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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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彎得細長的眸中透出的目光透出深深的笑意。 依然還有些冰涼的唇毫不客氣地從對方唇上汲取著他依戀的暖意。 【我會將我的一切,交給你?!?/br> 那是他親耳聽見彌亞向他許下的諾言。 那是他終于從彌亞口中得到的承諾。 經歷了太過漫長的時間,經歷了太多的事情,如今,他終于將他最渴望的寶物擁入懷中。 他終于完全地擁有了懷中的這個人。 彌亞 這個聲音,沙啞到薩爾狄斯自己都難以想象。 不知為何,他的腦中在這一瞬間突然掠過了那一天灼眼的陽光之下濺了他半邊臉的血紅,掠過了這么年里他握著手腕上的海藍石手鏈坐在冰冷的月光下發呆的無數個夜晚。 他能感覺到自己呼喊著懷中人名字的聲音有著微不可聞的顫抖。 在那些孤寂得幾乎讓人發瘋的日子里,他曾無數次做過這樣的夢,他曾無數次想象過此刻的這一幕。 而如今,真的到了現在這種時候,他心底卻又莫名落不到底。 薩爾狄斯曾聽旁人說過。 有時候太幸福了,就會有幸福得讓人害怕的感覺。 那個時候,他完全無法理解。 既然覺得幸福,又為什么會感到害怕?這不是自相矛盾嗎? 但現在,他終于深刻地體會到了這一句話。 微垂下眼,濃密睫毛在略顯蒼白的臉上落下淺色的影子,薩爾狄斯牢牢地將彌亞那只戴著指環的手扣在掌心中,親吻著擁在懷中的珍寶。 他吻的很深、很深,侵入到深得不能再深的地方。 他吻得很用力,執拗地糾纏著對方柔軟的唇瓣,熱切地將其含在唇齒之中。 他仿佛想要借由這種彼此間親密的接觸來確認這一刻的真實,像是在發泄自己這些年所有苦苦的尋找和思念般,將自己可怕的愛戀之情傾盡其中。 薩爾狄斯的唇明明是冰涼的,但是他的吻卻在一點點變得灼熱。 這個灼熱到幾乎讓人融化的吻,說不清被融化的人,是對方,還是他自己。 彌亞 親吻的間隙之中,他再一次低低地、溫柔地輕喃著懷中人的名字。 那聲音很輕,輕得說不清到底是在呼喚著對方,還是喃喃地念給自己聽。 嗯 被叫了的彌亞迷迷糊糊中地唔了一聲作為回應。 耳邊喊著自己名字的聲音是低沉到沙啞的,但那沙啞中透出一分旖旎,莫名讓人耳膜發癢。 心口更是微微發燙。 就連彌亞自己也不清楚,究竟是在什么時候,那個喊著自己名字的聲音就已經在不知不覺中滲透到了他的心底最深處。 生根,發芽。 他的神志還有些恍惚。 一開始,突然被反吻住的他尚未來得及回過神來的時候,薩爾狄斯就趁著他失神的一瞬間,毫不客氣地攻城掠地。 那是看似溫柔但其實極為強硬的吻,帶著極大的侵略性。 男人像是想要確認已經屬于自己的東西般不留絲毫余地地侵略過來。 侵略得完完全全,吞噬得徹徹底底。 眼見薩爾狄斯蘇醒后的喜悅讓彌亞來不及多想,只是下意識輕輕地回應了一下對方的吻。 但是他卻沒有想到,自己只是一點心軟,就被對方抓住破綻,趁虛而入,一舉侵占到底。 等彌亞稍微回過神來的時候,他已經被薩爾狄斯那貪婪無度的索取逼迫得難以呼吸。 哪怕試著想要回應一下對方的吻,他也完全跟不上對方的節奏,只能軟軟地靠在薩爾狄斯胸口,被動地承受這個激烈的吻。 彼此糾纏著的親吻粘稠至極,更是甜膩到了極點。 缺氧的眩暈感和幾乎讓人麻痹的甜膩感這雙重沖擊讓他的腦子一時間像是陷入混沌了般,幾乎忘了其他。 而就在這個時候,嘩的一下,巨大的歡呼聲突然從四面八方傳來。 彌亞一下子被驚醒過來。 被驚醒的他猛地反應過來。 現在他和薩爾狄斯是在廣場之中,高臺之上。 有數萬之眾圍繞在四周。 雖然不久之前這數萬之眾都已經很沉睡過去了,但是聽剛才那震耳欲聾、響徹天空的歡呼聲,很明顯,這些沉睡的人全部都醒來了! 