天,讓我想你。 嗯?遲遇心跳得更快,剛才的悶痛全都轉化為了期待。 冉禁有些貪婪地看著夜夜出現在夢里的人,一字一字輕聲說:我有。有想你。 作者有話要說: 是你們要的二更,是又乖又寵的小冉~ 第103章 齊瞳回到家的時候,屋子里沒開燈,一片黑沉沉的,格外安靜。 齊瞳將燈打開,屋子里還是她離開時的樣子,臥室的門依舊關著。 路小姐?齊瞳小小聲試探問一句,就像是要進老虎洞之前制造點聲響,看老虎在不在家,躲在了何處,也好有個防備。 沒有回應。 齊瞳走到臥室門口,溫柔地獻殷勤說:路小姐,我回來了你餓不餓渴不渴?晚上想吃什么?我給你買。 沒得到回應,齊瞳的心咚咚跳得厲害:路小姐,你還在嗎? 臥室里又沉寂了一會兒后,路司勍的聲音傳來:回來了? 嗯,回來了。齊瞳隔著門還沒和路司勍面對面呢,她就已經立正站好,擺出一副賢良淑德的表情。 來。路司勍說,我渴了,給我倒杯水。 齊瞳聽她聲音平靜得過分,心里更加不安,嗅到了暴風雨前的寧靜。 齊瞳?路司勍沒得到回應,追了一句說,好渴。 路司勍的聲音聽上去的確沙啞,也是,她被銬在床上已經好幾個小時了,臥室里什么吃的喝的都沒有,自然渴。 齊瞳愧疚不已,壯著膽子倒了杯水過來,將門打開,先往里面看一眼。 路司勍坐在床上,一只手還和床架相連,懸在半空,看上去姿勢很難受,但也沒轍。 來。路司勍臉上沒什么表情,似乎已經氣過頭,累了,看著齊瞳手里的水杯說,水給我,渴得要命。 齊瞳將水杯放在床頭柜上,依舊和路司勍保持安全距離。 路司勍夠了一下,沒夠著,哀怨地看著齊瞳:這會兒知道怕了?不是你騙我將我銬在這兒的時候了?大半天了總得讓我喝口水吧? 齊瞳想到自己做的那一系列喪盡天良的事兒,腦子里就嗡嗡地響。 兩個人差點兒貼一起的畫面,和路司勍因為她一句話就真的閉上眼的場景,一個勁在她腦海里播放著,讓她愧疚的情緒排山倒海。 對不起啊路小姐,我向你道歉。齊瞳大眼睛里濕漉漉的,幫她把水杯拿了過來,遞給她,快喝點 就在齊瞳靠近她的一瞬間,路司勍方才慵懶和無所謂的眼神突然變了,伸手猛抓,卻不是沖著水杯去的。 她一把扣住了齊瞳的手腕,翻身而起,捏著齊瞳的下巴直接將她摁住。 路司勍都沒有用多大的勁,已經完完全全將她控制住。 齊瞳感覺自己被一座山鎮著,撲騰了一番卻根本動彈不了。 力量絕對懸殊的情況下還被路司勍那一雙暴怒的眼睛緊盯著,齊瞳心中被恐怕塞滿,真切地害怕了。 齊瞳被捏著下巴,口齒不清道:解,解開了?! 剛才還銬在路司勍手腕上的手銬,如今卻被她拿在手里。 早就被解開了?! 這破玩意就能銬住我?給我個發卡,我十秒鐘就能打開! 可惜齊瞳家根本就沒有發卡這玩意,半個小時前肝都快氣炸的路司勍才在臥室里找到一盒沒拆開的牙線,折騰了半天才用牙線把手銬弄開了。 她在陽臺上看見齊瞳回來了,剛剛下去了一點的火又往上躥。 還敢一個人回來,挺能啊。 是啊,到底是小兔崽子的發小,混蛋到一塊兒去了! 居然敢色.誘! 更讓路司勍生氣的是,齊瞳敢這么做是一回事,她真著了道又是另一回事。 路司勍回到臥室,將手銬的兩端虛扣住,看上去就像是沒被解開的樣子,坐在床上就等著齊瞳回來。 看我不弄死你! 路司勍熟練地將齊瞳雙手舉高,和床架一塊兒銬住。 路司勍一介刑警,干的都是和亡命之徒搏斗的危險事,渾身的力氣又有技巧,制一個軟包子輕而易舉。 齊瞳都還沒反應過來,就被她壓住了。 齊瞳滿臉通紅,此時她這個姿勢完完全全是待宰的羔羊。 路司勍嘴角扯出一個輕蔑又生氣的笑,捏她的臉蛋:怎樣,被這么對待感覺怎么樣?開心嗎?刺不刺激? 齊瞳都不敢掙扎,眼睛里是嚇出來的眼淚。 她的確很害怕,路司勍這會兒的樣子看上去非常嚇人,齊瞳從來沒見過她這么恐怖。 可是說到底是自己做的孽,齊瞳也不掙扎了。 路司勍見她的確害怕,渾身在禁不住地發抖,手被困住了臉也被捏著,卻沒有再掙扎,想要狠狠抽她一頓的心思也暫時緩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