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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地平線上已經隱隱透出一絲光亮。 黎明終于降臨大地。 不知道過了多久,終于緩過氣來的彌亞睜開眼。 他的眼眶整個兒都是通紅的,一雙藍眸更是濕漉漉的,像是蒙著一層水霧。 臉頰上盡是斑斑淚痕。 他的唇瓣上有著清晰的齒痕,那是被他自己咬出來的痕跡。 少年抽了一下鼻子,發出一聲悶悶的鼻音。 那聲音聽起來委屈極了。 他的眼微微一動,就又有一滴淚從殷紅的眼角滲了出來。 那微動著的睫毛上盡是細小的碎水珠,可以想象得出來他剛才哭得多厲害。 他的唇抿起來的時候,就越發顯得委屈。 他終究還是沒能挺過某人那卑劣的刑訊逼供的手段,被逼得崩潰之下,將自己本來不想說的事情全部都說了出來 彌亞恨恨地瞪著某個無恥的家伙。 要是眼神能實質化,他的眼神絕對已經在某人身上戳出好幾個洞來。 然而此刻他的眸蒙著一層水霧,看上去濕漉漉的,再加上紅通通的眼眶,泛紅的鼻尖,頰上的淚痕 怎么看都像是一只被欺負得委屈兮兮的小貓一樣,實在沒有一絲一毫的威懾力。 被彌亞恨恨地瞪著的薩爾狄斯反而被那雙濕漉漉的藍眸看得忍不住又俯身,唇落在彌亞泛紅的眼角上,吻去那因為自己而滲出來的淚水痕跡。 啪的一下。 彌亞一巴掌拍在他臉上。 那一掌帶著少年全部的怒火,本該很用力。 只是,他此刻已是筋疲力盡,疲憊不堪,光是抬起手臂就已經耗盡了他剛剛好不容易恢復的一點點氣力。 那一下與其說是拍在薩爾狄斯臉上,倒不如說在薩爾狄斯臉上撫了一下,就無力地垂落了下來。 無力垂落的手被一只大手接住,握在手心之中。 薩爾狄斯低眼看了一下。 無力地躺在他掌中的那只手的掌心是通紅的,有著明顯的掐出來的痕跡。 因為那只手剛才攥緊時太過于用力,哪怕手中攥著床單,指甲也在掌心留下淺淺的痕跡。 他輕笑了一下,將這只手憐愛地包裹在自己的手中。 你做的很對。 薩爾狄斯一手握著彌亞的手,一手將其再度環入懷中。 他的唇湊到那還泛著淡淡粉色的耳邊,輕聲說道。 什么來世?哪比得上溫香軟玉在懷? 那話說的,讓彌亞又有種手癢得想打人的沖動。 但是他實在是太累了,整個身體都空乏得可怕。 反正也沒有掙扎的力氣,他也就懶洋洋地靠在薩爾狄斯懷中。 雖然他也想要懟回去,狠狠刺對方幾下,比如你果然真的不行之類的話但是考慮到自己此刻近乎癱瘓的狀態,以及說出那句話后可能造成的慘烈后果,他還是將那句話咽了下去。 最后他只能賭氣閉上眼,不去看那張讓他恨得牙癢的臉。 而且 雖然閉上了眼不用看到那張氣人的臉,但是那熟悉的低沉聲音依然傳入他的耳中。 彌亞,你要記住。 無論未來會變得怎樣,你不能去找我的轉世之類的存在。 你既然喜歡我,那么全部的感情就只能放在我身上,不能給別人,就算是所謂的我的轉世也不行。 薩爾狄斯聲音是低沉的,語氣認真而又肅然。 與其讓你去找那什么我的轉世,和那個人在一起的話,我寧可在死前直接將靈魂湮滅,讓所謂的轉世根本不存在。 睫毛微微動了一下,彌亞睜開眼。 他抬眼看向薩爾狄斯。 薩爾狄斯也定定地看著他。 心胸狹窄的家伙。 彌亞小聲嘀咕了一句。 但是,他被薩爾狄斯握在掌心中的那只手輕輕地反握住對方的手。 我又不傻。 他說, 你的來世不是你那種簡單的事情我還是知道的。 或許在神祇看來,他們認的是所謂的靈魂。 但是他卻明白。 就算是同一個靈魂,但是薩爾狄斯只有一個,只有此刻在他眼前的那一個。 以后的,未來的,無論輪回多少次,都再也不是他的薩狄。 我 彌亞的唇張了又合上,合上又張開。 如此反復了好幾次。 直到憋得自己本來已經恢復過來的耳尖再一次泛紅起來,他才用極小的聲音吐出微不可聞的一句話。 