所以 他剛才 眾目睽睽之下 萬眾圍觀之下 他和薩狄和薩狄狄、狄 轟的一下,彌亞整個腦袋像是被水蒸氣熏蒸過一般,本還有些蒼白的肌膚瞬間盡數漲成了通紅的色調。 他雙手按著頭一時間說不出話來,漲紅著臉只能發出無措的吶吶聲。 驚慌中的彌亞睜著眼,無措地看向薩爾狄斯。 一雙眸像是剛剛從海洋中捧出的清透寶石,蒙著一層水霧,那沁藍之意若隱若現之間,卻是越發的動人心弦。 看上一眼,就不由自主地沉溺于那一片透亮的蔚藍色水波之中。 薩爾狄斯笑了起來。 他溫柔地吻了吻一張臉跟熟透了蘋果似的彌亞的眼角,將處于無措中的心愛之人擁入懷中。 他知道的,其他的事情也就罷了,但是在這一方面上,彌亞尤為臉薄。 哪怕只是當著有限的幾個人的面和自己親昵一些,都會覺得不好意思。 現在卻當著這么多人的面和自己 咳。 的確是太為難他了。 撫了撫懷中人的頰,指尖能清楚地感覺到從彌亞臉上傳來的發燙的觸感。 就像是被火燒似的。 彌亞難得乖乖地被他擁在懷中,只是一張臉整個兒都埋在他的胸口,像是將頭埋在沙地里的小鴕鳥似的。 薩爾狄斯低頭去看的時候,只能看見一只從淡金發絲中挺立出來的耳尖。 已經徹底被染成粉紅色的耳尖偶爾還微微地抖動一下。 實在是可愛得要命! 以極大的自控力強忍住低頭一口咬住那在剛才抖了一下的粉嫩耳尖的沖動,薩爾狄斯再度摸了摸彌亞的頭發安撫他。 一陣接著一陣的巨大歡呼聲自四面八方傳來。 他抬頭看去。 此刻,他和彌亞身在這座融化而成的水晶金字塔狀的高塔頂端。 而高塔之下,一眾武將文臣都已經從沉睡之中蘇醒了過來。 以老宰相亞圖多德為首,他們向著這座水晶金字塔、亦是他和彌亞所在的方向跪伏在地。 明亮的陽光之下,一眾人都虔誠地俯下身,深深地低下頭。 風再一次刮了起來,掠過這座城市的大地。 當它吹過的時候,那無數擺放在廣場的鮮花都舞動了起來。 花莖在風中搖擺著,無數的花瓣被風卷上高空,它們肆意地飛揚著,和空中紛紛揚揚灑落的光點糾纏在一起,掠過廣場,灑落在外面的大地上,灑落在圍繞在廣場周圍那些正高舉著雙手歡呼著的民眾們的身上。 而接住花瓣的人們再一次將花瓣拋灑向空中。 在舉行這場典禮之前,不少民眾心底都惴惴不安。 他們很擔心,一個有違世間倫理的結婚典禮尤其其中一位還是被神寵愛著的、侍奉神靈的大祭司這樣的婚禮會不會招致神的怒火,讓神靈對他們降下神罰。 但現在,一度對他們的皇帝和大祭司的婚禮感到疑慮的他們在親眼看見、更是親身經歷了奇跡降臨的那一幕之后,他們所有的不安都消散得無影無蹤。 天空中宛如點點雪花的光點還在紛紛揚揚地灑落大地,在陽光下泛著美麗的微光。 那座晶瑩剔透的華美水晶金字塔就矗立在他們的眼前,聳立在大地之上。 這些,都是眾神給他們的皇帝陛下和大祭司殿下送來的神跡和祝福。 放下心來的他們肆意的吶喊著,歡呼著。 喜悅的氣氛從廣場四周蔓延開來,很快就傳染了整座城市。 整座城市都陷入了歡騰之中。 火紅色的旗幟在空中飛揚。 一波又一波的歡呼聲如席卷的海浪般,在城市上空不斷回響著,此起彼伏,伴隨著王城高空中簌簌灑落的光點和被風卷的四散而去的花瓣。 環視著下方眾人的薩爾狄斯的唇角揚起一抹淺淺的笑意。 雖然他早就有心理準備這場婚禮會遭到許多人的抵觸,更是做好了強硬地鎮壓所有反對者的準備。 但是,對他來說,他一點都不希望在自己最為在意和重視的典禮上出現那樣糟糕的狀況。 現在 雖然眼前所謂神跡的一幕只是一場陰差陽錯的誤會,但是,在這個典禮上,沒有質疑,沒有抵觸,沒有不安和混亂,只有明媚的陽光,只有隨風掠過大地的簌簌花瓣,只有眾人們的歡呼聲和祝賀聲。 這一刻,他的心情就如同此刻萬里無云的湛藍天空,晴朗到了極點。 彌亞。 心情愉快的薩爾狄斯笑著,輕聲地叫著懷中心愛之人的名字。 大概此刻腦子還處于懵逼狀態的彌亞沒有回應。 這里是我和你的婚禮。 薩爾狄斯低頭。 他將唇刻意湊到懷中人的耳邊,低低地說著話。 