我喜歡的人只有你啦。 空氣好像停滯了一瞬。 下一秒,彌亞整個人被用力抱起。 薩爾狄斯抱著他,不斷地用下巴蹭著他的頭發。 就算沒有說話,也能從這個動作以及此刻的空氣氛圍中感受從男人周身洋溢出的喜悅之情。 彌亞莫名有種自己像是在被一頭開心的金毛大獅子用毛絨絨的大腦袋興奮地蹭個不停的錯覺。 有點想笑。 但是心底卻又像是被對方開心的情緒感染了一般,也變得喜悅了起來。 不久之前的不安、憂慮以及對未來的迷茫短暫性地散去,現在,他只想安靜地感受那溫存的一刻,感受彼此的溫度。 既然如此,那件事就可以定下來了。 嗯?什么事? 薩爾狄斯看著他,異色的雙眸閃閃發亮。 他說:我們的成婚儀式! ????? 第225章 且不說這邊彌亞被薩爾狄斯一句話弄得懵逼當場,而抱著愛人的薩爾狄斯則是腦子里已經飛速地開始盤算舉行成婚儀式的時間、地點以及如何盡可能地舉行得無比盛大而又隆重,最好讓天下人皆知等等等的事情。 另外一邊,距離波多雅斯王城千里之遙的龐維古城遺跡的地下神殿中,不久前還急匆匆地想要離開神殿的紅發怪盜在沉思了許久之后,停下了離開地下神殿的腳步。 然后,他再一次轉身,重新向神殿深處走去。 雖然已經猜測出了月神戴薇婭的意圖,但若是月神真的已經得逞,那么就算自己背生雙翼飛去王城,也只是徒勞。 毫無意義。 而且,希迪爾是在一開始被自己發覺的薩爾狄斯大帝會死,甚至被彌亞親手殺死那件事給驚到,才一時慌了神,亂了步調,才慌張地想要趕回去阻止。 但是心知根本來不及趕回去之后,他根本什么都做不了的時候,希迪爾反而冷靜了下來。 雖然那的確是月神的意圖,但,他所知道的伊賽亞并不是一個會任人擺布的人。 哪怕是所謂的神。 他相信伊賽亞。 他所認識的年輕少年,從來都有著屬于自己的堅定信念和意志。 比如,守護薩爾狄斯大帝。 是的,守護大帝。 或許那句話在那世上任何人聽來,都會覺得可笑。 堂堂薩爾狄斯大帝。 威名傳遍大地的英雄的王者,世上無人能敵的武勇之人,那是何等強大而又可怖的存在。 那么可能需要一個比他弱小太多的少年來守護? 可希迪爾知道。 那就是事實。 彌亞守護著薩爾狄斯。 從很小的時候,一直到現在。 少年看起來或許并不強壯,也遠遠不如薩爾狄斯那般強悍。 但是,就是這個看似弱小的少年,從貧瘠的荒漠中,將那一株隨時會枯萎凋零的脆弱幼苗守護成了如今庇佑整個大地的參天巨木。 而同樣的,這顆如今已經茂盛到足以庇佑大地的參天巨木,在還是脆弱的小幼苗的時候,想要長大的唯一的目的,也不過是想要給少年籠罩住一片樹影。 或許現在仍是如此。 一邊再次向神殿深處走去,希迪爾一邊如此想著。 他的目光看向前方隱藏在黑暗中的那片神殿區域。 他之所以再一次潛入這片被火山吞噬的危險之地,不僅僅只是為了尋覓真相,更重要的是,他要在這里尋找一樣東西。 那是他在希塔雅一族的古老記載中發現的一件事情。 那座龐維古城的地下月神神殿中所祭祀的神物,除了月之弓,還有一樣。 只是不知為何,當初那頭大角鹿只將月弓叼給了伊賽亞。 如果他的猜測沒有錯的話,如今,剩下的那一樣神物依然還安靜地存在于這座神殿深處。 他來那里,就是想要找它,將它取出來,送回伊賽亞手中。 他有一種直覺,在未來和月神的斗爭中,它恐怕會起到很重要的作用。 希迪爾舉著火把,在黑暗的神殿中前行。 他之所以做那么多事,一半是想要幫助伊賽亞。 而另一半,是為了他自己,是他自己的私心。 因為他不希望薩爾狄斯大帝出事。 雖然他并不怎么喜歡那位帝王,從對方還是小孩子的時候,初遇的時候就不喜歡,對方長大后他還是不喜歡。 但是,他不想薩爾狄斯被月神殺死。 希迪爾從未曾忘記過,記憶中那座被熊熊火焰灼燒著的村莊。 那是他被毀的家鄉。 馬蹄聲響徹漆黑的夜空之下。 被入侵的騎兵們殺死的村民們的鮮血映著熊熊火光,染紅了村莊的大地。 這片大地之上,戰爭從未停止過。 他厭惡戰爭。 只要戰爭存在一日。 那世上就會有像他那樣為了保命舍棄親meimei的懦弱而又卑劣的人類。 只要戰火還在大地上。 每一天,都會有無數弱小的孩子死在冰冷的利刃之下。 年幼時對他而言如同噩夢般的一幕,會不斷地在大地上上演。 在年輕的時候,他曾一直在想,為什么國家的君主們總是熱衷于彼此的征伐,為什么戰爭永遠都無法停止? 他能不能尋找到一種辦法,讓大地上不再燃起戰火? 為了尋找到那種辦法,他開始游歷大陸。 他走過許多的城市,游歷過許多的國家,他待過國王的宮殿,也曾宿于破敗的神殿遺跡。 但是,他走過的地方越多,看過的東西越多,才越是明白。 他想要尋找的辦法根本不存在。 只要根植于人性深處的欲望還在,戰爭就永遠不會停止。 就算是偉大的神祇,也無法讓大地上的戰火熄滅。 所以他放棄了。 從此之后,他只是純粹以一名怪盜的身份活躍在大陸之上,過著隨心所欲的生活。 他再也不去想那不可能做到的事情。 那也是他不喜歡薩爾狄斯的主要原因之一。 那位皇帝陛下是他所見過的人之中欲望最為強烈的。 而那位陛下的所作所為也驗證了他的對其的看法。 這位皇帝陛下總是在不斷地通過戰爭向外擴張自己的領土,短短數年之間,就將自己的領土擴張到原來的波多雅斯王國的數倍。 但是,隨著時間的推移,在為了尋找月神遺跡在大陸上奔波的希迪爾突然發現,大地上的戰爭變少了。 他錯愕地發現,以前那些總是在彼此征戰的王國,在被薩爾狄斯大帝征服成為帝國版圖中的一員之后,就再也沒了戰爭。 大帝依然在向外征戰,波多雅斯帝國的邊境的戰爭依然在繼續,但是,帝國境內卻是前所未有的平靜。 帝國擴張得越大,平靜下來的地域也就越大。 漸漸的,希迪爾明白了,這世上存在著一種讓戰爭停止的辦法。 讓所有王國都變成一個,讓統治大地的人只有一個,戰火就會停止。 但,若是薩爾狄斯大帝死去,這片剛剛平靜下來的大地就會再度四分五裂,有野心的人們將不斷地彼此征伐,讓地面再度陷入永無止盡的戰火之中。 所以,那位皇帝不能死。 而保護住那位皇帝的關鍵,就在伊賽亞身上。 他現在能做的,就是用自己的方式去幫助伊賽亞。 大白天的,烈陽高照,彌亞卻是昏頭昏腦地睡了整整一上午。 沒辦法,不是他貪睡,而是他實在太疲憊了。 身體虛弱得像是整個兒都被掏空了一般。 除了身體上的,精神上更是疲乏得厲害。 就這樣天昏地暗地睡了一整日,臨近傍晚時分,他才終于緩過來,起床走出了臥室。 神殿侍從們一直等候在房間大門的外面,等彌亞自己推開大門之后,他們才走進房間大廳中,并迅速地為彌亞送上了早已準備好的美食。 香氣撲鼻而來,立刻就喚醒了一天未曾進食的彌亞的食欲。 他一邊用餐,一邊詢問了幾句。 從侍從口中得知,在他沉沉睡去的時候,薩爾狄斯上午就離開了。 并且薩爾狄斯還在離開之前下令,讓眾位侍從未得到允許不得擅自進入房間里打擾少祭休息別說是后面的臥室,就算是房間的前廳也不行。 這也是彌亞睡了一整天都沒人來打擾的原因。 據侍從說,陛下中午、下午都來過一次,但見少祭殿下您還在休息,就離開了,只是吩咐隨時準備好食物,等您醒來就立刻呈上來。 一大早就離開了啊。 想到這里,彌亞不由得憤憤地用叉子戳了戳盤中的灑滿了火紅色的辣椒粉的炙烤魚rou。 那家伙精神可真好。 之前守著自己好幾天沒睡。 昨晚雖然睡了一小會兒,但是緊接著又是一夜未眠,那樣居然還能一大早就精神十足地出門。 反而是自己那個之前睡足了好幾天的人,在床上癱了一整個白天。 昨晚那在他耳邊低聲呢喃著愛語,此刻仿佛還隱隱殘留在耳邊。 他甚至還能回想起夾雜在男人沙啞低沉的聲音中的自己帶著哭腔的求饒聲 騰地一下,彌亞的臉猛地漲紅了起來。