微熱的吐息掠過時,就讓從淡金發絲中露出的粉色耳尖因為覺得癢癢的又動了一動。 現在,典禮儀式都已經結束了。 他微笑著說著話。 他的指尖撫摩著被他戴在彌亞手上的指環,微彎的異色眼眸中盛滿了幾乎溢出來的笑意。 所以,現在,我們已經結婚了你知道嗎? 薩爾狄斯的話并沒有立刻得到回應,但一直將臉埋在他胸口的彌亞微微抬起了頭。 彌亞用眼角余光偷偷瞄了一眼自己的手。 一直被薩爾狄斯握著的左手上,指根處嵌著海藍寶石的金色指環映入他的眼底。 少年瞳孔中湛藍的水波微微漾了一下,唇也輕輕抿了起來。 他抿著唇似乎在努力地醞釀著什么。 下一刻,彌亞突然抬起雙手,一把捧住薩爾狄斯的臉頰。 然后他仰起頭,閉緊眼湊過去,用力地親了薩爾狄斯一口。 那親吻的力度之快、之猛,簡直就像是撞了一下薩爾狄斯的唇似的。 伴隨著四面八方傳來的突然高漲的歡呼,彌亞好不容易緩和下來的臉騰地一下又變得通紅。 剛才當著無數人主動親的一下已經耗盡了他全部的羞恥心。 他有種整個人都已經被煮熟了的錯覺,就連耳朵那里都仿佛燒了起來。 唇張了又張,卻發不出一點聲音。 彌亞一伸手。 雙手摟住薩爾狄斯的腰。 他低頭,將自己的額頭抵在了薩爾狄斯的胸口。 嗯。 那是將燒得guntang的額頭抵在薩爾狄斯胸膛上的少年發出一聲如小奶貓般微不可聞的唔嗯聲。 他說,嗯。 抬手擁住摟著自己的腰不放手的彌亞,薩爾狄斯低頭,那揚起淺淺弧度的唇落在眼前柔軟的淡金發絲上。 無比輕柔。 更是極盡溫柔。 這一刻,仿佛漫天的陽光都落入了年輕帝王的瞳孔之中。 他的眼燦如驕陽。 明媚的光驅走了曾經沉淀在他眼底深處的陰晦和灰暗,光華浸染,讓他的眼甚于一切的明亮。 薩爾狄斯擁著彌亞,仿佛他雙臂中所擁著的,就是他全部的世界。 從這一刻起 在萬眾矚目之下 在萬眾見證之下 他們成為了彼此的伴侶。 從此之后,他們擁有著彼此,是彼此間最重要的存在。 從今以后,他們將陪伴彼此,他們將一直緊握著彼此的雙手,一起走到生命的盡頭。 第237章 寂靜之地,一片黑暗無邊無際地擴展出去。 但是黑暗的盡頭,仿佛又隱約能看到一道透來的曙光。 男人靜靜地待在這片沒有一點聲息的寂靜之中。 他坐著,垂著頭。 蒼白而又干枯的發散落在削瘦得仿佛只有一層皮的臉頰上。 骨瘦如柴的手搭在豎起的那只膝上,只有一層薄皮裹著幾乎顯出指骨形狀的手指垂落著。 他胸口以下的身體大半都是森森白骨,看上去整個人顯得異??刹?。 細碎得微不可見的點點熒光從他身上散開,消融在黑暗之中。 他身體的邊緣在以極慢的速度一點點潰散著,看起來就像是他的身體正在逐漸融化在這片漆黑中。 男人低頭看著自己的手。 指尖散開點點細碎熒光,一點點潰散著。 這并非是他真正的身體。 他真實的身體早已隨著那個大地深處的特殊空間的崩塌一并被粉碎在虛無之中。 或許該說,終于徹底死去。 此刻在這里的,只是他最后殘留下的一抹意識。 而他的意識現在所在的地方,是他的那位后裔的意識深海之中。 他的那個后裔釋放了所有的大地之力。 以凡人之身掌控神力,以燃燒自身的靈魂和生命釋放神力。 以此,正面與神靈對抗。 他親眼看著那個年輕的后裔做到了他都難以想象的事情。 在空間徹底崩塌的前一秒,亦是天梯粉碎的那一剎那,他直接將自己的意識潛入當時已經失去意識的后裔之中,在最關鍵的一瞬間將抵擋天梯的大地之力猛地收回。 他借著最后這一點大地之力的爆發,帶著他的后裔脫離了那個崩塌的大地空間。 男人輕輕握住自己如枯骨一般的手,閉上眼。 他這位后裔的自我意識強悍得可怕,所以,從某種意義上來說身為入侵者的他很快就會在這里消散。 以比他想象的還要快上許多的速度。 他倒不是害怕消散。 畢竟,他其實早就已經死了。 現在在這里的,不過是他死前殘存的最后一抹意識而已。 更何況人類所畏懼的死亡對受盡折磨上千年的他來說,反而是一種解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